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珠兒收拾好行李,而拓跋燕靈也已經穿好衣服,重新梳了個跟她一樣的髮型,又簡單的再臉上畫了幾筆,然後推開窗,朝著珠兒低聲吼道:“快,我們跳窗而出。”就不在看珠兒一眼,直接跳下窗去。
雖然珠兒武功不好,但是跳窗翻牆還是能應付的,立馬隨著拓跋燕靈翻窗而出,剛剛落地,拓跋燕靈低喝一聲:“快跑!”
於是兩人沒命的向鎮子外面跑去,直跑道兩人累的虛弱在地上,這才找了一個隱蔽處躲著直喘粗氣。
拓跋燕靈初經人事,被幾個人彪形大漢折騰的不輕,又經過這一番奔跑,這一停下來,更覺某處撕裂一般疼痛。
這疼痛就是又提醒起她所受的侮辱,不禁雙手深深的抓進泥土中。
“公主……”珠兒驚恐的喊了一聲。
“以後不要叫我公主,叫小姐。從此我們就成爲流**,我叫靈兒,你叫燕兒。我們從小父母雙亡,不知身世何來。你可記住了?”拓跋燕靈沉聲警告她。
“記,記住了。只是博格將軍他……”珠兒還想問,難道她們就這樣走了嗎?回到北蒙就沒有希望了嗎?畢竟她是北蒙皇上極爲寵愛的女兒啊。
“他找不到我們,自然會以爲是被歹人擄走了。如此,也算是一個交代吧。你以爲我們回到北蒙還能繼續以前的風光嗎?”拓跋燕靈自然不想丟掉北蒙的榮華富貴,可是這一切已經都被寧上陌給毀了。
“寧上陌,我若是再見到你一定讓你碎屍萬段!”她咬牙切齒恨道。
“那小姐,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珠兒戰戰兢兢的問道,博格將軍她再也見不到了,更別說指望著嫁給他。如此想著,心裡更是多了一份絕望。兩個毫無出處的弱女子,身上又沒有多少錢,將來的日子該怎麼混啊?更何況拓跋燕靈是公主,從小驕縱慣了,能受的住苦日子嗎?她跟在她身邊還能有好日子嗎?
太多的問題,讓珠兒近乎心如死灰般的絕望,完全看不到一絲光明。
“能怎麼辦?”拓跋燕靈冷冷的吐出幾個字,而後伸出五指,閉上眼睛,朝著自己的臉抓下去。這一抓滑下去,立刻面目全非鮮血直流。
珠兒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嚇傻了,張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再也沒有人能認出我來了!”拓跋燕靈卻哭著笑了,雙手又深深抓進泥土裡,而後抓了一把土,灑在自己的臉上。
那被抓傷的傷口,被泥土撒過之後更疼了。
“寧上陌,今天我所受的一切,將來會讓你加倍償還!我要讓你一生都痛不欲生,慢慢流盡最後一滴血。死後還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珠兒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拓跋燕靈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被泥弄得又像個大花臉,再聽她如此話語,不禁打了個冷戰,對她生出從心底裡發出的恐懼。
拓跋公主變了,她已經快成魔了,她會不會讓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如是想著,珠兒從心底裡發出的那股恐懼越來越深,她拔腿想跑,卻不想被拓跋燕靈及時伸手抓住了。
“想逃?你還能逃得掉嗎?丟了公主你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除非你跟我在一起。”拓跋燕靈冷笑一聲。
“公,公主,我,我只是想找水給你洗臉。”珠兒見到拓跋燕靈爲魔的這一面,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逃不掉,她只能下意識的爲自己解釋求饒,“公……”
“什麼?”拓跋燕靈冷聲一聲,此刻她渾身上下包括那顆心沒有一處不痛。
“小姐,是小姐,靈兒小姐。”珠兒還算聰明,立刻改口說道。
只是下一秒,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拓跋燕靈伸手在臉上使勁抓了一把。一聲慘叫,珠兒疼的翻滾在地上。
拓跋燕靈不由冷笑,她身心都碎了卻也未曾如此嚎叫,於是厲聲喝道:“夠了,別叫了,引來野狼吃了你。”
珠兒不敢再叫,雙手想要撫住血流滿面的臉,卻不敢碰,一碰就疼。
拓跋燕靈看她那痛苦的樣子,抓了泥土又撒了過去。
一聲哀嚎在喉嚨中還沒有衝出來,珠兒便暈倒了。
拓跋燕靈冷笑:“如此倒是清淨了。”
隨後她點了珠兒的睡穴,盤腿打坐等待夜晚的到來。
終於太陽落山,天漸漸昏暗下來。拓跋燕靈這才點開珠兒的睡穴,冷聲吩咐道:“跟我走。”
珠兒很快回憶起發生過什麼事情,此時她臉不疼了,但是卻感覺緊繃繃的,很是不舒服的感覺,卻也不敢用手碰。
拓跋燕靈帶她來到一條小溪旁,然後蹲在溪邊洗臉,血水混合著泥水被洗淨了。露出猙獰可怕的五根抓痕,從額頭貫穿整個臉部,完全看不出往日那嬌媚的容顏。
拓跋燕靈不由笑了,笑過之後又哭,哭過之後又笑。
這是她最後一次展示她的柔弱,從此她就是一個沒心的人了。只爲報仇活著,只爲折磨寧上陌爲目的。
珠兒同樣洗淨臉後看到自己那面目全非的臉,驚恐的張大嘴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她就這樣被毀容了?
