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跑了三步,拍打著野兔戰隊宿舍的大門。有人開門了。艾青只是說“火蜥蜴正在對劉安京不利,”立刻野兔戰隊的人就從門裡涌到走廊上。他們正好在火蜥蜴到達的時候出現,並且也跟了上來。
艾青想,這是證人。如果打架看上去不公平的話,他們也是幫忙的人。
在他的前面,劉安京正和周培交談,那些比較大的飛龍隊員跟在他的身邊。火蜥蜴隊員們繼續跟著,越來越近,在經過的時候,另一些心懷怨恨的人也加入近來。但是危險正在散去。野兔戰隊和飛龍戰隊的大孩子正在發揮作用。艾青覺得呼吸順暢了一點。至少,這個時候,危險解決了。
艾青及時趕上了劉安京,他正好聽到周培在說,“你怎麼會以爲我會這樣做?你不知道誰是朋友麼?”她跑開了,爬上一個梯子。
野鼠戰隊的劉金鵬其他人趕上了艾青。“一切都好麼?”
“我希望你不會介意我召集了你的士兵吧!”
“他們來找我。我們會看著劉安京直到他安全回到住處的?”
“啊。”
劉金鵬回去和他的士兵走在一起。那些火蜥蜴以及其他壞孩子的數量和他們比起來是一比三。他們開始返回,一些人離開,消失在梯子的頂端或者滑下了滑桿。
當艾青再次追上劉安京,他已經被他的小隊長保衛起來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敏感了——很明顯他們是他的保鏢,一些年輕的飛龍隊員也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且加入了隊伍。他們護著劉安京到了他宿舍的門口,“瘋子”林維之在他之前先進入了宿舍,當他檢查過裡面沒有人在等以後才讓他進入。就好象他們中有人可以通過指揮官宿舍的感應器一樣。但是說回來,教官們最近已經改變了很多規則,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艾青清醒地躺在牀上,他試著思考可以做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時刻和劉安京在一起。
要上文化課——那時每支個戰隊被故意地打亂了。劉安京是唯一一個在指揮官食堂用餐的人,所以如果林波在那時跳到他……但是他不能,不能在他身邊都是指揮官的時候幹。
淋浴、廁所裡,如果林波正確地組合了刺殺組織,他們可以象推氣球一樣把劉安京的小隊長給推開。
艾青現在必須做的就是削弱林波的支持。在他入睡之前,他有了一個普通笨的小計劃,那也管點用處,或者可以讓事情有所變化(當然可能往糟裡變化),但是至少能做什麼,那是公開的,這樣教官們在事後就不能宣傳了,他們的官僚主義顯然會遮掩我的處理方式,特別是在他們不知道在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
他想他可以在早餐時間做點什麼,但是,顯然早起第一大事就是一場戰鬥。靈獾戰隊。這次教官們又找到了新的破壞規則的手法了。這次靈獾戰隊的隊員被冰凍後,他們在五分鐘後自動解凍,而不是被冰凍到遊戲結束,那和在練習的時候一樣。但是飛龍戰隊呢,一旦被擊中,就始終被凍結。由於戰鬥室周圍有很多星星——那有太多可以用來隱蔽的地方——所以他們花了一段時間才明白,當他們通過星星的時候他們要反覆攻擊同一個士兵,這次飛龍戰隊比以往更接近失敗。太逼近了,飛龍戰隊的殘存的十二個士兵必須看管一批被冰凍的靈獾士兵,週期性地重新冰凍他們,並且注意四周有沒有流竄的漏網之魚。
這次戰鬥持續了那麼久,在他們離開戰鬥室的時候,早餐已經結束了。飛龍戰隊憤怒異常——有些人早在他們知道那些詭計之前就被冰凍了。有些人就在他們僵硬的閃光服中度過了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越來越失落。其他的人,他們被迫面對數量超出自己的敵人,而且還有些不能看到的敵人在繼續甦醒,他們都精疲力盡。包括劉安京。
劉安京在走廊中集合了戰隊,他說“你們全都知道了。今天不訓練了。去休息、去娛樂、去學習吧!”
