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伏,邯鄲火熱。
諸國要議和,俞丞相七十大壽,六月初七,皇太子妃三十歲壽辰。
皇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天下女人除了皇太后、皇后就是她尊貴,壽辰誰都得給面子。時間過得挺快,皇太子妃三十而立了。
東宮景德殿,皇室羅家基本到齊,皇親國戚大多到了。
皇帝羅擎受和皇后馬氏也在,皇太后和皇太妃小周氏病著沒來。
許王羅敬暉一家到齊,包括幾個有臉面的姬妾,以及大大小小的孩子,他們應該向皇太子妃拜壽。
其余的皇子公主,安平公主和駙馬這回也來了。
荊王府,荊王羅建霄,庶出的羅建楓一家。
紀王府,平王府,一位大長公主,一位天水長公主,羅隱堂高手羅格等都來了。
時間過得挺快,轉眼天黑,燈火通明,席上殘羹冷炙,人都有些醉意。
羅建霄醉的不省人事。一些人看著他同情,或取笑。小周氏在皇家、因為莊家的特殊而特殊,羅建霄有點被孤立,被廢的事兒瞞不住。據說莊太弦到荊王府,很是報復了一番。難怪他借酒澆愁,趴席上像條狗。
紀王挺清醒,紀王妃和世子卻醉了,陸氏留這兒,世子去休息。
羅格和幾位高手也醉醺醺,昏頭昏腦的樣子讓人擔心。
羅擎受召來金吾大將軍趙衛國:“沒事吧?”
不少人嚇一跳,沒事?沒事是什么意思,有事是有什么事?
趙衛國看皇帝快發瘋了,被莊上弦逼瘋的;其實怕有什么用,該來的終究會來,沒來提心吊膽是折磨自己。他冷然應道:“一切正常。”
羅擎受松一口氣,很多人松一口氣,莫名其妙的壓抑。
本來這是皇城,皇家在這兒,就是天。奈何皇太子被莊上弦飛過,承天門還沒修好,殷商國又喊著直取邯鄲,實在搞得人心惶惶,一切都因為莊上弦。
莊上弦就像一個魔咒,一團烏云,一場風暴,很多人恨他又無可奈何。
羅擎受問:“墨國公在做什么?俞悅呢?”
說到俞悅羅擎受小眼睛深黑像魔淵,本來只是一種計謀,但想到當年陳茜沒搞到手,羅擎受心灼熱,甚至執念,一定要搞到。
趙衛國像一座冰山,大熱天不能融化:“據說準備和百里飛熊去鞏州,俞小姐要去青巖,今年抓石蟲快開始了,還有千歲節,民間很期待。”
羅擎受怒的掀桌!千歲節!哼!他一定要莊上弦死!
皇后忙安撫:“陛下醉了。”
羅擎受陰森森看她一眼,和陳茜比,她給陳茜提鞋都不配!
皇后馬氏早習慣了,反正陳茜死了,她做著皇后。俞悅去青巖正好。
羅擎受確實有點頭疼,朝趙衛國揮手:“滾。”
趙衛國離開景德殿,盡職盡責的沿東宮轉一圈,轉到一個陰暗角落,站著兩個人。
支納人高馬大,特有氣勢;年輕氣盛,特激動!確實,被莊家軍帶歪了,然而聽到一點風聲,他就按捺不住;現在站這兒,和趙大將軍打招呼:“請。”
趙衛國愕然。支納小子他不怕,后面穿著青衣做普通護衛打扮的,危宇!他能做的選擇,就是大叫一聲,然后可能被當場擊殺。
支納一臉憨厚老實:“大將軍辛苦,請去吃宵夜。”
趙衛國抓緊時間問:“誰?”
