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案48
金熾聽了蘇菲這番驚心動魄的敘述後,有點膽戰心驚,問道:“你如何來到這裡?”
蘇菲道:“近日,總部發覺我這件事辦糟後,狠狠地訓斥了我……”
金熾笑道:“我們千辛萬苦逃出那個鬼地方,原來弄的是一份假情報,害得我們四人,兩個人喪命,一個人受傷,下落不明……”
蘇菲委屈地說:“總部命令我將功折罪,又交給我一個艱鉅的任務,要我去刺殺一位政客!”
金熾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種事情都做?!”
蘇菲點點頭:“組織特別組織,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總部命令我化裝成記者執行刺殺使命。唉,我一看肯定是有去無回,兇多吉少,不如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金熾喜孜孜道:“這正合我的心意,咱們一起逃走吧?”
蘇菲道:“近日我已擺脫了總部派的特務的跟蹤,正尋思坐飛機離開這裡。”說著,拍了拍她的挎包:“這裡有的是美元,足有五百萬呢!”
金熾一聽,喜上眉梢:“咱們一起走,到哪兒去呢?”
蘇菲道:“我已決定去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
卻說顧明在接到蘇楠的父親的報告後,秘密拘捕了蘇楠,蘇楠含著熱淚交待了她在巴黎的所做所爲,並願意接受一切處治。顧明順勢要求她在蘇菲指定的日期與那個男人接頭。
到了20日晚8時,蘇楠佩戴那枚玫瑰紀念章出現在北京車站站臺售票處前。她的皮包裡有一本《人民文學》雜誌,裡面夾著她父親寫的論文。
一個身穿風衣的中年男人倚在一個柱子前,他戴著一副墨鏡,在專心致志地看著《大衆電影》雜誌,他的左臉有一顆明顯的黑痣。
蘇楠發現了他,走了過去。
“同志,您還有剩票嗎?”蘇楠問。
那男人擡起頭來,注意地看著她胸前的玫瑰紀念章,搖搖頭說:“沒有,我這張票還是託一機部的人買的呢,連臥鋪也沒買上。”
暗語對上了,蘇楠從皮包裡摸出那份《人民文學》雜誌,悄悄遞給了對方,那男人隨手把雜誌塞到口袋裡。
“沒票就算了。”蘇楠嘟嚷著走了。
男人左右瞧瞧,若無其事地進了北京站。
他從容地走上滾梯,來到二樓,在候車室裡坐了有5分鐘,勿匆走進男廁。
顧明一直在附近監視,等了足有30分鐘,那男人還沒出來,顧明有點著急,於是走進男廁,一個老人與他擦身而過。顧明沒有理會,一個隔斷一個隔斷查看,在一個隔斷的衛生紙簍裡,他發現了那份《大衆電影》雜誌。
顧明趕快走出來,只見那老人已走入進站通道。顧明趕到道口,檢票員攔住了他。顧明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鐵路職工乘車證,檢票員放他進了通道。
顧明見那老人上了北京到大同的火車,顧明也上了火車。老人在一個硬臥鋪前坐下,顧明擠過他面前,仔細地看了他。他雖然貼了些鬍鬚,但是左臉有一顆明顯的黑痣。顧明記住他的鋪號,來到乘務員的房間,掏出證件,向乘務員要了一個離那男人不遠的鋪號。
列車在漆黑的夜中朝西飛馳,第二日清晨到了大同市。顧明隨那人下了火車,走出站臺。那人又上了一輛公共汽車,顧明也走了上去。公共汽車在一個地方停下,那人慢悠悠下了車,顧明也跟了下去。
那人來到一輛旅遊車前,四外望了望。顧明趕緊湊到一個水果攤前裝作買水果。那人上了旅遊車,顧明清楚地看到車皮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大同——五臺山,於是也走了上去。那人坐在前面一個單座上,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顧明坐在最後一排,以便觀察那個人。
臨行前,顧明和李副部長對於他這趟旅遊進行了周密的安排。他們決定引蛇出洞,跟蹤追擊,深入虎穴,想斬斷玫瑰組織在大陸的間諜網。此時顧明見那特務上了到五臺山的旅遊車,猜測到玫瑰組織頭子一定潛伏在五臺山,或是在五臺山有他們的秘密據點。他看到特務沒有發覺他,感到勝利在望,不由得添了幾分欣慰。
旅遊車沿著馬路慢慢進入五臺山區,開始在蜿蜒的山路顛簸。車內只有幾位旅客,有兩對青年男女一路上喋喋不休,還有個農民在數著籃子裡的雞蛋。
霧愈來愈大,旅遊車在霧中徐行,司機若稍不留意,旅遊車就有可能跌人萬丈深淵,葬身谷底,五步之外什麼也看不見。一個遊客說:“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有一輛從北京開來的旅遊車從這裡栽了下去,結果有7人死亡,2O人受傷。”
這時,旅遊車猛地剎車,有人伸出腦袋一看,原來在旅遊車前的路上,有幾隻灰色的野鴿子正悠然嬉戲,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