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咧嘴笑道:“王妃娘娘……”
“叫我名字或趙小姐俱可。”趙菲兒寒聲打斷他。
“是,趙小姐!”阿牛又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說道,“小姐所料不差,那個夏家的三小姐,果真有了個相好。但那男的偷偷去和夏三小姐幽會,一聽說她生了隱疾,無論她如何跪地哀求他,他立刻轉身就走?!?
趙菲兒抿嘴不語,心想上次她見到夏綠兒,她還鬧騰著露出一副非劉顯不嫁的勢頭,如今才過去多久,她卻落得這般地步,明明是那與她相好的男子,使她染上隱疾,將她害得如此凄慘,反而如今嫌棄她,這男的太不講一絲情意,身為女子亦該時時警醒,潔身自愛。
她琢磨片刻,忽心中一動,問他知不知道這男的是誰。
阿牛那日也暗中跟蹤那男的,見他入了趙菲兒醫館對面的一家茶樓,再不見出來,但這男子是誰,他卻沒查出,遂告知了趙菲兒。
趙菲兒遂與他說起身邊女衛長之死,因她想起那日途中遇到調戲她的那名登徒子,亦覺此人最有殺害女衛長的嫌疑,遂將之容貌舉止告知阿牛,阿牛奇道:“這也忒巧了,為何趙小姐所說的這男子,容貌舉止很似與夏府三小姐相好的那個人呢?”
趙菲兒一愣,轉念一想難怪那天會在夏府對面的茶樓中遇到那人,既然此人會出現在她家對面的茶樓中,就不差能找出他,遂讓阿牛守緊她家對面的茶樓,莫露出行蹤,伺機再查此人。
兩人遂又說起趙菲兒讓他查探的另外一事,阿牛卻露出一副為難之態,囁嚅道:“小姐讓小的盯住那個人,但如今已不知去向了?!?
“不知去向?”趙菲兒露出一絲著急之態,不由追問,“那么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還有家眷跟著,豈會憑空不知去向?”
阿牛見趙菲兒如此,亦著急地賭咒發誓道:“小的當日跟著那人,雖見之回了家中,后來真的再沒了蹤影?!?
“這倒是奇了!”趙菲兒低頭喃喃自語,暗自琢磨,忽抬起頭來,命他再去那人家中,仔細查看可有地道通往別處。阿牛得她提醒,恍然大悟,未免一拍腦袋,暗悔不會辦事,露出懊惱之態。
趙菲兒安慰他數句,又交代他一些別的事情,將此番帶出的所有金珠細軟統統交給他,好讓他便宜行事,兩人正要離開,卻聽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兩名黑衣蒙面人出現在亭臺外。趙菲兒拉著阿牛朝后一退,手上暗器對準那兩人,正要扳動機關,卻見兩人彎腰鞠躬道:“司隸府暗衛蕭山李景見過鎮國夫人!”
兩人說畢,俱露出腰牌,以示其身份非假。
趙菲兒知司隸府已暗中被竇建安所控,還以為是竇建安派他們來的,正在思量如何應對他們,兩人又躬身齊聲道:“接竇太尉之令,司隸府如今聽命于陛下差遣。我等受陛下所命,潛入洛陽找尋夫人。但我等雖尋到夫人府上,卻見內外侍衛林立,我等難以混入,亦無法傳遞消息與夫人,只得暗中等候。直到今夜見夫人來此與這位小哥相會,我等潛蹤跟來,不敢莽撞,故而未露面驚擾夫人,如今眼見夫人要離開,遂露出身形,請夫人與我等同歸京都皇宮。”
趙菲兒聽他此話,才明白劉顯雖心中害怕受劉晉所害,亦擔心司隸府的人來與她相見,悄悄接她歸京,故而帶著大批侍衛,逗留在她家中。
“就你們兩來的嗎?”不待趙菲兒答話,阿牛上前一步笑問。
蕭山李景身手不弱,聞言頗自負地微微點頭。
阿牛卻笑著好心提醒他們道:“據小的這些時日暗中查探所知,汝陽王手上,還有一伙潛伏人馬,其
勢力龐大,分支密布,可謂無所不能,無孔不入,號稱無歸死士,受南宮無歸府所轄,直接聽命于汝陽王。無歸死士密布洛陽一帶,甚或早已滲透京師皇宮及各路王侯地盤。你們無論身手多么高妙,想在無歸府死士的眼皮底下帶走趙小姐,可謂癡心妄想。你們還是趕緊離開洛陽,以免暴露行止,徒送性命?!?
趙菲兒初次聽聞此事,雖感心驚,卻又覺在情理之中,身為皇室血胤的汝陽王,不會武藝,若不暗中組織勢力,以圖自保,說不定早都死于非命了。但他的無歸府,未免隱藏太深,竟讓司隸府都沒能查到一點風聲,這也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呵呵……”蕭山長笑一聲,張狂而道,“所謂無歸死士,不過是些縮頭烏龜罷了。他們只要一見到司隸府的人,都嚇得龜縮起來,不敢露面?!?
“是么?”隨著一聲冰冷的問話,一名黑衣蒙面人緩緩從花木林蔭中走出。月光映照下,他的眸光充滿霸氣,犀利地掃視一番在場諸人,立刻使大家感到一股極強的威壓。
趙菲兒恍惚之間,還以為是劉晉來了此地,不由跨前數步,仔細打量他,很快失望地發現此人身形比劉晉略瘦,分明又是不同的兩個人。
兩人的眸光相接,那人滿眼的霸氣稍有收斂,似掠過某種復雜的情緒,稍微停留在趙菲兒臉上,很快移開,卻令趙菲兒無端地生出熟悉之感。
“你是誰?”除了趙菲兒,在場諸人異口同聲相問。
那人一揮手,整個后園瞬間亮出無數黑衣蒙面人,刀劍林立,一雙雙眸子帶著嗜血的冰寒,一眨不眨盯緊在場諸人。
趙菲兒和阿牛互相對視一眼,立刻心有默契,拔腳便退向亭后假山。
蕭山與李景心意相通,二話不說亮出兵器,直接殺入敵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