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擡頭看他,剛要開口說話,忽然有人敲門,她頓時警覺地朝門口看過去。
“沒事,別害怕。”說完,他還安撫似的捏捏她的小手。
他過去開門,還是之前的那個男人,“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董事長就在下面的車子裡,讓你過去跟他一起回去。”
許慕白往後看了一眼田甜,那個男人立刻補充道,“放心,她跟我們一起下去,下面已經安排好車子了,會把她安全送回去。”
一行人到了樓下,果然停了兩輛黑色的商務車,許慕白把田甜送到車上,她沒說話,一直盯著他看。
許慕白安慰道,“你別害怕,我爸的爲人我很清楚,他不會對你怎麼樣,肯定會把你送到學校的。”
他想了想,又說道,“到了學校之後,記得給我回一個電話,如果我沒接,你就給我發條短信,我事後會給你打電話。”
田甜到了學校,陳夢堯和許小星立刻撲了過來,把她身子來回轉悠了幾下,最後確認她完好無缺,才放下心來。
田甜看著她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後來怎麼樣了?”
陳夢堯搶著說道,“你被許老師帶走之後,那個陶若夏就開始撒潑了,大吼大叫,而且還咬人,後來她被幾個男的帶走了。我跟小星就在那兒排隊,然後有人挨個檢查我們的,後來就把我們放出來了。”
“我感覺後來進去的那些人,看起來就是黑.社.會裡面的,又兇又狠,真害怕萬一不聽話,一槍就解決了我們。”許小星摸了摸胸口,還沉浸在下午的恐怖情緒之中。
陳夢堯用手捅了捅田甜,“你還沒跟我們坦白,後來這麼長時間,你跟許老師幹嘛去了?”
一提到這件事情,田甜一個頭頓時變兩個大,她苦著臉說,“今天其實不該過去的,後來只要一想到,你跟許老師對質的場景,我就覺得沒臉面對他。”
“你別轉移話題,再說了,是我跟許老師撕破臉皮,又不是你。當時我說了你生病的事情,他看起來很緊張,我看他心裡八成有你,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已。”陳夢堯喝了口水,瞇著眼睛打如意小算盤,“沒事兒,反正許老師大人大量,不會跟我這種小屁孩計較的。”
田甜癱倒在椅子上,有些擔心地說道,“我們今天闖禍了,許老師爸爸太嚇人了,後來還命令他今晚上必須回家,鐵定要被罰。”
許小星咂咂嘴巴,很淡定地說道,“誰說我們闖禍了,最起碼我們把訂婚宴給攪和了,你都沒看到陶若夏被氣成什麼德行,後來簡直跟小瘋子沒差別。許老師他爸爸再怎麼嚇人,對待自己的兒子,也兇不起來,你就別瞎操心別人的家務事了。”
“這怎麼沒東西了?”田甜一擡眼,才發現溫雅惠的牀鋪居然變空了,櫃子上的東西,也大多不在了。
“她今天下午回來了一趟,把東西都帶走了,估計是不打算住宿舍了。”
田甜皺眉想了想,“她有沒有說不住宿舍,住哪兒呀?再說了,長期不在學校住宿,要跟學院老師申請的,萬一到時候查寢被發現就不好了。”
許小星搖搖頭,“她什麼都沒說,我問了她一下,她看起來不怎麼想說,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追問了。”
田甜想起許慕白臨走的交代,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頭是嘟嘟的忙音,好半天都沒人接聽。
她嘆了口氣,給他發了條短信:我已經安全到學校了,有事再聯繫。
晚上她去水房打水,聽見裡面幾個女生在討論,說學校太偏了,晚上外面又亂又不安全,還有好多女生跟外面的人鬼.混,夜不歸宿,簡直是在找死。
她越聽越氣,心煩氣亂地來了句,“你們什麼都不懂!根本就沒有資格在別人背後亂嚼舌根!我看找死的應該是你們吧!”
那幾個女生朝她翻了翻白眼,罵了句神經病,就匆匆離開了。
等她回到宿舍的時候,陳夢堯指了指她的,“剛纔有人給你打電話,響了半天了。”
田甜拿過一看,居然是許慕白,她把號碼撥回去,那邊立刻就接通了,看來應該是一直在手裡拿著。
“剛纔幹嘛去了,爲什麼一直沒接電話?”他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像是感冒了。
“我下去打水了,沒在宿舍。”她沉了口氣,問道,“你在家怎麼樣?”
