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銀甲和于異的真水神螺甲,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處,于異真水神螺甲的第一層甲是弱水,弱水和白銀甲的光圈,其實是一個道理,只不過弱水甲是水甲,而白銀甲是光甲,光的粘性當然不如水,所以水甲的防護力更強三分而已,另外真水神螺甲的水甲都是流動的,也就是旋轉的,旋轉的東西就不易受力,所以防護力又強一分,但意思差不多。
然后弱水之后是重水,而白銀甲呢,光圈之后便是甲的本身,兩者都一樣,都是先以柔勁化敵人的銳勁,然后再以硬碰硬,以強斗強。
白銀甲光圈的粘勁即不如真水神螺甲的弱水甲,毛舉的功力也遠不如曹震,然后他還運得急,光圈散而不實,所以于異的重水之矛雖略感滯礙,卻幾乎沒有降低速度,也沒有減弱多少力量,還是閃電般的一下射在毛舉身上,直接對上了白銀甲。
只聽錚的一下輕響,就仿佛針尖扎破了一張硬紙發出的聲音,重水之矛透甲而入,深深扎進毛舉體內,還好毛舉先把身子縮了一下,重水之矛沒有正扎在他胸膛上,而是扎在了他左肩窩處。
毛舉啊的一聲痛叫,前射的身子給重水之矛帶得倒飛回去,但重水之矛卻也沒能再從他后肩穿出來,也就是說,重水之矛的力量,只夠穿透一層白銀甲,無法穿透雙甲,當然,射進毛舉體內后,毛舉本身也有護體罡氣,血肉纏裹,同樣會消掉一部份重水之矛的穿透力,但不能否認,白銀甲的防護力確實強悍,于異的重水之矛雖了得,透一層甲,也已盡了全力。
不過于異沒想這么多,能射透一層甲,那就夠了,要透兩層做什么?一碗飯吃飽了,何必去憂心能不能吃得了兩碗飯?
神意一運,招回重水之矛,看著矛尖上滴落的鮮血,于異仰天狂笑:“聲名赫赫的斗神甲,不過如此嘛。”笑聲中,眼光卻瞟上了遠處陣中的化閃,心下想:“重水之矛穿得透白銀甲,不知能不能穿得透黃金甲?”
于異一矛穿透白銀斗神甲,天上地下,驚倒一大片人,何克己宋祖根幾個固然是驚得目瞪口呆,天上包刮化閃在內也個個眼光發直,便是化閃,臉上也變了顏色,他的電壇共有五名正將,下界有祭,是為五香主,這次除了毛舉,另還有兩人隨來,但五大香主雖然各有所長,總體功力相差不遠,毛舉即輸,其余兩人出陣也贏不了。
“這狂徒使的是什么法器,竟有如此威力。”化閃沒能看清于異的重水之矛,心下疑惑,這時另兩名香主請戰,化閃一擺手:“本座親自出戰。”
戰鼓擂響,化閃親自出陣,于異一見大喜,騰的跳起來,立在空中,一雙眼睛,只在化閃黃金甲上瞄來瞄去。
化閃也冷眼看著于異,他這電壇壇主,論品級與鄧愉的大都督是同級,但身居天界,又是斗神宮三壇之一,權柄威望可比下界一個大都督強遠了,因此也養成了端嚴威重的氣魄,也就是于異,換了其他人,給他掃一眼,只怕腿彎兒都要軟三軟。
“你師出何門?”看不透于異重水之矛,所以他想盤查一下于異的來歷。
不想于異現在最煩的就是這個問題,因為他在這個問題上吃憋了啊,本是想坑薛道志的,結果戲法沒玩好,自己全兜下來了,這就成了痛腳,不能碰,聞言把嘴角一撇:“好多廢話,著家伙吧。”
把打魔鞭祭起,一鞭就打了過去。
不想這一次想差了,原來打魔鞭出自斗神宮,宮中煉制時,留有暗訣,只要念動此暗訣,鞭中封印的某股靈力就會激活,反噬其主,當然,這暗訣知道的不多,平時是秘藏宮中的,化閃出兵之前,才拿到暗訣,這時只見化閃把手對著打魔鞭一指,念動暗訣,打魔鞭上靈光一閃,封印解除,鞭到中途,突地轉頭,反向于異頭上打去。
于異全然沒想到這個,措手不及,還以為靈力操控不對,急運靈力,那鞭卻來得更急了,還好他打算是要以重水之矛試一下化閃的黃金甲的,重水之矛暗藏在袖底,這時順手便抽出來,凌空一架,打魔鞭上本帶了他的靈力,再加上化閃的靈力,這下鞭矛相撞,別的不說,那響聲是震耳欲聾了。
而就是在鞭矛相交之際,化閃雙手各顯一物,右手錘,左手鑿,鑿尖對準于異,右手一錘便轟在鑿尾處,鑿尖立時射一道淡綠色的閃電,恰如天地打閃,一電射向于異。
化閃手中這錘鑿,便是電壇鎮壇之寶,閃雷錘,不是私物,而是公器,誰當壇主就由誰使用,不當壇主了就要交回去。
即是電壇鎮壇之寶,自非等閑,這一道綠色閃雷,看上去也并不煊赫,若遠了看,甚至還很漂亮,可若打在身上,卻比刀劍厲害十倍,斗神宮曾做過試驗,一記閃雷,可以洞穿整幅白銀甲的前后甲,而剛才于異一矛,只洞穿了毛舉白銀甲的前甲,沒有穿透后甲,也就是說,輕輕一記閃雷,比于異竭力射出的一矛,還要強上三分。
