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孫小敏。
我不知道孫小敏為什么會給我打電話,但我卻有些感謝她。因為她這個電話。讓我沒有把那些不想說的謊話說出來。
我帶著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曉莫,她對我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你接吧。”
我這才摁了接聽鍵,“喂”了一聲。然后就聽孫小敏也帶著一絲憤懣的對著我說:“陸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我就想罵你了,就是去追笑笑沒來得及,可你倒好,今天又都干了些什么?”
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突然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曉莫。就感覺孫小敏已經知道了我和李曉莫弄過了那事兒似的,但隨后又自嘲的一笑。這怎么可能呢?
“我沒干什么呀?”我故意裝出輕松的口氣對孫小敏說了一句。
“還說你沒干什么?”孫小敏的嗓門突然高了些,對著我喊:“聽說你已經出院了,還見了笑笑。可你都對笑笑做了些什么?我聽璐璐說。這一下午了。她一直趴桌子上哭。你敢說跟你沒關系?”
聽到孫小敏說顏笑笑哭了一下午,我的心就開始疼。可緊接著我又想起了她和夏瑞澤那親熱的樣子,立刻又氣憤起來,不由的哼了一聲說:“她哭了嗎?不會吧,她現在不是有了一個超級大帥哥嗎?應該很幸福才對吧?”
“陸野你······你讓我怎么說你才好,難怪連璐璐都不愿意給你打電話,”孫小敏又生氣的對我說:“陸野,電話里我也不想多說什么,我就想知道,你在哪兒,你能不能回學校來,咱們把話說清楚?”
說實話,我是真的很想回去的,也很想把和李曉莫的事情解釋一下,可現在我都和李曉莫弄過了那事,我還解釋的清嗎?再想到顏笑笑和那個夏瑞澤,我的心里又實在過不去這道坎。
是個人就有脾氣,更何況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男人親熱,如果還不生氣,那也就不是個男人了。
所以我冷笑的說了一句:“我還有必要回去嗎?反正你們也知道的,不管我說什么,笑笑都不會聽。”
“陸野,你怎么能說這話?”孫小敏馬上又說:“我就想知道,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笑笑?如果有,你就趕緊回來,咱們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和璐璐也真的不搭理你了,咱們這朋友也別做了,奇峰要是回來,問起來,你可別說是我們的事。”
一聽孫小敏這話,我開始猶豫,其實我只是堵了一口氣,又怎么可能不想去解釋呢?而且孫小敏說他們和我連朋友的沒得做,這也讓我有點慌,我不想失去她們這些朋友。
特別是大鼻涕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過我,讓我一定要替他照顧孫小敏,如果有一天他回來了,卻發現我們形同陌路,我想大鼻涕一定會不高興。
這樣想著,我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李曉莫,她一直在我旁邊,一聲不吭的也都聽到了,見我看向自己,竟然輕輕點了下頭。
我知道李曉莫這是同意讓我回去,就對著電話說:“好吧,我這就回去。”
“那你快點,”孫小敏一聽,趕緊又說:“笑笑一直鬧著要走呢,我和璐璐正勸她,我怕要是晚了,我倆拉不住,她真走了。”
“好。”我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以后,我又看向了李曉莫,有些為難的說:“我······要回學校,那你······”
“去吧,不用管我的,”李曉莫卻不等我說完,微笑的一點頭說:“我希望你把話都跟她們說清楚了,更希望你把心里的負擔都丟掉,我們才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是嗎?”
我明白李曉莫話里的意思,她其實是想我去跟與顏笑笑說明白,徹底的沒有牽掛,不過她的態度卻很大度,如果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估計這會兒一定吵著鬧著要跟我一起去了。
所以我帶著絲感激的對著她點了點頭說:“那好,我先走了,你······再休息會兒吧。”
“嗯,小心點,你腿還有傷呢。”李曉莫又囑咐了我一句。
我點了下頭,就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間。
打了一輛出租車,我趕回了學校,卻在大門口就看到了顏笑笑和陳璐孫小敏。
顏笑笑似乎是要走,但陳璐和孫小敏正拉著她,一臉著急的對著她說些什么,但她卻一臉的固執,使勁搖著頭。
我趕緊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停到了她們的跟前,然后下了車。
一見到我,孫小敏就趕緊喊了一聲,又對顏笑笑說:“笑笑,你別鬧了好嗎,你看陸野已經來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有什么是說不清楚的呀?”
陳璐本來也在勸著顏笑笑,但看到我下了車以后,卻使勁瞪了我一眼,就松開了顏笑笑,站在一旁不吭聲了,那樣子倒好像比顏笑笑還生氣似的。
至于顏笑笑,一看到我后,立馬無比氣憤的叫嚷了起來:“你們干嘛,都說了我不想見到他,干嘛還找他回來?”
孫小敏始終拉著顏笑笑不敢松手,趕緊對我說:“陸野,你死人啊,說話呀。”
自打我下了車,就一直看著顏笑笑鬧,卻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又該說些什么,聽了孫小敏這話,我才張了張嘴說:“笑笑,那個······我們好好談談······”
“談你麻痹!”可還沒等我說完話,顏笑笑卻立馬對著我大罵:“賤人,你不都已經承認了嗎?李曉莫那個騷.貨是你對象,昨晚你倆干什么了?不也抱一起啃上了嗎?你當我是瞎子?還尼瑪談什么?賤人,賤人,你就是個賤人!可我顏笑笑還沒那么賤,不會那么上趕著聽你胡說八道!”
賤人?!
這是多么熟悉而又令人厭惡的字眼?
這兩個字都多久沒從姐姐的嘴里聽到了?
人都是有逆鱗的,不可觸碰,而在我和姐姐之間,“賤人”這個字眼就是我的逆鱗。
可是今天,她又再次這樣稱呼起了我,我的心里立馬震蕩起來,開始痛,也開始怒,于是我忘記了自己趕回來的初衷,而是又想起了那個夏瑞澤。
我畢竟還是一個高中生,我學不出那些大人們才有的穩重與隱忍,也做不到面對任何刺激還波瀾不驚的隱忍。
所以我也異常氣憤的對著顏笑笑喊了起來:“對,我是賤人,可你顏笑笑又好到哪兒?你和那個夏瑞澤是怎么回事?你敢當著陳璐和小敏說出來嗎?你倆中午都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艸,當初你還說什么跟姓夏的都沒說過話,可現在你們算咋回事?人家都送你來上學了······哦,對了,晚上不是還要去吃西餐嗎?現在這么著急走,該不會等不及見你的相好了吧?”
陳璐和孫小敏顯然還不知道顏笑笑和夏瑞澤的事,所以當我的話說完了以后,都是有些愣怔的看向顏笑笑,訥訥的問:“笑笑,陸野說的什么呀?什么姓夏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顏笑笑卻沒有回答陳璐和孫小敏,而是顫抖的伸手指著我,眼圈已經紅了,使勁咬了咬唇,對我罵:“你······你無恥,陸野,你先干了不要臉的事,現在又想往我身上潑臟水,你不要臉,你······”
“我是不要臉,可你比我好到哪兒去了?”我冷笑了一聲又說:“算算上次咱倆吵架,你就已經認識了姓夏的吧,到現在多久了?你敢說你和他一直沒有聯系?艸,誰知道你倆都干了些什么?”
“陸野,你王八蛋!你······”
顏笑笑終于氣的掉下來了眼淚,但依然對著我破口大罵,可她還沒罵完的時候,突然就聽有人戲謔的喊了一聲:“呦,這是有好戲看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