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好天氣,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出門前,南宮瑾還刻意打扮了下,誰知一出門就遇到李墨。
李墨上下打量了下他,鼓了個掌讚許道:“不錯,很精神、很帥氣,不比你哥差嘛?!?
南宮瑾臉紅了紅,張張嘴不知說什麼好。
李墨笑起來,“你逛你的、我逛我的,我們不認識,哈哈哈。”說完,從他身邊走過,出了客棧。
南宮瑾剛出客棧就被叫住,回頭見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
“你就是南宮瑾?”兩個少年雖然行了禮,但仍詫異的盯著他細細打量。
“正是?!蹦蠈m瑾笑了笑,見兩人打扮應該是南海門人。
其中一個似是不太信,繼續問:“平陽來的?”
“是,平陽南宮氏?!?
提問少年,湊到另一個耳邊,小聲說:“不是說成日宣淫、胡亂打人的紈絝?”至少看南宮瑾現在這個樣子,並不像傳說的那樣。
另一個並不答話,繼續問:“是你要娶我們大師姐?”
南宮瑾笑起來,“不知二位是?”
“我們是南海三俠……?!币粋€剛開了個頭就被另一個拉住,小聲說:“別說這個?!苯又蠓秸f道:“南海派董潤,這位是我師弟黃劍東?!?
“二位少俠,果然是少年豪氣?!蹦蠈m瑾笑著讚了句。
二人對視一眼笑了笑,黃劍東收了笑容嚴肅道:“我們有問題要問你,跟我們來?!?
“好,麻煩帶路?!?
南宮瑾跟著兩個少年,在南海城裡七拐八拐。走了半刻鐘,真不知他們二人怎麼在城裡找到這麼座孤伶伶的破房子,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倒。
二人當先進去,房子裡更破,只有一張桌子、三張凳子。三人隔著桌子分二邊坐下,二個少年坐一邊,端著架子、一臉嚴肅。南宮瑾也儘量配合他們,只是臉上微微帶著笑。
董潤開口道:“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必須馬上快速回答。不準不答,也不準想很久。”
“南海三俠,爲什麼只來你們二位?”南宮瑾笑著問了句。
黃劍東皺起眉頭,“大師姐怎麼會來?”
他剛說完,就被董潤撞了下,看著南宮瑾嚴肅的說:“現在是我們問你問題,你不準問我們。明白?”
“明白。”南宮瑾瞭解的點點頭。
董潤清清嗓子,“你可娶過親?家中可有妾室?可有通房?”
“沒有?!?
“沒妾室、也沒通房?”黃劍東覺得他沒回答。
南宮瑾搖頭,“都沒有。平陽南宮氏一向有傳統,一夫一妻,不納妾。目前,我身邊沒女人。”
董潤似乎有些不信,“你多大了?”
“二十七。”
“這麼老了?你沒碰過女人?”
南宮瑾看看他們,不知對這二個少年應該怎麼回答。
董潤道:“你不可以想這麼久,馬上回答?!?
“也不是這麼說?!?
“那是怎麼說?”黃劍東一臉不解。
南宮瑾揉了揉鼻子,“這個,怎麼說呢,嗯……。你們多大了?”
“十五?!秉S劍東回答。
董潤皺起眉,“只有我們可以問你問題!”
“好吧?!蹦蠈m瑾笑了笑,“還有其它問題嗎?”
二人又對視一眼,董潤繼續問:“你經?;ㄌ炀频兀拷洺Hゼ嗽??”
“沒。”
“你有見不得人的暗???”
“沒?!?
黃劍東看著他,不解的問:“你說沒,那爲什麼人家說你有呢?”
“人家是誰?”南宮瑾又問。
“是……?!秉S劍東還沒回答,又被董潤撞了一下。
南宮瑾笑了笑,“好吧,我不能問。繼續?”
董潤點頭,繼續問:“你經常打人?”
“我不太打架。”
“你不太打架,卻經常打人?”黃劍東又不解了。
“我只是不願意被人打?!蹦蠈m瑾頓了頓,笑問:“是不是又是人家說的?”
“你就回答有或沒有吧?!倍瓭櫩戳丝袋S劍東。
“沒有?!?
“你打不打女人?”黃劍東加了句。
“不打?!?
黃劍東像是對他的答案非常不滿意,“但人家都不是這麼說的!”
董潤繼續問:“你什麼時候認識我們大師姐的?”
“這個……,很久了,那時候,應該比你們現在小?!?
“怎麼認識的?”
“路上碰到。”
“你喜不喜歡我們大師姐?”
“喜歡。”
黃劍東又不滿意了,“什麼時候喜歡的?”
“很久了。應該是認識她之後,大約一年?!?