他們都非常感激這個緩刑令,但是,他們今天還是沒吃上早飯,也沒有人覺得情緒高昂。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有人呻吟著,“但是他們現在正給靈獾戰隊提供早餐呢。”
“不,他們提前向靈獾戰隊供應了早餐。”
“不,他們已經吃過早餐了,而且五分鐘後他們還要再吃一頓。”
然而,艾青失望的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在早餐時候實行他的計劃了。它必須推遲到午餐。
好的是飛龍戰隊不用去練習了,林波的那些傢伙不知道該到哪裡去埋伏。壞事就是如果劉安京單獨行動,沒有人能夠保護他。
所以,當艾青看到劉安京進入了他的宿舍的時候,他放心多了。通過向其他的小隊長諮詢,艾青決定監視劉安京的房門。一個飛龍隊員守在外面的走廊裡,半小時一輪換,一個敲門,換崗的就出來。劉安京就無法在飛龍戰隊不知道的情況下出去遊蕩了。
但是直到午飯時間劉安京也沒有出來。小隊長們讓士兵們先去吃飯,然後繞到劉安京的門口。“蒼蠅”莫洛大聲敲門——實際上,他用了五倍於所需要的力氣。“吃午飯了,劉安京。”
“我不餓。”他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你們去吃吧。”
“我們可以等,”“蒼蠅”說,“我們不想你自己一個人去指揮官食堂。”
“我根本就不想去吃午餐,”劉安京說,“你們先去吧,我晚點去找你。”
“你們都聽到了他的話了,”“蒼蠅”對其他人說。“在我們吃飯的時候,他會安全地呆在這裡。”
艾青注意到劉安京沒有承諾在午飯時間呆在房間裡。但是至少林波的人不會知道他在那裡。那多少還有點用處。艾青希望在午餐的時候有機會發表一下他的演講。
因此他跑進了餐廳,他並沒有走到隊伍中去,而是跳上了桌子,大聲拍手讓
大家注意。“嗨,所有人,注意了!”
他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走近看他要做什麼。
“有些人需要被提醒一點I?F法條中的要點啊:如果一個士兵被他的指揮官命令做違法的或者錯誤的事情,他有責任拒絕這個要求並向上報告。如果他服從了這個違法或者錯誤的命令的話,他就要對他行爲的結果負起完全的責任。我說這些是因爲你們中有些人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這個法條說的是,如果有指揮官命令你們去犯罪的話,那是沒有藉口服從的。你們被禁止服從這樣的命令。”
火蜥蜴的隊員沒有人迴應艾青的注視,但是一個穿田鼠制服的殺氣沖天的傢伙用乖戾的口吻回答他,“你想在這裡幹什麼?小不點!”
“我認出‘你’了,趙麗堂。你的成績在學校中是墊底的百分之十,所以我想你也許需要一點額外的幫助。”
“你現在可以把你臉上的窟窿閉上了,那就是我需要的幫助!”
“無論林波昨天晚上打算讓你們怎麼做,趙麗堂,你和還有大約二十個其他的人,我要告訴你們是‘如果’你們確實做了什麼的話,你們的每個人都會因爲他的愚蠢而被從戰鬥學校中開除了。開除。一個徹頭徹尾地失敗,因爲你們聽長官的指令。我還需要說得更清楚麼?”
趙麗堂笑了——好象是擠出來的,然後,他不是唯一笑出來的人。“你甚至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小不點,”一個人說。
“我知道有人打算把你們變成街道上的小團伙,你們這些沮喪的失敗者。他不能在戰鬥室打敗劉安京,所以他要找一打強硬的傢伙去欺負一個小不點。你們都聽到了麼?你們知道劉安京是什麼人——這裡的曾經有過的指揮官中最好的。他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做到雷漢曾經做到的事情,就是打敗蟲族的入侵者的那個人,你們想過這一點沒有?那些傢伙實在是太‘聰明’了,他們想把他的腦漿打出來。這樣當蟲子來的時候,我們就只能讓如同林波那樣滿腦袋糨子的傢伙去領導我們的艦隊進行防禦,然後那些蟲族將清洗地球,殺掉每個剩下的男人、女人還有孩子,那些倖存者將都知道‘這些人’就是蠢貨,是他們抹殺了唯一的一個有希望帶領我們取得勝利的人。”
現在一片死寂,艾青能夠看到,看到那些他認出來的,昨天在林波的團伙裡的那些人,他已經說通他們了。
“哦,你們‘忘記’了蟲族了,不是麼?你們忘記了這個戰鬥學校不是建造起來讓我們寫信告訴媽媽你在積分榜上維持多麼好的成績用的。在你們跟隨,幫助著林波,當你們真的要傷害到劉安京的時候,爲什麼不乾脆把你們自己的喉嚨也割開呢。但是我們剩下的人——很好,這裡還剩多少人認爲劉安京就是那個我們希望也應該在戰鬥中跟隨的指揮官呢?來吧,有多少人!”
