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降雪一行人來到了匈奴王為他們臨時安排的驛館,在那名士兵走后,裘天風立即像跟誰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眉頭皺著,嘴巴翹著,一言不發,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同他一樣,都各自生著悶氣,坐在凳子上,吹胡子瞪眼睛。
“他娘的,簡直看不下去了,哥幾個沖進那匈奴王的行宮中,把他給殺了!”
裘天風拍案而起,立即得到其他人的支持,穆降雪苦澀一下,他們是什么人?他們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也會被剛才的看到一切激的這般惱羞成怒嗎?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各位,你們先坐下,眼下,我們混入城中已屬不易,決不能暴露了身份,這點,各位兄弟剛才做的都很好!”剛才,在城門口,穆降雪的心的確提到了嗓門口,她還真擔心裘天風這一群莽夫都控制不住情緒,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不過,萬幸,他們竟然把持住了!
在那某個瞬間,她的情緒都幾乎到了失控的地步,若不是想著如若今日不能成事,日后,還會有成千上萬的少女落入豺狼之口,她早就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將那些逞兇之人撕成碎片。
“小兄弟,這一路走來,我們是發現了,你進這潼關城,是要做大事的,我們不能因為哥幾個的沖動,就壞了你的大事!”
裘天風雖是莽夫,但也是識的分寸,他的一席話讓穆降雪對他不禁多了幾分敬佩,雖說他是出自綠林,目不識丁的莽夫,但是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為西楚國建功立業。
“裘大哥,你帶兄弟們在這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穆降雪和他們交代一聲,而后便走出了驛館,長街之上,一片蕭條之色,往日川流不息的街道,現在竟無一人,摔碎的瓦礫,飄零的落葉,那幾那青石磚上還未消退的血跡,每戶人家,都是大門緊閉,穆降雪獨自走在長街,要多寂寥有多寂寥。
好好一座城,竟然因為戰事變成這般?這些無辜的老百姓,他們到底犯了什么錯?以至于要整日活在恐慌之中?
原本,穆降雪想找城中的百姓了解現在城內的情況,卻未想到,走了半天,竟然未見一個人影,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炷香,便匆匆的往驛館的方向折去,沒走幾步遠,便感到身后有一股殺氣傳來,難道?事跡敗露?
面色一沉,她將身體拐進了一條小巷,后面,一道利劍已經朝她揮持而上。
對方招式凌厲,招招要取他性命,穆降雪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持劍迎上,奈何,她空有招式,卻無一點殺傷力,她體內的余毒未消,功力還未恢復,對付三腳貓功夫,勉強湊合,可若是對付這樣一個頂尖高手,簡直是以卵擊石,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對方黑色黑帽,看不清容貌,分明是在故作神秘,穆降雪心神一凝,使出渾身力氣,奮力躲閃他的凌厲攻勢,等等,他的招式,為何看起來是那般熟悉?
穆降雪抽身,飛到幾米之外,厲喝一聲:“等等!”
“你是?”
“休要多問,你這走狗,今日,我便要取你姓名!”
剛才心中還有點遲疑,可是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穆降雪驚叫一聲:“
蕭大哥,你是蕭大哥!”
一聽到對方竟然叫他蕭大哥,蕭木收起招式,略帶茫然的看著那聲音,穆降雪低沉著聲音說道:“蕭大哥,是我啊,我是穆降雪!”
“穆姑娘!”
蕭木神色無比激動,一個箭步沖到了穆降雪的面前,在確定眼前之人的確是穆降雪之后,喜出望外,剛毅的輪廓微微抽搐,“穆姑娘,你,你終于趕過來了,皇上他,皇上他!”
提及軒轅澤陽,他的面部表情便充滿了痛苦之色,穆降雪心一驚,軒轅澤陽怎么了?抓住蕭木的手腕,她語速急促的問道:“蕭大哥,皇上他怎么了?”
蕭木的雙唇張張合合,終究還是沒把軒轅澤陽一夜愁白頭的事情告訴穆降雪,只悠悠的說了一句:“等你日后見到皇上,自然便會知曉!”
“蕭大哥,你是如何混入城中的呢?”殘瓦廢墟之處,二人戒備的不同觀望四周,雖然有千言萬語,但也只能是長話短說,那日,蕭木見軒轅澤陽一夜愁白頭,心中五味紛雜,于是,他扮成貧民百姓,混入城中,伺機刺殺匈奴王,得知齊國時辰來到,他就計劃著扮成使臣中的一員,到匈奴王的行宮,在他召見這些使臣的時候,一舉刺殺。
“蕭大哥,你還是先行回去,對付匈奴王,我自有辦法!”
“可是?”蕭木此次進城,那是抱著必死的心態,若不能成事,他也無臉在見君王,如今,穆降序卻讓他回去?見他神色猶豫,穆降雪對他說道:“蕭大哥,你此次出城,另有重要任務,首先,你要勸慰皇上,讓他切莫憂身傷痕,好好伺候一旁,另外,你盡快趕往東海之岸,到了那里,你自然便知曉一切,另外,切勿告訴他,我在城中,以免他一時沖動,壞了全盤計劃!”
