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男爵倒是毫發(fā)無損,只是被這一炸炸得有些惱火。地把一封分析報告拍回了東京。報告上詳細闡述了他的觀點,認為山杉元備兵不戰(zhàn),不去尋找八路軍的主力,反而和無關(guān)緊要的游擊隊一天到晚磨在一起。他認為,山杉元已經(jīng)不再具備華北方面軍司令官的職務(wù)了。大本營里早就蠢蠢欲動的的一些人開始痛打落水狗,一封封彈劾奏折遞到了天皇裕仁的手里。尤其是南進派的一些人,在不斷地貶低著陸軍在華北無能的同時還趁機搖旗吶喊,認為要想武運長久,必須南下取得印度支那和菲律賓。
眾矢之的的山杉元面對天皇的直接詢問,沒有作出任何解釋。裕仁也不想對這樣一個老臣下重手,干脆把這件事交給了首相近衛(wèi)文墨。近衛(wèi)尚方寶劍一揮,撤掉了山杉元華北方面軍司令官的職務(wù),擬將他調(diào)任東京,到參謀本部擔任某些職務(wù)。
這也算是不錯的待遇的,從陸軍大臣到方面軍司令官再到參謀本部,山杉元的職務(wù)一次比一次低。可是比起寺內(nèi)和香月來說,山杉至少還活著。
華北派遣軍不可一日無主,參謀本部也是煞費苦心,綜合考慮了好幾天。高月保在報告中稱,想要穩(wěn)定華北的局勢就必須要打壓八路軍的主力。可是寺內(nèi)壽一打了,沒有效果,香月清司也干過幾個月,依然沒有成績。山杉元在華北司令官地位置上。先后發(fā)動過幾次圍攻行動,也是絲毫不見成效。現(xiàn)在該考慮誰?還有誰能趕在華北這個大炸彈在爆炸之前穩(wěn)定住它?
這的確是個難題......
楊越親自重返了那條通往哨卡的路,沿途一路上錯雜的車轍印記還清晰地印在了地面上。這些車輪印子有卡車的,摩托車的,還有一種很窄很窄地車輪。楊越細細觀察,居然發(fā)現(xiàn)是自行車的印記。
“夜襲隊”、“黑狗子”、穿馬褂戴禮帽、扎金板帶的特務(wù)。
腦海里一閃。全是影視作品中的那些二王八。
“司令員,鬼子看來不少啊!”一束手電光照了過來,孫戈深深地抽著氣,看向了黑暗中的楊越。
楊越站起身,拍了拍手:“不少,最少一個中隊,加上二鬼子,少說得有四百來人!”
看來。有很多敵人經(jīng)過了這條路。到底他們是從哪走的,還不得而知。這附近的有三個據(jù)點,每個據(jù)點的兵力各不相同。不過都以偽軍為主,鬼子正規(guī)軍充其量也就是那么幾十個人。二鬼子加在一起,最多不會超過兩百人。他們能從外圍調(diào)入如此多地部隊,這就證明了敵人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劉香玉并且對她的身份有所了解,知道這是一條大魚!
“散開,找小路,看看哪條路上的輪子印、鞋印多!”
孫戈的反應也很快,偵查分隊的十幾個人頓時鳥獸散去到附近尋找有可能的小路。找到了鬼子。就有可能找到劉香玉。楊越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假如今天晚上還沒有找到他們,明天他就回去打靈壽。不給點眼色給小鬼子看看,他們還真不知道在中國的地盤上收斂收斂!
偵查分隊都是追蹤的好手,用了沒有一個鐘頭,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前進方向。這條路往哨卡方向有三條分岔地路口。其中的一個路口上,車轍更是散亂不堪,絲毫看不出有什么方向感。而進了小路,只有自行車的輪子印,剩下的,就是密集的腳步印。而且,腳印朝著的,都是同一個方向。這就意味地,敵人還沒有回來。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得手!
“就是這里了!”
楊越很肯定地點點頭,因為路面比較窄。敵人在這個路口停下了汽車。然后大隊步兵跑步從這條小路上進去的,遠處似乎還能聽到潺潺的河水聲,沒錯,劉香玉和小兔崽子的確是過了河的。
“留一個班在這里警戒監(jiān)視,派出搜索哨,全體做好戰(zhàn)斗準備!”
