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安小姐,快看,是不是有人來了!”一個年輕人在門口盯嘯,看到強光,大喊起來。
“這么大的雨,還有人過來?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大家都圍了過去,他們一大早起來,剛剛吃完早飯,聚齊在這里,就期盼著雨能變小,所有人都往年輕人指著強光方向看過去。
“真的!這個時候誰會過來啊!是不是來幫助我們的人。”大家七嘴八舌起來,一視看著他。
黑沉沉的天,沒有光亮,那一束射過來的光亮格外刺眼,燈光越走越近,越走越急,等到僅有幾米時,大家都看清楚來人。
特別是安欣然,心下一驚,是消失了的傅邵勛。
那天過后,安欣然也知道自己說話可能過分了點,畢竟傅邵勛也是救她和幫她的人,一碼事歸一碼事。
一連幾天,不見房間有人出來,或是有動靜,安欣然猜測,走了吧。
她想,走了也好,她的生活也能恢復平靜。
傅邵勛走近,安欣然還愣怔著,胸膛的心跳仿佛漏了好幾拍,直到傅邵勛站在她的面前,安欣然才緩過神來。
這個人,這張熟悉的臉,真的是傅邵勛!
——
天空昏暗著,都是黃泥路,坑坑洼洼,又不看清,不好走。
傅邵勛有過這方面的經歷,加上日常的鍛煉,走起來不是難事,但是他對這一帶不熟,只知道一條大路,而這大路很多小塌方,腳下數不清的小塊石頭,而水又過了膝蓋。
只得摸索著走的,碰到石頭就繞道,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上午十十一,快中午,完全也不像中午的樣子。
傅邵勛第一眼就看到安欣然,轉了一圈,停在她的氣色不是很好的小臉上,如釋負重的松口氣。
“你沒事就好。”
安欣然定眼看著的傅邵勛,這樣狼狽的傅邵勛她從未見過,在她的印象中從未出現過,高高在上的傅邵勛不應該這樣。
干凈,整潔,潔癖那個才是他。
一個頂著大雨,走許久的路,就為了看她有沒有事?
她還能說,這個人從未把她放在心上,對她的不在乎嗎?安欣然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來.
“艾詩,快讓傅先生進來,站在外面淋雨,會感冒。”詹姆斯先生開的口,僅有幾個人聽懂了。
但村民們都主動讓開路,讓傅邵勛進來。
安欣然離開了一會,拿了毛毯過來,遞給傅邵勛,“披上,不要感冒了。”
傅邵勛望著安欣然,接過她手上的毛毯,兩人,手指指尖,不經意碰上,安欣然剎間感受到冷,條件房間想收回。
突然,小手給冰冷的大掌覆蓋。
僅使一瞬間,傅邵勛放開了她,傅邵勛可能意識到自己的手的冰冷。
安欣然收回自己的手,放進外套的口袋中,無所自從的瞥向一旁。
傅邵勛沒有再做出任何的舉動,視線還是一動不動的盯在安欣然的身上。
“你沒事就好。”重復的一句話,顯示傅邵勛的好心情。
安欣然轉身,緩緩地說:“去房間換個衣服,下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帶傘,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顧自己的。”
語氣的嫌棄卻是滿滿的關系,安欣然走了,她要去準備午飯。
傅邵勛為了快點找到安欣然,幾乎把能丟掉的東西都丟了。
傅邵勛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快速換了一套衣服出來,不見安欣然的身影,詢問后,知道安欣然在自己的房間里做午飯。
傅邵勛正要敲門,發下門并沒有鎖上,徑自開門進去。
兩個身影在廚房忙碌著,看在傅邵勛的眼里,該死的和諧,胸膛升起的按耐不住的嫉妒之心,他很想上前去把兩個人分開。
安欣然和蘇辰宇因為一個洗菜,一個切菜,所以之間的距離靠的很近,加上蘇辰宇的特意而為之,顯得兩個人很親密。
蘇辰宇早就注意到傅邵勛,從他進門的那刻起,他就聽見聲音,眼角的精光閃現。
“然然,今晚還要我留下來陪你嗎?據我所知,今晚的雷聲暴雨會更大。”蘇辰宇的聲音不打不小,正好能讓傅邵勛聽得很清楚。
還要兩個字咬得很重,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傅邵勛黑眸幽暗,嫉妒沒有吞噬他的理智,熟悉的蘇辰宇的他,怎能不知道?
傅邵勛當作什么也沒有看見,很自然地走過去,插入兩個人的中間。
“需要我幫忙嗎?”
