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樊鎮海下意識的就去看神往,是你傳說中的三弟吧?拿著大刀敢一路殺進他潘振海的地盤,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就是不寒那小子再狂,也沒這麼欺負過他!
“老爺子,怎麼辦?對方太猛了,只怕要、要出動……”那人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完,樊鎮海就揮手打斷了,“不用攔了,讓他進來。就愛上 。。”
那人大驚,“放他進來?只怕他要毀了這裡啊!”
樊鎮海聽的心裡都開始滴血了,不放進來,會毀的更狠,可憐他養了幾十年的花花草草吆,“叫你去你就去,費什麼話?難道我讓你們攔,你們就有那本事攔住嗎?”
那人被訓的啞口無言,是啊,誰能攔住一個會飛的鳥人啊?“是,老爺子。”
“滾、滾、滾……”樊鎮海不耐的把那人打發走後,便先看了周漢南一眼,無聲的詢問著,人家三弟又打上門了,你看怎麼辦吧?
周漢南能怎麼辦?他又去看周不寒,看你惹的好事,昨晚倒是舒服了,今天你就等著捱揍吧,人家連個眼神都不給你,瞧你在人家心裡的那點可憐地位!老子都替你丟人!
周不寒看溫暖的眼神就更幽怨了,他不怕捱揍,他只怕捱揍了人家心裡沒一點反應啊,好歹給他個眼神安慰也好,他也不是鋼筋鐵骨,也會受傷的好麼?
溫暖似乎感應到了他心裡的話,剛要轉頭,就被神往擡手攔住了,“暖兒,不要看,會嚇著,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溫暖,“……”
周不寒磨了下牙,“你管的可真多!”
神往挑眉,懟了回去,“誰叫我是暖兒的男人呢,這是我分內的事兒。”
周不寒呵呵一聲,“她的男人可不止你一個!”
神往也不惱,指了指門,“周公子還是少點說話、留下精力跟三弟打吧。”
周不寒瞇起眸子,還未開口,樊鎮海就截了過去,“我聽說令弟是當年武林第一門派玄武門的掌門,武功肯定高強,武德也定然讓人敬佩……”
神往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樊鎮海尷尬的笑笑,“按說決鬥是男人就不該拒絕,不寒武功也不錯,這麼多年還沒人能贏的了他,可眼下他更被他老子抽了一頓,背上血肉模糊的傷的也不輕,若這時候上場,是不是有點……”
神往接口,“樊老先生是想說,即便我三弟贏了也是勝之不武?甚至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會有損他的名聲對麼?”
樊鎮海只是乾笑,不說話就是默認。
周漢南雖然覺得老爺子找的這藉口挺那啥的,不過到底也說的過去,江湖中人,可是最要臉面的,這種趁人之危的事都不屑幹。
可神往接下來幽幽的道,“我想樊老先生想必是誤會了,三弟來找周公子,可不止是決鬥,對外說決鬥那是爲了彼此兩家的顏面,其實,他就是來找周公子打架的,再直白一點,就是來報仇雪恨的,既然是報仇雪恨,哪裡還講究什麼勝之不武、趁人之危?”
樊鎮海聽的嘴角直抽抽,“呵呵,言重了,言重了,說報仇雪恨言重了哈。”
神往幽幽的又道,“奪妻之仇、搶先之恨。”
“呃?這個嘛……”能言善辯的樊老爺子都詞窮了。
神往還在繼續,“在我們部落,妻子被兄弟之外的男人碰了,女人沒有錯,但是那個男人罪不可恕,下場只有兩個。”
“什麼?”樊鎮海心驚肉跳的問。
連周漢南都緊張起來。
周不寒只是挑了下眉。
神往勾起脣角,“其一,就是他打輸了,被打死打殘都天經地義,其二,就是他打贏了……”
“打贏如何?”周不寒好奇的問。
神往冷笑道,“打贏了,也帶不走女人。”
“爲什麼?”
“部落裡的男人若是輸給輕薄了自己妻子的登徒子,無法爲其討回公道,那麼唯有一死,男人都不堪受辱的死了,女人又豈會獨活?”
周不寒皺起眉來,在心裡懊惱的咒罵一聲,神往說這話絕對是故意的,這完全就是逼他出去捱打的節奏,他贏不贏還不一定,但是神往這麼一說,那他是必須要輸的。
這招,真狠!
樊鎮海和周漢南面面相覷,居然無言以對。
門上再次砰砰響起來,這回進來的是吳用,神色有些糾結,“大俠,大俠到了,就在院子裡,喊話給公子,咳咳,要公子出去……”
吳用沒敢完全複述神奇的原話,因爲裡面有太多煽風點火的詞彙了,他可不敢說,公子還不得一腳踹飛他?