“是!”孫戈不含糊,一連動員起來的速度相當快。哨兵各就各位,突前的一個班打前站,迅速地往路的深處挺進。楊越滿意地聽到大部隊漸漸靠近地沙沙腳步聲,雖然是在黑夜里,可是部隊行軍依然是整齊劃一,而且,沒有絲毫的雜音。
小路彎彎曲曲地往河邊而去,一座
跨在河面上。不多時,斥候們就來回報,發(fā)現(xiàn)有敵了橋頭,人數(shù)大概有一個班左右,看不清服飾,不知道是鬼子還是二鬼子。
楊越當機立斷,決定不在橋上浪費時間。
“誰還不會游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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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莊靠著沱河,夏天一到,楊越就會拉著部隊進行水訓。只是還有那么一些個旱鴨子,死活就是不會游泳。楊越也不在乎人數(shù)地再一次減少,把那些旱鴨子全部都留在了河的這一邊。為了不提前暴露,大部隊則繞開了有人把守的橋梁,從較遠的河面上過了河。因為臨出發(fā)前就已經(jīng)減輕了行軍負擔,所以這一次的武裝洇渡倒也無聲無息。上了岸的一連馬不停蹄,留下了最后一批策應人員之后,楊越沿著河岸開始了搜索和勘察敵情。
這不搜不要緊,一搜嚇一跳。他猛然間發(fā)現(xiàn),河道在這里繞著一個大彎打了一個死結(jié)。這意思就是,現(xiàn)在他們登陸的地方,是一個島,一個很大的島。不過好在楊越能確定,這個島應該就是劉香玉和小兔崽子逃退的方向。因為他甚至看到了哨卡方向的探照燈,正在河面上胡亂地射著。
情況好像很復雜的樣子,越往東走,就好像越有一股殺氣在慢慢地凝聚著。水面上開始傳來了“噠噠”的馬達聲,兩搜巡邏艇一前一后,進入了楊越的視野。
部隊隱藏了岸邊的草叢里和蘆葦蕩里,在這黑漆漆的夜晚,加上那一身幾乎沒有破綻的偽裝衣,除非是他們自己暴露,否則鬼子想發(fā)現(xiàn)這支部隊,應該沒有可能。楊越看了看表,凌晨三點過五分,再有三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如果那時候還沒有找到劉香玉,用鼻子都能想到,接下來的后果就有點嚴重了。
“散開!”
楊越輕輕地揮了揮手:“以班為單位散開,不要輕易開槍暴露自己。”
孫戈點點頭,朝身后的通訊員做了幾個手勢,通訊員不敢馬虎,彎著腰把命令傳達到了每個班。除了被一路上留下來策應的三個班之外,一連分成了八批,從各個方向朝小島的縱深探去。楊越讓孫戈去自由行動,自己留下了一挺機槍和兩個老兵,一個叫宋奎,一個叫劉樹安,都是在鳳凰山第一次擴編的時候加入進來的老弟兄。
楊越打定了主意,剩下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想要在鬼子的眼皮底下找出劉香玉和小兔崽子恐怕是不容易。既然這樣,倒不如利用夜間的掩護,大張旗鼓地暴露自己,這樣一來可以調(diào)動可能圍困著目標的敵人,二來,也可以給政委他們提個醒:救兵到啦!
當然,前提是劉香玉和小兔崽子還活著。
三人足足地又等了半個鐘頭。在確定隊伍已經(jīng)完全散開了之后,楊越這才大搖大擺地抱著機槍,朝黑漆漆的天空扣動了食指下的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
寧靜的夜空被那成串的暗紅所劃開,清脆連續(xù)的槍聲無疑徹底打破了島上的寧靜。沒等幾秒鐘,島上的各處開始人聲鼎沸起來,詢問聲,叫罵聲和集合的哨聲頓時此起彼伏。
“走!”
楊越把機槍交給了宋奎,三人在巡邏艇趕到之前,消失在了草叢的黑暗中。
不大一會,槍聲陸續(xù)地響起來。鬼子還好,至少他們不會盲目地亂開槍。可是偽軍就不同了,打亂槍,打鳥槍都是他們的一技之長,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先往自己身前的什么草叢里、樹頂上打上幾槍,否則他們不安心。島的面積本來就不算大,圍剿劉香玉和小兔崽子的敵人分成了幾批分散在島的各處。因為事先沒有聯(lián)系,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加上偽軍胡亂開槍,子彈在腦袋上開始了亂飛。漸漸的,鬼子也意識到身邊的不安定因素。從夢中被推醒的機槍手一緊張,機槍不小心走了火。緊接著,大批的鬼子跟著一起,把一切的長短槍都朝機槍手射擊的地方開起了火。
一時間,槍炮聲震耳欲聾。剛剛被驚醒的指揮官也亂了分寸,少數(shù)幾個倒霉的鬼子被自己人的流彈射中,躺在地上開始鬼哭狼嚎。這一切都使得指揮官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有大批敵人潛入了這個小島,并且正在和自己的部隊發(fā)生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