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走遠,其其格拿過諾敏手上的荷包,“不少呀,果然是個富家公子。”說著,又似笑非笑的看著諾敏,“諾敏姐姐,要我說呢,這人可比你日思夜想的那位好多了??紤]下唄?!?
“胡說什麼?”諾敏詳裝生氣,“還有,你說他真在荊州?”
其其格拿出幾塊碎銀子放在懷裡,將其它的還給了諾敏?!爱斎粐??!?
“好吧,讓酈公子幫忙找。我們找了這麼多天,一點蹤跡也沒有?!?
“不成?!逼淦涓駬u頭,“那人陰險狡詐,讓酈公子幫忙就是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你只知在荊州,又不知道在荊州哪裡,萬一不在城裡呢?”諾敏想了想,沒自信的小聲說:“說不定,他早就見到我們了……?!?
“他從沒見過我們打扮成漢人女子的模樣,就算見到也不敢信啊。我纔不信他能想到我們會來。”其其格得意的說。
過了半晌,諾敏猶豫著說:“其其,我們……,我們回去吧?”
“你就這麼算了?”其其格開心起來,“那好啊。”
諾敏低頭,又反悔了,“我是真的想見他。他真的在荊州?”
“是呀,諾敏姐姐,你問了好多遍了。而且,我還知道他根本不叫洛雲石?!逼淦涓裼行┎荒蜔?。
“他,叫什麼?”
其其格嘻嘻一笑,好像看到那人見到她們時的樣子,調皮的說:“家奴罷了,到時候你自己問他。還有,你可以提提天成衛,看他怎麼說?!毕氲竭@裡,更覺有趣。“還有啊,他對你真的不在意,心裡、懷裡都是別的女子?!?
“不是的,你不懂?!?
“好好好,到時候你看著就是?!逼淦涓裥Φ母_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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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刀堂對酈鬆然突然接手全不意外,畢竟所有骨幹都去操辦喪事,留下的只是些小囉囉,連趕著拍馬屁的都沒,誰讓酈鬆然只是暫代。
幾乎堂內所有產業的掌櫃都不在,酈鬆然連看了幾家,留守之人都說掌櫃交待過,要配合其它二堂,聽從總堂主的吩咐。至於怎麼聽從、怎麼配合,誰都不知道。
不過,零九跟著酈鬆然進了鐵刀堂後,就按之前商量的,暗中搜查鐵刀堂駐地。畢竟前一天秦業匆匆回來,誰都不知道他回來幹什麼?或者說,不知道秦永森爲什麼留在鄉下沒回來?
酈鬆然例行公事的一家家問、一家家瞭解情況,等零九的結果。第一天,沒發現。第二天一早,南宮瑾回來了。
“你挺會演的嘛?!蹦蠈m瑾一進門就開玩笑的說。
酈鬆然攤手,“既然是暫代,總要先了解堂務。人家說不說是一回事,但我做不做是另一回事。不都是這麼個流程?”
“情況怎麼樣?”
“賬目是全部上交的,每個堂的總賬房本就是平陽來的,我問過沒問題。至於堂衆嘛,原來老的都跟著秦永森離開了,留下的都是新的。零九他們基本上已經把這裡都監視了,到現在也沒什麼人進出。至於秦家內眷的房間,包括秦永森父子的,明著查看當然不行。所以,零九昨天就在找了,因爲不知道要找什麼,現在還沒發現?!贬B鬆然停了停,問:“老爺子……,有問題?”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入殮了,要有問題也都看不見,驗屍肯定是不成的。昨天晚上蓋棺,今天一早就出發去了常德。我讓成叔跟著,代表南宮氏幫忙。還跟去一個暗衛,暗中查看,主要盯秦業。等下葬的時候,讓李堂主代我出面?!蹦蠈m瑾搖頭,“也可能真的什麼問題都沒,就是太突然?!?
“那,福壽gao的事?”酈鬆然問。
“這事,前天潘大人說不想再拖,要抓張龍?!蹦蠈m瑾無奈的說。
“你不是說要查源頭?”
“潘大人的意思是源頭如果不在荊州,他也不好管,不如先抓了張龍,讓刑部組織各州府聯合會審?!?
酈鬆然緊張起來,“張龍呢?”
“前天的事了,可能現在在荊州府大牢,具體我沒問。”南宮瑾看看酈鬆然,“你怕被人滅口?”
“秦業?”酈鬆然猜測道。
“反正有暗衛盯著秦業。其它,我們很難插手管,這事不能扯到自己身上。唉……?!?
“如果張龍招認源頭在鐵刀堂怎麼辦?”酈鬆然急起來。
“這種瞎咬瞎招的事,完全有可能,我已經和潘大人解釋過了。畢竟他用了我們的族徽,雖然是假的,至少說明一開始就想我們背鍋。”
酈鬆然看著他,眼裡飄過一絲不信任。正好被南宮瑾看見,於是笑著說:“怎麼?怕我會去殺人滅口?”
酈鬆然不做聲。
南宮瑾大笑道:“我殺他幹嘛?如果他死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們。我又不傻,這時候我還想保他平安呢。”
“誰知道呢。”酈鬆然雖然不信,但表現的無所謂。
“跟我又沒關係的事,再說暗衛就這麼幾個,還要保護娘和大姐。遺劍堂我一向差不動,只有棲鳳莊了。棲鳳莊裡有這身手的,你有哪個不認識?這種事,讓官府隨便審就是,還不如到時請個伶牙俐齒的狀師?;蛘?,先清理門戶……”說著想了想,搖搖頭,“不成,萬一有事,別人會以爲我們用鐵刀堂背鍋?!?
零九還沒回來,二人只得在鐵刀堂的書房裡閒聊了好一陣。
終於,零九來報。
“二少爺、酈公子。後院基本都查過,沒發現太多東西。只在秦業臥房的牀下發現張燒焦的紙?!边呎f邊將焦紙遞上。這張紙燒的只剩銅板大小,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出。
南宮瑾苦笑下。只聽零九繼續,“找到這個後,我就在秦業房裡仔細搜了搜。門後有放炭盆燒過東西的痕跡,不過我找到的炭盆已經清洗乾淨。”
“屬下覺得,現在還沒到用炭盆的時候,就算用了炭盆,用過之後也只是把盤裡的灰倒掉罷了,很少用水清洗。所以,屬下想,可能前天秦業回來之後,在這碳盤裡燒過東西,這張焦紙應該是燒的時候飄到牀下。之後,他又將房間和炭盆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