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六月。哥哥回來了,雷卓旭回閃電之巔了!六月的雨,淅淅瀝瀝,點(diǎn)點(diǎn)滴滴,一層薄薄的霧氣如紗絡(luò)一般籠罩著整個閃電之巔。夜晚,野林中露珠閃爍。月光下,麋鹿野兔穿行在玫瑰花刺藤叢中,飛禽走獸攀爬在懸崖峭壁之上。
電秋雖然沒有如愿逃走離開閃電之巔,但她想到了一個妙方可以讓哥哥平安度過父汗電雷澤王那一關(guān)。連夜,他便來雷鳴閣西苑找哥哥。
“卓旭,快說說你怎么被抓的,那時候你有多糾結(jié)啊,多落魄啊!”
電秋一臉壞笑,媚術(shù)盡用,黑絲長袍領(lǐng)口斜斜直抵腹部,酥胸半露,一個碧玉環(huán)子為紐扣,在腰下裁開,前方走來,瑩白修長的大腿一前一后,一蕩一蕩,雙眉如畫,煙波似水,淺淺的一笑,瞧起來風(fēng)情萬種,妖冶動人。看下去,一屯火焰在雷心中燒著,雷卓旭對此嗤之以鼻。
“是啊,很糾結(jié),所以呢,以后花要少采,草要少拾,酒也要少喝。”雷卓旭鳴起號角召喚來飛熊大人。
此時,巨熊的背脊上突然長了一雙鐵翅,飛撲過來,遮了半片天空,似乎連星星都化作眼淚在此刻隕落了。
“小心你的熊啊,別讓它也喝醉了,免得半夜飛上天夢游,然后摔下來,砸到小孩子可不好了。”電秋摸摸熊的耳朵,打趣道。
“我的熊也是喜歡美女的,對吧!熊大人。”雷卓旭開玩笑的打趣道,也摸了摸熊的一只耳朵。
“哈哈哈……原來你的熊也跟你一樣好色。”電秋抹了把漢,竟朝他嫣然一笑,酒窩深深,眼中仿佛要滴出水來。
雷卓旭心中亂跳:這女人,真夠攝魂的。但瞧見那妖冶的笑容,登時目眩神迷。
在心中無數(shù)次警告自己,淡定淡定,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么!可別被她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外表給騙了,其實她那性格就跟個男人婆似得,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他還不了解她,對人兇巴巴的,又沒有那種經(jīng)驗。
男人豈止是不能碰她,稍微挨一下她身體就會被烤焦,死亡是最后的下場。看來,只有他能娶這禍害了。
“你想到什么辦法了,男人婆。”雷卓旭試探著問。
月光下,她的臉艷若桃李,水汪汪的眼睛正溫柔的凝視著對面的男子,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嗎,嘴角眉梢滿是濃情蜜意。借過,無論面對誰,電秋都是這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雷卓旭已經(jīng)由起初的焦頭爛額,意思是很不習(xí)慣到如今的勉強(qiáng)適應(yīng),有了一定進(jìn)步,也就是有了一絲抵抗美色的免疫力。
突然,一顆流星從天際飛馳而過,電秋悄悄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雷卓旭疾步奮力,勃然驚起,怒斥:“什么?!你竟然想用你的藍(lán)精靈靈器幻化成你的模樣與我成親拜堂拜天地?那簡直……虧你想得出來,那還不如請出我的熊大人與你成親得了。”
“哼。”雷卓旭怒眉高聳,拂袖道。
“哥哥,你小聲點(diǎn)兒。如果讓父親知道,我豈不遭殃了。”電秋捂住了雷卓旭的嘴巴。“放開我,你這個辦法簡直比放狗屁還臭。”雷卓旭掙扎著,電秋手勁很大,雷卓旭差點(diǎn)朝后腦勺方向摔倒。
“那你說咋辦,這已經(jīng)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再說,非常人行非常事,這個節(jié)骨眼下,還有什么比拜堂更令人鄙視的呢?”電秋嘟囔起嘴巴。
“哎,行行行,我算是服了你了,也夠欣賞你的,難為你為我想出這個辦法。”不久,雷卓旭隨他的飛熊隱沒在夜色中。
易陽洛易陽芷和易陽欣兒花了一天時間,來到了閃電之峰,那近乎天際之巔,參加卓旭與電秋的婚禮。