支納抬頭望天。
趙衛國也抬頭,天上一輪上弦月,還有閃亮的星星,照不到這個角落。
危宇伸手,趕緊請,要賞月以后有的是時間,月色比今天更好。
趙衛國想了三秒,保持冷靜和清醒才有一線機會,沒把握的反抗只能死得更快。
由趙衛國帶頭,三人從側門出東宮,危宇一掌將趙衛國拍昏。
支納特佩服,他不知何時能練到這么牛逼;下手麻利的將趙衛國戎裝脫了,穿自己身上,略小,夜里乍一看還行。伙計將趙衛國拎走。
支納大將軍帶頭,危宇和幾個伙計跟著,又進東宮。
景德殿,羅擎受拉住一個鵝蛋臉的宮娥,胡亂一通咬,又將她里邊扒光。夏天穿的少,外邊一層紗,穿沒穿差不多,就當喝醉了眼花。宮娥挺有料,又被皇帝看中,往他身上撲,嚶嚶嚶亂叫。
羅擎受一肚子火像火山爆發,抱著宮娥坐腿上,借著薄紗遮擋。
其他人都不敢偷窺,尤其小孩子、小王子小郡主。
一群內侍進來,上酒上菜,殘羹冷炙該撤的撤該換的換,不能讓大家總對著一席亂七八糟。
幾個內侍走到羅格身邊,羅格突然凌厲的盯著他們,好像一點沒醉。
一個內侍嚇得腿軟,將羅格一撞,當即撞翻。
錢立春低著頭眼睛賊亮、猥瑣,這角度太他娘風騷,他拔出一柄匕首捅羅格菊花。
羅格揮手,錢立春拼命滾一邊,一個羅隱堂小輩正來扶羅格、被揮上屋頂、撞一個大洞繼續勇猛的上天。
錢立春冷汗連連。他大概死也值了,還是為了他的美人先逃命。
危宇打扮成內侍之一,挨著羅格的氣勢氣血翻涌;這時候不能退,他拔刀砍羅格的脖子。
羅格再揮手,手和刀同歸于盡,危宇一點便宜沒撈著。
景德殿眾人驚駭!竟然這樣跑來殺羅格!
羅格依舊昏頭昏腦沒醒,全是下意識的反擊;菊花捅著匕首,造型驚悚!誰都不能笑,膽小的嚇得不敢叫,高手回過神趕緊迎敵。
危宇果斷放棄硬骨頭,又拔出一把刀,連殺五六個高手,血濺景德殿。
終于宮娥、妃嬪、姬妾、小孩等尖叫哭喊,變天了,亂了!
羅擎受關鍵時刻軟了,宮娥更要命,把他卡了出不來!羅擎受想扔了她扔不掉,比牛皮糖還惡心,宮娥大哭,羅擎受想自宮!如果可能的話。
這兩個更亂,皇后一陣陣頭暈,一時完全束手無策。
皇太子妃馬文烈年輕力壯,突然一頭往外沖,皇太子或皇宮都不要了。
紀王一直清醒著,將紀王妃推過去,反正是亂成一團,一團亂。
羅格老頭菊花殘,無意識,戰斗力卻狂飆,元氣狂暴,像一場風暴席卷景德殿。從屋頂、屋梁到柱子紛紛倒塌,混亂成狂亂。
紀王忙拖著羅建霄沖出去,羅建霄三分醉完全清醒,偽丹鳳眼有點瘋。
危宇還在殿內,這亂七八糟見人就砍,好像狼入羊群。
羅隱堂兩個超級高手圍著羅格打轉,羅格是羅家最強者,這種時候尤其重要。但羅格氣勢狂暴,根本無法靠近,下不了手。兩個高手也調動元氣。不同的元氣碰撞,爆炸更狂野,一陣陣悶雷聲,景德殿夷為平地。
一片慘叫哭喊,在景德殿內埋葬,仿佛地獄。
