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狐貍腳下踉蹌,身子一晃。
我急忙扶住他的手臂:“你怎么樣了?”
他伸出手,捂住胸口:“沒什么……”聲音里有一絲壓抑的痛楚。
我眼光一轉,看到那藍白色袍子上一片血痕狼籍,急忙問:“傷的重嗎?我看看……”
他忽然懶懶一笑。
那眼睛開闔,似乎有我熟悉的光。心頭一動,我立刻伸出手,握上他的面具兩邊。
修長又蒼白的手,冷靜地,輕輕地搭在我的手背上,捏緊,拿下。
“別動?!彼p輕搖了搖頭,望著我,散漫地笑。
我望著他,而他卻微微側面,不看我。
“你認識我?”我挑眉,“所以怕我認出來?”
他不語,頭微微揚起,尖翹的下巴很是精致,縮在袖子里的手忽然伸出,一把抓住我的肩,用力。
“怎樣?”忍著痛,我再問,“被我說中了?”
他忽然咳嗽一聲,身子一抖。
“讓我看看傷口!”我心疼起,顧不上跟他較勁。急忙伸手,抓住他胸前衣襟。
“我很高興……”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耳中“嗯?”我皺著眉,盯著殺人狐貍胸前的衣襟,手在顫抖,解不開衣扣,急得我覺得熱汗嗖嗖地從額頭冒了出來,濕答答好不難受。
“我很高興呢……”
“說什么廢話,我不懂?!?
著急起來,我焦躁地跺跺腳,這是什么衣裳啊。難道你怕色狼來非禮你,特意用了一個解不開的扣子嗎?我恨得張開五爪,不知要怎么辦。發瘋一樣在他的頸下一陣亂抓,但偏偏怕碰疼了他。只好樣子狠,落下的卻輕。
“哈!”
淡淡一聲笑,殺人狐貍舒展長臂,驀地抱住我的肩,我正全神貫注對付他那難解地扣子。腳下一個踉蹌,被他攬入懷里.1-6-K小說網,電腦站www,更新最快.
他低下頭,嫩紅色的嘴唇向著我的臉上湊了過來這個時候還色心不退嗎?當我玉鳳清是正宗地綿軟的香嫩無比物美價廉地西施豆腐,專門被吃的?
靠!我才不是豆腐!
我一怔,隨即一拳打過去,他的臉稍微一側,避過我的拳頭,笑著:“不可以打臉哦!”
伸出左手按住我的右肩,他低下頭。終于在我地額頭輕輕一吻。
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并不似前兩次的強吻,那么強橫霸道。不由分說。
這強烈的落差反而將我弄迷糊。
“我很高興……你關心著我……”他的嘶啞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下意識地垂下眼瞼,驀地發現。經過這一番的動作。他胸前的傷口似乎破裂,汩汩地流出血來。不知怎么,竟看得我驚心動魄,很心疼。
可是我心疼什么?我跟他非親非故,甚至連他什么樣兒都不知道!
“你別動了,再動的話,血流光死了我可不管你。”我很惱怒,握緊了拳頭。
“沒事,我不會死?!彼卣f。
“混蛋,人都是會死的!”
“你若還在,我就不會死。”他輕輕一笑,笑聲里壓抑著咳嗽,但聲音卻帶著一種沒來由地堅定。
眼睛里忽然涌出淚來。
我很驚異自己的這個反應,趕緊低頭瘋了一樣把頭一陣亂甩,把眼淚盡數甩走。
掩飾完畢,我才抬頭望著他,倔強問:“你究竟是誰?”
明知他不會說,我仍舊想問。
他伸出手指,豎在我的唇上,輕輕壓住,慢慢搖了搖頭。
“你啊你,不要老是把自己弄進這么復雜地境界好不好呢?”如無奈如勸告的聲音響起,“瀛洲地能人不少,今日我遇到地這個,若非同樣吃了我的虧,你認為你還有命走出那地下密道嗎?”
我地心一動:“你怎么知道我會到寰櫻樓?”
“殺人狐貍,鬼驚神退,我只要捉住一兩個小鬼問問不就行了?”他的聲音略帶笑意,毫不在意似的。
“那么……那么瀛洲的人……以后會不會還做那種事?”
“經過這一陣大鬧,暫時應該不會了吧,不過,他們的勢力不容小覷,聽話,你別管這些了?!?
“可是……”我想到李端睿,不由地憂愁起來,“二師兄的事,我怎么就能這么放下?”
“你終究是忘不了你的二師兄嗎?”他的聲音忽然酸溜溜的。
我斜視著他:“如果是一只狐貍被弄成一只獵狗那模樣,我同樣也是忘不了的。”
“哈哈……你……真壞!”他哈地笑了一聲,很開心的模樣,手向著袖子里一掏:“給你?!?
掰開我的手,放了一樣東西在我手里。
我盯著那個白色瓷瓶,翻來覆去地看,問:“這是什么?”
“這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解藥,不過后果如何,看他的造化吧。”
“你知道我二師兄的事?”我瞪大了眼睛,伸出手虛空中做無聲的抓面具狀,“我真是太好奇你究竟是誰給我看快點給我看!”
“好奇心太強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他含笑捉住我的手,捂在胸“給我看!”我仍舊鍥而不舍地做死魚扭動狀。
他長長的青絲垂下,掠過我的臉頰,癢癢的,帶有某種不知名的好聞香氣。
我一陣發愣,停了動作,望著他蒼白的手,以及垂落在手邊的墨色青絲。
這兩者交織,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蒼涼又絕魅的美。
是最高超的畫師都無法描繪而出的圖畫跟境界。
我愣愣看著。
他默默地握著我手。
如此,時光宛如靜止,耳畔,只有他細細的呼吸聲,配合我的心跳。
片刻過后。
“咦,有人來了……那是……”他忽然驚奇地說,同時看著我身后。
“是誰呢?”我驀地轉身看。
偏僻的長街,空空蕩蕩,連街口都寂寥的很,小貓三兩只都無,哪里有人?
身后一陣冷風吹過,沁冷入骨,臘月的風,如刀割似的掛在臉上,我的心卻驀地狠狠扯痛,就好像在瞬間失去最重要的珍寶,莫名恐懼壓頂,猛地轉過頭看,眼前已經空空蕩蕩,冷風吹過,哪里有那錦藍色的長袍玉立原地的那人?
木訥低頭,看了看手心的血跡,雪白的瓷瓶好像一個裝著夢的容器,提示我所能握住的,只有它而已,只有它而已。
可是這醒目血跡跟雪色的瓶子提醒著我方才那不是一個夢。
心忽然很酸很酸,我茫然四顧,看不到有人來,伸出手去,捉不到支撐者,眼前慢慢地一陣模糊,腳下已經站不住,我晃晃悠悠,向后倒退了兩步。
來無影,去無蹤,沒有說你好,也不曾講再見,他當我是什么?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
無力地倚靠在長街邊上,慢慢地順著墻壁坐倒地面,冰冷的青石板上。
“殺人狐貍……鬼驚神退……”捏緊了手里的瓷瓶,垂下頭,殺人狐貍殺人狐貍……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這一切,是偶然相逢,或者是你的故意?
抬起手,捂住胸口,為什么?……我的心里……有種輕微痛楚的感覺,如此難受……
猛地吸氣,一拳打在堅硬地面,手骨發出喀嚓斷裂聲,疼得鉆心,很好很好,突如其來的身體上的痛,壓倒了那股為他的擔
你沒權讓我心疼的,陌生的混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