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夜不在房中?搞什么飛機?端木洌一聽這話便覺得其中大有玄機,所以立即回頭看著瀟琳瑯,眼睛里滿是詢問的神色。
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所以不只是安佑康了然,就連端木洌都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太敏感了,真有點兒“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就是聽到點正常的事情也會覺得其中另有內(nèi)情一樣的。
既然話都已經(jīng)說開了,再留下去便沒有了必要,所以端木洌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說道:“琳瑯,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如果沒有了,那我們就走吧?”
“沒有了。”瀟琳瑯搖了搖頭,作勢想要站起來,“我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年的一切都是圈套,確實是我冤枉了你,這就夠了,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好,那我們走。”端木洌點頭,隨著瀟琳瑯一起站了起來,然后對安佑康說道:“安佑康,既然事情已經(jīng)真相大白,那么你就沒有必要再縮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還是趕緊回到祖國的懷抱,開始像人一樣生活比較好。”
扔下一句話,兩個人便手拉手準(zhǔn)備離開這里。安佑康完全沒有想到端木洌居然就打算這么放過自己了,所以不由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端木洌一向是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呀,平日別說是算計他了,就算稍稍犯了他的忌諱,他都會雷厲風(fēng)行地報復(fù)回去。可是這一次,自己這么狠狠地設(shè)計了他一次,害得他跟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分別了三年,如此大仇,他居然不打算報?這……這太不正常了吧?還是說他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在后面?那自己要擔(dān)心到什么時候?
所以,安佑康著急之下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伸長了胳膊喊道:“等一下!”
兩人聞聲回頭,無聲地表達著詢問的意思。安佑康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囁嚅著說道:“總裁你……你就這么走了?不……不打算給我一些懲罰嗎?還有琳瑯,我騙了你三年,你也不……不想討一個公道回去嗎?”
是為了這個?兩人相視一笑,然后由瀟琳瑯代表兩人回答道:“佑康,關(guān)于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總裁既然說讓你回去,那就是說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忽略掉你曾經(jīng)做過的一切,既往不咎。而我,也的確不打算為你這三年的欺騙討什么公道。當(dāng)然,你也不要認(rèn)為我們是故作姿態(tài),或者收買人心之類的。之所以決定這樣做,只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能完全怪你。如果我跟總裁之間的感情足夠深,給彼此的信任足夠多,那么單憑你這些簡單的計謀,怎么可能拆散得了我們呢?”
“你……你說真的?”雖然已經(jīng)決定破罐子破摔,伸長脖子等著挨端木洌的刀子了,但是聽到瀟琳瑯不打算追究,他還是忍不住滿臉喜色,緊張不已地追問了一句,“你跟總裁真的不會……不會……”
“是的,”端木洌點了點頭,并且微微笑了笑,笑容十分平和,“我保證,我們真的不會再追究,因為琳瑯說得對,之所以出現(xiàn)這樣的結(jié)果,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在于我們自己。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我們之間的信任更加深厚,讓我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更加牢不可破。對于你剛才的配合,以及為我提供的這些線索,我表示感謝。至于你……還是盡快回家去吧,異國他鄉(xiāng)就算再好,終究不是你的家。何況這個地方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家呢?琳瑯,我們走。”
瀟琳瑯點了點頭,對安佑康說了一聲保重,然后便跟著端木洌一起離開了。夕陽照在他們的身上,拉出了兩條長長的影子。安佑康怔怔地看著那兩道影子越來越遠(yuǎn),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刷的流了下來,瞬間打濕了他的臉龐。
是的,端木洌說得沒錯,自己是該回去了!異國他鄉(xiāng)就算再好,終究不是自己的家。何況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又有哪里好了?走吧,回去!回到祖國的懷抱!