艾青開始慢慢鼓掌,很有節奏。立刻,所有的飛龍戰隊的成員加入。很快,幾乎所有的剩下的士兵也開始鼓掌。那些沒有這樣做的人很顯眼,而且可以他們看到其他人正用輕蔑地或者憎恨地眼光看著他們。
很快,整個房間開始鼓掌。連提供食物的人也不例外。
艾青用力地將他的雙臂伸入空中。“那些面孔噁心的蟲子纔是唯一的敵人!所有的人類是站在一起的!那些伸手反對劉安京的人,就是蟲族的同夥!”
他們熱情地鼓掌,跳起來,作爲他們的迴應。
這是艾青頭一次試圖提醒這些烏合之衆。他很高興看到這個結果,只要理由正確,他可以做得很好。
遲一點,當他拿著他的食物做到C小隊中,開始吃的時候,趙麗堂自己過來找艾青。他從後面過來,在艾青還不直到他到來之前,其他的C隊成員都站起來準備把他踢除去了,但是趙麗堂示意他們坐下,然後側身在艾青的耳旁說。“聽著,愚蠢者的女王。那些準備要除掉的士兵都不在‘這裡’。你愚蠢的演講太多餘了。”
然後他就走了。
然後,過了一會,艾青也離開了。C小隊和飛龍戰隊的其他成員跟在他後面。
劉安京沒有在他的宿舍,至少他沒有回答。“蒼蠅”莫洛,A小隊的隊長,接掌了指揮權,把他們按組分開找尋宿舍,遊戲室,錄象室,還有健身房。
但是艾青讓他的特別小隊跟著他走。去浴室。那裡是林波和他的手下會等待劉安京的地方,因爲那是劉安京最後必然會去的地方。
艾青到達那裡的時候,已經全部結束了。教官們和醫療隊正在從大廳走出來。王珂在劉安京的身邊摟著劉安京的肩膀,和他一起離開了浴室。劉安京只圍著他的手巾從浴室出來。他溼淋淋的,血從他的後腦流下,流到他的後背上。艾青過了一會才明白那不是他的血。艾青小隊的其他成員看著丁陪著劉安京回到了宿舍並且幫他進去。但是艾青還是去了浴室。
教官們命令他離開這裡,離開走廊。但是艾青已經看得夠多了。林波躺在地板上,醫療隊正在做心臟復甦術。艾青知道沒有必要對那些擊中了心臟的人做這些了。
從那些在旁邊站著的人毫不關心的態度上,艾青知道了那不過是在走過場。沒有人期待著林波的心臟再次跳起來。毫無任何值得吃驚的地方。他的鼻子已經擠進了臉裡面。他的面孔上糊著大量的血。那解釋了劉安京後腦的血液是哪裡來的。
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發揮作用。但是劉安京畢竟贏了,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他學習了自我防衛的技術並且使用了,他也不會做那些無用功的。
如果劉安京是晶晶的朋友的話,晶晶就不會死了。
而且,如果劉安京要依賴艾青來救他的話,他就會和晶晶一樣死亡。
有人粗野地拉開了艾青,把他推到牆上。“你看到了什麼!”劉安京森少校詢問。
“什麼也沒有,”艾青說,“裡面是林波麼?他受傷了麼?”
“那與你無關。你沒有聽到我命令你離開麼?”
局長上校隨後到達了,艾青能夠看到那些教官都圍著他,表情憤怒——雖然由於軍事協議和有小孩子在場的雙重原因,他們什麼都沒說。
“我想艾青只要用鼻子嗅一下就足夠了,”劉安京森說。
“你們要把送回家麼?”艾青問,“因爲他還會再來的。”
局長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聽說你在餐廳的演講了,”局長說,“我還不知道我們讓你到這裡來是要你當政治家的。”
“如果你不開除林波,並且讓他從這裡‘滾出去‘的話,劉安京就不會安全,我們就不用這麼幹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小孩,”局長說,“這是男人的工作。”
艾青由著馬迪把他拖走。但是他們還在懷疑艾青是不是知道林波已經死了,他又稍微過了會才走。“他會在我後面出來的,”他說,“我不想讓林波跟在我後面。”
“他不會跟在你後面的,”馬迪說,“他要回家了,正等著呢。但是不要把這些告訴別人。直到官方通知下了再讓他們自己去看。明白麼?”
