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安欣然早就從外公外婆那里偷聽來,關于爸爸的一點事情。
小孩子最聽不得大人欺騙自己。
安欣然將手上的禮物狠狠的摔下的地,連同池文秀那顆疲憊不堪的心。
“你騙人,我沒有爸爸,爸爸不要我了,你騙人。”小小的安欣然哭喊著,覺得還不夠,雙手亂揮拍著池文秀的大腿。
“沒有爸爸,然然就不是個幸福的人,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小小的安欣然哭著,鬧著。
她沒有注意到池文秀的悲傷,一心只想要自己的說要。
池文秀耐著性子哄了安欣然幾句,安欣然還是哭鬧不停,池文秀并不再管她,本以為只要讓安欣然一個人待會,機就會沒事。
誰知,安欣然叛離經道,離家出走,等到池文秀發現時,安欣然不知所蹤,急壞了所有人。
最后是在垃圾桶旁邊找到的小小安欣然,手上抱著是池文秀哄騙安欣然,是爸爸送的布熊。
池文秀擔心安欣然會再次離家出走,答應一定會讓爸爸早點回來,讓她擁有天底下的最幸福。
不知何時,傅邵勛站在安欣然的身側,和卓棱形成守衛姿勢,一左一右。
“看來安總裁還不夠忙得焦頭爛額,還有閑工夫在找我丈母娘和我老婆的麻煩。”傅邵勛轉著手上的戒指,撇著安父。
安父早就知道,公司的狀況全是傅邵勛的手段,可惡的是,他一定話不能說。
“女婿,你說的是哪里的話,然然也是我的女兒。”言下之意是他是他的岳父,不能這樣對待他。
安父討好地看向安欣然和池文秀,臉上帶著愧疚,“以前是我做的不對,忙于工作,忽略你們母女倆,才讓婉兒傷害你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補償你們,也要你們給我機會啊。”
安父說得動情,淚生俱下,安欣然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是嗎?”安欣然冷淡地看著安父的表演,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傳出兩個男人的聲音。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吊著她的命,不能讓她死了。”
“是,安先生,我會想辦法,可是,她的病特殊,我們醫院的醫生能力有限,安夫人又不讓我們外請醫生。”
“這事你們自己的看著辦,真到那個地步。當初那件事是怎么處理,現在就怎么處理,有事沒事別再打電話給我,我很忙沒空。”
安父連連往后退,沒錯,這聲音是他在醫院和醫生的聲音,安欣然是怎么知道!
人來人往,看著他們,只當他們在吵架鬧事,在會所門口發生這些事情,也不足以為奇,早已司空見慣,看了一眼,就走開了。
“這是假的,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然然你再胡鬧,也不能污蔑你爸爸,爸爸當年也是無可奈何,你在安家的時候,也聽到了婉兒自己的承認,她嫉妒文秀,才這樣虐待文秀,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安父說得懇切,不承認安欣然手機錄音的話是他自己說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得一干二凈。
安欣然氣得說不出話來,仁慈之心全無。
本來看在安父跟她有相同血緣的份上,安欣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竟然這樣,她也沒有必要再顧慮。
安欣然再次點開是視頻,里面是安父和醫生的身影,傳出的話,就是剛剛的那段話。
安父的臉跟調色板有得一拼,青一塊紫一塊,很是好看。
“你還有什么話說,難道你是想這人不是你嗎?還是說我吃飽了撐沒事干,把你的人放進去,做成的這個視頻。”安欣然戳戳逼人,冷嘲熱諷。
傅邵勛望著安欣然,黑眸的柔情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看過安欣然的很多面,今天又見識一面,不管是哪一面,他都愛,都喜歡。
這也許就是愛一個人的最好方式,不管你是丑還是美,是壞還是好,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你,從未變過的你。
傅邵勛在安欣然的身上,將漸漸學會,什么是愛情,安父這里不用他出口了,只要站在一旁看著,他相信安欣然完全能夠解決,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不難這些錄音,視頻,是哪里來的。
安父被逼上懸崖邊,他急于為自己的辯解,抓住安欣然的話,一口咬定,“對,就是你陷害我,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怨氣深,你看我以前忽略你,你就想著報復我。”
最后,安父還深明大義地說:“沒關系,只要你原諒我,和你媽媽回到我的身邊,你想怎么報復都行,你知道爸爸為什么讓你去學金融嗎?爸爸就是想讓你出來以后,幫助爸爸,爸爸遲早會老的,公司也是要交在你的手上。”
安父自以為了解女人,只要給足夠的物資,和很好聽的話,就一定能夠心軟。