離開這個小農(nóng)場,兩人立即買了機票,搭乘飛機往國內(nèi)飛。一路上,兩人都選擇了沉默,并沒有過多的交談。端木洌是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路,以求盡可能地找出安佑康所說的那個仇人,以消除隱患,免得危及到整個妖瞳的安全。而瀟琳瑯呢,則更多的是考慮個人的感受。她同樣需要時間來消化自己今天所聽到的一切,并且為自己今后的去留做一個初步的打算。
當(dāng)初滿懷仇恨地回到端木洌的身邊,目的自然是為了給安佑康報仇,可是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所謂“報仇”不過是笑話一場,那么接下來,自己還有什么理由再留在端木洌身邊呢?盡管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覺依然如當(dāng)初那么強烈,可是……一向孤高清傲、受不得絲毫輕慢的端木洌怎么可能對自己之前做過的一切而無動于衷?那么,也許是到了該徹底離開的時候了,盡管這樣想著的時候,瀟琳瑯突然覺得自己心尖銳地痛了起來。
一路無話。當(dāng)兩人從機場趕回心苑別墅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黎明時分了。顧不得多說什么,兩人便各自鉆進浴室,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去去異國他鄉(xiāng)的塵土,也去去一路沾染的疲憊。當(dāng)端木洌舒適地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瀟琳瑯已經(jīng)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了,正在仔細(xì)地擦著一頭如云的烏黑秀發(fā)。也許是因為她剛剛洗過澡的緣故,所以整個客廳里都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是沐浴露的味道,又像是來自于瀟琳瑯身上的天然體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端木洌更加覺得心曠神怡,美人在目,芳香宜人,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不過可惜,瀟琳瑯的臉上可沒有半分旖旎的神情,反而十分冷靜嚴(yán)肅,眉頭更是微微地鎖著,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問題一樣。看到端木洌出來,她似乎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后才笑了笑說道:“洗完了?”
“嗯。”端木洌答應(yīng)一聲,扔下毛巾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后仔細(xì)看了看她心事重重的臉說道:“怎么了,琳瑯?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回來之后更是沉默不語,現(xiàn)在還一臉凝重的,是不是還有什么地方?jīng)]有弄清楚啊?沒關(guān)系,不清楚你問,我會給你解釋的。”
“不,沒有,我都清楚了。”瀟琳瑯搖了搖頭,情知有些話是非說不可的,就算逃避也不可能逃避一輩子,所以她下定決心似的說了下去,“總裁,剛才你跟佑康說,不會再計較他對我們做過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原來你在擔(dān)心這個?果然是初戀****啊,無論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先確定他的安全。可是你別忘了他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坑的不止我一個,也有你一份不是?端木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加強似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是真的,千真萬確!琳瑯,你跟我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是那種輕易就會毀諾的人嗎?凡事我只要說個不,那就永遠(yuǎn)不會改變了。所以我說不會再計較安佑康的所作所為,那也是真的,你完全可以放心,知道嗎?況且有一點我們的想法是相通的,那就是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確實不能完全怪罪到安佑康的頭上,關(guān)鍵還在于我們之間的感情經(jīng)受不起考驗,是不是?打個不太恰當(dāng)?shù)谋扔鳎鹤约旱牟牧喜粔蛴玻蛣e嫌人家的刀快唄,是不是?”
端木洌的話說得很實在,所以瀟琳瑯立刻徹底放了心,忍不住展顏一笑說道:“謝謝總裁!我替佑康謝謝你!”
“你替他謝我……”這話說得更讓端木洌火大,所以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并且斜睨著瀟琳瑯?biāo)崴徇筮蟮卣f著,“你是他什么人啊?憑什么替他謝我?”
自知有些失言,瀟琳瑯不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了一張俏臉。不過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端木洌說,所以沒有多少時間在這里扮臉紅裝可愛。于是,她接著收斂了那絲淡淡的笑容,咬著唇角鼓了半天勇氣才接著說道:“總裁,你不打算追究佑康的責(zé)任,我感謝你。那么……我呢?我回到你身邊的目的是為了替佑康報仇,所以我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打算怎么……怎么向我討回呢?”
啊……姑娘,你要擔(dān)心的事情還真多,這么憂國憂民憂天下的,你不累啊?只不過你的擔(dān)心是不是有點兒多余呢?端木洌很無力地翻了翻白眼,然后瞅了瀟琳瑯一眼,那意思是說“你很白癡哎”,接著才嘆了口氣說道:“唉!這問題也太沒有技術(shù)含量了吧?還是我平時的表現(xiàn)真的那么差勁,讓你對我如此沒有信心?琳瑯,我拜托你搞搞清楚,你回來找我是為了報仇不假,但前提是你是被安佑康給騙了呀,是不是?換句話說,安佑康是始作俑者,而你是受害者!現(xiàn)在我連始作俑者都不計較了,難道還會跟受害者計較嗎?我有那么低級趣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