羅格強的要逆天,站在廢墟白發白胡子飛揚,天下無敵,寂寞如雪。
一道劍光穿越時光,穿過羅格的氣場又消失在星夜。
一道刀光如一彎冷月,切開羅格的寂寞飛揚鮮血。
一縷羅家祖墳的輕煙飄過,羅格一聲狂嘯,胳膊去了一條。
羅格還沒死,瘋了,撲向一個羅隱堂高手,一腳踢爆;再抓一個超級高手,一腳踢爆。
金吾衛已經包圍東宮,羅格一腳橫掃一片,元氣席卷東宮,東宮廢。
紀王和羅建霄躲遠遠的看著,超級高手還有這種終極技能,太可怕了。
錢立春和支納等躲遠遠的看著,超級高手太酷了!娘的這輩子不試一把,能看一回也夠本了。里邊不知道誤殺多少,真是輕松又愉快。
整個皇宮已驚動,北三區即王公區驚動。
王公區只能觀望,誰輕易都不敢進宮,有資格進宮的今兒貌似都在東宮。
后宮,皇太后的毓慶宮。
皇太后每天天黑前后要練功一小時,再靜坐一小時,睡覺。
或許高手的本能,她今兒沒去東宮,躺臥榻上睡不著,干脆起來。
宮娥沏一壺茶送到臥室外,這是個小廳,簡單精致,一盞燈明亮,照著桌椅散發幽光。墻上一幅畫,好像是皇太后年輕時,花園里花開蝴蝶飛。幾十年過去,還能看出當年嬌憨的美人,令人心動。印章好像是個陳字。
一個護衛飛奔而來,皇太后從臥室出來,就聽一陣巨響。
狂風裹挾著灰塵、尖叫、血腥向這邊撲來,又像巨浪無情的淹沒,又滾滾向前。
皇太后急的一陣咳嗽,一群高手出現,將她保護。
句廉拿出一件紫羅蘭披風給皇太后披上,溫聲細語的安慰:“娘娘莫急。”
皇太后揮手將他推一邊,沒看到現在真出事兒了,一邊呆著去。
“嗖!嗖嗖!”一片石子兒堪比箭雨,將皇太后周圍全籠罩。
皇太后和高手都不急,揮手的功夫雨過天晴。目測至少二十個五層以上高手,皇太后實力不明,宮娥、內侍也有兩下子。
又一片石子兒帶著絢麗的火花、像流星射向皇太后,讓她話都顧不上說。
皇太后和高手要故技重施,然而這批石子兒速度快、殺氣凌厲,眨眼間倒下一半,血腥味趕上東宮的趟兒。又幾顆石子兒,皇太后身邊清場。
皇太后孤零零站在戰場,紫羅蘭的披風被風吹起,一頭白發、一聲咳嗽,卻有著皇家幾十年的尊榮。她是皇太后,后宮這片戰場最后的勝利者,她有著無上的榮耀。
又三個高手出現,站在皇太后三邊。
咸晏第一個出手,一刀劈向左邊,匪氣爆發,熱血沸騰。
南宮崅第二個出手,一劍刺向右邊,對手難尋。
老六和賈鷂一塊殺向后邊一個,對手難尋所以先給他們練練,殺!
元氣爆發,雷聲轟鳴,寢殿率先陣亡。
皇太后匆忙逃出去,披頭散發像個老瘋婆子,咳嗽的愈發厲害,應該還死不了。
皇太后往東宮看一眼,準備往西逃,前面站著幾個女俠。
雙魚、恬妡等小美人看向卓姐,誰先上?還是石頭剪子布、抓鬮?若非皇太后,她們就下手了。不過皇太后啊,能逮一回皇太后,嘿嘿。
皇太后竟然有一天被幾個小姑娘難住,再落魄也保持皇太后的風度,問領頭的:“你是誰?”
