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月色皎潔的夜空下,海里飄著一葉小舟。隨流而去,任去哪里。
“師叔,其實弟子,我,我,我”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露凝白看了看夜入機吞吞吐吐的樣子,她轉過身羞澀的說道。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露凝白的小臉早紅了,聽了這話臉不僅紅還燙了起來。但是師徒有分,傳出去叫人笑掉大牙。露凝白轉過身,正色道:“我不準你以后說這樣的話,更不準你喜歡我。”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現在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我,我,我”露凝白忽見夜入機撲了過來抱住她,她吃驚的發現夜入機就像一頭漂亮的狼。夜入機身上的味道已經將她吸引的死死的,她情不自禁的閉起雙眼抬起了下巴。
“小師妹該起床啦!”
露凝白忽見就要吻住她的夜入機突然間消失了,嚇的她趕緊睜開眼睛,聽到屋外有人敲門,她這細一思量才發現做了個夢,氣的她抓心撓肝,沖門大叫:“你要死啊,早不敲晚不敲,偏在這個節骨眼敲。”
“叫你起床還不對啦,你兇什么兇。”門外的師姐叫了兩聲,氣呼呼的走了。
“差一點就親上了。”露凝白小聲的埋怨一句,無奈只能從夢中醒來。她走出屋門走來了門前的欄桿,看見下面的院子里好生熱鬧。
師姐們殺雞宰羊,到處披紅掛彩。
露凝白恍然大悟的說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今天是環姐姐出嫁的日子,瞧我這記性。”她見大師姐依然坐在那把藤椅上,依然看著那本老書。她見有人叫她,笑道:“就來就來。”她匆匆走了兩步,看見夜入機的屋門開著,她停下腳步看見院子里沒有夜入機,她向上看了看樓頂不見夜入機的人影。
“小師妹,夢中情郎在樓頂上。”一個師姐看見露凝白站在二樓一處不動,大聲叫道。
露凝白看見院里的師姐們全大笑了起來,她叫道:“胡說什么啊!”
“剛才那個節骨眼是哪個節骨眼啊!”剛才去叫醒她的師姐大叫道。
露凝白忽地怔住,小臉又紅又燙。
女子們又浪潮一般的大笑了起來,只宴四林臉色安靜的看著手中書卷。
“你們真壞,我不理你們了。”露凝白原地跳起,腳踏欄桿躍起,在飛到三樓時忽覺身后襲來一物,她身子打了個麻花轉避開了一滴水珠。在身子落下時,她左腳踩了一下右腳背,以仙女托月的姿勢飛向了樓頂。
眾師姐見狀不由的發出了驚嘆!
“好美啊!”
“仙女飛天啊!”
“是夜夫人尋郎才對。”
師姐們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宴四林依然安靜的看著手里書卷。宴四林清楚夜入機是男兒身已經不在是秘密了,好在大家容忍了夜入機在此。
露凝白聽到了師姐們的夸獎,心里得意的站在了樓頂上,轉眼一瞧夜入機的臉,當即驚的她張大了小嘴。她聽見師姐們的笑聲還在繼續,她慌忙轉過身向下來了個一指噓。
頓時,安靜了下來。倒引起了宴四林的注意,她飛身去了樓頂。大家見狀紛紛飛上了樓頂,擠在一起注視著夜入機。
夜入機打坐在一邊,面朝大海東方,他的臉色忽明忽暗像極了一張鬼臉,他的呼吸吐納隨著懸在腹前的雙掌快速變化而急促了起來。
大家已經看直了眼,呼吸都不敢發出聲。
宴四林注視著夜入機那張忽明忽暗的側臉,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發現夜入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顯然是內力不夠導致。她毫不猶豫的使出紅蓮極步來到夜入機身后,打坐下來,雙掌推動夜入機的后背,將自身內力傳給了夜入機。
夜入機得了師父內力相助,全身經脈很快的匯通八氣一觸即發沖破了第九層。他臉色漸漸的恢復,發覺內力又上了一層。在他睜開雙眼時,師叔們齊刷刷的拍掌叫好,他聽著聽著就是熱淚盈眶,也見東方的盡頭亮起了一道曙光。他轉過身跪下,道:“弟子感謝師父相助。”
露凝白瞧著夜入機俊美的臉忍不住的曖昧的笑,卻沒發現師姐們都在悄悄的瞧她笑她。
宴四林正色道:“切莫驕傲,你的路還長著呢!”
“弟子謹記師父教誨。”夜入機扶著師父一并站了起來。
宴四林道:“師父生前常說一句話提醒弟子,師父今日就告知你。人不如人,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技不如人,要么人不如妓。”
這句話,露凝白早告知了夜入機。但夜入機聽后,笑道:“弟子一定牢記。”
宴四林露出了笑臉,道:“此刻你已經練會了紅顏派問頂絕學,師父沒有什么再傳給你了。”她看了看南陀山頂,對夜入機笑道:“那里有你的大好前途。”
大家聽后一并緊張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夜入機。
夜入機笑道:“師父是叫弟子背師棄祖么!”
