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歷史應(yīng)該早已湮沒,若不是我喜歡搜集天下秘聞,我也不會了解這段歷史,也不會知曉海底深淵里封印著兇獸……”厥國主長長一嘆,之前他還異想天開地想要控制海底兇獸,現(xiàn)在看來,這無疑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了。
別說控制海底深淵所有的兇獸了,就是這頭叫做肥遺的兇獸,他也根本沒有實力控制人家,相反,自己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現(xiàn)在,他重新審視這段湮沒在塵煙中的歷史,這才發(fā)現(xiàn),遠(yuǎn)古歷史中記載的神女,大圣還有那些神族,有多么強悍。
“大圣羿,雖然是人族,但僅憑人族之軀,卻可以撼動整個兇獸族群的存在!當(dāng)年,正是他驚天動地的一箭,這才誅去了兇獸雙圣之一的金烏!雖說金烏要比另外一圣要弱一些,但比之方才的肥遺,卻要強大數(shù)百倍。而且,方才那條肥遺明顯帶著傷,一身戰(zhàn)力十不存一,若是它完好無缺的話,這一場勝負(fù)……”厥國主的聲音變得很沉重,他雖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答案很明顯,這一場斗戰(zhàn),輸?shù)臅撬麄冞@一方!
“&…………%%¥”幽忍不住爆了粗口,對方兇獸這么兇殘,而人族這一方,除了暮無顏外,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呢?
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有一個,那就是帝染軒。
可……可也還只是兩個啊,況且,帝染軒雖然不弱,但真要比起大圣羿來,卻何止差了十萬八千里!
還有句話,厥國主沒有明說,那還是照顧了帝染軒和幽的面子,那就是幽不需要等了,破日箭雖然只有一箭,但可射落日,窮極一生,帝染軒恐怕也無法參詳其奧秘吧。
所以,破日箭,幽是學(xué)不到了。
“你也不必氣餒。”看著一臉失望的幽,帝染軒開口說道,“我之所以獲得破日箭,隱隱覺得和無顏有關(guān),等無顏醒了,或許她能傳授你其他法術(shù),也未不可。”
“是呀,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幽的憂愁來的快也去的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又眉開眼笑了。
雖然暮無顏還在昏睡中,但帝染軒已經(jīng)告訴幽他們了,暮無顏現(xiàn)在正沉浸在一種奇妙的修煉之中,不能打擾。
帝染軒心里輕輕一嘆,雖然看似幽很想獲得強大的力量,其實帝染軒心里清楚,知道幽的性子很高傲,現(xiàn)在兇獸出沒,大家都能盡自己一份力,唯獨幽,偏偏只能作壁上觀,這讓他如何不著急呢。
這種感覺,帝染軒之前也有的。
“我先回去,可能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臉色蒼白的阿嬌,神情凝重,也不多說,轉(zhuǎn)身離去。
她的蛇族血脈,本就有一些肥遺的血脈,方才肥遺為了保命,祭出了精血,被阿嬌得到了一些。雖然只有一些,但這些精血足以讓阿嬌的實力再上一個臺階。現(xiàn)在,她迫切的是希望提升自己的實力!沒有了復(fù)仇,但她有了新的目標(biāo),那就是守護(hù)在帝染軒和暮無顏身邊,看著他們幸福,看著他們快樂。
放手,也是一種幸福;守護(hù),更是一種幸福。她,阿嬌,決不允許任何人,哪怕是兇獸,都不能破壞帝染軒和暮無顏的幸福!