而且閃雷有個最大的特點,快,真的是快如閃電,眼前只見綠光一閃,閃雷便到了眼前。
先前打魔鞭突然反噬,于異本就有些手忙腳亂,閃雷又如此之快,幾乎都來不及閃避,還好他的真水神螺甲是他喝了神螺子的靈水而融在他體內的,當真意動神隨,這時神意一動,真水神螺甲立刻化出,擋在身前,堪堪就在這時,閃雷也就到了。
于異在真水神螺甲中看得清楚,但見那一記閃雷如一條綠色的小蛇,霍一下穿透弱水,然后是化水,再然后是暗水,但到暗水前面,綠蛇鉆不動了,好象是迷失了方向,圍著暗水凝成的水甲游動起來,卻沒能鉆透暗水甲。
先前見閃雷鉆弱水化水,真如抽刀斷水,看得于異捏緊拳頭,眼見給暗水擋住,這才舒了口氣,哈哈一笑:“這是閃電吧,哈哈,原來閃電也破不了我的真水神螺甲,好,好。”
于異一直想試出真水神螺甲的防護力到底有多強,不過一直沒機會,不想今夜對上化閃,猝不及防之下,反而試出來了,心頭那個樂啊,他以為化閃這個閃雷就是閃電呢,閃電都抗得住,那還怕什么?
他樂得咧嘴笑,化閃卻是驚得眼光發直,于異身上竟還有這么怪異的水甲,竟能擋得住閃雷的轟擊,豈非比白銀甲更勝三分?這世上防護力能比得上斗神甲的當然有,別說白銀甲,就是黃金甲,強過它的也有,但一般是藏在一些名門大派之中,千年基業,無數代積累,勉強湊得出一幅半幅神甲,一般都是一派的鎮派之寶,輕易不肯示人,而于異年不到二十,名不見經傳,身上居然有這么怪異的水甲,太不可思議了。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化閃心下暗凜:“即膽大包天,又身藏寶甲,莫非是哪個名門大派私逃出來的子弟?”
在一般人眼里,斗神宮很了不起了,除了天帝,就是斗神尊者最厲害了,其實不然,天庭勢力,錯蹤復雜,斗神宮勢力確實很大,斗神尊者也確實很了不起,但還遠不到一手遮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程度,其實在天庭,斗神宮的勢力并不是特別強,一般人只看到斗神宮擁有武力,卻沒有想過,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動刀的,很多時候,殺人不一定要用刀,有刀卻未必敢殺人。
說白了,斗神宮只是天庭設立的一個部門,雖然有強悍的力量,卻必須在天規下使用,在規則之內,有很多人是斗神尊者也輕易不敢招惹或不愿招惹的人,只除非斗神尊者想叛出天庭,否則他就不能為所欲為,就不能不有所忌憚。
而化閃在看到于異身懷異甲的情況下,心生驚疑,也就不奇怪了。
便在化閃一愣之際,于異動了,他雙手齊長,剎時長達百丈,左手龍右手虎,龍呤虎嘯,驚心動魄,雙手一兜,似乎就要兩面兜將下來。
化閃來之前,自然了解過鄧愉等人的死法,知道于異好撕人,就是這么雙手一兜,不給他抓住腿便罷,一旦抓住了,那就一撕兩半,這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會有半絲顧忌的,這時一看于異雙手這么一長一兜,他大吃一驚,急把閃雷錘揚起,對準于異左手,叮叮叮,連敲三錘,便見三道閃電,如三條綠色的飛蛇,飛射向于異左手。
為什么化閃只打左手?因為他對于異這大撕裂手到底有多大威力,并不了解,如果閃雷分打雙手,他怕威力不夠,那時兩邊都打不開,反為不美,所以集中全力,單擊左手,于異要撕人,要抓住他,要雙手相合才能兜得住,只一個手,兜他不住,只要打開了左手,他便可以左閃。
他想得挺美的,可有兩點卻算錯了。
哪兩點?一,于異的雙手,并不僅僅是大撕裂手,他手上還有環,這龍虎雙環,非比凡品,內中靈力之強,并不下于化閃的閃雷錘,給于異大撕裂手上狂猛的罡氣所激,甚至還要強于閃雷,因此三記閃雷打過去,龍一張嘴,全吸進嘴里,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另一點,于異并不是真個想要撕化閃,于異就是頑童心性,最好新奇玩意兒,他這會兒盯上了化閃身上的黃金甲,他就是想知道,自己的重水之矛,能不能鉆透化閃身上的黃金甲,所以雙手這么一長,看上去龍呤虎嘯威勢驚人,其實只是個虛架子,真正的殺手,是暗藏在身上的重水之矛,化閃一抬頭放閃,正中于異下懷,神念一動,重水之矛疾射出去,其勢之速,相比于閃雷,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