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男人容色稍霽,“大家都知道了?”
那倒是好,省得他再想招兒了。
他確實(shí)是想讓盛七爺收徒,但是卻不是要為文宜室說合。
文家跟盛家那樣的深仇大恨,盛七爺又不是傻子,怎會答應(yīng)收文宜室為徒?——就算皇帝出面,盛七爺也是不會肯的。
文宜室異想天開,他可沒功夫陪她瞎鬧。
文宜室見那男人的怒氣散了,暗暗松了口氣,慢慢走過去,跪在他跟前,用手抱住他的雙腿,將腦袋擱在他的膝蓋上,微笑著道:“……老爺,您現(xiàn)在放心了吧?這時候您出面去跟盛七爺說,他一定會賣您這個面子。”還一心想拜入盛家門下。
“呵呵……”那男人笑了兩聲,并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問她:“神將府怎樣了?那周承宗是死了吧?”
文宜室點(diǎn)點(diǎn)頭,“我特意找機(jī)會看了,確實(shí)是死了。”頓了頓,低聲道:“那死狀,跟我們在那些人身上用過山風(fēng)試過的情形一模一樣。”
那男人真正吁了口氣,滿臉笑容,摩挲著文宜室頭頂?shù)男惆l(fā),道:“太好了……太好了……”說著,從袖帶里又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文宜室,“聽說你的香肌膏用完了,這是我又給你弄來的,你記得用啊。”
文宜室心里一沉,但還是緩緩伸出手,從那男人手里取過那小瓷瓶,緊緊握在手里,道:“這是香肌膏?”
“是啊,當(dāng)然是香肌膏。你用了這兩年,不是肌膚嫩滑,動人處格外緊湊?”那男子調(diào)笑著將她抱了起來。
文宜室靠在那男子胸前,任他為所欲為,手里一直緊緊握著那瓶“香肌膏”。
……
夜色已深,這個樸實(shí)無華的莊子看似與世無爭,實(shí)際卻暗藏玄機(jī)。
周顯白蹲在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俯瞰著這個莊子,臉色漸漸嚴(yán)肅起來。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防范簡直是他們神將府一個級別的!
只比皇帝的皇莊規(guī)格差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
今天幸虧是他親自跟過來,換了任何別的人,說不定就被這里的崗哨發(fā)現(xiàn)了。
那文宜室一個破落戶,居然能住到這樣防范嚴(yán)密的莊子里。
“呱——!”
一只夜梟突然從他頭頂飛過,嚇得周顯白差一點(diǎn)從樹上栽下來。
他手一松,一根樹枝搖晃了幾下。
就這幾下,已經(jīng)引來了不遠(yuǎn)處的崗哨。
周顯白暗叫一聲“不好!”,為免驚動那些崗哨,他只好一動不動待在大樹上,直到天色漸明。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就從那莊子里駛出一輛大車,莊子前前后后那些崗哨便都紛紛上馬,跟著那輛大車離去。
等這大車走遠(yuǎn)了,周顯白才敢從樹上跳下來。
昨夜這里防衛(wèi)森嚴(yán),難道是因?yàn)檫@里有貴客?
他不甘心地又換了一個地方繼續(xù)觀察這個莊子里面的人。
直到傍晚來臨,他才確定,這里確實(shí)是文宜室住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主人是誰。
今天早上坐著大車離去的那人,到底是這個莊子的客人,還是這個莊子的主人?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一點(diǎn)就是,這人身份不凡,出行帶有很多的護(hù)衛(wèi),看來是個怕死的人。
周顯白在黃昏時分終于離開這個莊子回城了。
……
“大公子。”周顯白在天黑的時候終于回到神將府,向周懷軒回報(bào)。
周懷軒抬眸看他,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
文宜室這種人,也值得周顯白跟蹤了一天一夜?
周顯白忙道:“大公子您有所不知,這一次,文宜室好像跟了個很厲害的男人。”說著,就把跟蹤文宜室到了城郊的莊子,卻發(fā)現(xiàn)那莊子四周遍布崗哨,防衛(wèi)十分森嚴(yán)。
他不敢進(jìn)去,一直在外面待著,等到那男人從莊子里出來,把崗哨都帶走了,又蹲了一天,才回來報(bào)信。
“那人是誰?”周懷軒眉間輕蹙,“你見到了嗎?”
“沒有。”周顯白搖搖頭,“那人一直坐在車?yán)铮瑥那f子里出來就是大車。我隔得遠(yuǎn),沒看見那人是什么樣兒的。”
“很謹(jǐn)慎,很惜命,還有一定的權(quán)勢地位。”周懷軒自言自語地道,“……這種人,京城好像不少。”
“大公子,文宜室這個人,您想怎么處置?”
周懷軒笑了笑,“她不關(guān)我的事。自有人處置。”
周顯白跟著嘿嘿地笑,點(diǎn)頭如搗蒜:“明白!明白!”
