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容兒別走啊!就算你拋棄了我,我也沒生氣啊,你反倒跑了,這叫什麼事啊?”沈臨岸在花容的背後喊,跟著花容跑了一兩步。
花容猛地回頭,目光帶著不可捉摸的深沉,審視著沈臨岸。沈臨岸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實在讓她適應不過來。
她本是戒心極重,性情沉靜冷漠的一個人,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對沈臨岸一直處在觀望狀態,等待著他耐心盡失,暴露出自己的意圖。
然而,但她好不容易相信了沈臨岸對她的真心,心裡多少也有些動容。雖然一直推拒他,但也沒想到兩人中間會突然出了個壞事的玉綺香,將兩人的曖昧徹底打亂,甚至讓他們成仇。
旁人也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一時噤聲。
玉綺香卻走了過來,攀著沈臨岸的手臂,面上含笑說:“那姐姐慢走,我們就不送了!”
花容脣角勾了勾,綻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陰陽怪氣道:“多謝沈少爺挽留,那我就留下來了。”
她聽六十級和五十一級悄悄地說:“撕逼大戰啊!”
五十一也配合得湊過去說:“果然情敵纔是真愛啊,一句話就留人了!”
兜兜上前,握住白蓮花的手,感激道:“真是謝謝你留下容兒啊!”
白蓮花的臉色青白交加,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再也不掩飾她怨恨的眼神。
花容愈發笑得雍容華貴起來,氣質典雅矜貴,她一拂蝶翼般的淺藍廣袖,將白皙的手搭在沈臨岸的手臂上,笑問道:“怎麼,沈少爺喜歡這種?面貌猙獰的悍婦?”
那高貴冷豔的姿態,和玉綺香滿含怨恨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玉綺香眼裡的怨恨噴涌了出來,卻把面容轉向沈臨岸懷裡,悲切地喊了一聲沈哥哥,委屈地說:“她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沈哥哥不喜歡她能怪我嗎?” щшш● тt kán● ¢O
然而,沈臨岸卻根本沒有理會她,只是貪婪地鎖定著花容俏麗張揚的笑容。她眉梢微挑,眸光一瞬亮了起來,帶著算計人的愉悅得意,也帶著一股子高山雪蓮的傲氣。這樣的花容十分濃豔逼人,如蔓珠沙華般侵入了人的眼,佔據了人的心。
“以前沒見你這麼笑過……”沈臨岸哀傷地說,將手覆在花容的手上,感慨著時光將一切變得面目全非。
花容卻猛地將手抽了回去,暗忖:這是嫌棄她變壞了嗎?
玉綺香恨恨地跺了下腳,將沈臨岸推開,就要離去,而沈臨岸卻一把拉住玉綺香的手臂,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
玉綺香給了花容一個挑釁的眼神,花容淡淡一笑,並不怎麼在意。對夠不成威脅的情敵……情敵,算嗎?她有什麼可在意的?
隊伍擴大到了七人,玉綺香級別最低,才四十二級,被兜兜冷嘲熱諷了一番。花容看了看兜兜,她也喜歡沈臨岸嗎?這麼積極和白蓮花做對?
殊不知兜兜心裡在吶喊:敢跟我家boss搶人,看我不滅了你!
這是一個隱秘的副本,沒多少人發現,這裡也鮮有人來,因爲氣味太難聞,還帶著有毒的瘴氣。因爲機緣巧合,五十一發現了進沼澤的一條路,發現裡面有個秘密副本。五十一折戟而歸,這次聚集了戰力高的好友來打副本,而兜兜這戰五渣是來玩的。
花容尋思著沈臨岸既然沒有道破自己的身份,那她也是不必去犯傻做蠢事了,老老實實隱藏自己的實力,把一切交給男子漢來解決吧!
她只負責保護兜兜好了。花容瞥了兜兜一眼,默默地想。
五十一走到一棵普通的大樹前,敲了幾下,樹皮往裡沉去,露出小巧精緻的機關。他一面拿出不規則方塊的金鑰匙往裡攪動,一面解釋他接任務,發現這裡的情況。
不多時,沼澤地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幾個地方冒泡泡,大家都將目光轉了過去。幾個帶著泥漿的木樁從沼澤裡頂了出來。由於被黑泥覆蓋,木樁不好辨認,也不知道通向哪裡。
“你們小心,裡面會有泥鰍跳出來,咬一口就持續掉血,到目的地纔有解藥!”五十一提醒道,就要當先跳過去。
“泥鰍?沼澤裡有這東西?還這麼□□的技能?”六十級疑惑地問。
寧歸寒鄙視地說:“只聽說過會有蛇,沒有聽說過有泥鰍!”
“那是遊戲和小說裡看到的吧?我只聽說過會有田鼠……”沈臨岸遲疑地說。
白蓮花立即尖叫起來,躲到沈臨岸的懷裡,尖銳的聲音裡滿是害怕,向沈臨岸哀求道:“有老鼠,我們別去了吧!我最害怕老鼠了!”