時候不早,穆降雪不能在多說了,她草草的和蕭木在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去,沒走幾步,蕭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穆姑娘,你此次,可有危險?”
危險?前途未知,有沒有危險,她又怎能知道呢?
她未回答,留給蕭木一個被夕陽拉長的背影,對著她消失的方向,蕭木喃喃自語的說道:“若是你有危險,在下是萬萬不能隱瞞換上的!”
匈奴王的行宮,在這一片蕭瑟城中唯一的一抹春色,喜慶的燈籠高高掛著,震耳的鑼鼓聲敲著,妙曼的舞姬在大殿之上舞者,一派歌舞升平之景,穆降雪和裘天風兩人跟在守門侍衛的身后,朝著大殿緩緩走來,一副糜爛春色,映入眼簾,年過半百的匈奴王正在大殿之上,顛鸞倒鳳,他肌肉松弛的身體正在一名花季少女的身上馳騁,大手,粗暴的揉搓著少女稚嫩的雙峰,一張被塞外風雪吹的豬肝紅色的臉上帶著軒淫邪的滿足笑意,而他身下的少女,卻是滿臉痛苦,初經人事的她,哪里經受得住他的這般粗暴占有?而且,她乃是黃花閨女,卻被強行虜到此處,屈辱之情,自然是漫山遍野。
大殿之上,樂聲還在飛揚,舞姬還在翩翩起舞,在場所有人的臉上,表情都是麻木的,穆降雪再次眉頭深皺,這一群惡狼……
“王,齊國的使臣,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負責傳話的侍衛依舊是面無表情,眼神淡淡的從匈奴王身下壓著的少女身上掃過,逞完獸欲的匈奴王面帶
滿意的表情從少女的身上爬了起來,瞥了瞥少女雙腿之間流出的殷紅血跡,對著大殿內的其他人說道:“她,賞給你們了!”
剛才還面無表情的眾侍衛嘴角立即泛起淫笑,他們迫不及帶的奔向那名幾乎要昏厥過去的女子,一聽到匈奴王竟然將她賞給這么多男人,少女的心底防線徹底崩潰,她絕望的痛哭,興奮的男人扛起她的身體,朝門外走去。
“慢著!”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眾人一愣,匈奴王轉過身體,敞開的胸襟露出他茂密的胸毛,加上他臉上的獸欲表情,燈火之下,他整個人看起來與野獸如出一轍,雙目之中迸發著怒火,他的視線落在發出聲音的穆降雪身上,態度極其傲慢的說道:“你想怎樣?”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警告穆降雪,不要仗著她是齊國使臣,便可以在他面前呼來喝去,被高大男人抗在肩膀上的少女凄楚的絕望眼神望過穆降序,燃起一絲微弱的火苗,她人生之中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穆降雪的身上。
“小人參見匈奴王!”
穆降雪彬彬有禮的行禮,身后的裘天風也略微彎腰,雖然,他的神情是極為的憤恨,但是,穆兄弟說的,忍一時,才能成大事,眼下,真正是緊要關頭,他可不能出岔子。
“哈哈,哈哈,哈哈!”
匈奴王一見齊國的使臣竟然對他這般恭敬,哈哈放聲狂笑,女子見此,絕望的閉上眼睛,看來,今日,她只有一死,才能逃開這些男子的折磨了?
“匈奴王,你笑的這般開心?難道,不知道你的死期,就快到頭了嗎?”
笑容愕然止住,在她恭敬的表情下吐出的確是這般犀利的言辭,匈奴王微微一愣,隨即示意周圍的眾人,他們立即上前,將他緊緊的護在身后,彎刀直對穆降雪以及她身后的裘天風。
不讓他出岔子,反爾她自己到先沉不住氣了呢?身后的裘天風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在這大殿之上,明的就有百余名的高手侍衛,暗的,那就更別提了,在沒有完全的準備下,她怎么可以說出這番話呢?
大殿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匈奴王帶著得意表情望著面前出言不遜的稍弱男子,“來人,把他拉出去,殺了!”
傳說之中匈奴王有勇無謀,果然如此!一抹詭異的笑容,從穆降雪的嘴角緩緩溢出,這樣的人,對付起來,要比對付齊宇軒那樣的狐貍,容易多了。
“王,他可是齊國的使者!”
匈奴國年長一點的謀士上前諫言,對方在如何出言不遜,王如何生氣,也不應該殺了對方,這樣,對齊王不好交代,到知道,他們能有今日的成功,可是全得仰仗齊王的幫助!
謀士的提醒讓匈奴王得意的表情頓時僵硬,但是心中怒火又難以平息,想想,一切,還是等齊王來了之后再說,到時候他開口要人,齊王又怎會為了一個奴才,而傷了兩國情誼呢?
抬手,示意眾人散去,剛才說將那名女子賞給他們享受的幾名侍衛面面相覷的望著匈奴王,似乎在等他重新下旨,經過穆降雪這么一鬧,匈奴王的好心情被破壞的當然無存,沖著眾人揮揮手:“你們,先呆在一邊!”
隨后,幾名宮女抬著那名女子,走出了大殿,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