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被調(diào)包的事情有了頭緒,她會想辦法跟他們聯(lián)絡(luò),在此之前,他們一定要耐心等待,否則只會給她添亂,對查找真相不利。
明輕言聞聽搖頭回道:“不要,就按她說的做。”
雲(yún)以舒點點頭,表示明白。
而名上陌回到二皇子府後,明白自己在街上的行爲(wèi),會有人報告給楚越,便主動跟他坦白,自己在街上碰到假寧上陌跟雲(yún)以舒親親熱熱逛街。她一個沒控制住,便上前試探,發(fā)現(xiàn)雲(yún)以舒對假寧上陌絲毫沒有懷疑,把她當(dāng)成真的她。
其實,早在她回府之前,楚越就已經(jīng)得到線人稟告,知曉此事了。
他自然不放心寧上陌可以完全自由出入皇子府,在王庭暢行無阻,因此不但給她派了明哨,同時還派了暗哨。明哨表面上看,是幫著寧上陌的,並沒有給二皇子打小報告,可是暗哨卻將她的言行早已經(jīng)飛鴿傳書稟告給他了。
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很生氣,怕寧上陌會有什麼小動作,比如跟雲(yún)以舒相認(rèn)什麼的,但是她回來主動說起這件事,又讓他打消了這個顧慮。
饒有興致的望著她,出聲問道:“看到跟自己一摸一樣的人代替你從前的生活,有什麼想法?”
寧上陌臉色一沉,咬牙恨道:“很生氣,特別生氣。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察,那個是假的,可見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根本不用心。那個雖然跟我長著一樣的臉,言行舉止怎麼可能跟我一樣呢?即便是失憶了,難道他們也沒有看出她有什麼不妥嗎?我總有些習(xí)慣性的動作吧?氣死我了,我恨不得將那個雲(yún)以舒打成豬頭,讓她一輩子都別想恢復(fù)女兒身,嫁出去。”
聽了她的話,楚越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了,輕聲勸道:“上陌,別生氣。紙裡包不住火,真相總會大白的,到時候讓他們懊悔死好了。”
寧上陌嘆息一聲:“我還真沒有什麼信心,那個假的應(yīng)該有些手段吧?看著雲(yún)以舒對她言聽計從的,好像比我那時候說話都管用。”
“可她終究是假的,只要我們查出真相,揭下她的畫皮,她就死定了。”楚越笑道:“到時候,你就可以好好出一口惡氣。”
“謝謝你。楚越,這次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會有多慘。”她很是感激的望著他。
“你我之間若是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所求的,我希望你能記起從前你我之間的恩愛,讓我們重歸就好。”楚越朝她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笑道:“你可別有壓力啊,我只是希望而已。你若是實在想不起,我又能什麼辦法,強扭的瓜不甜。但是我依然會盡力幫助你的。”
他的這番話,讓寧上陌聽到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心情起伏不定,到最後,依然是感激的回道:“謝謝你,真的。”
“哈哈,我接受了。走,我?guī)愕酵跬プ詈玫木茦浅燥垺!背焦恍Γ此茻o意的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出聲說道:“你快去換衣服,我等你。”
寧上陌臉上露出開心的表情:“太好了,我這就去。”
說著,她一轉(zhuǎn)身,便從他手下溜走,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西涼男子的衣服。她的衣櫃裡,楚越爲(wèi)她準(zhǔn)備了,男裝和女裝,方便她出去的時候喬裝打扮。
換好衣服,她來到外廳。躬身走進(jìn)去,對楚越低頭行禮並不說話。
楚越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漫不經(jīng)心的擡頭掃了她一眼,淡聲問道:“有什麼事,快說。”
他以爲(wèi)是侍衛(wèi)進(jìn)來稟告,卻沒有想到那人卻依然躬身低頭,就是不說話。不由惱了,還從來沒有人如此怠慢他的吩咐,於是提高嗓音不悅的問道:“你是誰?擡起頭來。”
寧上陌這才噗嗤一笑,擡頭應(yīng)道:“在下是寧上陌,謹(jǐn)聽二皇子吩咐。”
楚越見狀,連忙將茶碗放下,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親暱的嗔笑道:“好個頑皮的小丫頭,竟然戲耍於我,看我不懲罰你。”
說著,他又要擡頭打?qū)幧夏暗钠ü伞?
寧上陌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紅著臉笑道:“二皇子殿下饒命啊,我不過你跟你開了個玩笑,怎麼這麼兇啊,又是打又是罵的,以後可不敢跟你開玩笑了。”
楚越聞聽,立刻站定身形,望著她暖暖一笑,“我怎麼捨得打你?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此時,寧上陌雙頰緋紅,就像天邊嫣紅的晚霞,又像早春開在枝頭的桃花,頓時看癡了,不禁低聲說道:“好美啊,跟從前一樣,即便是穿著男裝,依然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睛。”
被他直直的盯著,又聽他這番話,寧上陌臉更紅了,假裝嗔怒道:“二皇子就會拿我取笑,不理你了,我回房去了,你自己出去吃飯吧。”
說完,轉(zhuǎn)身邊走,楚越連忙伸手握著她胳膊,賠禮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輕佻的話。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拿你取笑,而是真心話,非常真心。”
寧上陌從他手中將胳膊抽掉,跺腳恨道:“還說!”
