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錳--”
醫圣的聲音帶著驚恐,看著閉上眼睛的季錳,他甚至是渾身哆嗦的抬起不起手來給季錳把脈。
--碰--
門突然被從外面用力的打開,悠然和魏觀止走了進來,看到房間里的情景,悠然大驚失色,顧不得找到醫圣師徒的高興,趕忙就要過去查看季錳的情況。
“別過來,你們是誰?是不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如今你們高興了?人都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們如意了。”醫圣聽到動靜轉頭,看到兩個人時,第一個出聲大吼道,似乎把這些日子一來的憤怒都發泄出來。
悠然微微驚訝,隨即反應過來,她如今易容,醫圣肯定認不出她來,于是她趕緊的道:
“師父,是我呀,悠然?!?
“悠然?”醫圣臉上閃過迷茫的神色,隨即反應過來,卻難過的大吼道:“你為什么現在才來,季錳他……他……”他說不下去了,只是難過的紅了眼眶。
魏觀止微微皺眉,不喜歡醫圣這般的對待悠然,只不過見到季錳的情況,他也知道醫圣此刻恐怕已經失去了理智,也就只能不悅的站在悠然身邊,冷聲道:
“你有這個時間只會抱怨,不如讓悠然看看他到底還能不能救?!?
醫圣一愣,似乎這才發現魏觀止也在場,不由微微驚訝,下意識的道:
“洛王府世子?”
“你認識我?”魏觀止瞇眼敏銳的道,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他只聞其名,卻是應該沒有見過的,那么他為何又認識自己。
好個敏銳的眼神。
醫圣心底大嘆一聲,轉而看向變了容顏的悠然,最后才指著她,道:
“因為我這個徒弟,所以我才知道你。”
確切的說,三年前,悠然被醫圣師徒救走,在山谷里修養好之后,因為不放心魏觀止對于她突然失蹤,或者是死去的消息會有什么反應,所有她才擺脫出門采購的醫圣想法看看魏觀止。
而就是那時,醫圣師徒遠遠的見過魏觀止。
魏觀止并不知道這些,只不過微微沒有,看著醫圣,強硬的道:
“她不是你的徒弟,這一點希望你能夠永遠的記住。”
將來洛王府世子妃的光環本來就夠明晃晃的了,若是再這個敏感時期,再讓人知道悠然竟然還是醫圣的徒弟的話,那就很麻煩了。
呃--
醫圣似乎也想到了,其實他心底認定了悠然是他的得意門生,可是卻并沒有舉行拜師儀式,這還不算師徒,只不過心底卻是不甘心,只能可憐巴巴的看向悠然。
“先別說了,我先看看季錳。”悠然看不得醫圣此刻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的對魏觀止說完,隨即走過去,溫柔的對醫圣道:“師父,我先看看季錳?!?
醫圣這才反應過來,因為不敢真正的給季錳診斷,他趕緊的讓出了位置,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嘴里催促道:
“你趕緊的給他看看,趕緊的給他看看?!?
魏觀止又一次皺眉,只不過卻走到門口,敏銳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冷靜的道:
“時間不多,要快?!?
悠然明白他的意思,趕緊道:“我知道。”隨即趕緊的給季錳把脈,當摸到脈搏時,她心底狠狠的松了口氣,轉而對醫圣道:“師父,季錳只不過是暈過去了而已,沒事的?!?
“沒事--”醫圣神情呆滯,反應過來,被這驚喜差點沖昏了頭,高興的嚷嚷道:“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還以為……”
“閉嘴,難道你想引來人嗎?!”魏觀止皺眉把他要說出口的話給喝斥住了。
醫圣也知道是自己失去理智了,趕緊的住嘴,想到了此刻的情況,不敢去問魏觀止,眼巴巴的看著悠然,道:
“季錳中毒了,都好些天了,要盡快找到解藥才行,如今這里沒有藥材,就算是找到藥材也來不及配制了。”
“我知道?!庇迫煌ㄟ^把脈,已經知道季錳中毒已深,需要盡快服下解藥不可,只不過看著醫圣六神無主的模樣,她先安慰道:“師父,沒事的,你別擔心,現在先救你們出去,解藥的事情隨后再說?!?
如今季錳雖然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不過再過幾個時辰,那就不好說了。此刻找解藥固然重要,可是把他們師徒先帶出去更加的重要,因為此地潮濕,根本就不利于季錳的身體健康。
“好好,師父都聽你的。”醫圣這個時候哪里還有什么主意,自然是悠然說什么便是什么,如今他只期望快一些找到解藥,也好救季錳的命。
悠然把季錳交給醫圣,立刻走到魏觀止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怎么樣?”
