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奔跑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被猛的推開,蓮華跳了進來大聲說:“小月,小月,你還沒睡吧?燈在哪兒啊?”說著,手在墻壁上摸索著。燈光突然亮起來,林凌月一時被晃的睜不開眼,等她適應(yīng)了燈光,看到蓮華站在門口正沖著自己傻笑。她又看看幽天海,他穿著一身黑色禮服,正一臉怒容的看著蓮華。
蓮華看到幽天海,愣了一下,慢慢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大聲說:“好啊,好”
眼看蓮華還想繼續(xù)拍,林凌月飛快的跳下床將他拉到一旁,“你怎么了?你,你喝酒了?你不是不喝酒嗎!”
蓮華一把抓住林凌月的肩膀,醉醺醺的說:“小月啊,我?guī)煾刚f的沒錯,酒不是好東西,不是…”
他正說著,工藤突然跑進來沖蓮華喊道:“你跑那么快干嘛,你是不是吵醒林…”他說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幽天海,立刻驚愕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林凌月生氣的說:“你不是讓他喝果汁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工藤楞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歉疚的說:“啊?啊,是那個酒吧里的酒保看蓮華只喝果汁,想和他開個玩笑,就在一杯果汁里兌了一點朗姆酒,就一…”他突然盯著林凌月,說不下去了。林凌月順著他的目光,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短短的睡裙,臉一紅,剛想拿衣服穿上,蓮華突然筆直的倒在床上不動了。
林凌月忙俯下身焦急的推著他問:“蓮華?蓮華?你沒事吧?”蓮華發(fā)出一陣輕微的鼾聲,原來是睡著了。
幽天海突然冷冷的說:“工藤先生,再見。”
工藤楞了一下,看看林凌月:“再見。”說完,立刻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林凌月看著工藤關(guān)上房門,沒有吭聲,也沒有轉(zhuǎn)身。她能感覺到幽天海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不知道是承受不了這種目光還是穿的太少,她不由自主的抱緊雙臂。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接著,一件溫暖的大衣披在她的肩頭。“跟我走。”幽天海在身后說。林凌月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將大衣遞給幽天海,幽天海有點困惑,沒有接。
林凌月將大衣放到床邊,穿上一件自己的外套。看著他,慢慢的說:“幽二公子,我天生不擅長也不喜歡面對過于復(fù)雜的關(guān)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有很多的謎團等待我去解開,所以我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yīng)付其他的事情。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的過于復(fù)雜,我不想這么下去。我仔細想過了,按照你說的治療期限,咱們只需要一個月見一次面,平時無需聯(lián)絡(luò),還有九次就永遠不需要再見。如果幽家愿意在一年后繼續(xù)給我提供人魚族方面的消息,我當(dāng)然很感謝。但如果你們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也沒問題,我可以自己走下去,而且我越來越確信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是,也永遠不會是溫室中嬌嫩的玫瑰。”說完,平靜的看著幽天海。
幽天海站在那里,半天沒說一句話。接著,拿起大衣,從林凌月身邊經(jīng)過,離開了房間。聽到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林凌月輕輕嘆了口氣。
蓮華突然動了一下,低聲說:“小月…”
林凌月忙走過去問:“怎么了?你想喝水嗎?”
蓮華依然閉著眼睛說:“小月,師父告訴過我,比參悟天道更難的是男女之情…”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又打起呼嚕來。林凌月楞楞的看著他,搞不清他到底是醉是醒。搖搖頭,林凌月給蓮華蓋好被子,脫下外套,關(guān)上燈,躺到了沙發(fā)上。
正在林凌月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的時候,忽然聽到窗戶上‘啪’的一聲響。嗯?她立刻坐起來。過了一會兒,窗戶上又是‘啪’的一聲,林凌月立刻跳下沙發(fā),打開窗戶向外望去。一開始什么也沒有,突然,大運河中冒出一個腦袋,低聲用異類語言說道:“快出來。”
林凌月試探性的問:“伊立昂?”
腦袋點點頭,左右看看,焦急的說:“快出來!”說完,又沉入河水中。
林凌月忙穿上外套,遲疑的看了熟睡的蓮華一眼,還是跑了出去。跑出旅館,雪依然下著。林凌月在漆黑的運河中四處搜尋,好像聽到遠處傳來輕微的拍水聲,她急忙順著聲音追去。聲音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又從前方的運河中傳來。林凌月循著拍水聲走過一條條街道,路上一些零零散散狂歡至深夜的人,好奇的看著這個穿著睡裙和外套的女孩在路上飛奔。
一直跟到一條僻靜的河道,拍水聲消失了,再沒出現(xiàn)。林凌月站在一座小橋上,用異類的語言低聲叫道:“伊立昂,伊立昂”
“噓,別叫。”河道轉(zhuǎn)角處,漆黑的角落里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林凌月剛想向那邊望,伊立昂警覺的說:“別看我,看別處!裝出好像等人的樣子。”
林凌月只能目視前方,小聲問:“為什么?”