安欣然聽著安父的一番話,嘴角的冷意深了深,一陣反胃,肚子里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你……”
“安錦山!!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把時悅放在什么位置!”安母刺耳的尖叫沖破云嘯,一個光速沖到安父面前,手指著安父的鼻子,質問。
安父看到突然出現的安母,暗道不好,這女人出來壞他的事情,但池文秀在他面前,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他明顯看到池文秀的表情松到。
能得到一個池文秀,放棄她,絕對值得。
“你給我讓開,你傷害文秀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還想我給你什么好處,門都沒有。”安父冷哼一聲,甩開安母的手。
望著她的眼睛,是冷酷無情。
安母愣愣死盯著安父,眼睛泛紅,“安錦山,之前你不是這樣說的!!你讓我……”
“給我閉嘴!滾回去,你的事情我會跟你算賬!”安父呵斥道,不讓安母把話說出來。
安欣然瞬間無語,這是湊一鍋了,安父還假惺惺的演戲,看了眼傅邵勛,見他面如常色,沒有不耐煩,稍稍放松下來。
也難為他了,一個大總裁,陪著她在街上,爭吵罵人。
安欣然心念一動,放開池文秀,悄然握住傅邵勛的手,仰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傅邵勛黑眸寵溺,倒影著安欣然的身影,輕柔了幾下,安欣然柔軟的頭發,用有女初長成的聲調說:“我的小丫頭,長大了。”
安欣然眨巴眼睛,轉了一圈,壞笑勾起嘴唇,問“你很老嗎?”池文秀和卓棱抿嘴溫柔看著安欣然和傅邵勛,池文秀覺得手上一動,被人握住,掙扎幾下,掙脫不出來,怕動靜太大,讓安欣然有察覺,只好放棄了,偷偷腕了一眼卓棱。
卓棱翹起睫毛,笑意掛在嘴角上。
“媽,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安欣然沒興趣看著安父和安母演戲,從小到大,看的也不少,早就看煩,也沒有這個時間看,明天還要上班呢。
安父眼尖看到他們要走,一把推開安母,安母驚呼一聲慘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安父沖向池文秀擋在她的面前。
“文秀,在機場的時候,你說要是我離婚,你就能考慮跟我復合對嗎?”安父語氣透著乞求,放下了所有的身段。
池文秀瞥了一眼,地上怨氣很深的安母,冷眼看著安父,“我考慮。”
池文秀只是說考慮,沒有說答應還是其它的,但應對安父急于找出口的人來說,足夠了。
人一旦抓住一點小小的希望,就不顧一切的想去得到,明明知道不屬于自己的,還是一意孤行,最后呢,也就只有從山頂上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安母沒想到安父竟然想跟她離婚,這段時間她已經夠委屈求全,放下自己的所有的身份,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她,今天的所有打擊對安母來說都太大,足以讓安母瘋狂。
安母眼睛在周圍轉著,她在找一樣東西,可以讓她發泄的東西,看到不遠處的一塊小石頭,陰冷的笑了幾聲,不讓她好過,所有人都別想好過,敢拿走屬于她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池文秀,你不該出現!!既然你已經逃走,為什么還要回來,還要破壞我的生活!安母在心底嘶吼。
緩慢著站起來,手里緊緊握著那塊石頭。
“池文秀,你給我去死!”隨著安母大吼一聲,石頭從她的手中脫落,形成拋弧度形狀,飛向池文秀的腦袋。
安欣然率先看到那塊石頭,石頭在紅燈中,反射在安欣然的鏡片,睜大雙眼。
天發一律中,安欣然推來池文秀,卓棱也動了,攬抱住池文秀,轉了一圈,而安欣然給傅邵勛一拉,倒入他的懷里。
石頭徑直打在安父的鼻子上,瞬間,鼻孔處流出兩行紅色的血跡。
安母見沒有傷害到池文秀,反而傷害到安父,眼眸閃過慌亂,但想到安父說要放棄她,愧疚很快消失。
安父捂著鼻子,怒瞪著安母,似乎要將她凌遲一樣的可怕。
“安夫人,要跟你離婚的是他,又不是我媽!”安欣然指著生氣中的安父,盯著安母指責,“以前你是怎么樣傷害我的,一幕幕我還記得,那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傷害到我媽,我是絕不準許。”
在這上面,安欣然的想法和池文秀是一樣的,她們同樣在忍氣吞聲,同樣可以放棄過去的恩恩怨怨,就是為了彼此的平安。
竟沒想到,安父和安母能無恥到這種程度,變本加厲。
安父見狀,算計浮上他的額頭,他就是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然然,這下你可以相信爸爸了嗎?爸爸是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全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