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是開始了吧?三年來所籌劃的一切,其實就是為了今天的到來……其實這一天早就應該到來了,是自己一拖再拖,總是覺得無法將“他”交代的一切施加在端木洌的身上,所以才耽擱了整整兩年。直到如今再也沒有任何借口拖延下去了,她才不得不重新出現在了端木洌的視線中……
正想著,客廳里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開門聲,聽到那緊跟著傳來的熟悉的腳步聲,瀟琳瑯便知道是端木洌回來了。深吸一口氣,她一掀被子下了床,然后打開門走到了客廳里,果然看到端木洌正把脫下來的外套掛到了門口的衣架上。聽到響動,端木洌回頭一看,接著微笑道:“剛睡醒?你現在的樣子蠻撩人的,讓我忍不住想……”
撩人?我?沒想到端木洌一張嘴就說了這么一句話,瀟琳瑯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鏡子。鏡中的人兒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直垂腰際,尤其顯得嫵媚多情。黛眉清雅,眼如秋水,櫻唇一點紅若桃花。一身粉藍色的吊帶睡衣,露出了白皙圓滑的肩頭和性感的鎖骨,以及胸前一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真絲的面料柔滑細膩,垂感極佳。睡衣的長度只及膝蓋往上兩寸的地方,遮不住一雙線條柔美的小腿。所有的一切都讓她看起來像極了一朵剛剛自春睡中醒來的海棠,那么清新爽朗,賞心悅目,美得都有些不真實了。怪不得連端木洌這樣冷峻的人都覺得撩人,讓他忍不住想……想干什么?
直到此刻才想起端木洌剛剛那說了半句的話,瀟琳瑯轉身就跑進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了過來,先換件衣服再說。看到她倉皇而逃的樣子,端木洌忍不住搖頭失笑,自顧自地嘀咕道:“跑什么?我又沒想怎么樣……再說了,早晚不都是我的嗎?又不是沒看過……”
片刻之后,瀟琳瑯重新打開門走了出來,已經用發卡將一頭長發都固定在了頭頂,顯得干凈利落。身上則換了一身十分舒適的休閑裝,然后一邊整理著一邊坐到了沙發上,對已經落座的端木洌打了聲招呼:“端木總裁回來了?事情處理好了嗎?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走你的頭。端木洌沒好氣地在心中罵了一句,然后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小本本放在了瀟琳瑯的面前:“喏。”
“什么……離婚證?”瀟琳瑯低頭看了看那個小本子,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你……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這離婚證是……我跟白浩然的?”
“難道是我的?我又沒有結過婚。”端木洌笑吟吟地靠在了沙發背上,很是得意的樣子,好像自己剛剛辦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一樣,“琳瑯,我剛才走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有一件要事要辦,就是指這個嘍。你放心,另一本我已經交給白浩然了,這個是你的。”
“你……”看著面前的離婚證,瀟琳瑯唯有苦笑:你的辦事效率高是不錯,但也不用高到這個程度吧?居然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好好的一樁婚姻給結束了,高,果然高。嘆了口氣,她接著說了下去:“端木總裁,你這又何必呢?即使你拆散了我跟白浩然的婚姻又如何?你馬上就要跟瑞綺絲訂婚了,到時候你又該將我置于何地呢?難道要我一輩子躲在暗處,做個見不得天光的第三者?”
端木洌笑了笑,搖頭說道:“我不會跟瑞綺絲訂婚,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因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所以當然不會為了其他任何的目的就娶她進門。琳瑯,你也知道感情不是兒戲,但它同樣不是籌碼,不是交易,你明白嗎?”
你說我?你在說我把自己的婚姻當成籌碼,作為報答白浩然的手段嘛,是不是?瀟琳瑯同樣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事情只怕沒那么簡單,別忘了瑞綺絲不是普通人,她的背后是整個青花·蝶韻集團。如果她把她的父母搬出來,通過他們給你施加壓力,到時候也有你好受的。所以你也不必旁生枝節,趕快放我和白家的人走,然后太太平平地訂你的婚好了。要知道感情雖然不是兒戲,但是在很多時候,它往往就是一種籌碼,是一種交易的籌碼,尤其是對于你們商場上的人來說,商業聯姻這種事更是屢見不鮮。你現在之所以還能說這樣大話,不過是還沒有事實擺在眼前而已。”
聽到瀟琳瑯一口一個“走”字說個不停,端木洌雖然心中氣惱,但卻已經懶得跟她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計較,所以他直接忽略掉瀟琳瑯的話,擺出了一副徹底把事情說清楚的架勢:“琳瑯,咱們現在先把白浩然和瑞綺絲這兩個人放到一邊,單說我們之間的事。不管三年前你對我有多少誤會,我們都必須在今天徹底解除。我問你:當年你究竟為什么那么認定我對你只是負責?把你所有的根據和憑借都說出來,給我一個為自己辯護的機會,好不好?”