宴四林正色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親人。師父怎么能攔著你攀登山頂,那樣師父不就是個小人了么!”
露凝白急道:“不行的不行的,紅顏派弟子不可去南陀山。”
宴四林對夜入機笑道:“你本就是寧亭山弟子。”
夜入機搖搖頭,道:“弟子言出必行,除非師父把弟子趕出紅顏樓。”
“你以為為師不敢。”宴四林不動聲色的說道。
夜入機笑道:“師父當然敢了,不過師父要把弟子的武功廢掉。”
宴四林吃了一驚,竟然無言以對。卻濕了眼眶,看著夜入機是那么誠實的對她笑著。
夜入機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大家看后都露出了笑臉,尤其露凝白得意了起來,心里越加喜愛夜入機了。
夜入機收回了笑臉,認真的說道:“師父,紅顏派還有兩大絕技啊!”
“你練不了。”宴四林無奈的笑著。
“這是為何?”夜入機驚道。
“你日后自會知道,你現在也是寧亭山弟子。”宴四林笑道:“今日是你環師叔出嫁的好日子,你做徒侄的該去海里捕些對魚來當做賀禮。”
夜入機點點頭,看著師父和師姐們跳了下去,他心里好奇師父為何說自己練不了那兩門絕技,他見樓頂上只留下了露凝白。
“師叔知道你想什么。”露凝白走來對他笑道。
“師叔快告訴弟子。”夜入機心急道。
“我們趕緊去海里捕來對魚,天一亮迎親的人們就來了。”露凝白笑著說完,跳下了樓頂。樓外是一片樹林,雖小但密。她飛上了一棵大樹頂回過身,對樓頂上的夜入機叫道:“你打敗我我就告訴你。”
“師叔說話算數。”夜入機叫道。
“你要摘了我頭上的紅繩。”露凝白看見夜入機大鵬展翅一般的飛來,她轉過身飛去了另一棵樹頂。回頭一瞧,驚見夜入機沒了人影。猛地一聲“師叔”,她慌忙看去另一邊,見夜入機對她笑著,笑的好看至極。她隨即想起了那個夢,亂了心智不說還被夜入機輕而易舉的摘掉了頭上紅繩。她忽然驚醒,叫道:“你好大的膽子。”她話出手出搶回了夜入機手里的紅繩,緊急使出流波轉月的身法與夜入機拉開了距離。她落在了松軟的草地上,看著夜入機從上落在了她的對面。她將手中紅繩重又扎到頭上,一邊扎頭繩一邊叫道:“你何時學會做小偷了!”
夜入機忙道:“弟子沒有啊!”
露凝白叫道:“那怎么你摘我頭繩的時候我一點感覺沒有。”
夜入機心里一怔,笑道:“弟子怎么知道啊!”他見露凝白伸直右臂,右衣袖管里的千縷紅線就像蛇一般飄動,看上去十分不好惹,這就是紅顏派的一大絕技,捆仙掌。
露凝白見他一動不動,生氣的叫道:“你真以為你了不得了啊!看招。”話音未落,她右臂抖動,袖管里撲出千縷紅線,直擊夜入機胸口。她見夜入機向上飛起,隨即左手二指彈出十幾道指氣。每一氣力都如豆子般大小,但打在人身上不死也難活。
夜入機雙手同出,打出十幾道指氣將擊來的十幾道指氣盡數化解。忽覺腳上吃力,向下一瞧看見一條紅線纏住了他的右腳。此時,露凝白得意一笑。右臂使勁一抖,以為能把夜入機拉下來摔倒。忽瞧,紅線從中震斷,夜入機身如螺旋漿一般撲了過來,她若后撤必占下風。身子來了個猿猴仰月,與飛來的夜入機對了一掌。她不知夜入機有意保留內力,轉身對夜入機笑道:“你的內力不過爾爾。”
夜入機心道:“我若全力以赴怎么見識大蓮盤服手。”
果然,露凝白左手沖地一抓,抓起一片掌風漩渦,掌風呼呼,漩渦濤濤,越擴越大。露凝白使出了幻影術,一個變雙,一雙變四,一四變八,包圍了夜入機。此功與影殺術有些相似,但比影殺術厲害。
夜入機原地轉了一圈,看過八個露凝白,發現八個露凝白一模一樣,很難分辨真假。夜入機搖搖頭,抱拳道:“弟子甘拜下風。”
露凝白站在夜入機身后,心道:“你想引我說話辨別真假,我沒那么容易上當。”她運足內力,左掌下的漩渦越擴越大,看上去八個樓凝白的左掌一摸一樣,其實只一片掌風漩渦是真。露凝白左掌向上一翻,打出一片漩渦一般的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