就是這樣,周不寒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一個人?”
“還跟著傅雲。”
“拿著刀?”
“咳咳,是,很威武的一把大刀。”他看見的時候,嚇了一跳,這是關二爺用的那把吧?那麼長、那麼重,是怎麼帶上飛機的呢?
若不是眼前這氣氛緊張,他都忍不住想問問了。
周不寒冷笑,“爺倒是要看看他的刀到底有多厲害!”話落,撿起之前脫掉的大衣穿上,轉身就往外走,背影真是瀟灑利落極了。
“哎……”
“不寒……”
樊鎮海和周漢南忍不住同時出聲,又都焦慮的看向神往,神往面色未變,很從容的道,“樊老先生和周將軍儘可放心,三弟雖脾氣不好,但是也懂殺人要償命的道理。”
所以,會留這妖孽一條命的。
這話還不如不說呢。
樊鎮海和周漢南更加坐立不安了。
周不寒已經邁出門去,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話,也不知道對誰說得,“我要是不小心被砍死了,不要在每年的今天去墳上給我燒紙,改成昨天,我更喜歡那個日子。”
溫暖面色一變。
樊鎮海和周漢南已經站起來跟著一起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溫暖和神往,靜的落針可聞。
門是關上的,溫暖聽不到外面的聲響,泄去了力氣,撲進神往的懷裡,她也沒開口,這麼久了,一句話都沒說過,沉默的讓神往心疼了,“暖兒,可是擔心他?”
溫暖沒有搖頭也沒點頭。
神往就嘆息道,“不用擔心,三弟心裡有數的,他也只是生氣而已,找那妖孽打一場,把火氣發泄出來就好了,難不成你想讓他撒在你身上?”
溫暖這才悶聲道,“我明白,我只是……”
“放心吧,三弟即便是發泄火氣也有分寸,那妖孽最多受點皮肉之苦,斷不會傷及性命,也不會真殘了,哼,以後可是還要奴役他的。”
溫暖心裡總算踏實了些,結果,就聽他接下來帶著幾分惡劣的道,“不過,會不會毀容就不一定了,三弟可是早就看他那張臉不順眼了。”
“阿往……”
“暖兒捨不得?”
這話讓溫暖怎麼回?怎麼回都是錯,她只能不語,眼巴巴的看著他,神往便心軟了,寵溺道,“傻瓜,逗你的,三弟不是那種人……”
他這次還真是猜錯了,神奇不是那種人,不是哪種人呢?對,神奇對男人的容貌不在乎,可對惹他悲憤的萬惡之源卻是火大的不行!
於是,等到周不寒出去後,他連廢話都懶得一句,直接舉起刀砍了過來,周不寒本來都做好了心理建設要捱揍了,誰知,人家太卑鄙無恥了,居然對他那兒下手,他還怎麼忍?
他纔剛開葷,纔不要當太監!
所以,這一場決鬥是真正的決鬥啊。
神奇爲了發泄,出手那是毫不留情,而且,特別狠的一直盯著某處,周不寒那臉被刺激的那叫一個黑啊,這可比神往那張嘴毒多了!
跟出來的樊鎮海和周漢南看到這一幕,齊齊揪心了,兩人對周不寒的實力原本是不太擔心的,即便贏不了神奇,可也絕不會差到那兒去,誰知,人家是挾著洪荒之力來的啊,所過之處,跟飆起龍捲飛一樣,那破壞力簡直可以媲美炸彈掀起來的威力了,樊鎮海瞅著自己院子裡的花草,心疼的無以復加。
傅風、傅雨倒是看得很解恨,傅雪更是舉起手機拍起視頻來,打算等下發給傅雲逸看,也能痛快點不是?
吳用卻緊繃如弦,眼睛一眨不眨,就琢磨著等下萬一公子落敗,他怎麼出手相救呢。
兩人打的天昏地暗,都拼了全力,但是明顯的,周不寒落了下風,他背上的傷口都是真的啊,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疼,動作上自然就受到限制,再者,單拼武功套路,他也確實不如神奇精深,而神奇呢,其實也沒用什麼多驚天地、泣鬼神的招數,他就只是舉起大刀來坎,都夠周不寒應付的了。
他那內力跟黃河之水一樣雄渾有力,一般人誰能抵擋的住?
旁邊觀戰的幾人都得躲得遠一點,免得被刀掀起的氣勢誤傷。
就更別說疲於應付的周不寒了,十幾分鍾後,周不寒身上就掛彩了,可他也是個牛人,硬是沒皺一下眉頭,像是那傷口不在自己身上一樣,依然跟神奇打來打去,毫不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