聞言,周不寒呵呵一聲,“這么說,傅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見暖暖以解相思之愁了?”
傅云逸心里那個恨啊,這妖孽簡直就是故意刺激他,什么相思之愁?你想見暖兒,可以用委婉一點的借口,他倒是好,專挑自己的軟肋下手,他會妥協才怪!“是!你收起你的非分之想、死了那條心吧。”
周不寒懶懶的冷笑,“傅少這么霸道真的好么?”
傅云逸冷幽默了把,“謝謝,現在就流行霸道總裁范兒。”
周不寒噎了下,無語的道,“那你問過暖暖的意見么?也許暖暖也想見我呢,你這般橫加阻攔到底是霸道還是對暖暖的不尊重?”
傅云逸聽了這話,只是冷冷一笑,“挑撥離間?那你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我和暖兒的關系誰也插不進來,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不管我為她做什么決定,暖兒都是默許的。”
他的語氣很篤定,視線落在溫暖身上,也沒有半分的心虛和游移,這就是底氣,青梅竹馬、倆小無猜的默契和情分,也是最讓他們幾個為之生恨的事兒。
神往的牙齒都酸了酸,好氣啊,表哥這是在虐妖孽的同時連自己一塊捎帶著敲打吧?
那端,周不寒確實被虐的暗暗磨牙,他不就是認識的最晚、出現的最遲嗎,可惡,他一定會爭取活的最長、陪伴她最久,深呼吸幾口,他不屈不撓的又嘲弄道,“是么?既然你和暖暖關系那么牢不可破,為什么會有神家三兄弟和我呢?差不進去?呵呵,差了四個進去。”
傅云逸的拳頭攥的咯吱響,“那也是我默許的,若不然……”后面的話他沒說,不是他太自信,而是他了解她,若是當初他非要堅持且用手段,那么她未必能和神家三兄弟在一起,當然,她也不一定能和他在一起,因為他不退讓的下場,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最后的結果,他其實不敢想象。
周不寒懂他的意思,畢竟傅云逸和她相識最早,論情分,除了男女之情,還有兄妹親情,不是他們任何一個可以比的,即便她喜歡上神家三兄弟、對他也動了心思,可若是傅云逸不肯接受,不需要手段,只用最簡單也是最慘烈的以死相逼,那么她肯定會妥協。
傅云逸對她來說,才是最特別的那個!二十多年的呵護太重,只要他肯用來要挾,就會成功,當然結果或許是誰也不幸福,但若傅云逸想做,那他們就都無可奈何。
慶幸的是,傅云逸沒有那么做。
那是下下之策,可他但凡自私一點,想要獨占她,或許就用了,那么,也就沒后來他們什么事了。
這般想著,周不寒忽然就泄去幾分爭強好勝的心思,換位思考下,他未必能如傅云逸那般一退再退、成全她!或許,這也是他為什么認識她最遲的原因,認識到這點后,他語氣軟了幾分,不再跟他爭鋒相對,“傅少,我今天想見暖暖其實是有正事。”
傅云逸怔了下,像是沒料到他會主動示弱,他還準備再跟他大戰幾百回合的,誰知……他這是認輸了?輕哼了聲,雖有些不甘,但他也不是不依不饒的人,再較勁下去,倒是顯得他沒有風度了,“什么正事?”
周不寒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有點擔心傅云逸會不給面子的繼續擠兌他,他不知道自己能夠退讓隱忍的底線在哪兒,更怕跟他們鬧得不可收拾、讓她為難,他肯如此真是再好不過,當然不排除他是故意顯露他雍容大度的正室風范給暖暖看,壓下那點郁郁,他聲音凝重幾分,“有人想對暖暖動手。”
傅云逸面色微變,“你確定?”
“是,我不會拿她的安危來開玩笑,我的人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你們是要去逛街購物吧,人來人往,便于掩護,正是暗殺的好機會。”
傅云逸默了下,算是承了他這個人情,“嗯,我會加派人手保護暖兒的。”
周不寒聞言,卻道,“不好。”
傅云逸挑眉,“不好?難不成你要我們現在掉頭回去?對方只要有那個暗殺的心思,不管暖兒在哪兒,他們都會想法動手的,躲能躲得過去?”
