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膽敢傷害無顏的人,都必須死!”帝染軒霸氣地喝道,右手已拉開弓弦,一支烏黑的羽箭對準(zhǔn)了飛射而來的肥遺。
肥遺周身的鱗片忽然倒豎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從心頭蔓延而出。
“大聖羿之破日箭!”肥遺驚叫起來,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眸首次充滿了驚駭、恐懼和絕望。
大聖羿,幾乎堪比神女的存在,一人一弓,殺得兇獸近乎膽寒。當(dāng)時,兇獸共稱雙聖,其中之一,便是兇獸之王金烏。
金烏之兇焰,可化烈日,雙翅一展,焚燒天地??删褪侨绱藦?qiáng)大的一頭,卻被人族的大聖后羿,一箭射落。
那一戰(zhàn),整個天地化爲(wèi)火海,最後金烏妖聖隕落,大聖后羿重傷,後下落不明。
衆(zhòng)兇獸每每想起那一戰(zhàn),都心有餘悸。金烏妖聖,那是堪比吾王存在,卻被區(qū)區(qū)一人族,彈指射落!
那一箭的威勢,至今還在重妖獸的心中。
一箭,可射日月,一箭,可破萬法!
肥遺雖然是兇獸中的佼佼者,但自認(rèn)和金烏相比,差之何止十萬八千里。
因此看到帝染軒竟爆發(fā)出破日箭的氣勢,想也不想,下意識地就要逃命。
“嗚——”肥遺尖銳地叫起來,兇獰的大嘴巴猛然張開,一道熾熱的火焰驟然噴了出來。
那火焰可焚燒天地,無堅不摧。現(xiàn)在肥遺希望,希望火焰能抵擋破日箭片刻!僅存的翅膀拼命舞動起來,罡風(fēng)猛烈,法氣浩蕩,肥遺身後出現(xiàn)了一個不穩(wěn)定的虛空。
肥遺心有餘悸地看了前方一眼,蛇尾猛然一拍,如山大的身軀就要鑽入身後虛空之中。
破日箭可追蹤萬里,因此無論肥遺逃到何處,都無法躲過這一箭。不過肥遺雖然心生絕望,但也知對面年輕人射出的這一箭,雖有破日箭的氣勢,但卻沒有破日箭的威力!因此,只要它遁入虛空,破日箭應(yīng)該不會追來。
當(dāng)然,它還是忌憚破日箭的,要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準(zhǔn)備躲入虛空之中了。要知道,虛空之中,空間亂流席捲,若是一個不慎,便會捲入空間亂流之中,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箭去!”帝染軒手指一鬆,墨眸中爆發(fā)出無匹的殺意。
一道烏光電射而去,其速度,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眨眼間就到了肥遺噴出的火焰前。那火焰看似洶涌犀利,焚燒天地,可是在破日箭面前,被生生擊出了一個黑洞。
破日箭鑽入黑洞,下一刻,出現(xiàn)在了肥遺面前。
肥遺巨大的頭顱上已落下了汗水,因爲(wèi)這時,它才真正領(lǐng)略到破日箭的可怕,在破日箭之下,時空竟然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身後的撕裂的虛空,竟如冰水一般凝固,而肥遺的如山大的身軀竟一動也不能動,唯有肥遺的瞳仁中,有一道烏黑光芒,電射而來。
“嗚——”
眼見黑箭就要射中肥遺,肥遺大叫一聲,身軀終於能動彈了,此時躲入虛空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張開嘴,吐出一枚滴溜溜的內(nèi)丹。
內(nèi)丹迎風(fēng)便長,化成一條幾和肥遺一樣大的巨蛇,擋在肥遺面前。
黑箭電射而來。
內(nèi)丹化成的肥遺,張開嘴,吐出了至少十道防禦神通。
可那一箭到了,卻如摧枯拉朽,瞬間將他的一切防禦都?xì)ъ稛o形……
這便是破日箭的威力!
