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我失敗了。”張青抹著嘴角的鮮血,樣子。
許晴轉過頭,背過了身去。
“給他個痛快!”
“啪!”
李雙洋扣動了手里的扳機,子彈在張青的額頭上鉆上了一個血洞。如涌的鮮血噴泉般激射而出,不一會就染紅了大塊的地板。臭名昭彰的特高課骨干,最終還是倒在了一群土包子的手里。
各營長的警衛員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場面,二十響的駁殼槍“乒乒乓乓”地一陣響后,五營還拿著槍想反抗的奸細已經倒下去了一半,剩下的幾個拖著人質慢慢地退到了大門口。
“五營保不住了。”
許大虎輕聲道。
許晴嘆了口氣,作為張青的突破口,五營滲透進來的敵人實在太多。以她的能力,一一甄別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正所謂夜長夢多,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要盡快徹底解決這個難題,唯一的辦法就是——殺光五營所有人,包括左側偏廳的兩百名新兵!
這個代價,不是一般的巨大!
“姐姐,我倒有個好辦法!”肖蓉仿佛看穿了許晴的心事,淡淡地說到。
許晴側目,等待著下文。
肖蓉笑了笑,賣起了關子:“不急,你們先把這些礙眼的家伙收拾了,我們再來討論吧!”
“來不及了!”許晴沉聲到:“如果張青沒有說謊,那現在南莊已經是風聲鶴唳,事前我們也偵察到敵人今天晚上會有所行動,所以我才會讓許大虎連夜抽調了一營的部分兵力協防南莊。眼下戰斗可能迫近,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有一營在,就不怕!”許大虎拍著胸脯大聲說到:“不是我許大虎吹牛,一營的戰斗力已經遠不是當初在宋莊的一連可比的了。我們現在的裝備。怕是比鬼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區區一個守備大隊,老子叫他有來無回!”
“靈壽的守備大隊我倒不擔心!對于他們,我們也算知根知底。敵人這一次做足了準備,
怕就怕遠不止一個大隊在圍剿我們地路上!”許晴接過話題,卻蹩著眉頭轉而說到:“一營長,你老實告訴我,剛才秀才和劉隊副在唱什么戲?逢此多事之秋,你們還有心情玩么?”
“天地良心啊!真的不關我的事。要問,你問郭隊副吧。”許大虎擺開一副竇娥的架勢,眼神飄忽地看向了一旁的秀才。
“這個......”郭從如扶著眼鏡,吶吶了半天才說到:“助興、助興而已!大家都在唱戲,難得劉隊副這么好的雅興,不就讓他也唱一出么!老劉他在鳳凰山憋了快半年了,聽到有仗打哪里還坐地住?許大虎這幾個月在鐵路邊上也被酒蟲憋地難受,兩人找我說了好半天。這一合計。就演了這出戲。外面的五百人馬靠顧平一個人也顧不過來,加上咱們這不是還有行動么,不能漏了馬腳,所以我也就配合配合。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會,劉二怕是已經在忙乎排兵布陣了。”
“不錯,我來的時候看到了劉隊副帶著幾個人已經往莊外去了。”肖蓉點頭說到:“然后,我順便解決了兩個尾隨地探子。”
無論什么時候,肖蓉都是一臉的笑容。一出手就干掉兩個奸細。這“順便”兩個字就更是經典了。
許大虎認識肖蓉,和楊越一起劫持火車的時候,肖蓉是以一副被凌辱的弱小面孔出現。可現在這個少女殺起人來卻根本不帶眨眼的。配上那副甜美的笑容和天使般的面孔,實在是讓人難以消受。
“別這樣看著我了!”肖蓉打算迷死人不償命,媚眼如絲地迎著一大票男人吃驚的眼神說到:“還有正事要干呢!”
“好說!”
許大虎拎著兩把駁殼槍大踏步地走到下廳,兩手一分,擠進了對峙地人群當中。
孫戈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中了一槍,正兀自冒著汨汨的鮮血。七八個警衛員左左右右地把混進來的奸細已經逼到了角落里。兩幫人馬暫時還相安無事。只等許大虎進來。才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誰是帶頭的!?”
許大虎冷冷地掃視著一群生面孔。五營的弟兄大多是后來才加入鳳凰山游擊隊的,所以這些人里面他一個都不認識。
“我!”
一個白面小生似的人物迎著許大虎毒辣的目光昂首應到。
“那就對了!”