周不寒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躲,而是我過去……”
傅云逸咬咬牙,又有點火大了,打斷他的話,“什么意思?覺得我護不住暖兒、非要你來幫忙嗎?”這妖孽,剛想給你幾分好臉色,他就蹬鼻子上臉了。
周不寒苦笑,“不是,你聽我說完,我沒有質疑你們的能力,而是覺得沒必要跟對方硬拼,因為只要出手,必然會有傷亡,你能護的住暖暖毫發無損,可其他人呢?他們雖說本職就是保鏢,傷亡在所難免,可畢竟也是一條人命不是?還是你從很多年前就為她準備的,犧牲了豈不可惜?”
傅云逸聽進去了,周不寒說的沒錯,他的那些人,說是保鏢,其實跟兄弟差不多,跟著他很多年了,也有主仆之情,若是可以,他當然不希望他們中哪一個出意外,比如傅風、傅雨,甚至吳用和傅雪,他都希望他們能好好的,暖兒肯定更希望如此,“所以呢?你過來他們就不會動手了?”
周不寒點頭,“沒錯。”
傅云逸哼笑,“憑什么?就憑你是帝都周公子、所以連亡命之徒都該忌憚你?”
周不寒嘆道,“我還沒那么自大,你忘了我的身份了?除非對方想跟國家機器對抗上,否則就不會在我的情況下冒然出手,那簡直是尋死。”
傅云逸恍然明白了,暗地里,不管是什么組織或者幫派,怎么廝殺都可以,只要不鬧大了,上面就會睜只眼閉只眼,可若是對國家機器出手,那下場就只有一個,剿殺!
無論哪朝哪代,都是如此。
因為明白,不免有些憋屈和不甘,一時沉默著,既不說拒絕,也沒答應。
周不寒耐心的等著他轉過那道彎來,半響后,很平靜的道,“我也是為了大家好,能和平解決為什么要選擇流血呢?再說,免費的護身符,不用白不用,這是神圣說的。”
傅云逸還是沒說話,不過哼了一聲,然后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還給吳用,吳用慌忙接住,小心翼翼的問,“傅少,繼續往前?”
傅云逸點了下頭,“很激動吧?”
吳用一本正經的道,“多謝傅少體恤屬下們的這條命。”
這話,說的傅雪都無法反駁,確實,能有這樣的主子,是他們的福分。
傅云逸就更沒法開口了,哼了聲,幽怨的看向溫暖,“暖兒,你高興么?那妖孽也要陪你逛街、吃飯、約會了,驚不驚喜?還是已經在期待了?”
溫暖在兩人通話時,一直沉默著,沉默,便是默許和支持,不管他說什么,都是代表了她的一種態度,此刻,見他這般,忍不住嗔道,“誰叫你同意來著?”
傅云逸摟過她來,懊惱道,“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溫暖失笑,“行啦,不過是多一個人而已,我們還是繼續逛我們的街、吃我們的飯、約我們的會,有什么改變嗎?只要你心態擺正就好。”
傅云逸眼眸一亮,“對啊,我們無視他就行,或者再狠一點,可以秀恩愛給他看,他非要跟著吃狗糧,那我就成全他好了。”
神往接過話去,微笑點贊,“此計甚妙。”
溫暖無言。
前面,開車的吳用默默開始同情周不寒了。
周不寒焉能沒有準備?掛了電話后,就開始倒持,想無視爺?呵呵,那就想辦法讓你們無視不了,好不容易出一次場,當然得狠狠刷一回存在感,哪怕你們回家過年都要在腦海里留下我玉樹臨風的影子。
……
車子漸漸進了繁華區,人多了起來,來來往往都是臨著大包小包,洋溢著過年的氣氛,路兩邊的店鋪更是張燈結彩,喜慶的不得了。
溫暖往外看著,唇角勾著笑意,眸色卻涼,“哥,你說誰選在今天暗殺我?”