“繼續(xù)盯著那個莊子,想法查清楚文宜室在那里做什么。”周懷軒繼續(xù)吩咐道。
他雖然不會將文宜室怎樣,但是文宜室的目的,他可是要查得清清楚楚。
突然冒出來,又通曉毒物,這人一看就不簡單,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沒過兩天,那男人又乘著大車去城郊的莊子。
大車從莊子門口長驅(qū)直入,徑直入了內(nèi)院。
那男子一般在內(nèi)院下車。
不過這一次,他剛掀開車簾,還沒有下車,就聽見一個手下來報(bào):“老爺,這里好像被人盯上了……”
那男子唰地一下放下車簾,沉聲吩咐:“回城!”
“是!”
他的手下趕緊將車掉頭,往莊子外奔去。
文宜室聽說老爺來了,忙去整了整妝,一直等在屋里,卻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老爺進(jìn)來。
她走了出去,問道:“老爺呢?”
“二姨娘,老爺說有急事,剛剛回去了。”
剛來這里,連個照面都不打,居然就走了……
文宜室心里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有發(fā)作,淡淡地道:“給我收拾東西,我也要回城去看我三嬸。”
她的丫鬟應(yīng)了一聲,忙給她收拾了包袱,跟著她一起坐車回城里去了。
那男子并未很限制文宜室的行動,只要她出入有人跟著就行了。
而文宜室這些年來非常小心謹(jǐn)慎,從來沒有出過錯。
她回到三嬸家里,想了一晚上,最后還是給盛思顏寫了一封信,托她三嬸給神將府送去,還有她新得的那瓶藥,也放了一丸進(jìn)去。
盛思顏接到文宜室的信,很是驚訝。
沒想到文宜室還想跟她見面談條件……
“這文大姑娘真是了不得。全天下人都要繞著她轉(zhuǎn)才行。”盛思顏撇了撇嘴,從信封里倒出那粒藥丸,托在手里細(xì)看。
“這是什么?”周懷軒坐在她身邊問道。
盛思顏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臍麝丸。”
“這東西不是什么好東西,扔了吧。”周懷軒從盛思顏手里接過那枚藥丸,隨手扔到窗外的溝沿里。
“我還想看看它的配料呢。”盛思顏嗔道,“你怎么就給我扔了?”
“別看。”周懷軒攬住她的腰,含住她的耳垂,“你比它香多了……”
……
文宜室左等又等,都沒有等到盛思顏的回信,不由十分失望。
她有滿肚子的話要問,對方卻連個說話的機(jī)會都不給她!
“……拽什么拽,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文宜室惱怒地想著,坐車回了城郊的莊子。
這一次她一回去,就覺察到有些不一樣。
雖然往日里這莊子也很安靜,但是不是如同現(xiàn)在這樣,安靜得有些滲人。
“小喜?”文宜室揚(yáng)聲叫道。
她的小丫鬟從屋里走出來,屈膝行禮道:“二姨娘,您回來了。”
“老爺呢?這幾天都沒來嗎?”文宜室很是失望,“莊子里的人好像少了很多?都去哪兒了?”
那小丫鬟搖頭道:“奴婢不知。”
文宜室也沒有再問,想著先歇息一晚上,明天再去看看她熟悉的那些人去哪兒了。
這里不僅是她住的莊子,也是那男子在這里養(yǎng)過山風(fēng)的地方,有好幾個毒師也在這里住著,不過是前莊,不是在后莊。
……
“老爺,那邊都撤了。”
“嗯,那莊子不要了。”
“……老爺,二姨娘呢?她還住在莊子上呢。”
“嗯,也不要了。”
“是,老爺。”
……
文宜室早上剛醒來,就有人過來送她。她坐著大車,又從莊子上,送回到她三嬸家。
這一次,她是高高興興回來的。
因?yàn)槟悄凶咏K于答應(yīng)要公開給她名份了。
第二天,也是神將府的神將大人出殯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文宜室的三嬸起身,喚她一起去路祭神將大人。
“宜室?宜室?怎么還不起來?”文宜室的大嫂一掀開她的帳簾,看見文宜室滿臉青黑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如同皮包骨頭的骷髏一樣,居然已經(jīng)死了!
“啊——!”文宜室的三嬸捂著嘴狂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大理寺的衙差接到報(bào)信,也趕了過來。
仵作驗(yàn)完尸,搖頭道:“是被毒死的。”
“毒……毒死?”文宜室的三嬸泣道,“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你跟我們?nèi)ゴ罄硭伦咭惶税伞!蹦茄貌顜е囊耸业娜龐鸹亓舜罄硭拢o大理寺丞王大人審理。
王之全審來審去,只知道文宜室給別人做了妾,但是那人家里有妻子,不想讓妻子知道,就將她養(yǎng)在城外的莊子里。
等王之全派人去城外的莊子找證據(j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莊子早已被燒成了一塊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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