安欣然見傅邵勛,放下手中的刀,到一旁,從電飯煲里勺出一碗姜湯,端給他面前。
“喝下。”
姜湯冒著熱氣,晃了傅邵勛的眼睛,傅邵勛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喝了一小口。
眉間不自然的皺起。
安欣然知道傅邵勛不喜歡喝姜湯,姜湯是驅散寒氣,最簡單的方法。
“喝完,一滴不準剩。”安欣然的語氣別扭而又強勢。
“好。”傅邵勛淡笑地應著,仰頭一口悶了。
安欣然接過碗,轉身去洗,傅邵勛又道了一聲謝,主動握上菜刀切起菜來。
安欣然洗著碗,看了一眼這樣懂得親民的傅邵勛,很不習慣,曾經的傅邵勛不管別人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當然,從未像現在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想。
覺得很不真實。
小小的廚房中,三個人的存在,有點擁擠,安欣然想干的活,都被人搶著干,就好比現在,她要炒菜,傅邵勛立馬結果他的手中的鏟子,開火炒起來。
她要切菜,洗碗,蘇辰宇從她的手中拿過去,一聲不吭。
安欣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廚房就顯得多余了。
“你淋了那么久的雨,胃不疼嗎?”安欣然實在找不到話,也沒有活,就看著傅邵勛關心的問一句。
傅邵勛看向安欣然,嘴角勾起,笑著說:“你是希望我胃疼嗎?”
“當然不希望!”安欣然回答得快速又著急。
反應過來,安欣然知道自己又被傅邵勛給捉弄了,直接不在廚房待了,走了出去。
讓兩個身份高貴的男人,給她一個小女人燒飯,說出去,指不定遭到所有人嫉妒。
安欣然也沒有待在房間里,悶得慌,走出去,和村民聊天去。
詹姆斯先生見她來了,讓她坐下來。
中間的火炭在燒著,冒著青煙,詹姆斯先生吸一口雪茄,夾在手上,煙霧縈繞。
“艾詩,傅先生對你重情重義,你不打算考慮下,讓你們回到以前嗎?我沒有想錯的話,思思和琮琮的父親就是傅先生。”
安欣然微微垂眸,不知道怎么回答詹姆斯先生的話。
“你們不是有一句老話叫,何以是是非嗎,過去的事情就過去,要好好把握,來之不易的幸福,不要后悔。”詹姆斯看出安欣然困惑,勸解道。
安欣然微微淺笑,“我知道了,謝謝你詹姆斯先生,我會好好想想的。”
詹姆斯先生點點頭,拿了一盤棋過來和安欣然下。
“我說過,你要是傷然然的一絲一毫,我不會讓她再回到你的身邊。”蘇辰宇冷然說。
傅邵勛沒有看蘇辰宇,“對不起。”
傅邵勛從不否認自己傷害安欣然的事情,雖然他本心不是傷害安欣然而是保護。
蘇辰宇手中的菜刀,猛切刀板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一個轉身,傅邵勛的衣領被蘇辰宇揪起。
“傅邵勛,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然然從萬丈懸崖上掉下來的無助和恐懼,她在冰水里的掙扎,我把她救上來,只剩下一口氣,一口氣,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好好照顧!!”
蘇辰宇的咆哮,傅邵勛無從反駁。
許久,傅邵勛悶哼一聲,他被蘇辰宇一推,背后撞到尖角上。
“這樣的事情我不會讓它再發生。”
“我也不會,無論無何,我是不會讓然然再回到你的身邊,只有我才可以給她最好的幸福。”蘇辰宇轉身繼續做手中的活,菜切得越來越看。
傅邵勛也拿起鏟子,鏟出燒焦的菜,重炒。
所有一切弄好了,傅邵勛和蘇辰宇一齊走出廚房。
“蘇辰宇,你不要再自欺欺人,欣然真的愿意待在你的身邊,就不會兩年多了,你們都沒有在一起。”
音落,傅邵勛出去了,蘇辰宇憤怒的一拳打在墻上,無力遍布他的全身。
“吃飯了。”傅邵勛走到正在下棋的安欣然身邊,輕柔地說。
安欣然頭也不抬應一句,思考著自己的棋子,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正想著,眼前伸出一只手,移動一個棋子,就把她的局面給救回來了。
這時,安欣然才抬頭看向傅邵勛,很快又收回視線。
詹姆斯先生爽朗地笑了幾聲,“沒想到,傅先生是個下棋高手,有機會,我們來下一盤。”
“語氣好。”傅邵勛謙虛道。
安欣然撇撇嘴,暗道,裝什么裝。
旁邊看棋的人,插一句嘴,“傅先生,你是怎么進來的?這路好不好走?”
傅邵勛嘴角掛著淡淡地笑,與商場上的他,判若兩個人。
“順著大路一直往前,看到亮光,就順著光走,我想有光就有人,有人,我就能走到這。”傅邵勛說得很輕描淡寫。
安欣然卻莫名的聽出其中的艱難。
好一會兒,傅邵勛又說:“我已經讓人回去找人了,等雨勢小點,他們上來了,物質也就運上來,也就方便轉移了。”
詹姆斯先生沒有應傅邵勛的話放松心情,而一樣擔心,上游水壩的事,因為詹姆斯先生以前經歷過一次,知道其中的恐怖。
臉上滿滿的擔憂,“這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停,水壩塌方,大面積的村莊都會被毀。”
“來之前,我聯系氣象臺那邊,雨勢這幾天會小,基本不會再有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