“你怎麼,怎麼可以這樣!”黃劍東很不開心。
“你,娶了她之後,會不會不讓她回南海?”董潤語調裡帶上了感情。
南宮瑾笑了笑,“南海是她孃家,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回來小住。我想,我會陪她來。其實,你們也可以來平陽,我想小野會很高興?!?
董潤吃驚的看著他,“你、你知道大師姐的小名?”
南宮瑾笑著點頭,“我知道你們很關心她。我知道,可能我的名聲也不太好,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發誓,我會對她好,我會努力讓她開心?!?
二人默了默,又對視一眼,董潤開口道:“你先這裡坐一會,我們去叫大師姐?!闭f完拉著黃劍東就出了門。
南宮瑾並沒動,只是擡頭向房樑上看了看,笑起來。在他們關上門的瞬間,房樑上一大盆狗血,當頭澆下。南宮瑾一個閃身,躍上房樑,躲過狗血。猛然間,透過窗洞,見到房外兩個少年,正揹著身使勁拉著兩根一頭拴在房頂上的粗**繩。
整間房子劇烈的搖晃,轟的一聲,房子倒塌。兩個少年回過身,滿臉興奮的擊掌。半晌,見這廢墟里毫無動靜,興奮的表情慢慢變成了恐慌。
“師兄,他、他不會是埋在裡面了吧?”黃劍東害怕的問。
董潤看著那片廢墟,臉色發白,“不會的吧?!?
“那、那,怎麼……,我們、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董潤想了想,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二人小心的走到那片廢墟里,突然黃劍東叫起來,指著一灘血,“師、師、師兄,這、這……?!?
“這是狗血?!?
黃劍東點點頭,突然發現不對,因爲這聲音根本不是董潤的。二人猛的回頭,南宮瑾笑嘻嘻站在他們身後。兩個少年,同時一聲尖叫。
南宮瑾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笑道:“現在是大白天,我又不是鬼。”
黃劍東指著他,“你、你、你……”發現他身上居然連一滴狗血都沒粘上,“你、你是妖怪?!”
南宮瑾無奈笑道:“唉,你們那盆狗血味道太重,一進門就聞到了。其實,這個惡作劇到狗血這裡,還是挺精彩的。後面把房子弄塌,就有點危險了。萬一我沒出來,你們可能就會因爲這個挨罰?!?
董潤像是被提醒了,擔心的問:“你、你會告狀?”
“我又沒受傷?!?
黃劍東追問:“那你,不會向任何人說這事?”
“不會說。”
二人輕輕鬆了口氣,“好了,我們還有事,不陪你了。”說完,匆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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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翠萍對南宮瑾又來找姚芳渟很滿意,直接讓他帶走姚芳渟,仍是吩咐吃完晚飯再回來。
不過,今天的南宮瑾沒了前一天的客氣和拘謹。說了很多南海的景點,讓姚芳渟帶著去,全程講著故事、開著玩笑,不再問那個問題。見他如此,姚芳渟雖然一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但到後面,也表現的十分大方、得體。照舊,吃過晚飯,就送她回去。
不過,這次南宮瑾剛要走,卻被小丫頭叫住,說是韓夫人要見他。南宮瑾看了看姚芳渟走遠的背影,估計韓夫人是有意避開她。
花廳內,除了韓夫人,還有七、八個僕婦、丫鬟,並不見徐葆深。南宮瑾行禮後,恭敬坐到門邊。
“我這人一向直性子,說不來拐彎抹角的話,南宮賢侄可別見怪。”韓夫人坐在主座笑道。
“夫人本是女中豪傑,小侄一向敬仰?!蹦蠈m瑾說的有禮有節。
韓夫人仍是笑著,“不用恭維,我就這麼個脾氣。不知賢侄方不方便告訴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南宮瑾一愣,這是要趕人的意思?不過,自己這麼來南海,確實比較失禮。雖然有婚約,但畢竟未成親,這麼見面會損女方名聲。定了定神繼續恭敬回道:“小侄想著,明後日就走,泉州還有事務要處理?!?
韓夫人點點頭,“你不回平陽?”
南宮瑾謙遜的笑道:“小侄還兼著荊州堂主之職,短時間內暫時不回。”
“噢,”韓夫人像是想了想,又道:“這倒更好些?!蓖A税肷握f:“好了,既然你馬上要走,那我也不拉著你聊天了,早些回去準備吧?!?
南宮瑾起身告辭,“是。小侄告辭?!?
韓夫人笑盈盈派人送他出去,還沒等他走遠,韓夫人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揮揮手,讓左右僕婦扶她回後堂。路過徐葆深書房,雖然亮著燈,裡面卻沒人。
“老爺呢?”韓夫人沉下臉。
站在書房門口的小廝,面有難色的說:“回夫人,老爺說有些積食,出去走走。”
韓夫人略停了停,不答話,顧自走回主院內,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