頓時,花容把眼珠子一轉,面上浮起壞笑,妖孽般的眼光拋向兜兜。兜兜正好也把目光拋過來,兩人一拍即合,都勿自笑得妖嬈奪魂。
另外幾個青年不滿了,但因著沈臨岸的面子,沒有說出來,面色難看極了。花容心裡有了算計,即使她讓白蓮花消失,這幾個人也會心裡向著她的。
寧歸寒冷哼了一聲,直白地說:“女人真是個麻煩!”
花容對寧歸寒的好感有點提升,這個人要不與她爲敵,還是蠻不錯的!
花容走到五十一旁邊,推了推他,不悅地催促了一聲,“快走吧!”
這個行爲再次讓白蓮花面目猙獰了起來。花容對她也愈發輕視了,關鍵時刻,還賣什麼可憐?沒看到兜兜也怕蛇和老鼠,卻一句話都沒說嗎?
五十一望了沈臨岸一眼,帶頭走了,六十隨後。寧歸寒看了看好兄弟,失望了搖了搖頭,也踏上了木樁。
花容拋了一個眼色給兜兜,兜兜意領神會,不滿地說:“沈少,你就呆好好在這兒,保護嬌弱的千金大小姐吧,下次別把她往這種危險的地方帶!”
這是更逼一步沈臨岸做選擇,無形地離間他們的感情。端看沈臨岸怎麼選擇了,兄弟和女人還真是男人左右爲難的命題。
但花容心中卻默默撫額,兜兜,你搶了我的臺詞,我讓你去扮黑臉,說好話的啊!我唱白臉纔是理所應當,要是扮黑臉,就是虛僞了。
兜兜把臉轉過來,衝花容笑得燦爛,眼神說快來表演我吧,我立了大功一件!
花容勉強給了兜兜一個愉悅的笑容,表揚她做的不錯,兜兜就開開心心地跳上了木樁,真好哄!
“請吧!”花容做了一個手勢,只用輕蔑的眼神一瞟沈臨岸,就將目光滑向其他地方。她纔不放心在沈臨岸的前面,省得被他動什麼手腳了。
這態度成了壓倒沈臨岸最後一根稻草,他牽著白蓮花的手,溫和地對白蓮花說:“香兒,我和哥們一起去,你在這裡等著我,好嗎?我們幾個從小玩到大,感情很深,他們也經常幫助我,這次我不去就不道義了。可我又心疼你,你等著我好嗎?”
這話說的……嘖嘖……真令人牙酸!花容望著沈臨岸專注而深情的眼神,心裡有點憤慨,幸好沒信他,才這麼幾天,他就移情別戀了!
花容沒有細究自己心裡說的話說麼矛盾,反而探究起了他們怎麼一下變得如膠似漆了。這中間玉綺香被追殺,發生了不少事情,兩人感情發展成這樣,這人女人手段還真不簡單了!
白蓮花聽了感動得一踏糊塗,非要克服千難萬險,跟隨著沈臨岸慷慨赴死,不,是慷慨殉情!
兩人還在那唧唧歪歪,花容受不了了,直接以響亮凌厲的聲音打斷二人的話,“要去死趕快去,別耽誤我時間!”
沈臨岸擡頭,眼裡卻有著閃耀的笑意。
沈臨岸將白蓮花排到了前面,請花容第二個渡去。花容受不了他磨鐵般墨跡的行爲,直接賞了他一腳,也把白蓮花眼裡的怨毒也堵了回去。
由於前方有人開路,花容走得十分輕鬆,一路催促著輕功不行的白蓮花快點走,聽著沈臨岸柔聲細語安慰著白蓮花的聲音,有點忒無聊。
很快,他們趕上了兜兜一羣人,大家看白蓮花的眼神稍微溫和了些。然而,很快,他們失望了,白蓮花的等級最低,輕功也最差,他們的速度被拖慢了。
她修習了的是十分中看不中用的“飄霧”,運轉時白霧蒸騰,衣袖飄飛,自帶華光,看起來如仙女下凡。但速度輕緩,步法似舞步,遇敵只能等死。花容一瞬瞭解到她的等級爲什麼這麼低了。
“唉唷,真好看!”兜兜說了她的心裡話。
白蓮花以爲是誇她,立即展開笑容,炫耀道:“是嗎?我找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八品輕功秘籍了,這個太漂亮了。”
“八品,你就找這個?比速度,還比不上六品的風遁,比威力,也沒雷暴有用!你這個就跳舞好看!”等得不耐煩的寧歸寒毫不猶豫地把白蓮花批評得花容失色。
花容boss傲嬌地想:反正你們誰也比不過我的踏雪尋梅!我全是頂級的功法!
“對了,沈少,你上回打敗花癡boss,不是的到了一個技能,一個什麼神器嗎?什麼技能了?”五十一級開口問。
花容對這輕鬆話家常的氣氛有些無語,他們明明去打怪搶寶藏的,這麼一邊用輕功在沼澤地上空跳啊跳的,防備著小怪獸,一遍話家常,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