魏觀止早就已經觀察了四周的情況,說來大概是因為此刻醫圣師徒沒有了逃走的能力,那些人竟然疏于對醫圣師徒的看守,只不過是略微設置了幾道機關而已。
“這個時候還沒有驚動對方,先帶他們出去再說?!?
悠然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點了點頭,于是回身走到醫圣身邊,正要開口,聽到魏觀止話的醫圣卻道:
“不用說了,都聽你們的就是了?!闭f著他就想抱起季錳,只不過受了這些天的折磨,又被餓了幾天,體力不支,非但沒有抱起季錳,反倒是他自己還差點栽倒在地。
“師父?!庇迫悔s緊的伸出手付出了他,關切的道:“您沒事吧?”
之前只是注意季錳了,如今看到醫圣的臉色很差,這讓悠然不由怒從心起,下意識的又跟了一句:“他們對您用刑了?”
醫圣搖頭,直起身,譏諷一笑,無所謂道:“那些個狗東西,只不過是餓了師父幾頓而已,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倒是這會兒趕緊的出去才行?!闭f著又要去想法子弄了季錳出去。
悠然看著,阻止道:“師父,您顧慮好自己個就行了,季錳還是我來吧?!?
說來悠然是個女子不假,可是因為一身的武功,卻是對于背起季錳這個大男孩來說,倒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只不過還沒有等悠然蹲下身,讓醫圣幫忙把季錳扶到她的背上,卻被一只大手拉到一邊,只見魏觀止臉色發黑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面無表情的蹲下身,對醫圣命令道:
“把他扶上來。”
雖說身為洛王府世子,之前不被洛王爺重視,曾經還一度裝病來自我保護,可是卻也從來不會做出隨意背著哪一個人的舉動。如今他只所以降尊紆貴,卻是因為無法坐視看著悠然如此親昵的去背著哪個男人。
這個男人啊。
悠然無奈卻含深情的看著了魏觀止一眼,如何能夠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做。不過此時她卻不會做出惹他生氣的事情來,自然同醫圣一起把季錳扶到了魏觀止的背上。
魏觀止微微皺眉,清冷的一句:“走。”起身背起季錳就走,一點也沒有因為背著要給人而覺得有什么負擔,依然是身輕如燕。
“這個洛王府世子,武功不弱啊?!贬t圣下意識的道。
悠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畢竟外界都在傳言魏觀止身體病弱,她扶著醫圣,匆匆道:
“師父,他的事情過后等出去了我再對你說?!?
顯然是有故事了。
醫圣明白,雖然他一直都在江湖上走動,可是對于那些達官顯貴人家的一些齷蹉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二的。于是點頭,道:
“好,好,這事以后再說?!?
于是接下來,這一行四個人,一個昏迷被背著,一個身體虛弱被攙扶著,小心翼翼的踏過幾個機關,在避開客棧里的人之后,他們回到了客棧的房間內。
若說,此時最好還是把醫圣師徒送離這個客棧才好,可是如今季錳的事情刻不容緩,醫圣的身體也不容許接著趕路。權衡下來,也只能夠選擇最危險的地方把他們妥善安置,畢竟有那么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主子?!笔绦l長很快的出現了。
說來魏觀止同悠然沒有驚動客棧的人,可是一直都警覺,不敢真的睡太死的侍衛長,卻是在兩個人出了房間就察覺了,只不過暗中等候著。
如今見兩個人帶回來醫圣師徒,雖然侍衛長很驚訝,畢竟沒有收到消息,說醫圣師徒在這家客棧里,不過他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詢問的等待魏觀止的命令。
魏觀止很滿意自己手下的行事,點了點頭,道:“先回去待命?!?
畢竟待會兒還要去給季錳找解藥,到時候是不是要帶著自己的手下,還是需要他仔細的想一下。
“是?!笔绦l長一句話也不敢多言,便直接的出去,又悄然無聲的回到了房間內。
而當侍衛長回到房間內,卻發現以為都睡著的侍衛,卻都個個的精神抖擻的坐了起來,看著他,壓低聲音道:
“怎么?主子有什么吩咐嗎?”
侍衛長對此倒是沒有驚訝,畢竟若是他們一點警惕心都沒有,那不說主子會不會先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就會讓他們知道何為失去警惕心的后果。
如今見他們都沒有睡,他小聲道:“原地待命,等候主子的吩咐?!?
至于醫圣師徒被找回來的事情,他卻并沒有對他們說,因為魏觀止沒有交代他。身為一個合格的侍衛長,自然是主子沒有交代,他就一句話也不可對外言。
“是。”侍衛個個都很嚴肅,一副隨時待命的模樣。
侍衛長滿意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魏觀止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