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慈善會還在繼續(xù),只是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似乎最震撼的高朝過去后,再看什么,都是平淡如水、激不起浪花了,郁悶的還是那些排在溫氏醫(yī)院后面的人和單位,當他們的名字終于被念到,被投影在大屏幕上,然而,已經(jīng)沒幾個觀眾能聽的進去,珠玉在前,其他的便成了可有可無的陪襯。..
一時多少人扼腕嘆息、暗自懊悔,只是懊悔什么呢?或許咬咬牙、跺跺腳,捐款的數(shù)額能超過人家,可出臺的善舉能越過去嗎?那可不是咬牙跺腳就能下的決心,那得多大的魄力!
他們自認沒有。
經(jīng)營一家企業(yè),誰不是殫精竭慮?尤其是已近百年的老字號,那簡直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可溫氏說扔出炸彈就扔出來了,炸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也自嘆不如。
這一步,若是走不好,百年聲譽毀于一旦,可若是走好了,不但再創(chuàng)一個百年盛世輕而易舉,而且還足以載入歷史、名垂千古。
眼紅有之,嫉妒有之,擔憂有之,坐等看熱鬧也有之,溫暖都不在乎,在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她就預(yù)料到了,外界的質(zhì)疑和探究會隨之而來,也會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和醫(yī)院,更會有人幸災(zāi)禍的等著看她笑話,多說無益,她會用以后的行動,告訴他們,她做這一切,不是沽名釣譽、嘩眾取寵,也不是天真可笑的盲目自大自信,而只是一個醫(yī)者的本分,甚或是喚醒一個國家的善良。
……
齊念眉暗暗又扯了下她的袖子,等她回頭,豎起大拇指,一臉激動的崇拜,“暖暖,你剛剛真是太帥了,帥我一臉血啊,到現(xiàn)在我才回神。”
溫暖失笑,“我干什么了?”
齊念眉咽了下口水,“還干什么了?要不要這么輕描淡寫、寵辱不驚啊?拜托,亢奮點啊,暖暖,你干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好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多么偉大的一樣事業(yè)啊!”
溫暖好笑的道,“那是醫(yī)院的善舉,不是我一個人的好么?”
“可醫(yī)院是你的啊,你不拍板,誰敢提出這樣逆天的想法?”
“好吧。”
“不過暖暖,嘿嘿,你真的不是一時沖動嗎?我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聽到的啊!這得多大的胸襟和氣魄……”
“你覺得我是沖動的人嗎?”
“好吧,你不是,可是暖暖,花都的養(yǎng)老院和孤兒院大大小小加起來,足有上百家啊,你真的能堅持的住嗎?行善積德是好事,可咱也不能委屈自己啊?”齊念眉說到底,還是擔憂的,既然為她感到驕傲和自豪,又擔憂她應(yīng)付不來,畢竟那些老人和孩子一旦生病,會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做一時之珊簡單,可一世……
“放心吧,我有數(shù)。”
齊念眉看她眉眼平淡卻又閃著篤定自信的光芒,終于笑道,“好,那我就不多說了,全力全心支持你,雖然錢財上我?guī)筒簧隙嗌伲闪膺€是有的,嘻嘻,以后我只要有空就去你家醫(yī)院做義工,照顧老人和孩子看病,我保證做的好好的,不給你丟臉,你可勁的奴役我就行。”
溫暖感動的點點頭,“好。”
不需要太多,只要一份小小的心意和力量,就是對她最好的支持。
……
捐款儀式結(jié)束,整個大廳里爆發(fā)出遲來的掌聲,這掌聲為誰而起,大家都心知肚明,連周老爺子都用力拍了幾下,含笑看著溫暖,贊賞之意不言而喻。
其他人很有眼力的跟著奉承恭維了幾句。
溫暖禮貌的笑著,一一表示感謝。
接下來就是今晚慈善會的另一個小高朝拍賣,各豪門世家除了捐助的款項,還別出新裁的想出這么個環(huán)節(jié),既能籌錢,又有趣,還能彰顯各家另一番實力,而且,拍賣后,捐出錢,也不會空手而歸,可謂一舉好幾得。
所以,拍賣一開始,眾人就從原本的意興闌珊變得興致勃勃了。
臺上,各家捐出來的寶貝一件件的擺上去,有古玩字畫,也有精美的首飾,價格不等,拍賣師報個底價,臺下的眾人開始喊價,最后價高者得。
氣氛漸漸熱烈起來,大廳里此起彼伏的響起一聲聲的數(shù)字,還夾雜著歡聲笑語和打趣調(diào)侃之詞,最后那一錘定音時,拍到的人風(fēng)光滿面的上去捧回寶貝,接受眾人的艷慕和掌聲。
自然,那捐出寶貝者,也會被大力贊揚一番,雙贏的局面。
溫暖一直沒喊價競拍,不止她,這一桌上的人都似乎低調(diào)的很,只是在看別人風(fēng)光熱鬧。
周不寒忽然詭異莫名的轉(zhuǎn)頭瞥了溫暖一眼,似乎在好奇,剛剛那么高調(diào),所說的善舉可謂驚天動地,現(xiàn)在怎么安分上了,就不想再攪動風(fēng)云?