“因為他們要來了。”
“他們?他們是誰?”
“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是他們很可怕,很邪惡,他們要來找我了!”林凌月聽得出伊立昂聲音中的恐懼。
“他們?yōu)槭裁匆獊碚夷悖俊?
“因為他們想知道他在哪里。”
“他?他是誰?”
“我們的族長朱利安。”
“朱利安?他們找人魚族的族長干什么?”
“因為他們想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朱利安才知道的秘密。”
林凌月聽到這里,心跳加速,“是關(guān)于神圣使命嗎?”
伊立昂突然驚慌的說:“他們來了!我要走了,我必須去通知長老們!”說完,運河中泛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接著便歸于平靜。林凌月急忙向角落里望去,已經(jīng)不見伊立昂的身影。她向四處看看,寂靜的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
剛想轉(zhuǎn)身回去,突然看到從遠處駛來一艘貢多拉,船上站著兩個身穿斗篷帶著面具的人。小船駛到橋下,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粗聲粗氣的用異類語言問道:“喂,伊立昂呢?”
林凌月感覺到這兩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咽了咽唾沫用英語說:“對不起先生,我,我聽不懂意大利語。”
另一個身材較為矮小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尖聲笑起來:“咯咯咯,小人魚還挺聰明的。不過,你最好乖乖的說實話喔,不然我就只好把你撕成碎片了。”
林凌月退了一步,繼續(xù)用英語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說完,轉(zhuǎn)身就跑。
船上的兩人忽然像兩只大鳥一樣跳到橋上,站在林凌月面前。這時,一道寒光閃過,兩人往后一躲,工藤不知從何處沖出來擋在林凌月身前,焦急的說:“快走,林小姐,我來抵擋!”
林凌月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飛快的轉(zhuǎn)身跑掉,她想趕緊回到酒店去叫蓮華。這時,身后傳來打斗的聲音。一直跑到街道拐角,林凌月才回身望去。看到工藤正和其中一人纏斗在一起,那人身后好像冒出一個長長的像尾巴一樣的東西,末梢不時寒光一閃,工藤正跳來跳去躲避著那條尾巴。
另一個人呢?林凌月正在疑惑,突然感到身后一絲寒意襲來。她猛一回身,堪堪躲過攻擊。站在面前的正是那個矮個子的蒙面人。蒙面人陰柔的說道:“乖,小人魚,告訴我伊立昂去了哪里,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林凌月身上的汗水立刻將她的衣服浸透,她顫抖的說:“求你別殺我,我,我告訴你。” 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腦子瘋狂的轉(zhuǎn)著想找出逃跑的方法。忽然看到旁邊的小巷有一道鐵門,門半虛掩著。如果能逃到那里關(guān)上門,也許可以為自己爭取點時間。想到這里,林凌月深吸一口氣,突然一指蒙面人身后的運河:“朱利安!”蒙面人一愣,轉(zhuǎn)身去看。
林凌月立刻向鐵門沖去,跑進小巷,猛的關(guān)上鐵門,謝天謝地,門上掛著把大鎖。等蒙面人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門已經(jīng)鎖上。蒙面人不怒反笑了起來,林凌月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進了死胡同。這不是一條真正的小巷,更像是個長方形的倉庫,前面一堵矮墻堵死了出路。蒙面人輕輕的說:“不乖,不乖。看來媽媽要給你個小教訓(xùn)了。”說完,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怒吼,接著四肢著地趴了下去。
很快,蒙面人身上的衣服開始爆裂成碎片,林凌月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瞬間變成一匹巨狼!狼牙在白雪的反射下發(fā)出森森寒光,巨狼狂吼一聲,向鐵門沖來。鐵門被撞的搖搖欲墜,如果再受一次沖擊肯定會被撞開。林凌月絕望的四處尋找著出路,她不知哪來的力量,拼命爬上矮墻,墻后面緊鄰著河道。
突然,她想到這兩人都是坐船來的,也許,也許他們不會游泳。現(xiàn)在也只能賭一把了!身后傳來鐵門倒塌的聲音,緊接著一陣腥臭的氣息直奔脖頸而來。林凌月不敢回頭,縱身一躍跳進運河。冰冷的河水反而激發(fā)了她的勇氣,她潛入河底飛快的向前游去。感到后面沒有追趕時,在水中脫了外套踢掉鞋子,繼續(x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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