“好好,我不說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酒樓吃飯。”楚越一個勁的打躬作揖,寧上陌這才原諒他,跟他一起出門。
兩人分別坐在兩輛馬車裡,亦是各懷心事,各有表情。
楚越臉上笑開了花,剛纔跟寧上陌一番打情罵俏,讓他心裡美滋滋的。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開始,可能是寧上陌已經(jīng)開始慢慢接受他了,如此過不了多久,即便是她不能想起從前的事情,也能真正的愛上他。
他會更加努力的表現(xiàn),徹底贏得她的芳心。
他楚越不但要江山,也要美人,這兩樣他都會憑著自己的能力得到。
可是,他這邊樂不可支,而寧上陌卻面色沉鬱。
剛纔跟楚越是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親近,就是爲(wèi)了能贏得他的信任,對她少些設(shè)防,這樣纔能有利於她以後的行爲(wèi)自由。
她記得寧雲(yún)霓曾經(jīng)跟她說過,男人高大威猛像老虎一樣,只有溫柔的女人就能馴服。男人就是那樣,你越是強,他就越強,你若是柔,他纔會軟。所以,對付男人就要用柔情。
雖然她不想對楚越用柔情,但是卻明白,楚越對她愛慕極深,若是對他適當(dāng)柔情,他纔會對她放鬆警惕,給她更多的自由,這樣她才能更快的查到真相。
初次試手,就已經(jīng)收到可喜的效果,她發(fā)現(xiàn)楚越被她迷住了。按說應(yīng)該高興,可是卻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心裡感覺對不起明輕言似的,一陣陣的難過。
明輕言這個讓她幾次傷心的男人,她嫁給他也是被逼無奈,爲(wèi)什麼要在乎他?兩次遇難,他都視而不見,這次也是一樣,若不是他舊疾復(fù)發(fā),怎麼可能會回來?
從雲(yún)以舒跟假寧上陌之間得關(guān)係可以看出,她事先絕對不知道她被人替身了。這不是她的錯,而是明輕言的錯,他不應(yīng)該看不出來,他可是名震六國的明相啊!
越想越氣,寧上陌雙拳握得緊緊地。很擔(dān)心,她塞給雲(yún)以舒那封信,他們會不會足夠的重視,會不會不相信。
在忐忑不安中,馬車停住了。
很快,二皇子隔著馬車簾子對她輕聲說道:“到了,下車吧。”
寧上陌點點頭,掀開簾子,從馬車上探出頭來,楚越見狀伸手扶住她。
下車後,寧上陌擡頭望去,只見一桿白底紅字的大幌子在風(fēng)中獵獵飄揚,“華記酒樓”。
看完,她不由笑了:“這是大凌人開的酒樓是嗎?”
楚越點頭笑道:“是的,我們西涼的酒樓都不是這樣的招牌。”
說著,他再次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輕聲說道:“我們進(jìn)去吧。”
寧上陌下意識的轉(zhuǎn)身,想要從他手中離開,卻不想楚越握得很緊,掙脫不開,她又不能大力的掙扎,因此臉上很尷尬,又紅了。
楚越看到她的窘狀,不由笑了:“別擔(dān)心,我只是扶你上臺階,有些陡。”
寧上陌羞澀的點點頭,任由他扶著上臺階。
進(jìn)店後,楚越很識趣的放開她,笑道:“感覺怎麼樣?跟大凌皇城內(nèi)的酒樓一樣嗎?”
寧上陌四處打量了一下,笑道:“有些不同,可能是融入了西涼的風(fēng)格吧?”
楚越點點頭,應(yīng)道:“是的。畢竟這是在西涼,若是一味的模仿大凌酒樓,只怕本地客還不認(rèn),自然開不下去的。”
寧上陌還未回話,老闆笑著迎上來:“這不是二皇子殿下嗎?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楚越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對寧上陌說道:“他就是老闆,大凌人,在我們這西涼王庭開酒樓,賺的鉢滿盆滿。”
老闆聞聽立刻笑道:“都是仰仗二皇子殿下的照應(yīng),不然小店可能都掙不出吃的來。”
“哈哈,既然如此,那您給我們一間上房,然後將你們店裡的招牌菜,盡數(shù)上來。”楚越揚聲笑道。
“好嘞!二皇子殿下及這位貴客隨我來。”老闆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寧上陌看到大廳裡坐了好些人,挺熱鬧的,便出聲說道:“包間甚是無趣,不如我們就在這大廳裡吃,找個靠窗的位置,還能欣賞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