卓穎婖一身石青色戰裙,端莊穩重,氣場并不弱:“妾身卓氏。”
皇太后狂抖威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卓穎婖應道:“妾身保護皇太后。”
皇太后吐血,抬頭一看,三個高手已經躺兩個,狂吐血。
雙魚和恬妡一塊撲向皇太后,老妖婆病了幾十年,誰知道有沒有絕招。
皇太后發招,一掌將恬妡拍飛,又挨雙魚一腳,一頭撞地上,摔個老腚朝天。
又兩個美人撲上去,按住皇太后一頓狂扁,讓她裝病讓她兇,讓她以后欺負主母。拳打腳踢拽頭發撕衣服,打的特嗨。
卓穎婖咳嗽一聲:“我們是保護皇太后,不得無禮。”
丫鬟放開皇太后,給她一番梳洗打扮,依舊是天下最尊貴的老妖婆。
羅致思躲不遠處,憂郁的小眼神看著,他和他爹好在不坐那位子,否則面對這些瘋狂的美人,肯定不自由、不自在,還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羅致思身邊一個都尉,領著一大隊金吾衛輔助控制后宮。
幾個內侍抬著皇太妃小周氏過來。小周氏肚子中了一劍,血還在流,一時不咽氣,和皇太后的狀況各有千秋,這樣兩人平衡了。
卓穎婖問問:“這怎么了?”
一個內侍應道:“混亂中誤傷了。”
卓穎婖醫者父母心:“放著我來看看,還有受傷的沒有?”
內侍指著毓慶宮,那兒好多人受傷,聽說東宮傷亡慘重,陛下埋在里邊生死不明、不知道駕崩沒。
大慶宮、大慶殿,雖然受了點余波,基本上好的。
四處點了燈,不算太亮,也不暗,像是要守一個漫漫長夜、見證一段歷史,風吹來熱。
龍椅上空著,羅建霄站下面咽口水,莊上弦在這兒他不敢上去。
紀王和莊上弦、夜玧殤、許松年、高照等坐一塊,事情才開始,后面有考驗與硬戰要打;不過萬事開頭難,終于開了頭,就大膽的往前走。
羅建霄狠心不去看,回來坐在他該坐的位置。
莊上弦生冷的說道:“由皇太后下懿旨,荊王登基,皇太后上尊號太皇太后。”
羅建霄忙喊:“不行!我祖母盼了這么多年,太皇太后是她!”
紀王瞇著眼睛。羅建霄昂著頭,他要做皇帝了,這點要求還不行。
紀王看墨國公一眼,教訓羅建霄:“你到底清不清楚今晚發生了什么,后面還會發生什么?你是不是要和皇帝一塊走?”一句話將羅建霄嚇清醒了,雖然不甘心,紀王只得耐心教訓,“羅宋國現在內憂外患,內部亂作一團,強敵虎視眈眈。正因為皇帝昏庸,無法應對這樣的局面,所以東宮發生意外。皇太后上尊號順理成章,盡量維持社會穩定,再大刀闊斧的解決問題,這才是重點。”
紀王看著羅建霄都同情。以前還有幾分聰明,現在沒坐上那位子就頭腦發昏;就不想想,憑莊上弦和周家的仇怨,會讓小周氏如愿?
紀王看一眼那位子,有一種可怕的魔力,讓多少人發瘋。
羅建霄以為自己既然要做皇帝,總得不一樣:“那我祖母上什么尊號?”
莊上弦凌厲的盯著他:“真正的目的,是國與民,要國泰民安,國富民強,這不是一個換皇帝的游戲,這要承擔責任。”
羅建霄興奮,反正他要做皇帝了,以后他就是皇帝。
許松年和紀王、莊上弦等對視一眼,這人已經廢了,徹底廢了,就廢物利用吧。
許松年一身紫袍,一雙狐貍眼,許國公家的狐貍精:“皇太妃上尊號太皇太妃。”反正一個妃字少不了,到死都是妾,現在說正事,“拜紀王為丞相,掌國政;拜墨國公為大司馬,掌羅宋國所有兵馬。應該需要備戰。”
莊上弦點頭。羅宋國發生這么大事,殷商國有可能不動,項楚國八成會有試探,或者讓印布拉曼國試探醬紫。
羅建霄傻眼:“那我呢?”
紀王教訓:“安心做你的皇帝。”
羅建霄不糊涂:“可素,王叔你掌國政,墨國公掌兵權,我做什么?”
