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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邂逅

馬坤開著車出了日本憲兵司令部,車穿過了熱鬧而繁華的街區一路向北走,接著拐進了一個安靜的街道中,車停在了一個院子前。

“陳老弟,我們到了。”馬坤轉過身對著坐在身邊的顧明說到。

“不好意思,竟然在車上睡著了。”顧明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逗得馬坤笑了出來。說完馬坤便招呼著顧明下車。

顧明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院子裡的一幢具別具風格的精緻雙層小洋房,白色灰泥牆搭配淺紅屋瓦,左右兩邊各有一塊小花圃,花草修剪的很好,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怎麼樣陳老弟?這個地方不錯吧!”馬坤笑著說到“這可是我情報處之前抄到的好地方。”

“喲~,使不得使不得。”顧明急忙推脫了一下。

“我說陳老弟,都爲日本人效力,以後免不了一起共事,別那麼見外。從今兒起,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馬坤看了看顧明,好像等著顧明回覆些什麼。

“馬隊長是岡田先生的得力干將,陳某還想請馬隊長提攜提攜。”顧明迴應道。

聽完顧明的這番話,馬坤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這時,又從後面來了一輛車,車裡的人匆匆跑來,站在馬坤身後低估了幾句,然後就管自己開車走了。接著馬坤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顧明,“陳老弟這兩天累得夠嗆,趕緊進去好好休息一下,這裡之前就請人打理過,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也都是新的,要是覺得還缺些什麼,你只管和我說。”

“馬隊長,你不進去做做麼,都到這兒了怎麼要走了?”顧明故意裝得很詫異。

“手裡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一下,等我忙好了一定登門拜訪。”

“對對對,您事情多,那改天你過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說完馬坤便和顧明告別,開著車就離開。

此刻,就剩下顧明一個人了,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了房子的門,這房子裝修的還算不錯,看樣子以前應該是一個有錢人家的住所,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顧明現在最喜要的就是休息,哪怕是片刻的安寧。

進門之後,顧明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但過了一會兒突然從沙發中站來了來,趕緊在整個房子中瘋狂的尋找這什麼。一樓,二樓,客廳,書房,臥室……。他翻遍了房間,確認了馬坤給自己的這套房子裡沒有安裝竊聽器之後才放下了心。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間,顧明來到了浴室,他把淋雨的水開到最冷、最大,冰冷的水沖刷著他的身體,他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想起了那份死亡名單,想起了馬坤。

翌日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顧明的臉上,顧明也從早早的睡夢中醒來,這是他到上海之後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簡單的梳洗過後,顧明決定出去逛逛,之前岡田同意讓他先休息一陣子,這是一個難得的熟悉環境的好時機。

出門不遠就是一片繁華地段。顧明隨意的逛了一段距離,在一個保亭邊買了一份報紙,然後直徑走向了前面的一間咖啡廳。

顧明這次選擇了一個窗戶身邊的位置,他簡單的點了一份早餐和一杯咖啡,悠閒地坐在沙發上時而看看報紙,時而看看接上來往的人羣。

“先生,你點的早餐”

“好的,謝謝!”

顧明收起了報紙,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攤開餐巾,剛準備吃東西的時候,一個人敲了敲你身邊的玻璃。顧明擡頭一看,竟然是鄭曉夢。只見她梳著兩條馬尾辮,略施薄粉的臉蛋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上還是穿著一套學生裝。正對著的顧明笑著。

顧明顯得有些驚訝,他向鄭曉夢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坐坐,鄭曉夢似乎知道顧明的意思,便向一隻輕盈的蝴蝶一般,走進了咖啡廳

“真巧竟然在這裡碰見你了!”鄭曉夢坐在了沙發上,一臉喜悅的看著顧明。

“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顧明對於鄭曉夢的出現也很吃驚,其實他心裡也希望著能夠和鄭曉夢再次邂逅。但是他卻裝作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給這裡的東西一定很貴,我一杯水吧!”

“呵呵,那這次我請客。”說完,顧明爲鄭曉夢點了一杯咖啡。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鄭曉夢低著頭,顧明喝著咖啡,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額…上次的事情…多虧有你…”最後還是鄭曉夢先開了口。她依然低著頭,不知道是上了妝,還是害羞,臉頰有些泛紅。

“你現在怎麼樣了?那傷好了麼?”顧明的回答完全沒有了以前那嚴肅的樣子。

“傷口早就好了,謝謝你出手相救,對了,我不知道你在這兒,所以,你的外套我沒有帶來。”鄭曉夢擡起了頭,雙手握著咖啡。

“那你把我的衣服洗乾淨了麼?”顧明打趣道。

“嗯,我仔細的洗了一遍,曬好了之後收在我的衣櫃裡呢。”鄭曉夢趕忙說到,“那你告訴我住哪兒,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衣服就先放你哪兒吧,什麼時候方便的話,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顧明推脫到。

兩個人都喝了一口咖啡,之後對視著笑了一下,氣氛有回到了剛纔一樣,睡到沒有說話,好像在靜靜的等著什麼。

“看你今天這身打扮,真漂亮呢!”這次顧明先開了口。

“真的漂亮麼?”鄭曉夢變的有些興奮,“我們學生社團正在附近的劇場排演話劇,我可是主角呢!”

“有這麼漂亮的主角,等正式播出後,一定會有很多人去看的!”顧明嘴角掛著一個微笑,他靜靜的看著鄭曉夢。

“那你會來麼?”鄭曉夢有些疑慮,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顧明,她多希望能從顧明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的工作有些特別,有事忙得時候都脫不開身。”顧明剛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他看著鄭曉夢低頭不語的樣子,不禁覺得心疼。

“你是什麼工作呀,就不能請一天假麼?”鄭曉夢低著頭咕噥著。

“顧明並沒有急著回答,他考慮了一下說到:“我在洋行工作,最近生意特別忙,不知道你什麼是演出,要不我提前和老闆請個假吧!”

“真的麼,那太好了!”顧明話音剛落,鄭曉夢激動的擡起了頭看著顧明,也許是覺得自己太失禮了,她又低下了頭,輕聲細語的說到:“三天後我們在霞飛劇場演出,希望你真的能來。”說著,她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張門票,雙手遞給了顧明,她的臉頰有紅了一些。

現在的氣氛也沒之前那麼尷尬,兩個人更像是一堆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一下打開了話匣子。咖啡廳裡的鋼琴聲還在彈奏著,周圍都瀰漫這咖啡的香氣。也許對於兩個人來說,今天都是最美好的一天。

“獵人,獵人,我是獵犬,以確定麋鹿位置。”

“你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霞飛路11號,一家法國餐廳,麋鹿正在覓食,但是。。。。”

“但是什麼?出了什麼事情?”

“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個女的”

“注意他們的談話內容。”

“對不起,距離太遠,我們無法監聽。”

“等一下派人跟著這個女的,查一下這個女人的底細!”

“是,獵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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