對這樣的視線,溫暖視若不見,心里暗自好笑,管這妖孽什么事啊,她安分?他也沒見有什么動靜啊,難不成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可神圣緊張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摸著她的小手,討好的笑著問,“暖兒,你可有喜歡的?為夫拍下來送你好不好?”
溫暖暗嗔他一眼,又要無端肉麻秀恩愛了,不過還是配合了下,故作危險狀,“嗯?你的工資卡都在我這里保管,難不成你還有私房錢了?”
聞言,神圣心里開了花,不止歡喜她的配合,更激動她在人前這幅姿態(tài),他頓時擺出一副妻管嚴的模樣,可憐巴巴的道,“我哪敢存私房錢?工資每月都乖乖全數(shù)上繳的,是你平時給我的零花錢啦,我不舍得用,偷偷攢下來了,存了幾個月,大概有一千多塊……”
溫暖,“……”
她不需要他這么配合好么?還零花錢?攢了幾個月才一千多塊,她對他是有多摳門啊?
果然,這話一說,連周老爺子看溫暖的視線都帶著揶揄的笑意了,“呵呵呵,溫小姐,后宅的規(guī)矩挺嚴的啊,阿圣攢那點錢不容易吧?”
溫暖只能干笑。
周老爺子又打趣神圣,“阿圣啊,上回你請我吃飯,不會用的你零花錢吧?那我可是罪過了,害的你幾個月的省吃儉用都白費了,呵呵呵……”
神圣一臉苦悶,哀嘆,“可不就是嗎,您是不知道啊,那頓飯吃的我肉疼死了,以后您可不敢再跑去我那里打秋風(fēng)啦,還帶著孫子……”
“哈哈哈……”周老爺子更暢快的笑起來。
周不寒卻勾起魅惑的唇,一個冷艷至極的笑,他再不敢相信,現(xiàn)在也懂了,人家的敵意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了,感情是防備他呢?他也是呵呵了,他會對一個身心不干凈的女人有想法?
除非他再回爐重造、基因重組!
這時,臺上有人捧上去一個黑色的盒子,初看并不稀奇,等到那人打開,眾人才眼睛亮起來,那不是古董,是一條項鏈,吊墜是只白天鵝,身上鑲滿了鉆石,優(yōu)雅高貴,光芒璀璨,單是如此,還不足以讓人驚艷,而是它背后賦予的涵義,是國際最知名首飾設(shè)計師的封山之作,這便厲害了,引得無數(shù)女子垂涎。
所以,起拍價一百萬,算是很高了。
還有人在不斷的喊價,多半是男人,為了討自己女人歡心,喊起價來眉頭都不皺一下,端的是豪氣沖天。
神圣忽然也喊了一嗓子,“三百萬!”
這一聲,引得不少人側(cè)目。
溫暖無語的嗔他一眼,“有你這么喊的嗎?”
原本人家都是幾萬幾萬的漲,喊了好幾分鐘了,也才到了兩百萬,他倒好,張口就給哄抬到三百萬了,三百萬的價格,買那條項鏈就有點不值了。
神圣不以為然的笑笑,“我看他們喊得太慢了,幫個忙,嘿嘿……”
聞言,周圍的人都無語了,誰叫你幫這種忙啊?
不過,眾人無語歸無語,還是繼續(xù)喊價了。
溫暖笑罵一聲,“你別瞎搗亂了,你就不怕自己亂喊了,其他人不拍了,最后砸到你頭上?”
