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到了季明哲和傅榤兩人,白月一直在十分冷靜地做著各種準(zhǔn)備。
她倒是沒想到這輩子會這么早就遇見了這兩個人,不過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她倒是什么也不怕。
時間過得很快,洛晨然短短的幾天假期很快就結(jié)束了。白月也重新在A中附近的一家蛋糕店里找到了工作,兩人都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白月不是沒想過直接讓洛晨然直接轉(zhuǎn)學(xué),但是考慮到種種因素,她還是暫時將這個念頭按捺了下去。只因她試探性地問過洛晨然,卻被對方拒絕了。
日子看起來平靜,但漸漸的有些東西就變了。
“姐,你能不能……”又一日和在店里等著他放學(xué)的白月匯合一起回家,洛晨然有些猶豫地開口。只是臨到途中又改了口:“這份工作怎么樣?累不累?”
白月?lián)u搖頭:“不累,很輕松。”
的確要比洛白月先前的工作輕松多了,起碼休息時間穩(wěn)定,也不存在夜班的問題。
洛晨然便不再開口了,垂著頭、有些長的碎發(fā)的碎發(fā)遮住了他的眉眼。他本想讓白月?lián)Q份其他的工作,遠(yuǎn)離A中最好。可對方要是喜歡這份工作,他就有些開不了口。
雖然近來在學(xué)校傅榤一直沒找過他的麻煩,但洛晨然還是十分戒備,他總覺得這件事沒這么容易過去,特別是傅榤那日看白月的眼神,讓他心底生出幾分不安來。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這個世界上他最重視的就是身邊的人。要是傅榤真的對她做些什么,他又何必忍耐,到時候就算拼著一條命也要保護她。
傅榤若真的想朝白月動手,不管白月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既然如此,還不如就讓白月待在自己身邊,就近他也好放心。
“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看著少年眼里浮上的堅定之色,白月安撫了一句,隨即眨眨眼帶上幾分戲謔道:“你給我的防狼噴霧、警報器我可是隨身攜帶著的,不會有什么事的。”
對上白月好笑的視線,洛晨然沉靜的神色稍微變得有些窘迫起來。
他上次不放心去買了一大包防狼用品,只要是他覺得有用的全都買了。不說其他,看起來就有一大包,分量也不清,白月不可能全背在身上。
當(dāng)時就被說了一次,此時再被提及,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洛晨然略微害羞的神色,白月抿抿唇,心底嘆息了一聲。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戲劇,比起那些可以輕易拋棄自己生命的人來說,這樣努力活著比別人更珍惜生命的人有時候卻偏偏得不到善待。
洛晨然和洛白月相依為命長大,兩人就算面對著世間苦難也從沒有抱怨過什么。一個辛苦工作供著自己弟弟上學(xué),一個認(rèn)真學(xué)習(xí)只想要改變自己和姐姐的生活。
可是這樣干凈的兩個人的人生,卻都被別人的一時興起而毀掉了,毀掉他們兩個的人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白月生前一直相信法律,然而經(jīng)歷過這么多,她早就明白全憑法律,還存在著解決不了的問題。
否則哪有那么多人心存遺憾,要讓她來完成心愿?
其實白月沒有告訴洛晨然的是,傅榤早已來找過她多次。但是對方基本都是上課時間找來,恰巧和洛晨然的時間錯過,因此他并不知曉罷了。
這些日子,傅榤追求她的手段倒是很多,每次都弄得聲勢浩大。要不是看在傅榤的份上,蛋糕店的老板早就將她辭掉了。
別的不說,單說傅榤對洛晨然做過的那些事,白月就根本不想搭理傅榤。在她看來,傅榤最近被她拒絕了多次,想來耐心也基本到了盡頭了。
又一日送花被拒的傅榤拿著手里的花,感受到周圍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心情幾乎跌到了谷底。他伸手一把拽住了白月的胳膊,陰沉著臉微微冷笑了起來:“欲擒故縱這招式,你是不是做的過頭了?”
他難得喜歡對方這張臉,想要采取柔和一點兒的方式,沒想到一連被拒絕了好幾次。這樣的拒絕反而讓他生出了幾分不甘心來,便在對方身上耗了這么長時間。
傅榤早已將兩人的情況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也早就擺出了可以改變他們姐弟兩人生活的姿態(tài)。洛白月但凡聰明一點兒,就該知道巴上他。哪怕是一時,也足以改變他們姐弟的命運了。
“你是不是忘了,洛晨然還在A中讀書?”傅榤神情惡劣地將花扔在地上,抬起腳碾了過去:“只要我動動手指,你們兩個在A市都活不下去。”
從未被拒絕過的傅榤內(nèi)心十分暴躁,他拽著白月的胳膊一用力:“你會后悔的。”
“我后不后悔我不知道。”白月一把拍開傅榤的手,冷笑起來:“但你一定會后悔。”
傅榤揚起手就想沖著白月打下來,最后卻握住了拳頭,陰笑著看了白月一眼后離開了。
……
“借人?”書房里,坐在書桌后的男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俊的面龐。男人皺了皺眉頭:“你要人手做什么?”
“小叔你能不能別問。”傅榤煩惱地扒拉了下頭發(fā):“我有用處。”
“不借。”男人也不問什么用處,只垂下頭,翻了一頁書,淡淡地問道:“你近來是不是和季明哲走得很近?”
