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襄陽風云
不是要收服自己還是要結為同盟呢?
劉憲有些玩味的想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畢竟自己手下又五萬人馬而此刻的新野不過才一萬二三。
這樣懸殊的比例下,諸葛亮要還有信心收服自己,那就不是自信而是自大了!
不過,這個時候那三千騎怕也快到了新野,不知道諸葛亮知道內幕后會是個怎樣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哈……”無視馬良驚詫的眼神,劉憲仰天一陣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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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馬良來見的同時,劉琮、蔡夫人也在州牧府中召集來了蒯越、蔡瑁等人為之籌謀!
曹操五十萬大軍南下,這道噩耗就像是被風吹散的云煙,瞬息間傳到了每一個有心人的耳朵中。
“曹操大軍便是不來,我襄陽也在危機之中;今大公子在江夏,玄德公在新野,主公皆未往去報喪,若彼興兵問罪,荊襄照樣是一片危局。巽腹思得一計,既可使荊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之位。”東曹掾傅巽首先進言。
劉琮連忙發問,“是何計策,先生快快說來?”傅巽是真真的說到了他心里,曹操雖然來勢洶洶,可對襄陽城的威脅尚不及近在咫尺的劉琦、劉備,這倆人才是他的心頭之患。
“不如將荊襄九郡,獻與曹操,操必重待主公也。”
“大膽傅巽,竟敢妄言欺上。顧一己之家私,而使主公基業覆滅,你也有臉面活于世上?”蔡瑁心頭頓時火起,劉琮若降了曹操,特別還是在他人的游說下降曹,那置蔡氏一族于何地?
他們內部早就有了商議,盡快與劉憲和解,借劉憲、蒯氏兄弟之力與曹操周旋一二,若屆時大勢依舊不妙,再降也不遲。而要是形勢好轉,那可就大有利于蔡氏宗族。
劉琮此刻也脆聲喝問,“傅巽,你是何居心?孤受先父基業,坐尚未穩,豈可便棄之他人?”
劉琮、蔡瑁這一唱一和頓時立下了這場商討的基調,不為降曹,而為抗曹!
蒯越面上閃現出一絲驚詫之色,他還真的想不到蔡氏宗族會有這般的膽量,可惜天時不及,若是劉表在世,荊州還有一拼之力,現在么……晚嘍!
“越以為,傅公悌之言甚是。”蒯越看著蔡瑁驟變的神色,心中一笑,不管你打的什么注意,我蒯家是不奉陪了。“所謂:逆順有大體,強弱有定勢。現今曹操南征北討,皆冠之以朝廷大義名號,主公若引兵拒之,則大義之名不順。主公又乃新立,外患未寧,內憂將作。荊襄之民,人心彷徨,曹兵未至,膽氣先寒,豈能與之相敵?”
蒯氏,蒯氏怎么會……蔡瑁一臉死灰之色,他萬萬想不到——蒯氏一族竟然沒有開戰就有了降曹之心,這么一來之前商議的計酬豈不是變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劉琮也沒了上一刻的膽氣,望著一臉挫氣的蔡瑁,和一旁傻了一般的張允,劉琮只覺得自己心臟越來越涼,“蒯公所言深合世事,然非我不愿相從;實是想到,先父創業艱辛,臨終托于我手,一旦棄與他人,恐讓天下人恥笑。”
劉琮話剛落下,堂下一人昂首而出,“傅公悌、蒯異度之言甚善,主公何不從之?”
眾人一看,說話之人卻是山陽王粲。這人文采出眾,在后世被譽為“七子之冠冕”。但在劉表手下十余年之久,雖被待為上賓,卻一直未受重用。
“不知主公自負比曹公何如?”王粲一臉傲色,話語間對劉琮很是不恭。
“大不如也。”劉琮面色一沉,卻并沒發怒,反而應著話語說了下去。
“曹公兵強將勇,足智多謀;擒呂布于下邳,摧袁紹于官渡,逐劉備于隴右,破烏桓于白狼,梟除蕩定者,不可勝計。今其親率大軍南下荊襄,勢難抵敵。傅、蒯二君之謀,乃長策也。還望主公不要遲疑,以至荊襄離散,悔恨終生,此非晚矣。”
“先生見教極是。但此事甚大,須稟告母親知道。”劉琮揮退了蒯越、王粲等人,帶著一肚子悶氣回到后房。
蔡夫人已經坐在了那里,她剛才一直在大廳屏風后暗聽,此刻臉色也很是難看。見劉琮轉回,叫道:“琮兒無須上心,王粲匹夫,母親早晚除了他。”
又等片刻,蔡瑁、張允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抗曹之事……”蔡瑁狠狠地一擺手,“以今日蒯越言行來看,蒯氏一族已經不可再信。少了蒯良、蒯越兩兄弟,我荊州如何是曹操敵手。”
“夫人,當今之計還是快快寫下降書,教人連夜送到曹操手中。我實在擔心蒯氏等人,說不定蒯家早就同曹操有了聯系!”說道蒯氏,張允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無論是蔡瑁還是張允,他倆都很清楚,少了蒯氏兄弟幫襯,荊州根本就無力抗拒曹操,于此這般還不如自己早行一步。
蔡夫人心中又何嘗不明白,只要是稍微了解荊州局面的人,他就不會不明白蒯氏一族的影響力,劉表寵信蔡氏一族,除了因為喜愛后妻蔡夫人外,制衡蒯氏一族也是一大要素。“既然如此,那就寫下降書,交與仲子(宋忠字)送往。”
“母親,既是要降曹,那劉元度就無大用,該如何處置才好?”一直未發話的劉琮突然道出了這一句來。
“劉憲?”蔡夫人眉頭一皺,“還是囚著吧,好生伺候著,等曹丞相進了襄陽,交與丞相處置。”
“聽聞昔日在小沛,曹操呈五次勸降,可見對劉憲甚為喜愛。若是交給他,怕還是我等的一大功勞。”張允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要給他換個地方才行,還不能被他察覺,劉府中太不安全,鉆密道逃了那可就麻煩了!”
“這容易,明日我設宴賠罪,馬季常是他妹夫,這臉面劉元度總不能不賣。待到宴后,請他到驛館中安頓就是。”蔡瑁冷冷一笑,繼而又罵道:“那倆個蠢材,進劉府已有兩年,密道還沒探出個眉目,真是該死。”
“這些都是小事,責罰一通就是了。不過這憲性情難以琢磨,這一宴還是以琮兒的名義來請。”蔡夫人神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