早知道你會說這些,瀟琳瑯見怪不怪地撫了撫額頭,因為對此早有準備,所以也就沒有了人任何倉皇失措的樣子:“端木總裁,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憑借的,何況你忘了嗎?負責之類那些話,是你親口說的,這一點你否認不了吧?”
聽到這句話,端木洌顯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不由瞪大了眼睛說道:“僅此而已?可是琳瑯,當年我也說過了,那不過是氣話而已!當時我們正在吵架呀,你想兩個人在吵架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怎么可以當真呢?那不都是話趕話趕到那里去了嗎?”
“這些話就不必再重復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瀟琳瑯笑了笑,固執得就像一頭怎么也拉不回來的牛,非得一條胡同走到黑了,“只不過端木總裁,任何話之所以會說出口,都是有原因的,絕不會無緣無故就說出那樣的話。”
“好。”端木洌微微一笑,心說我早知道你不會輕易被我說服的,沒關系,我有的時間跟你慢慢說,直到說得你心悅誠服為止,“琳瑯,你不是笨蛋,如果僅憑我一句氣話,絕不會讓你那么死心塌地地認為我對你只是負責。所以我再問你:還有什么依據?是不是有人對你說過什么?是瑞綺絲還是安佑康?或者還有其他人?”
嗯?這么聰明?這就猜到最根本的原因了?不錯,的確有人對我說過什么,而且正是安佑康和瑞綺絲,可是這一點,我卻無論如何不能告訴你,瀟琳瑯沉住了氣,不動聲色地搖頭說道:“不是,沒有人跟我說過什么。何況你也說了,我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別人說什么我就信什么呢?我自己有眼睛,我可以看,我自己有心,我可以感覺,我自己有頭腦,我可以分析,所以我不會隨隨便便聽了別人幾句話,就改變對你的看法的。”
明白瀟琳瑯不會輕易承認,端木洌也不著急,點頭說道:“你不承認沒有關系,我自己會去查。我會親自去找瑞綺絲和安佑康求證的,相信在我的手底下,還沒有人敢不說實話。”
“你干什么?你想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瞬間想起了端木洌對付安佑康那些手段,瀟琳瑯仇恨之心頓起,所以不但眼神驟然間變得冷厲,就連語氣都變得有些森冷起來,直視著端木洌的眼睛冷冷地說著,“是,我知道你端木總裁有的是手段,你那些手段若真的用在瑞綺絲這種弱女子身上,那么你想要什么樣的實話沒有?怎么你以為你用那些引以為傲的手段問出來的實話,我會相信嗎?”
端木洌一怔,盡管他有心辯解,卻又不得不承認瀟琳瑯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自己的那些逼迫手段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瀟琳瑯卻是幾番領教了,稱得上耳熟能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論自己能夠從瑞綺絲或者安佑康的嘴里得到什么樣的答案,對于瀟琳瑯來說豈非都很容易被認定是“嚴刑逼供”之下的“屈打成招”,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嗎?
不過……他端木洌并不是只有“逼迫”這一種手段可以用的。端木洌淡淡地笑了笑,搖頭說道:“放心吧琳瑯,我既然決定要將過去你對我的誤會完全解開,我就絕不會再繼續制造新的誤會。等我的好消息,我會讓你看到,不必我嚴刑逼供,我想要的實話也一樣能夠得到!”
青花·蝶韻集團總裁辦公室。
雖然在瀟琳瑯面前夸下了海口,聲明即使不用嚴刑逼供,自己也可以讓瑞綺絲說出實話,但是真正到了具體操作的時候,端木洌還是不由大大地撓頭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瀟琳瑯相信自己并沒有逼迫瑞綺絲呢?這個可要好好策劃策劃才可以……
可是沒等他策劃出個所以然來,瑞綺絲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過來,而且聽上去顯得十分興奮,仿佛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樣:“洌!洌!你在不在?”
在,不過我寧愿我不在。端木洌沒好氣地想著,抬起頭看著沖進門的瑞綺絲,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一些:“在,副總,找我什么事?”
看到端木洌,瑞綺絲笑得更加開心,整個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兒,而且都眉眼彎彎的:“洌!你在就好了!快,快跟我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小說.神秘上司抵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