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朝堂。
“皇上,北燕和南秦的最終一站終究是免不了的,當(dāng)日奸相顧流離害的我北燕差點亡國,此等大仇不得不報??!”
“皇上,孫大人說的對,顧流離如今雖然不知下落,但名義上依舊是北燕的皇后,而且,當(dāng)日北燕戰(zhàn)敗,其中也有南秦皇的功勞。”
“請皇上下令發(fā)兵,征戰(zhàn)南秦。”
朝堂上響起了震天的喊聲,向南秦開戰(zhàn),似乎是眾望所歸之事。
燕明朗坐在皇位之上,身上穿著一件金黃色的龍袍,他已經(jīng)褪去了當(dāng)年的稚嫩,如今的他繼承了北燕皇室的優(yōu)良血統(tǒng),雖然才十六歲,卻已經(jīng)有了一國帝王的模樣。
足以見得這些年燕夙宸對他好不藏私的栽培。
“請皇上下令進攻南秦!”
“胡鬧!”
他低低的呵斥說話的臣子,“如今四國平寂,如果就這樣與南秦開戰(zhàn),你要天下人怎么看朕,怎么看北燕?”
眾臣下意識的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南宮扶塵。
如今,他是北燕赫赫有名的左相,還是帝師,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地位如日中天,讓人望塵莫及。
南宮扶塵似乎早就料到了此舉,淡淡的開口,“北燕王室珍寶琉璃玉失竊,曾有人見過南秦皇后顧流離把玩,琉璃玉乃是北燕不可二傳的珍寶,如今被奸相顧流離偷走,難道我北燕不該要回來么?”
南宮扶塵話音剛落,朝堂上便響起了一陣附和的聲音。
“請皇上發(fā)兵南秦,將王室珍寶琉璃玉奪回,揚我國威!”
燕明朗靜靜的坐在主位上,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下面的朝臣,半晌之后,他才點了點頭,“朕親自御駕親征!”
“皇上不可……”
“既然是王室珍寶失竊,朕作為帝王,自然有義務(wù)追回,朕不在的這期間,由皇叔攝政王監(jiān)國。”他眼睛掃過大臣,開口斷絕了他們還即將說出的話,“任何人不得阻攔,違者,斬!”
丟下一句,他起身走了出去,留下滿堂嘩然。
下了朝,南宮扶塵站在宮門口,仰頭看著天際的一片天
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北燕已經(jīng)被打壓這么久了,是該站起來反抗的時候了。
顧流離,你不在了也好,這樣,便不用親眼看著你曾經(jīng)參與的輝煌一敗涂地。
這些年,他廣納人才,謀士軍事,就連江湖中人也沒有放過,為的,就是一雪前恥。
這一輩子,他沒有輸過,除了與鳳璽的那一場戰(zhàn)役。
南宮扶塵剛剛回到府邸,司馬暮詞便走了上來。
她依舊溫柔如水,落落大方,一襲素雅中透著華貴的長裙,將她整個人襯托的美若仙子。
“相爺,你回來了。”
南宮扶塵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最近我要去南秦一趟。”
“……”司馬暮詞釀蹌的后退一步,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明顯的蒼白,“南,南秦……”
“嗯?!蹦蠈m扶塵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直接走了出去。
司馬暮詞跌坐在凳子上。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到了。
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去南秦所為何事,她知道這一天會來到,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會來的這么快。
如果不是和顧流離待在一起五年,如果不是陪著她漂泊到蠻族,從最開始的外族人成為了一人之下的丞相,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她讓相爺最寵愛的藍(lán)千千一夕斃命,她不會知道顧流離的謀略到底是何等的詭譎。
而她的夫君,他謀略不輸顧流離,可是,他太正直,太君子,他永遠(yuǎn)不會走歪門邪道,很容易便會著了顧流離的道。
她輕輕的撫上肚子,眼睛里漸漸的閃過一抹凝重。
她絕對不能讓相爺有事,就算……對不起流離。
……
因為請了朝中大人吃飯,顧流離郁悶的幾天沒有緩過來,直到鳳璽命齊刃給她送來了一千兩黃金,她才活了過來,打扮的風(fēng)度翩翩的去上朝。
可是,卻聽到了一個讓她美麗的心情瞬間便陰郁的消息。
“皇上,北燕下戰(zhàn)書,說是皇后顧流離在北燕為相期間偷了北燕王室的琉璃玉,讓她交出來,否則,三日之內(nèi)便
大軍壓境!”
程風(fēng)話音剛落,眾臣也是一驚,還不等鳳璽說話,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義憤填膺的怒吼。
“放屁!老子什么時候偷過北燕的什么勞什子琉璃玉!”
眾臣被她這一聲驚吼嚇得一跳,尤其是站在她邊上年紀(jì)大的臣子,差點被她這一聲震天的怒吼嚇出心臟病。
金殿上呈現(xiàn)出了一陣詭異的靜默,無數(shù)道復(fù)雜的視線停留在顧流離身上,有不少的充滿同情的。
皇上本來就不待見顧大人了,她這還作死,這下皇上更加有理由處置他了。
這個時候,有人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顧大人,程大人說的是顧流離,是皇后娘娘,不是你顧流云!”
“……咳!”顧流離尷尬的咳了一聲,避開王座上某道趣味的視線,“聽錯了,呵呵……娘娘的名字跟臣的一樣高端大氣上檔次!”
眾臣本以為皇上一定會借機為難顧大人,誰知道,居然沒有!
“皇上,娘娘現(xiàn)在下落不明,琉璃玉的事情也不得而知,如果娘娘真的拿了北燕的琉璃玉……”
聽著這一口一個顧流離拿了琉璃玉,他瞬間就怒了,完全壓抑不住。
她這輩子除了恨人坑她錢,還恨別人冤枉她!
“依臣所見,這是北燕向南秦宣戰(zhàn)的借口,不然為什么這些年不說,突然在這個時候說,不就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休養(yǎng)生息,覺得自己有能力和南秦一戰(zhàn)所以才找了這么一個拙劣的借口,更何況,皇后娘娘是如此的賢德,又大公無私,品德兼?zhèn)?,怎么可能會拿什么北燕的東西,這是赤果果的栽贓,栽贓!”
這似乎是從顧流離任職以來,眾臣第一次看到她在朝上說正事。
以前他都不說話的,跟個沒用的人一樣,要不就是為自己脫罪,和皇上斗智斗勇,這突然見他這么認(rèn)真的分析局勢,他們還真的有點不太習(xí)慣。
鳳璽微微抿了抿唇角,“朕也覺得朕的流離不是那種見財起意的人。”
齊刃和齊厲默默的相互看了一眼。
主子難道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違心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