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毛麟角?!”
聞言,我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自我安慰道:“雖然少了點,但也是有的啊,有一兩個成功的總比一個都沒有的要強。”
姍姍對我的話卻有些不以為然,搖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慈悲這條路真的很難,據我所知真正成功的只有一位,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我又翻動了一下牛排,隨即關上了開關,用鐵盤殘留的余溫完成最后的烘烤。
“這個人就是地府五佬之一的莊周先生。”
當姍姍說到“莊周先生”四個字的時候,連語氣都變了,剛才只是在陳述,現在的語氣中滿含著崇敬之意。
我不禁扭頭看了她一眼,此刻她的臉上就差寫上“迷妹”兩個字了。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沉吟片刻,弱弱地問道:“莊周先生也是鬼修?”
姍姍沖我擺擺手道:“先生的浩瀚博大,豈是一個‘鬼修’所能盡攬的?他是千百年來,不世出的圣人,即便是閻君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
“好吧,有機會我定要見見這位莊周先生,是否如歷史中記載的那樣。”我見牛排已經差不多了,隨即回身拿了一個大號的托盤過來,將牛排鏟出來放到了上面,隨口問道:“普通的黑椒醬可以嗎?”
“嗯,可以。”姍姍點點頭。
我隨手打開了旁邊的冰箱,拿出了一個獨立小包。
就在我往牛排撒黑椒醬的時候,只聽姍姍接著說道:“你要想見先生恐怕有點難。”
“哦?他不在地府?”我隨口問道。
“嗯,很早就不在了,莫說是我們,即使是地府閻君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有傳言說他正在一處秘境中,參悟手上的那半部道經。”姍姍頓了一下,道:“反正我是打死都不會信的,以先生的見識與領悟能力,那半部道經早就已然洞悉了,又何須閉關參悟?至于另外半部,那更是不可能,先生就曾有過明言,丟失的那半部只能去外面尋找,而無法通過自身來推演,自己推演出來的道經,只能是狗尾續貂,貽笑大方罷了。”
我將黑椒醬擠好之后,隨手一副刀叉,端著盤子,緩步走出了廚房,將盤子放到了餐桌上,并擺放好了刀叉,隨即囑咐道:“牛排容易涼,你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姍姍說著,便返身坐到了餐桌前,開始一邊切著牛肉,一邊慢慢地往嘴里送,不禁嘖嘖稱贊道:“這牛肉還挺不錯的,肉質鮮美,不是拼接的那種。”
“還行吧。”我撓撓頭,道:“論品質肯定是比不上那些正規的西餐店,不過平常做一做,用來解解饞還是可以的。”
“挺好的。”姍姍又吃了一口,道:“這兩天我在的時候,你多給我做兩塊吧,不然我回去就吃不到了。”
“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說著,又坐到了電腦前,本來是想繼續再寫點運營計劃的,但腦海里卻在不停重復著有關“莊周”“半部道經”的事情,不由喃喃地問道:“姍姍,你剛才說的半部道經究竟指的是什么啊?”
姍姍看了我一眼,稍稍愣了一下,道:“具體我也說不清楚,有關于那半部道經的傳說有很多,其中比較靠譜的一種說法就是這部道經是道祖留下的,里面記載著無上神通,只可惜只剩下半部了,目前在莊周先生的手中。諸如若靈姐傳給你的《靈神九式》皆來自于這半部道經。”
“道祖?道經?”我皺眉尋思道:“他們所說的該不會是《道德經》吧,我現在書房里就有一本。”
尋思間,我回頭看了一眼書房,問道:“現在書房能進嗎?”
“可以,去吧。”姍姍應了一句,隨口又追問道:“你去書房干什么去?”
“去找本書,你等啊。”我說著,快步走到了書房前,推開了房門,很快從書架上找出了兩本書,一本是《道德經》,一本是《莊子》,隨后拿著這兩本書又走了出來,放在了姍姍的面前,笑呵呵地說道:“你看看這兩本書。”
此時,姍姍已將那塊牛排吃完了,用餐巾紙擦了擦嘴,低頭掃了一眼我擺在她面前的這兩本書。
“怎么樣?如何?”我忍不住追問道。
姍姍先拿起了那本《莊子》,隨手翻了翻,道:“這不是先生以前寫的故事集嗎?想不到都印成書了,還做了注解與翻譯。”
“故事集?你在開玩笑吧,這本書里可是蘊藏著大智慧、大格局。”我看了看她,只是腹誹,并沒有表現出來。
隨后,姍姍又拿起了另外一本,道:“至于這本嘛,似是而非吧。”
“啥意思?什么叫似是而非啊?”我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
“你干嗎這么大的反應?”姍姍白了我一眼,旋即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問問這部書是不是我們在找的道經。”
“它是嗎?”我問道。
“當然不是了!不瞞你說,這兩本書,我們那里也有,只是買的人比較少罷了。而我之所以稱其為‘似是而非’,是因為真正的道經,乃是存在于意識之中的東西,一旦寫成文字,已然失去了它本來的真意。”姍姍拿起了那本《道德經》,說道:“如果指著這本書來推演出完整的道經,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譬如說,這本書中開宗明義的第一句話,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且問你,你可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這個是說……”我剛要開口,冰涼的手指立時放在了我的嘴邊,“噓!不可說,一說即是錯。這底下的注解更不用看,越看你越困惑,所以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兩本書看著玩還可以,切莫將它們當成什么修煉的寶典。”
對于姍姍的論調,我這次沒有點頭,因為我在心里上是無法接受的,只能悻悻地將兩本書重新放回了書架上。
無論她怎么說,我始終認為這兩部書中蘊含著大的智慧,只是我還未找到打開它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