許松年狐貍精態度比紀王好,長得比紀王帥八倍:“那你說丞相和大司馬做什么?你又知道如何做好一個皇帝么?不知道,你就慢慢學。”
羅建霄被狐貍精迷住。說的好有道理耶。
紀王覺得,許大公子不論做丞相還是做皇帝都能游刃有余。
紀王做丞相,是沒辦法,一切為了穩定局勢,一切為了羅宋國。
天明,后宮基本穩定。毓慶宮蘭林殿,皇太后和皇太妃都在這里,一般人想亂都不敢。
突然,東宮方向煙炎張天,陣陣熱浪隨伏天的陽光來襲。
同時一股惡臭,大熱天的讓多少人嘔吐。
皇太后吐血,尸體焚燒的味道,到底有多少?假如羅寶寧死了,都入土為安,這樣一把火燒了,燒了!風中又吹開一陣艾葉香,讓多少人流淚。
皇太妃小周氏哭哭啼啼,不知道在皇太后跟前演什么。不過皇太后穿著鳳袍,依舊是皇太后;小周氏臟兮兮一身血還沒洗,像個乞丐。
俞悅進來,一身白裙,手里拿著沉香扇,多了些清涼。
皇太后和皇太妃都盯著她,卓穎婖、這些都是她的人,她這樣到這兒,不言自明。
俞悅向皇太后行禮,卓穎婖領著一撥丫鬟、宮娥等恭敬的跪下。
皇太后拿手絹捂著嘴,咳嗽:“做什么?”
俞悅應道:“昨夜東宮羅格發瘋,皇帝已經駕崩,皇太子亦薨。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皇太后下懿旨,由荊王登基。皇太后繼續安養。”
皇太后像是中了僵直狀態,或者就這樣睜著眼睛薨了,好一陣,眼角緩緩流下一線血淚。
俞悅了然,皇太后這么老辣堅韌,不可能隨便死了。
雙魚喂皇太后一碗卓姐配的大補藥,皇太后來者不拒,誰也不想死。
雙魚喂皇太妃一碗大補藥,說好要她踩皇太后,后面有更精彩的戲要她演。
小周氏仿佛滿血復活,一陣狂笑,笑聲能從后宮傳到大慶宮。小周氏瘋狂,病重也不顧,要用一生去瘋狂!她指著皇太后,笑的尤其得意、興奮、酣暢淋漓,如妖如魔,像個瘋癲的老乞丐婆。
小周氏傷病實際并沒好,差點將自己笑死,若是這樣死,她依舊是最幸福圓滿的。不過誰舍得這樣去死?她又緩過來,指著皇太后:“我贏了!鮑為廉,你敗了!哈哈!我孫子要登基,你孫子死了!你也要死了!”
皇太后閉著眼睛不理她,默默悼念逝去的一切。
小周氏興奮、比羅建霄更瘋魔:“荊王呢,怎么不來見我?哈哈我的乖孫子!鮑為廉,還不乖乖跪下,我大發善心,看在這么多年份兒上,或許會饒了你!哼,這輩子你們母子欺負我夠了,我會討回來的!看見沒,我孫子!”
俞悅一身白裙站那兒,俊俏風流。
小周氏向她招手:“乖孫兒過來,讓祖母好好看看,陛下萬歲!”
俞悅打擊她:“還記得嫡母這回事兒嗎?”
小周氏瘋癲夠了,腦子里一線清明,剩下都是混沌。
俞悅聲音清冷、提神,足夠她聽明白:“雖然出了這樣的意外,皇太后依舊是羅宇嫡母,羅建霄嫡祖母,你看著就行了。”
小周氏猛一聲尖叫,大白天能把鬼招來,很多膽小的發抖。
皇太后睜開眼睛,詭異的笑了。和小周氏比,她名正言順、理所應當的皇太后。
小周氏不是吃素的,指著皇太后繼續罵:“你少得意!那是我孫子!”
皇太后老臉一陣扭曲,忍著:“哀家是他嫡祖母。”
小周氏尖叫:“哀家是他生祖母!”
小周氏實在動不了,否則該撲過去和皇太后撕逼,賤婦,搶她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