他笑了一下,故意問她,“什麼怎麼樣?”
她根本就沒聽出許慕白是在逗她,很正經地說道,“你爸沒有爲難你吧?”
“哈哈哈,他畢竟是我爸,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再說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
田甜聽他在電話那頭笑得很開心,頓時覺得有些生氣,“那陶若夏你打算怎麼辦?”
他不經意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打算跟她在一起,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去考慮。”
“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學校上課?”
“家裡這邊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我後天應該就能回學校了。”
掛斷電話之後,田甜也睡不著,反正時間還早,她就躺在牀上玩,正翻著空間,忽然進來一條短信。
她點開一看,是任姐發過來的,“田甜,上次你生病之後,我一直打算去看看你,但都沒有時間,今晚上打算請你吃頓飯,畢竟你受傷也是因爲我,是我讓你和智文一起去鄉下的。”
她很快就回了條短信,“任姐,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別亂想,我晚上吃過飯了,也懶得麻煩了。”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覆,“你如果不過來,就代表心裡還是有芥蒂,我很過意不去。我讓智文過去接你了,現在已經在你們學校門口了,你快點下來,吃完飯之後,晚上我讓他開車再給你送回去。”
田甜看了眼窗外,天還沒有完全黑透,她嘆了口氣,從牀上爬起來,開始換衣服、穿鞋子。
陳夢堯正躺在牀上玩,伸著腦袋看她,“你要出去嗎?”
她點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難怪老師跟我們說,今後走入社會,有很多你推不掉的飯局,我現在還沒畢業呢,就已經深深感受到了。”
“大晚上的,誰請你吃飯呀?你晚上還回來嗎?”
“不回來難道我睡大馬路嗎?是許老師工作室的一個阿姨,現在辭職了,非要讓我過去吃飯。”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我現在要走了,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們先睡吧,我帶了鑰匙,晚上回來儘量聲音小點。”
她們住的宿舍樓,距離學校大門挺遠的,到了學校門口,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就見到一輛車子朝她閃了幾下大燈。
她沒看過那輛車子,但還是走上前去,等走到旁邊的時候,車門打開,張智文果然坐在駕駛席上,側臉看著她笑。
田甜彎腰坐進去,很自覺地繫上了安全帶,“是到你家吃飯,還是去別的地方?”
他轉過臉,嘴角微挑地著看她,“你猜。”
她瞪了他一眼,小聲罵了句幼稚鬼,神經病。
張智文明顯是聽見了,忽然低下身子,把俊臉湊到她面前,田甜沒反應過來,一下子羞紅了小臉。
他獎勵似的把她腦袋揉成了鳥窩,心情很好地來了句,“真可愛,長得漂亮又容易害羞,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沒好氣地回道,“我纔不稀罕被你喜歡呢。”
他嘖了一下,拍拍胸脯道,“喜歡我的人都排成隊了,我連正眼都不瞧一下,我對你表示了好感,你現在早應該鑼鼓鞭炮地慶祝起來。”
一路上,張智文一直說話逗她,田甜早就習慣了,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理他。但他情緒絲毫沒受到影響,仍然一個人自顧自的說得很開心。
車子最後停在一個看起來很豪華的酒店門口,張智文看起來是常客,他一下來,立刻有專門的人過來幫他停車。
他很自然地拉起田甜的手,帶她往裡面走,她皺了下眉頭,立刻把小手掙脫出來。
“你是瘋了嗎?無緣無故幹嘛來拉我的手!再說了,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他抱臂看她,“我拉你,是看你傻了吧唧,害怕待會走丟了!”
她悶悶地跟在他身後,張智文帶她走過了一條條走廊,最後推門進了一個包廂。
擡眼一看,田甜頓時愣了一下,裡面坐滿了人,女生都化著大濃妝,男生有好幾個染著那種扎眼的黃色頭髮。
見兩個人進來了,大家一起喊大哥,張智文沒說話,拉著田甜到座位上坐下。
她還沒弄清眼前的狀況,已經有一個流裡流氣的男生,遞給她一杯酒,“嫂子,第一次見面,這杯我敬你。”說完,便仰頭喝光了酒水。
張智文搶過田甜的酒杯,一口喝乾,旁邊立刻響起口哨聲,然後大家都來效仿,紛紛給田甜敬酒。
張智文皺眉,張口就開始爆粗,“媽.的,你們自己喝自己的,誰也不準灌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