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娜的中文不是很順暢,但是日常溝通可以無礙,她站在樓梯處,舉著弓箭“唰唰”地從身后抽箭到對準目標(biāo)射出一支箭,所花費的時間不到2秒鐘。而且,她射的那些七鰓鰻是有選擇性的,并不是隨機胡亂射出利箭。她的目標(biāo)是那些即將接近人身的那些存在最大危險性的七鰓鰻,因為可以說她站在后面,挽救了不少人免受到七鰓鰻的襲擊。
隨著七鰓鰻數(shù)量的越來越多,闖上甲板上的也越來越多了,它們速度飛快在甲板上見人就襲擊,沒有火槍的雇傭兵并沒有使用槍支,因為近距離用槍會誤傷其他同伴,所有人都是用刀劍,木棒。
由于數(shù)量眾多,所以還是有雇傭兵被七鰓鰻貼近身子且咬到了,在我左邊有一個雇傭兵被四條七腮鰻攻擊,我趕緊跑過去幫忙,不料有一條泛青色的七腮鰻體型太小,大約只有20厘米長左右,一下子飛躍起來,原本是想攻擊他的臉部的,但是雇傭兵反應(yīng)飛快,為了將傷害減到最低,他右手手肘立刻揮起來,用手臂擋住飛撲過來的七腮鰻。
“噗”一聲,七腮鰻的嘴巴吸盤緊緊貼住了這位雇傭兵的手臂。這名雇傭兵是一名歐美人,身材魁梧高大,他的手臂足足有我的大腿那么大,渾身都是高高膨脹起來的肌肉。
他應(yīng)該也是小看了七腮鰻的威力,認為被咬一下也無妨,不料七腮鰻的恐怖之處,我們才真正開始領(lǐng)略到:
七腮鰻的吸盤緊緊咬合住了歐美人的手臂,瞬間它的頭居然就穿破了他的防護衣服,進入了很多,我在一旁看到是有一股鮮血噴濺出來,飛灑在空中。歐美人痛得爆了一連串的英文粗口,他左手抓住七腮鰻的尾巴,用力往外面扯,不料這七腮鰻的嘴巴吸盤居然如此有力,他怎么扯也扯不出來,而且每扯一次,他就痛得尖叫一次,破口大罵。
我站在旁邊,不知道如何幫忙,因為我不敢去幫忙扯七腮鰻,倒不是說我害怕七腮鰻,而是因為我已經(jīng)看出來七腮鰻已經(jīng)緊緊地咬住了他的手臂,我用力扯的話,他會痛苦萬分。
費德勒醫(yī)生跑了過來,拉著歐美人立刻往里面走。
“喂,十三,過來幫忙。”他也叫了我,我只好也跟隨著進去,在這種時候,他應(yīng)該不會突然化身為那個魔鬼醫(yī)生,還想對我進行美人魚手術(shù)的,因為我確定船上應(yīng)該是沒有活生生的吞拿魚了。
我攙扶著歐美人進入了船的內(nèi)間,費德勒醫(yī)生讓歐美人平躺在地上,他的右手已經(jīng)全部被鮮血染紅了,還不斷地流出來,現(xiàn)在緊急情況是必須要為他止血。費德勒醫(yī)生拿出醫(yī)學(xué)工具,吩咐我用剪刀把歐美人右手的衣服剪掉開來。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一把鋒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把他衣服剪掉,我說:“能不能我用剪刀把這個七腮鰻剪斷殺死了算了。”
“nononon——”費德勒醫(yī)生連忙阻止了我,道:“你沒有看出這七腮鰻的頭已經(jīng)深入了他的右手骨頭里面了么?你現(xiàn)在去刺激它,會造成更加大的傷害,你趕緊把手臂上的衣服剪掉,我要給七腮鰻打麻醉針,先阻止它停止攻擊才行,不然他的整條手臂就毀了。”
我把衣服剪掉了,而七腮鰻的尾巴依然在不斷上下拍打著,看起來非常有力。費德勒拿出了一支很細小的針筒,小心翼翼地找準位置,然后把針筒插進了七腮鰻的身體里面,把麻醉藥注射入了七腮鰻的身體里面。
費德勒的這個麻醉藥看起來非常強勁,不到20秒,七腮鰻的尾巴就逐漸停止了拍打,軟軟地垂了下來。歐美人的手臂露出來,我倒吸一口冷氣,因為我發(fā)現(xiàn)七腮鰻的身體的長度的一半已經(jīng)鉆進去了歐美人的手臂當(dāng)中,目測的話,真的是七腮鰻的頭部已經(jīng)咬到了歐美人的手臂的骨頭。
這樣一個血洞,現(xiàn)在七腮鰻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費德勒開始救護歐美人,先為歐美人的手臂也注射了一支麻醉針,然后用各種工具想將七腮鰻從歐美人的手臂當(dāng)中拔出來。沒料到,居然還是拔不出來。
我在一旁看得緊張,因為我很害怕麻醉藥對七腮鰻過期失去了藥效,它會突然蘇醒過來的,所以我道:“能不能先把它弄死了再說,萬一突然蘇醒過來繼續(xù)攻擊怎么辦?”