雖然不足大聖羿的實力百分之一,但對此時元氣大傷的肥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嗚——”
肥遺幾乎發(fā)出了絕望的聲音,所有的法力都涌入身前的內(nèi)丹裡,內(nèi)丹所化的巨蛇兇威無限,完整的翅膀颳起颶風(fēng),狠狠朝黑箭迎去。
破日箭破空而來!只一箭便衝破了肥遺的所有防禦,而後正正經(jīng)經(jīng),一箭射中了肥遺內(nèi)丹所化的蛇身上,內(nèi)丹所化的巨蛇,雙翅還維持著呆呆向前撲出的姿勢,而後陰沉著一張臉,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大洞,身體開始出現(xiàn)了無盡的裂痕,最後“嘭”的一聲,化作了一逢血霧,而後化作道道精氣,煙消雲(yún)散。
空中,惟有一顆被從中心穿了一個洞的內(nèi)丹,滴溜溜向著地面落了下去。
後面肥遺的真身,如遭雷擊,整個身體委頓下來,它艱難地吞下殘破的內(nèi)丹,一雙眼睛怨毒地望向帝染軒方向。
沒等它做出任何反應(yīng)。
第二箭射來,像一道流星,從極北之地穿梭虛空而來。
破日箭,實在太快,太強(qiáng)。
“啊——”肥遺瘋狂地叫著,此刻依然拼命,殘破的身上流滿了鮮血,它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鱗片忽然離體,化成一面白色盾牌,擋在肥遺面前。
這是它的本命武器,若是這武器也擋不住破日箭,那就真的完了。
這已是肥遺壓箱底的本事了,它開始爲(wèi)這次“魯莽”行動深深後悔了,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神女轉(zhuǎn)世早就安排好的。
“嘭……”
幾乎就在一瞬間,第二箭便已經(jīng)射到了白色盾牌之上,出了一聲巨震。
便猶如悶雷一般,襲捲無盡湖,空中燃起了一顆大火球,便好像烈日當(dāng)空……
火球另一側(cè),巨大的白色盾牌帶著肥遺不知飛出了有多遠(yuǎn),便像流星一般……
而骷髏頭骨之中,肥遺只跌的七犖八素,但顯然,它還活著,但顯然它的本命武器——白色盾牌,險些炸裂開來。
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那名年輕男子再度張弓引箭,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斷朝他涌來。
肥遺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就逃。此時它早已嚇得肝膽欲裂,再也不敢停留,吐出一口精血,撕開虛空,閃身便進(jìn)入其中。
撕裂的虛空隱隱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顯然急匆匆進(jìn)入的肥遺,受到了空間亂流的影響,受了重創(chuàng)。
衆(zhòng)人看得目眩神搖,原本他們已經(jīng)深陷絕望,但沒想到平日裡不顯山顯水的帝染軒,忽然大展神威,只兩箭就差點收拾了肥遺。
衆(zhòng)人皆非凡人,在肥遺接下第二箭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出肥遺是強(qiáng)弩之末了,厥國主和阿嬌,小白,甚至還想痛打落水狗。
只是肥遺非常乾脆,見敵不過,便轉(zhuǎn)身逃命,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jié)舌。若說在場的還有誰能留下肥遺,恐怕只有帝染軒手中的弓箭了。
就在衆(zhòng)人期待的時候,帝染軒卻遲遲不鬆弓弦。
“兄弟,快/射?。 庇囊姺蔬z鑽入虛空之中,再也忍不住,大叫道。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從肥遺露出水面時,大家就能看出這大傢伙受了不小的傷,帝染軒雖然厲害,但誰也保不齊,等這條兇獸完全恢復(fù)實力後,帝染軒的弓箭對它還有沒有用。
“靠,我要是想射,還會不射!”突然間,帝染軒忽然鬆手,整個人的氣勢委頓下來,那股驚人的靈氣消弭在天際間。
“哇——”
帝染軒吐出一口鮮血。
“你……你只能射出兩箭?”幽張口結(jié)舌地問道。
“你以爲(wèi)呢?”帝染軒擡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些憤懣地道,“我得到這法決還不過半日左右,以我的實力根本就射不出第三箭,能驚走這大傢伙,已是萬幸。”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一方面心驚於帝染軒得到這威力絕倫的法決只有半日,便有這麼大的威力,另一方面,也暗自慶幸,幸虧這巨蛇被驚走了。
要是它發(fā)起狂來,不管不顧,後果還真難以想象啊。
“那個……兄弟……你這箭法能不能也傳我一下呢?”幽猶豫了半響,方纔上前問道。
見帝染軒皺了皺眉,幽連忙上前,舉著手發(fā)誓道:“你放心,我學(xué)了你的箭術(shù),絕不會和你作對,而且,以後我一定聽你的話。你就是我的大哥,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這不是……”帝染軒終於開口。
“大哥,你是我的親大哥成不……”幽未等帝染軒說完,便帶著哭腔喊道。
“真不是不願意傳給你……而是……而是我不知道怎麼傳給你……”帝染軒看到幽一臉急切的樣子,無奈地開口道。
幽雖然經(jīng)常和他頂嘴,爭的厲害的時候甚至動起手來,但不可否認(rèn),兩人是好兄弟,帝染軒當(dāng)然不會敝帚自珍。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傳授給其他人呢。
“什麼……什麼意思?”幽看到帝染軒神情不似作僞,便問道。
“怎麼解釋呢?我也是無緣無故吞了一枚奇異的紅果子,然後腦海就像被撕裂一樣,接著看到一個高大神秘的身影,不斷地施展這一箭……你讓我使,我可以使出來,但讓我說,我真的沒有辦法。”帝染軒苦笑道。
“幽,你還是放棄吧,不是越王不願意傳給你,而是這破日箭實在太驚人,它傳授的方法也很特殊,是用意念傳授的。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就是這個道理。只有到越王徹底掌握此箭術(shù),方可以傳授給他人……只是……我看你還是別等了?!蓖匕贤裨谝慌哉f道。
肥遺看到帝染軒射出一箭時,大聲叫道“破日箭”,已然被大家知曉這箭術(shù)的名稱。
“爲(wèi)什麼?”幽還是不服,帝染軒天資聰穎,是一個難得的奇才,也就比他差一點點,對,就差一點點,他爲(wèi)什麼就不能在幾年內(nèi)將這箭術(shù)修煉到極致呢?
“沒有爲(wèi)什麼,因爲(wèi)這是人族大聖羿的箭術(shù)!”厥國主充滿感嘆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人族大聖羿?”幽滿臉狐疑,他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