易陽欣兒的心深深傷痛著,怎么能忍心委屈自己,去奉承他人呢?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場婚禮,這是她堅持要來圍觀婚禮的動機(jī),她想她一定要雷卓旭履行對她‘金屋藏嬌’的諾言,即使是付出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此時,別院,電秋正施法讓藍(lán)精靈變成雷卓旭的模樣。
“這兒眉毛要再深一點(diǎn)。”藍(lán)精靈坐在鏡子前,電秋給他化妝。
“還有這兒,嘴唇菱角上翹一點(diǎn)兒。彎出一絲壞笑。”電秋巧指迷津,正趣味地說著。
“還有,眸子要變大一點(diǎn),深邃的眼眶,懂么?”電秋敲敲藍(lán)精靈的腦袋。藍(lán)精靈終于無語道:“好了不,我可累壞了,你明知道我法力有限的,除非——”
“除非什么啊,你不會又想吃天鵝肉了。”電秋橫眉冷冷看著他。
“嗯,就是肚子又餓了。”藍(lán)精靈一臉饞相,把電秋搞來的幾只大肥雞全蒸了吃了。“美味啊,簡直是極品生活!”他喝著奶茶幽幽道來。
“還好是跟著你姐姐我,不然換個主人試試,有你好果子吃了。”電秋瞥了他一眼。此刻藍(lán)精靈打了一個飽嗝,說要去山上溜達(dá)溜達(dá),散散步,消化消化,順便培養(yǎng)一下作為雷大王子的新形象。
此刻,幾乎所有族人都已睡著。閃電之峰外月亮高掛,松柏青翠,小溪流淌。
忽見叢林深處,一紅衣女子正在林間挖著什么,提著一個竹編背簍。
走進(jìn)一看,發(fā)現(xiàn)是來喝喜酒的易陽欣兒。
“欣兒姑娘你好!”藍(lán)精靈走近,朝她問好。
“誰?”聽到聲音,易陽欣兒有些驚促,立刻站起,忽然看到是一身休閑衣袍的雷卓旭,驀地眼中溢出溺愛般的神色,雙靨緋紅,道:“小旭莫不是想人家,半夜跟蹤我來到了此。”
藍(lán)精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是雷卓旭。他憨憨地笑著,摸了摸頭發(fā),道:“啥?哦……那欣兒姑娘半夜來此干什么呢,莫非遇到了難處。”
“討厭。”易陽欣兒嬌媚如花地說:“干嘛老欣兒姑娘的叫,我可是你表姐啊!敢情你要跟別的姑娘結(jié)婚,對我人都變客氣了。”
藍(lán)精靈呆住了,瞧這欣兒那臉色,那媚意,莫非跟雷卓旭也有一腿。這下如何是好?他正想逃開這里,不料易陽欣兒走了過來,挽著他的手臂,嬌聲喘喘地說:“旭,我一定會讓你如愿娶我的,你放心,我都有準(zhǔn)備接受一些事情了,你等的我。”
莫名其妙的話!藍(lán)精靈一路走,一路翻白眼。這易陽欣兒還真能纏人。嗚呼悲哉!~
“欣兒,哦,表姐,如果讓別人看到我們?nèi)绱擞H昵,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明天我就要成親了。”藍(lán)精靈只想借機(jī)逃走,逃之溜溜~
“你還是不愿接受我呀!沒關(guān)系,等到我成為你的新娘子,你可能就不會嫌棄我了。”藍(lán)精靈抹一把汗,這妞真能吹,就算雷卓旭不娶主人,那也輪不到你這個丫頭片子來當(dāng)閃電之巔的主人,哎!
終于到了廂房和主人房的分岔路口,只見藍(lán)精靈一個轉(zhuǎn)身,說:“后會無期。”便閃人走了。
“誒——卓旭——”
易陽欣兒氣的在后面直跺腳,“你怎么這么無視我的存在啊!”
藍(lán)精靈一溜煙兒便不見了,易陽欣兒在心中嘀咕:“剛才那是不是卓旭啊,還是我在做夢。不行,這時候,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大腦,絕對不可以犯迷糊,不然我的好夢就會被破壞。哼,我一定要做這閃電之巔將來的的女主人。還要跟隨卓旭征戰(zhàn)南北,建立統(tǒng)一天朝。那真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好夢。”嘀咕著,欣兒回到了廂房。
她把采來的毋母草洗干凈,燒火煮爛,直到凌晨兩三點(diǎn)才兀自服下睡著。
明天就等著好戲吧!她在夢中笑道。
第二天,天未亮,所有的人都趕早起床來到了祠堂。
高堂上坐著南喬米爾和電雷澤王。堂下人等分成兩旁靠邊。接著電秋和雷卓旭便開始喝酒朝拜天地父母。
正當(dāng)?shù)谌莘蚱迣Π輹r,易陽欣兒忽然暈倒。她臉色沉重,嘴唇煞白,朝后徑直倒了下去,顯然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或傷心所致造成的。至少眾人是這么覺得的,而且官方也是這么說的。呵呵!