費德勒抬頭望著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道:“你要殺它,隨你便。”
我感激拿著剪刀去剪七腮鰻的身子,起碼把它的身子剪斷再說,剪刀合起來,我發(fā)現(xiàn)很難剪下去,除了堅韌的皮膚在外表之外,還有一條非常堅硬的骨頭。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剪得了一點點。
葵若蘭這個時候以為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推開大門走了進來,看到我正在剪七腮鰻,道:“得了吧,十三,你那么一點手無縛雞之力,哪里行?讓開,讓我來。”
“不是的,若蘭,我知道你力氣大,但是這七腮鰻真的很難剪斷——”
葵若蘭拿過剪刀,咔嚓一聲,居然就將七腮鰻剪斷了。
七腮鰻的身體現(xiàn)在還只有一半,因為是鉆入了歐美人手臂里面的,所以剩下來的工作,就交給費德勒醫(yī)生了。
我和葵若蘭繼續(xù)出到甲板上進行和七腮鰻對抗,這一場人鰻大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小時了,雖然除了那個歐美人,其他人員都沒有出現(xiàn)傷亡情況,但是繼續(xù)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不樂觀。
這些成千上萬的七腮鰻依然源源不斷地攀爬上來船上,并且越來越多。我和葵若蘭都抵擋不住了,被這些七腮鰻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突然發(fā)現(xiàn)陸武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問葵若蘭:“陸武大哥呢?怎么不見他了。”
“他比較膽小,會不會躲進船艙里面了?”
我們正關(guān)心到底陸武大哥去了哪里的時候,陸武突然從旁邊跑了出來,他手里拿著兩桶花生油,因為我看到是純正的花生油,還沒有開封的,牌子很耀眼地在那里閃爍著。陸武把花生油打開來,往那些七腮鰻群潑過去。
奇跡發(fā)生了,那些香噴噴的花生油倒在七腮鰻的身上,七腮鰻如同遇到了硫酸毒藥一般,居然落荒而逃,瞬間嘩啦啦地一群好像海水一般全部倒退回去,躍出去了船外,落入水中。那些身上灑了花生油的七腮鰻在地上瘋狂掙扎著,身子抽搐了一番之后,一動不動,居然死了。
所有人都將陸武刮目相看,紛紛對陸武豎起了大拇指,陸武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跑過去,欣喜地對陸武道:“陸大哥,你怎么知道這些七腮鰻的弱點是花生油的?”
原來,陸武其實隱約記得小時候他看到鄰居家的一位大爺被七腮鰻咬傷之后,有老一輩的老奶奶當(dāng)時說七腮鰻其實是害怕花生油的,要那種純正的花生油,不能加入太多的雜質(zhì)的那種花生油。當(dāng)時,周圍的人都笑老奶奶是信口雌黃,沒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話。在剛剛陸武對抗著七腮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老奶奶所說的這個,因此便決定試一試。他去游輪的廚師那里,問要花生油,那個負責(zé)游輪所有人伙食的主廚自然覺得荒唐,不肯讓陸武將整瓶花生油都帶走。
陸武只得拿了一點點花生油出來甲板對著一條七腮鰻進行試驗,沒料到果然奏效,他飛速跑回去廚房,不理會主廚提起兩罐花生油就跑出來了。
七腮鰻恐怖襲擊總算暫時告一段落了,我們都松了一口氣,大家都躺在甲板上曬這溫暖的太陽,感知生命的可貴和美好。
然而,好景不長,這美好的時候沒有維持到半個小時,又有新一輪的恐怖事件展開了。
最先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源頭的是弓箭手金荷娜,她坐在船頭用絲巾仔細耐心地清潔著她回收的利箭,然后她看到在右邊的海面,有一片金黃色的云層。這金黃色的云層非常漂亮,下面一層是雪白顏色,然后最上面一層由于被陽光照耀著,所以泛起金黃色的邊,如同一條蜿蜒的金色絲帶,很漂亮。
金荷娜是一個浪漫的韓國人,天生就喜歡白云,所以她把自己的利箭和弓放到了一邊,迎著海風(fēng),看著這一片美麗的金色云層。白色的海鷗飛翔而過,一切都那么美麗,突然金荷娜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
這一層云,居然在逐漸地彌漫,速度非常快,而且這云層慢慢地匯集成一個人的模樣。這種畫面太嚇人了,她在韓國時候,曾經(jīng)看過周星馳的電影《功夫》,在結(jié)尾處時候,周星馳看到天空之中的云朵變成了一個大佛,充滿了禪意。但是,那個只不過是電影,現(xiàn)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天空之中一片云朵開始慢慢變成一個巨大的人的形狀,那太恐怖太嚇人了。
金荷娜看著這一片云,慢慢堆積成一個面容猙獰的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