“跟我來!”拓跋燕靈冷哼一聲,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轉身順著小路快步走去。
珠兒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從此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公主了。毀了容,即便是逃走她也不可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別人會把她當成怪物,總有天,她會被餓死的。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的災難剛剛開始,跟著已經成魔的拓跋燕靈,又怎麼可能會有好日子過?
拓跋燕靈趁著天黑又回到鎮上,然後找了一位有錢又醜卻又娶不到媳婦的男人,將珠兒的初夜賣給他,換了一大筆錢。
拓跋燕靈用珠兒換了一大筆錢,事成後,她又起了殺心,將那人殺死,將他的財務洗劫一空。然後帶著珠兒又回到原先的那家客棧,整個鎮子就屬這家客棧最好。她們回來也是爲了瞭解博格這邊的情況。
博格他們並沒有走,依然住在這裡,四處尋找他們的下落。
博格他們醒來後,發現房內貴重物品都被洗劫一空。便知大事不好,第一時間衝到拓跋燕靈的房間,卻發現房間裡同樣一片狼藉。
博格看到,房內不但錢物被洗劫一空,公主和珠兒也失蹤,便知大難臨頭。只怕公主她們被歹人擄走了。
他一面派人尋找,一面問責掌櫃的,盛怒之下將他打成豬頭。發生這樣的大事,客人們誰還敢住在這裡?都紛紛退房離開了。
掌櫃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人財兩空,無法安撫博格的情緒,便提議報官。
博格沒有反對,他明白他們很可能在路上就被賊人瞅上了,纔會在客棧下**劫財劫色。
如此想下去,他不禁非常焦灼和恐懼,只怕公主落在賊人手裡,難保周全。以他對拓跋燕靈的瞭解,不免擔心,即便是她能逃出虎口,也不會再回北蒙。
但願公主還是清白之身,還能被找到。如此也只能藉助官府的力量了。但是他並沒有暴露身份,只說他們是過路的客商。妹妹跟丫鬟昨晚投宿的時候被賊人擄走。
官府的差役們也是消極行事,畢竟此處荒涼偏僻,天高皇帝遠的,而那些賊人殺人不眨眼,若非是出了命案,他們不敢輕易去捅馬蜂窩。
更何況爲不相干的客商出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被賊人擄走的女人肯定會失去清白,找回來也是廢了,白出力的事情他們自然也不會做。再說又不是命案,誰知道是不是自願跟著賊人走了,到山寨中吃香的喝辣的,以此搪塞博格。
官府靠不上,博格只能自己帶著兄弟們出去尋找,找了一天一無所獲,一點消息都沒有。窩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客棧,大發雷霆,掌櫃的知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說什麼將他打成豬頭沒什麼,若是燒了客棧那就全完了。
只是小心翼翼陪著笑試著將責任撇清:“客官,會不會是你們得罪了什麼人?若非那夥山賊即便是再膽大也未曾這樣明目張膽的在客棧裡動手。我們都是交了保護費的,他們即便想要搶劫,也會在出了鎮子後再動手。”
“原來你們就這樣勾結一氣?是不是官府也有份?”博格聞聽不由勃然大怒,厲聲喝問。
掌櫃的沒有否認而是默認了,博格不由跌坐椅子上,心裡跟明鏡的似的,公主只怕是真的完了。有了地方官府的默許,那些賊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這次他護送公主來大凌,卻把公主給護送丟了,此等大罪回去也是死路一條。罷了,既然找不到公主,那他也沒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了,自殺謝罪好了。
博格心中很是自責,如果不是他保護不利,公主怎麼會出事?有負北蒙皇上的重託,他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是想著,他伸手從腰間拔出彎刀,就要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