這是誠心讓所有人都過不好年啊。
傅云逸心疼的道,“不管是誰,哥都不會讓他得逞。”
溫暖轉過頭來看他,“哥,我不是脆弱的小孩子,猜的到是誰,我只是好奇,她怎么能忍到現在的?”她還以為,江家兄妹一出事,她就會出手的呢。
傅云逸見她并不介懷的挑明了,只得無奈的解釋給她聽,“暖兒,不是她能忍,是她前些時候沒顧得上,忙著給江南和江映月的事善后呢。”
溫暖挑眉,“善后?我沒聽到什么風言風語啊?被她壓下來了?”
傅云逸點了下頭。
溫暖好奇的問,“這么說,姜傾城和鄭海都找江家的麻煩了?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傅云逸笑道,“這段日子,你和神往只顧著跑劇組拍戲了,我看你們也累,就沒跟你們說,左右也不是多重要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關注他們做什么?”
他輕描淡寫的解釋著,溫暖其實心里明白,表哥是不愿在她面前提到江家的人和事,怕她會傷心,所以她不問,他就不會主動說。
溫暖感動他小心翼翼的呵護,挽著他的胳膊靠了上去,柔聲道,“哥,謝謝你,不過我是真的沒事兒,你不必如此照顧我的情緒啦,想說什么盡可說就是。”
“真的不介意?”
“真的。”
傅云逸暗暗松了一口氣,“好,那以后哥就不在你面前避開江家的話題了。”
“嗯,那你說,姜傾城和鄭海怎么對付江家了?”
傅云逸這才告訴她,“姜傾城懷孕了……”
溫暖剛聽了個開頭,就驚訝的打算,“姜傾城懷孕了?”
傅云逸點了下頭。
溫暖轉頭去看神往,神往幽怨的道,“暖兒難不成以為是我的?”
溫暖頓時哭笑不得,知道他在開玩笑,嗔他一眼,又問傅云逸,“當時,江南沒給送藥去?”
“送了,江南這人小心著呢,那晚上能著了孟家的道,也是個意外,他是沒想到有人敢在樊老爺子的地盤對他下手,過于自信自大了點才吃了虧,事后怎么可能不想著補救?”
“那怎么還會懷孕呢?”
“這就要問姜傾城了,那藥是有人親眼盯著她吃下去的。”
溫暖蹙眉,若有所思。
神往這時道,“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一點。”
“什么?”
“她應該是喝了部落里神泉的水,所以外面的這些藥對她來說作用不大,若是我沒猜錯,她懷的應該是個男孩,兒子當籌碼,才更有分量。”
傅云逸嘲弄的笑道,“這么說來,她這一步走得可真是好,以受害者的身份,不必被人取笑輕視,卻能母憑子貴、嫁入名門,好計謀。”
溫暖喃喃問,“她是愿意的嗎?”
神往冷漠的道,“就算被送到江南房里不是她所愿,可喝下神泉水就沒人能逼她了,她是顆聰明的棋子,知道自己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就會努力為自己爭取最好的結果,若是能嫁到江家去,說不準能借助他們的勢,跳出被擺布的局也說不定,或者更厲害點,成為下棋的人。”
“那江家肯娶嗎?若是不肯,她這一步可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肯不肯其實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懷著江家的長孫,我聽說江家那位老爺子可是最重血脈傳承,又怎么會讓她的孩子流落在外?”神往說完這句,就有些懊悔,不安的看著溫暖。
溫暖沖他一笑,主動道,“我沒那么敏感啦,江家的這個規矩我早就知道,不過,針對的是嫡系,庶出的可不算,不然孟家也不會生恨想取而代之了。”
神往討好的笑笑,“嗯呢。”
溫暖看的好笑,繼續問道,“那江家是怎么應對的呢?答應還是不答應?”
傅云逸道,“這是大事兒,江家那邊還沒表態,不過對姜傾城保護起來了,也算是變相的圈住,江南是個多疑的人,總要摸清她的目的,即便不娶,他也不想被利用要挾。”
溫暖點點頭,沒什么意外,又問,“那鄭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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