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攀,你這個卑鄙小人······”
一聽龍攀這話,我立馬明白了他會把顏笑笑帶來見我的真正用意,原來他早想到我見了顏笑笑以後。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表露衷腸,會對顏笑笑說出很多對她的虧欠與愛戀的話。
特別是當時我對顏笑笑說了這個世界上只愛她一個人這樣的話,那麼龍攀這個雜種把我說的這些話給記錄下來,將來拿給趙夢玥聽的話。也許趙夢玥就會因此而生氣,而失望,而對我不再像如今這樣眷戀。
不管怎麼樣,趙夢玥聽了這些話。一定都會對我們倆之間的感情起到不好的作用,那麼他龍攀就可以趁虛而入,佔據趙夢玥的心。
我對龍攀無比憤恨的咒罵著,並且朝著門口奮力爬去,但龍攀卻只是陰狠的一笑,對我說道:“陸野,我想你未必能活著從這裡離開,而當我教官任期一滿,我就會成爲軍部裡的旅長,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爬升到和夢玥一樣的級別,那個時候,因爲你已經死去,而我再把你這些話給她聽過,我想······她會有一陣子的傷心,但一個傷了她心的死人,應該會被她很快忘記吧?那個時候,你說我有沒有希望和她在一起呢?”
“你休想······”我一下一下的朝著龍攀爬起,並且咬著牙對他怒聲嘶喊,但是,龍攀卻在得意的笑聲中領著顏笑笑越走越遠。
我依然用盡了力氣朝著外面爬去,但是當我終於爬到了門口的時候,卻不想一雙腳立在了我眼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給我滾開!”我怒聲罵了一句,擡頭看去,但卻緊跟著一愣,不由說了一聲:“是你。”
擋在我面前的是那個瘸腿的鬼子,近藤樹裡。
這個自打一見到我就百般虐待蹂躪我的鬼子,剛剛那羣鬼子國的學員就是他叫來的,此時這個雜碎又擋住了我的路,我不由把所有的怒氣都朝著他發泄了出來:“王八蛋,你給我滾開,你想我死,沒那麼容易,老子先弄死你!”
心裡恨急了,氣急了,此時的我也根本失去了理智與思考,在對著近藤樹裡吼叫聲中,一把抱住了他的一條腿,張口就咬了下去。
“呃······”
但是因爲氣怒攻心,我竟然忘了近藤樹裡的這條腿是假肢,所以我這一口咬下去,立刻崩的我牙齒生疼,趕緊放開了,又去抱他另一條好腿。
“你這頭豬,真的什麼都吃嗎?”近藤樹裡對著我大罵了一聲,一擡腿就朝著我踢了過來,直接把我踢的朝屋中翻滾了進去。
“就你這樣的廢物,怎麼可能打得過龍攀這個混蛋!”近藤樹裡又是這樣咒罵著,走上前來,一把將我拽了起來,然後將我給扔到了牀上,滿臉不屑的說道:“想打倒龍攀,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說吧。”
聽了近藤樹裡這樣的話,又聽他竟然罵了龍攀一聲“混蛋”,我當時不由的一陣驚詫,疑惑的問了一聲:“你······爲什麼要罵龍攀?”
“廢話!”近藤樹裡又是罵了一句,一撂褲腿對我說道:“我的這條腿就是被龍攀這混蛋廢掉的,我當然要罵他!”
“什麼?”我立馬大吃一驚,連忙問道:“真的嗎?他······爲什麼要廢掉你一條腿,你們倆······有仇?”
“腿都被他廢了,會沒仇嗎?”近藤樹裡對著我一翻白眼說了這麼一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跟我說說嗎?”我突然很感興趣的又問了一聲。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近藤樹裡坐到了牀邊,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故事,當初我和龍攀都是同一批來這地獄島培訓的學員,那個時候他很優秀,但我比他更優秀,每一次考覈,我的分數都比他高,但龍攀是一個非常······狹隘的人,用你們華夏語說,應該叫小心眼,對嗎?”
“可以······這樣解釋吧。”我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催促道:“後來呢?他就把你腿給廢掉了?”
“是呀,”近藤樹裡又是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憤恨的說道:“在最後一次考覈中,龍攀這個混蛋勾結蓋爾······哦,我想你也見過了,就是第一個把你迎上島的那個米國人,他們兩個合力把我的腿給廢了,從此以後,他們各有前程,而我······卻只能在這島上做一個宿舍的管理,無法爲軍團立功升級,更加不能離開這個地獄島,只能一輩子在這裡混吃等死。”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聽近藤樹裡說完了這話以後,我心裡一陣驚訝的同時,突然又看著近藤樹里納悶說道:“不會吧,你應該都有四五十歲了吧?而龍攀才二十多歲,還不滿三十,你竟然和他是同屆來這裡接受訓練的?這也太······太假了。”
“混蛋,誰告訴你,我有四五十歲了?我才三十幾歲而已,”近藤樹裡聽我說完,一伸手就朝著我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緊接著又神情有些憂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像我這樣一個廢人,每天生活在這種枯燥的島上,怎麼可能不老的快呢?”
我一想也對,如果這個近藤樹裡真像他說的以前那麼優秀,如今卻廢了一條腿成了殘廢,一輩子都只能在這樣的島上伺候人,那心裡肯定會非常的絕望又憂慮,時間長了,會老的快也很正常。
看來這個鬼子雖然可惡,並且有點心理變態的一見華夏人就虐待,卻也是有苦衷的,我的心裡不由的升起了一絲同情,竟然安慰了一句:“那個······近藤,你也別太傷心,其實你只是廢了一條腿而已,但你至少還活著,而且······你看你在這個島上雖然出不去,可過的不挺逍遙自在嗎?總比其他人要接受嚴酷的訓練,即使出去了也要每天打打殺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命的強,不是嗎?”
“呵呵,你這個華夏豬倒是很會安慰人,”近藤樹裡朝著我嗤笑了一聲,緊跟著又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卻不能爲了自己爲之效忠的組織建功立業,每天像一個活死人一樣的禁錮在這樣一個小島上,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滋味?而且,明明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報仇,這又是怎樣的一種痛苦?這些,你能體會的到嗎?”
一聽近藤樹裡這些話,我突然想到了夏瑞澤,我和這傢伙不也是一樣嗎,雖然在我們倆的爭鬥中,我並沒有處於下風,但這逼當初對我,對笑笑,甚至對我的兄弟所做的一切,都讓我恨之入骨,而且他依然活著,甚至比我活的更好,隨時都有威脅我的可能,我卻對他還無能爲力。這種感覺和近藤樹裡應該差不多,同樣的如鯁在喉,同樣的心裡憋得慌。
所以我連忙點著頭說道:“能,我當然能體會的到,其實我跟你差不多,也有一個這樣的仇人,卻拿他沒辦法。”
“哦,是嗎?”近藤樹裡一聽我這話,不由的愣怔了一下,然後就一直盯著我看,我被他盯的有些發毛,琢磨這逼該不是又想禍害我吧,趕緊問了句:“你老這麼看著我幹嘛?”
“不幹嘛?”近藤樹裡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對我說道:“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你了?”
“啥玩意兒?”我聽的一驚,琢磨這個變態鬼子該不會是常年在島上待著,性.取向已經改變了吧,不然咋會說出“喜歡”這樣的話,當時只感覺一陣毛骨悚人,連忙說道:“別······別別······你可千萬別喜歡我,我······我只喜歡女人!”
“混蛋!我也只喜歡花姑娘!”近藤樹裡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對我笑著說道:“我發現我們有著同樣的仇人,這真是太好了,也許······你可以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