“是的,長官,”艾青說。
“你是怎麼知道那些無意義的事情的?就是那些不要服從下達違法命令的指揮官的事。”
“從軍事指揮通用的密碼裡,”艾青說。
“嗯,但是有個小事實可能對你有用——沒有人曾經因爲服從命令而被告發。”
“是的,”艾青說,“那是因爲沒有人讓公衆參與如此殘暴的事情。”
“統一命令不適用於學員,至少那部分不是。”
“但是它適用於教官們,”艾青說,“它適用於‘你’。如果今天你恰好服從了什麼違法或者不合理的命令。由……誰呢?我不知道,那讓你對浴室內發生的打鬥袖手旁觀呢?只因爲你的長官告訴你由著一個打孩子去打小孩子。”
馬迪沒有表現出這個信息是否打擊了他。他站在走廊裡,看著艾青走進飛龍戰隊的宿舍。
裡面正一片狂躁。飛龍戰隊都覺得完全無助、愚蠢、暴怒和慚愧。林波愚弄了他們!林波在劉安京一個人的時候找到了他!當劉安京需要他們的時候,他的士兵在哪裡?
他們花了很長時間冷靜下來。艾青由著他們去,他只是坐在他的鋪位上,想自己的事情。劉安京不是僅僅打贏了,不是僅僅保住了自己就離開了。劉安京殺了他。他的破壞是如此徹底,以至於他的敵人永遠,永遠都不能再來一次了。
劉安京,你是天生的艦隊指揮官,你要指揮艦隊去保護地球免受第三次入侵的傷害。因爲那就是我們需要的——一個能夠儘可能進行最殘酷打擊的人,只有完美的目標而不去關心結果。全面的戰爭。
我,我不是劉安京。我只是個流浪兒,只有生存的技能。不知什麼原因。我只有一次真正面對危險,我象松鼠一樣逃掉了並且躲到了趙文清那裡。劉安京獨自進行戰鬥。我則縮到了我的樹洞裡。我就是那種只有勇氣站在餐廳桌子上講演的傢伙。劉安京是那種能夠赤裸地擊敗不平等敵手的人。
無論他們怎麼改變了我的基因,也只改變了不是重要的那些。
劉安京差點因爲我而死。因爲我刺激了林波,因爲我沒有在決定性的時候保持警惕,因爲我沒有停下來象林波一樣思考,算計到他可以等待劉安京一個人去洗澡的時機。
如果劉安京今天死亡了,那將全部是我的過失。
他想殺人。
不會是林波。林波已經死了。
範迪。那就是他需要殺的人。如果這時範迪就在這裡,艾青肯定會去做。
也有可能勝利,如果暴怒和不顧死活地羞恥能夠足以打倒範迪那種體型和經驗的傢伙的話。如果範迪最後殺掉了艾青,那也不比艾青應得的更糟,因爲他如此徹底地看錯了劉安京?。
他感到他的鋪位顫了一下。李克軍從對面的鋪位跳了過來。
“現在沒事了,”李克軍小聲說,輕排著艾青的肩膀。
艾青轉身,面對李克軍。
“哦,”李克軍說,“我還以爲你在哭呢。”
“劉安京贏了,”艾青說,“我還哭什麼呢?”
是的,勝利的哭泣並不能代表什麼,但這一結果卻對另一個時空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其實,這段看似和大根他們不相關的事情,是他們後代的延續。
艾青,通過姓名就可以猜出,他是艾文的子孫,而範迪,則是範達的子孫,還有其他的一些角色,在下一部中都會有陸續的交待,至於我們的主角大根……
這裡暫時先不提,留一個想象的空間吧!
時空遊俠第一部到此結束,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平行空間的故事,儘管還有很多未知的謎底沒有解開,但是,在下一部裡,即:時空遊俠第二部,依然會繼續……
在時空遊俠第二部裡,大根和艾文他們九死一生,終於揭開了魚頭怪的秘密,還有4013年重大事故的原因,與此同時,他們還各自找到了伴侶。
最後,他們齊心協力,終於解決了一切問題,但是,在解決問題的同時,由於犯下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導致他們的子孫再次捲入一場戰爭之中。
他們的子孫,就是前文提到的艾青和範迪他們,雖然兩個不同時空的故事看上去有些不搭調,但把它們綜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事件,然後,就能以此引申出時空遊俠第三部,是的,一部更加精彩的故事。
不管各位喜歡不喜歡,我都會將它寫下去,因爲我堅信,只要人還有想象力,故事是永遠都不會結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