“我也有事,告辭。”厥國主拱了拱手,臉色凝重地離開了。
就連小白,神色也有些沉重,以前一直無往不利的它,這次真正意識到了和兇獸的實力差距,所以它決定不再貪吃,不再貪玩,不再貪睡,努力將實力提上去。
幽和拓跋婉也離去了,聽拓跋婉說冥族部落有一部上古就流傳下來的秘法,可是從來沒有人打開過,因此也就沒有人能修煉。
希望這一次能打開。
被烈火焚燒的屋子自然不能住了,帝染軒抱著暮無顏換到了別的地方。雖然學(xué)會了破日箭,不過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和兇獸的差距,必須趕在肥遺恢復(fù)實力之前,提高自己的實力,保護(hù)好暮無顏。
“無顏,你放心,我會保護(hù)你的,一定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望著熟睡的暮無顏,帝染軒暗暗發(fā)誓道。
……
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里,一對年輕人正迷茫地在里面穿梭。
“夕顏,你找到出口了嗎?”一名臉色俊美、白皙的年輕人,眼神略微慌亂地問道。
“還沒有……”身旁的女子則顯得鎮(zhèn)定許多,不過這時,也略顯無奈地說道。
“真奇怪,我們來的時候,明明都是沙漠呢,可是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無數(shù)植物從地底鉆出,你瞧瞧,前幾日,這些大樹還像小草那樣高呢。”那名俊美白皙的年輕人自然是凌絕了,此時他有些著惱地說道。
他們原本被帝染軒和暮無顏吩咐留在茱萸鎮(zhèn),等待后面的大軍,只是凌絕性子活脫,再加上放心不下帝染軒和暮無顏,便極力慫恿著夕顏,偷偷溜往沙漠。
起初夕顏還能堅定地之行暮無顏的命令,只是有一日,沙漠深處宛若被火燃燒了一樣,火光沖天,大地震動,天空中雷光閃爍時,那時,她開始慌了。
陛下和皇后娘娘還在沙漠深處呢,他們……他們不會有事吧。
當(dāng)然,更急的是凌絕,這家伙再也按捺不住,又哭又鬧,甚至還以死威脅夕顏,必須進(jìn)入沙漠深處去見哥哥和姐姐。
一方面心系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拗不過凌絕的百般糾纏,于是夕顏同意了離開茱萸鎮(zhèn)。當(dāng)然在進(jìn)入沙漠前,夕顏也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她手上有一副詳細(xì)的沙漠地形圖。
只是沙漠變成綠洲,天地變化,地理河川山脈都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夕顏手中的地圖哪里還有半分參考價值。更為要命的是,剛開始整片綠洲還只是綠茵茵的,好像草原一般,但隨著綠洲上方充斥的靈氣,那些植物瘋狂地生長,只是幾天,就長成了大樹。
這不,進(jìn)來時,還是一片草原,一覺醒來后,兩人發(fā)現(xiàn),竟然身處在一片樹林里。
“凌絕,你有輕功,躍上枝頭看看呢?”夕顏說道。
“好勒。”凌絕對夕顏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的,當(dāng)下幾個縱躍,就躍上樹冠,手搭涼棚,向遠(yuǎn)處眺望。
很快,他愁眉苦臉起來,帶著一絲哭腔,向下喊道:“無顏,這下糟了,這是一片樹海,茫茫無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出呢。”
“樹海?”夕顏的臉色很難堪,如果說是樹林的話,那還不算糟,樹海的話,就相當(dāng)于森林了……要是沒有路線,或者辨別方向的辦法,就很難走出這片樹林了。
“那你仔細(xì)看看樹冠,哪一面要長得茂密點,哪一面要相對稀疏點?”夕顏的性子本就有些像暮無顏,她并沒有太慌亂,而是繼續(xù)問道。
凌絕仔細(xì)地看了看,然后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那邊比較茂密!”
“那就是南邊,只要我們一直沿著一個方向走,一定可以走出這片樹林的,而且冥族部落,就是在南面的。”夕顏點點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
她雖然自小在深宮中長大,但素來過著清苦的日子,因此對眼下境地并未有太大的擔(dān)憂,倒是凌絕,這家伙自小錦衣玉食,不知道能不能習(xí)慣呢……
不過一路上凌絕也沒有喊多苦多累,就是沒了干糧,吃些青澀的野果,這家伙也只是稍稍皺了皺眉頭,問他難不難吃,他笑著說:“只要和夕顏在一起,什么食物都是香的。”
這家伙,其他本事沒有,一張嘴卻是很甜的。
想到這,夕顏便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時,凌絕飛躍而下,看到夕顏的笑容,便問道:“夕顏,你在笑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
夕顏臉一紅,忙轉(zhuǎn)過身,道:“沒什么,我們趕路要緊。”
“一定有什么好事,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凌絕一呆,繼而跳起來,像是一個孩子撒嬌般,在后面叫嚷道。
就在兩人嬉笑走路的時候,凌絕和暮無顏身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空間仿佛被打破一般,接著“啪嗒”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從里面掉了出來。
“這是什么?”凌絕下意識地凌絕攔在夕顏身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一條燒焦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要不是身體還在扭動,凌絕和夕顏還真以為是一堆爛肉呢。
“好像……好像是一條蛇……”夕陽仔細(xì)打量,說道。
“好丑的蛇,渾身臟兮兮的,還有,你看有些地方都露出肉來了,好像被烤熟了。”凌絕一臉鄙夷地說道。
這條從虛空中墜落下來的蛇,自然就是剛從無盡湖那邊逃來的兇獸肥遺了。可憐的肥遺,此刻哪里還有半分大兇的威儀,如山大的身軀此刻縮成半米多長,僅存的一只翅膀也在虛空亂流中崩裂,現(xiàn)在,怎么看都像是一條丑陋的賴皮蛇。
“我們走吧。”夕顏看著有些惡心,捂著鼻子,說道。
“好,我們走。”凌絕對夕顏自然是言聽計從,當(dāng)下兩人準(zhǔn)備繞過這條黑蛇,繼續(xù)朝前行進(jìn)。
忽然,那條瀕臨死亡,奄奄一息的“黑蛇”,這時忽然跳了起來,閉闔的眼睛和嘴巴猛然張開,一陣尖銳的嘯聲,驟然尖利地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