許大虎話落手起。槍口一抬,“啪、啪”兩槍開出,子彈擦著白面小生手里人質的耳朵,直接釘在了他地面門。緊接著,許大虎開始大量拋灑彈殼,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幾個預備好拼命的奸細還沒反應過來,老許手里的駁殼槍接連跳動著,四個暴露地鬼子被打地悶哼連連,當場就被撂翻了三個。剩下的最后一個被打中了脖子,一屁股躺在地上不住地“咝咝”抽氣,眼看著一條命已經去掉了大半。
“操你媽的!”
兩個被挾持的人質無邑于劫后重生,大冬天里淌下的冷汗把棉衣都浸透了。只等從死亡線上一脫身,他們的一腔怒火全部都發泄到傷員地身上,頓時“噼里啪啦”作響,七八個大腳就蹬在了鬼子地臉上和胸上。
“不留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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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虎吹了吹槍口上裊裊升騰而起地青煙,“利落些,還有正事要干!”
“是!”身后的警衛員快步上前,一槍把快要咽氣地小鬼子送回了老家。
許晴看著局勢以定,也拉著肖蓉走到了下廳。
“蓉妹,甄別工作還得拜托你了!”
“都是為了抗日,姐姐你客氣了!”肖蓉一改臉上的笑容,正色道:“其實很簡單,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特高課里偽滿人很多,但是主要頭目都是日本人。日本人在生活當中有個習慣,他們喜歡穿人字木,久而久止,腳拇指就會和其他腳趾分地極開。現在只要讓所有人把鞋子脫掉,一眼就能看出所以然了!”
“好辦法,一時之間我還真沒想到呢!”許晴由衷地欣賞肖蓉。這個少女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十分聰明。盡管沒看到她冷血的一面,但是無論什么情況她都能保持微笑的淡定的確很讓人佩服。
這邊甄別工作在盡快展開,而另外一面的一營卻是陷入了死地。
劉二趴在新鮮出爐的戰壕里,他的額頭上掛著晶瑩的汗滴,僅剩的一只右手握在馬刀柄上在不住地顫抖著。
“他娘的!”
顧平的鋼盔也在“當當”地抖動著,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不僅僅是他,而是整條防線上的二連陣地都在顫抖。山坡下就是沱河,河對岸的一片空地上,鬼子的探照燈光一片連著一片,在來回掃射著,十數臺機器轟鳴著往黑暗的天空中噴著更加黑色的濃煙。
鬼子的戰車!
劉二睜圓了眼睛,心里有了肯定的答案。這玩意他沒見過,可是楊越跟大家都說過,劉二只是沖動些,可并不代表他傻。這種移動的大炮皮厚肉糙,普通槍彈根本就打不穿。楊越交代過,任何時候碰到鬼子的戰車,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脫離戰場!
可是現在,迂回的一連已經到位,遠處的山坡上人頭攢動,在為進攻做最后的準備。而拖后的三連也在一里地外開始構筑起起第二道野戰防御工事。現在說撤退,鬼子掩殺過來,人怎么可能跑地過機器?再說,一營的身后就是南莊,不算五營和新兵營的四百來號人,就單單老老少少,就有三四百口。這個時候一營要是撤退了,那就是拱手把這些活生生的人命往鬼子手里送!
左右權衡之下,劉二暗暗定下了決心,這一仗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南莊沒有徹底安全之前脫離戰斗!
“顧平!”
“有!”
顧平扶著鋼盔,一彎腰順著戰壕跑到了劉二的跟前。
“這里我來指揮,你趕緊先回南莊告訴許大小姐和郭秀才。你就說:我老劉大河未過,鬼子未殺,現在還不想回去。叫他們收拾收拾,往死里跑吧!”
劉二緊了緊手里的馬刀,接著說到:“還有,路過三連的時候,叫他們把戰壕挖地越深越好,第一道戰壕就不要用了。”
“劉隊副,殺雞怎能用牛刀,你先回去,這里交給我就是!”顧平知道劉二這樣做等同于把把生存的機會給了自己。鬼子的戰車他見過,不過都是在車皮上拉著的。可就算是臥著的老虎,也深深地震撼著他。這些鐵烏龜刀槍不入,要是讓它們沖進了陣地,后果不堪設想。
“廢什么話,叫你去就去!”劉二火了,“老子沒空跟你嘮叨,快滾!”
顧平被口水噴了個滿臉,仔細考慮一陣,還是一狠心,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