這下眾人一片慌亂,易陽家可是以唯一貴賓出席這場秘密婚禮,眼下,易陽家的人有事,閃電之巔怎可繼續(xù)主持婚禮?易陽洛忙抱起妹妹離開大廳,去廂房中等兀神醫(yī)來聽診。
過了一會兒,兀神醫(yī)帶著一個診箱來到了她的房間,為她號脈,道:“欣兒姑娘最近可亂吃了什么雜物。”
易陽洛道:“妹飲食一切甚好啊!”
“哦,那果然是因為相思刻骨所致,只需吃一些營養(yǎng)補(bǔ)品補(bǔ)補(bǔ)氣血就可以恢復(fù)如常。”兀神醫(yī)兩片胡須微微一動,笑笑,忙提筆開了一些靈芝雪蓮之類的補(bǔ)氣血的靈藥。
“真的只是這樣嗎?”易陽洛有些不肯相信。
這時雷卓旭來到了此,坐在易陽欣兒的床邊,握著她的雙手,說:“欣兒,你怎么了,都是我害你害的。”
易陽欣兒微微睜開眼睛:“卓旭,快去結(jié)婚吧,別錯過了時辰,這良辰美事怎么可少了你。”
雷卓旭微微動容,沉聲說:“你是貴客,現(xiàn)在你身子不適,我怎可還能去摘那美差?我對父親說了,等你病好再與秋妹成親。”
易陽欣兒表面雖然不動聲色,但內(nèi)心已偷笑了無數(shù)次,“卓旭啊,都是我害了你的美事。”
雷卓旭親自喂她吃藥,“別提這個了,快養(yǎng)病吧!來,吃一口。”她笑瞇瞇地張開大口,一口含住他遞過來的勺子。
夜晚無風(fēng)。鐵索橋,雷卓旭獨(dú)坐其上,揚(yáng)頸長笑。
此刻,兀神醫(yī)來到了此,陪他談笑風(fēng)聲。
兀神醫(yī)對玉卓公雷卓旭說道:“中醫(yī)認(rèn)為人分為太陰之人:貪而不仁……是當(dāng)官的料。少陰之人:小貪而賊心……是小人,愛傷害別人不懂感恩。太陽之人:好言大事……厚臉皮,愛說大話屢戰(zhàn)屢敗還是永不言敗。”
“你說,那天婚禮上,欣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傷心過度營養(yǎng)不良所致未免太過牽強(qiáng)。”雷卓旭說明內(nèi)心矛盾言歸正題對此甚是不解。
“那她還不是幫了你一大忙,沒有和不像女人的女人成親。”兀神醫(yī)呵呵大笑。
“的確,可是婚禮也不會就此取消啊,畢竟父親的決定我們不可忤逆。”雷卓旭還是很郁悶。
“告訴你吧,是她自己濫服用草藥,好逼你結(jié)不成婚,導(dǎo)致的。”兀神醫(yī)笑道,“她心里可一直放不下你這個花花大少。”
“去,誰是花花大少,我可是正義的化身,正能量的代表,我有理想有前途著呢。”雷卓旭絲毫不理睬他的打趣,忙問:“究竟是什么草藥啊,哪里找來的,怎么就恰恰在我拜堂的這個時辰發(fā)作呢?”
“是一種令人頭昏目眩的毒草,名毋母草,在閃電之巔的草木叢中就可挖到。這丫頭可精明著呢!不過,我真不喜歡她的矯情造作。”兀神醫(yī)洋洋自得地說著。
“哦,我明白了,她為了阻止我結(jié)婚,故意造了這一出苦情戲,騙過了父親和閃電之巔所有人的眼睛。”說著,他搖頭苦笑,“真是難為她了,為了我,竟然以身試藥。”
“別凈想些好的,這丫頭可毒著呢,為了不讓你結(jié)婚,不知還會想出些什么手段。”兀神醫(yī)道。
“沒有吧,我看欣兒還是蠻單純的。”雷卓旭有些不解。但心下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