“小叔,你怎么知道?”傅榤沒有否認(rèn):“他從國外回來,帶了些好玩意兒,我就是去看看而已。”
“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男人視線沒有離開有些泛黃的書頁:“你爸媽讓我看著你,不過你要是還和季明哲一起,遲早將命搭進去。”
“哪有這么夸張?”傅榤有些不以為意,只是抬眼間對上男人的目光。他心底一緊,忍不住就小聲嘟囔道:“知道了。”
又說了兩句,傅榤出了門就黑了一張臉。巧合的是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季明哲有些不打算接這個電話,但是突然就想起了對方前幾天提到的那件事。
遂猶豫片刻,又將電話接了起來。
……
就在某晚下班后,白月照常出了門,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就在她伸手想拿起手機時,身后突然傳來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隨即有什么東西一下子捂在了白月的鼻子上,她神色微冷,佯裝掙扎了兩下,身子就軟軟倒了下去。
一路的路程顛簸不用再提,白月最后被扯下了車,反綁著雙手扔在了沙發(fā)上。倏爾一杯水一下子變潑在了她的臉上,她微微睜開眼睛,眼前便出現(xiàn)了傅榤有些得意的臉。
“怎么?看到我很吃驚?”傅榤扔開杯子,伸手拉著捆住白月的繩子。稍一用力,白月就被繩子帶著向他的方向移去。傅榤伸手拍了拍白月的臉,笑道:“待會兒你會更吃驚。”
就在他剛說完話不久,門一下子又被推了開來。只見過一面的季明哲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他伸手擦了擦唇角,嘴里發(fā)出嘶氣聲,朝著身后吩咐了一聲:“將人扔在這,出去守著。”
待身后的人被扔在地上時,白月的神色微微變了。趴在地上的人停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爬起來,露出洛晨然有些蒼白的神色。待目光看到被綁在沙發(fā)上的白月時,他的眸色頓時變了:“姐!”
“傅榤!你騙我!”洛晨然眼神通紅,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剛起身就被傅榤一腳踹在了地上,他伸手還想動手,卻被季明哲攔住:“已經(jīng)夠了。”
傅榤不甘心地停了手,冷笑了兩聲:“我騙你怎么了,你還不是巴巴地過來讓人當(dāng)沙包打?”他說著抬手?jǐn)Q著白月的下巴,讓她看向洛晨然的方向,十分諷刺:“真是姐弟情深,看到?jīng)]?我說你在我手上,你弟弟立即就失了分寸跑來送死。洛白月,你是不是也可以為了你弟弟……獻出自己的身體,嗯?”
“傅榤!”洛晨然聲音嘶啞而又不甘,他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次次失敗,最后被季明哲拽著衣領(lǐng)扔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摸著臉道:“省點兒力氣,待會兒再喊出來。”
洛晨然眼眶通紅地瞪著這邊,掙扎間嗓子里發(fā)出含混的嘶吼聲。
“你們要做什么?”白月看著洛晨然的眼神,沖傅榤問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愿意洛晨然摻合到這件事情來,這幾天都讓洛晨然待在家里,甚至給對方下了些讓對方表現(xiàn)出低燒癥狀的藥物,沒想到還是被傅榤騙了過來。
“你說我們要做什么?”傅榤臉色陰沉地捏著白月的下巴:“到了現(xiàn)在,你還是這幅表情?!”
他初見時是被對方的安靜吸引,但是到了現(xiàn)在對方神色不變,他依稀覺得有些不爽起來。他走過去不知拿了什么東西過來,舉起針管就對白月道:“待會兒可不要求我!”
他拿了針管抓著白月的胳膊就要給她注射,一個晃神間卻突然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傅榤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清楚眼前的形式:“你……”
白月稍微一用力,劈手奪下傅榤手里的針管扔到一邊,甩著繩子死死地箍住了傅榤的胳膊,迅速將他綁了起來。
“洛白月,你TM的瘋了!”傅榤不敢置信,自己一時不察就被一個女人得了手,他掙扎了兩下,臉色都?xì)獾猛t了才朝季明哲的地方吼過去:“季明哲,你眼瞎了嗎?”
這么一吼得不到反應(yīng),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起來。瞪大了眼睛朝著那邊看過去,卻見那邊兩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昏迷在了沙發(fā)上。
“你放開,你給我放開!聽到了嗎?洛白月,你要是動了我,傅家不會放過你們的!”傅榤暗自掙扎著,見著對方不為所動,甚至帶著手套拿起來針管,他才真正有些慌了起來:“你想做什么?”
白月抿著唇,拿著針管湊近了傅榤:“能夠隨意掌控別人生命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她來這個世界的時間有些短了,要不是顧忌著暗中跟在傅榤身邊保護的人、以及他身后的傅家,她早就向傅榤和季明哲動了手,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是要是她一個人還好,如今還有個洛晨然,她少不得顧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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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仗著權(quán)勢欺人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前世的洛晨然被毀在了這兩人的權(quán)勢之下,絕望的從高樓上跳了下來。洛白月申訴無門,一輩子郁郁寡歡,恨自己沒有保護好洛晨然。這輩子這兩人還要湊上來。
“洛白月,你……”傅榤突兀地噤了聲,對上對方有些發(fā)紅的眼睛,心里沒來由地升起幾分恐懼。為對方讓那邊兩人悄無聲息地昏迷的手段,也因為洛白月手里的針管。
白月抬手,不顧傅榤的掙扎嘶吼,將手里的藥物緩緩?fù)屏诉M去:“這只是個開始。”
洛晨然遭受的一切,她要這兩人全部都受一次。】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