“那就砸到我頭上唄,嘻嘻,正好送給暖兒。”
溫暖揶揄道,“你那一千塊錢夠買下來嗎?”
聞言,神圣頓時垮下臉,“暖兒,不帶這么戳心窩子的。”
溫暖無聲的勾起唇角。
神奇有點躍躍欲試,想著自己最近貌似卡上有不少錢了,報名的人多,學(xué)費就跟雪花一樣的飄,他不由的咳嗽一聲,傲嬌的道,“要不我來拍?”
溫暖白他一眼,“先把借我的錢還了。”
神奇頓時被她擠兌的泄氣又惱恨,這女人,真是一點風(fēng)情都不懂,哼,枉費他還想把那只小鴨子買下來送給她,簡直不知好歹。
“不要算了,老子還不屑送呢。”
對他這種嘴硬的話,溫暖撇撇嘴,沒再搭理他。
喊價還在繼續(xù),只是越來越慢,終于喊道四百萬時,沒人接茬了,拍賣師連喊了兩遍,在要落槌時,忽然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五百萬。”
這一聲,幾乎稱得上平地一聲雷。
眾人紛紛訝異的看過去,看是誰如此大手筆,買下這條項鏈,因為那項鏈實在不值五百萬的價了,多出來的錢自然是當成捐款無償贈出。
溫暖也看過去,這一看,就悠悠的笑了,原來是溫情,好吧,其實也不算意外,依著她驕傲的性子,這樣的場合,不出點風(fēng)頭可實在是虧了。
溫情優(yōu)雅的端坐在那里,如世家最有風(fēng)范的貴女,矜持得體,卻遮掩不住眼底的倨傲和得意,在溫暖看過去時,還挑釁的扯起一抹笑,仿佛在說,她溫暖能做到的,她也能,不就是萬眾矚目嗎,只要她想,就沒什么不可以!
溫暖好笑的收回視線,對這樣的小把戲并不看在眼里。
金美琳卻是有點上火,低聲斥道,“情兒,你亂喊什么?”
溫情垂下頭,有些煩悶的道,“媽,你別管。”
金美琳氣的胸口直發(fā)悶,“我能不管嗎?五百萬啊,你拿的出來嗎?咱們家已經(jīng)捐了一千萬了,你就是想出風(fēng)頭,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啊?”
溫情咬牙,“我說了,你甭管,這五百萬我還拿得出來。”
“你……”
溫馨這時嘲弄的笑笑,“媽,您就別操心了,大姐這是在給咱家掙臉面呢,總不能今晚的風(fēng)頭都給溫暖一個人啊,你看,現(xiàn)在,大家是不是都注意到二房還有個溫情了?”
聞言,金美琳心里絲毫沒覺得寬慰,反而臉更黑了。
溫良沉聲道了一句,“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既然敢和她叫板,就要有那個收場的本事。”
溫情咬了下唇,手指攥起,“爸放心吧。”
她也不是沖動,她也是權(quán)衡過的,篤定這五百萬不會再有人抬價了,所以才敢喊出來,博一個出彩。
誰知,她失算了。
在沉默了一分鐘后,就有人抬價,“六百萬。”
眾人聞聲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是萱萱,美艷逼人的坐在那兒,笑意盈盈,如一個巨大的發(fā)光體,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那么光彩照人、熠熠生輝。
溫情的臉瞬間拉下去,又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那種難堪和羞辱,直叫她恨不得沖過去和萱萱廝打上一番,她自認沒得罪過她,她為什么要來拆自己的臺?
溫暖卻是玩味的笑了,若是以前,她還會不解,現(xiàn)在嘛,貌似能理解了,她和傅云逸不由的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神圣見了,暗暗泛酸,忙扯了下她的袖子,刷存在感,“暖兒,她們?yōu)槭裁炊紦屇侵恍▲喿影。俊?
小鴨子?
溫暖,“……”
傅云逸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神往心里嘆息,好好的白天鵝,硬是成了小鴨子,白天鵝死的好慘。
只有神奇表示同樣的疑惑,是啊,小鴨子有什么好看的,搶毛啊?
周老爺子哈哈一笑,“阿圣啊,你可真幽默。”
神圣忙謙虛的拱手,“呵呵,見笑,見笑了……”
“哈哈哈……”
周不寒唆了神圣一眼,意味深長,他若不是太相信堂爺爺?shù)难酃猓家滩蛔岩蛇@個神醫(yī)是不是個大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