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淮的出現和消失,從沒給江宛彤留下任何痕跡,也許一個人有心躲你,任誰也沒有辦法,就如同,拼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換來的只有徒增傷感而已。
只不過,江宛彤倒是比之前過的開心。也許是蔣淮的冷漠,也許是她自己的心,只是想要再見到他,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他安好,江宛彤就別無它念了。
那段時期,學校到處都是喇叭聲,各大社團開始招人,簡直就是一場不流血的戰爭,社團之間比拼誰人氣旺盛,同學之間比拼進什么出色的部門。
夏木也拉上江宛彤去湊熱鬧,江宛彤看了看,最后,參加了外聯部和舞蹈社。
夏木問她:“怎么報了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社團,尤其是舞蹈社,你壓根沒那天賦。”
江宛彤沒有吭聲,但心里清楚,高中時的華爾茲,沒能和蔣淮一起跳,始終都是一種遺憾和憂傷。
好在大學的生活相對高中簡直是太自由了,比作天堂地獄也不為過。
江宛彤比起高中,更加努力了。每天都要加班加點的為外聯部的事情忙碌,因為當時的外聯部是學校的一個大部,也是管錢的地方,工作量也就大了。晚上還要去舞蹈社學習舞蹈,每天都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以至于沒有空閑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時間久了,江宛彤那丫也在部門混的風生水起,在一次部門大會上,她意外的碰見了那個美麗干練的女生,才知道,原來她叫李子陌,是大二學姐,也是外聯部的部長,一個女神一樣的人物。
后來,江宛彤把這事告訴了夏木,說:“紀凌楓那么混蛋的人,身邊怎么會有一個這么漂亮大方的學姐,而且好像很聽他話。”
夏木停頓了一會,說:“宛彤你對紀凌楓有偏見,人家怎么也是高富帥吧,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江宛彤翻了一個白眼,“還高富帥,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惡,上次那告白……。”
還沒等江宛彤說完,寢室的百變女郎發話了,她叫蘇越,滿腦子都想嫁入豪門,當然她也認識很多有錢人。
“你們是在說學長紀凌楓嗎,宛彤你真夠走運的,搶在我前面告白,最氣人的是,他居然還答應了。”說著,她就做出一種要掐死江宛彤的眼神。
江宛彤連忙解釋,“誤會,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什么,你還不愿意,你太侮辱紀大少了。”
夏木的八卦花癡心又犯了,拉著蘇越就問:“你還知道關于紀凌楓的什么,再和我們說說。”
“他是盛大集團的大少爺,爸爸是出名的金融家,媽媽以前只是不太出名的演員,現在好像離婚了,對了,他好像還有一個弟弟,是后媽帶來的,他很不喜歡,和他爸關系很緊張,好像都搬出去住了。”
蘇越一邊津津有味的說,一邊又嘆氣,“也不知道以后能繼承家產多少,畢竟現在后母當家,還有一個很出色的弟弟。”
夏木瞠目結舌:“蘇越,你不去當狗仔隊,真是埋沒了。”
蘇越洋洋得意:“我這都是從那些有錢人那里聽來的,男人八婆起來,一點也不遜于女人,真是恐怖。”
認真聽著的江宛彤,陷入了沉思,離婚,后媽,弟弟,這些似乎都和一年前自己看到的
那一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難道,蔣淮他……
“江宛彤你丫的聽到沒,以前只知道紀凌楓家里很有錢,沒想到還這么亂,你還是別嫁他了,免得以后,以你這智商,被豪門宅斗給搞死了怎么辦!”
江宛彤踹了夏木一腳,說:“滾滾滾,天天盡瞎想,我還要忙呢,一邊玩去。”
江宛彤走在校園的路上,把臉往圍巾里塞,冬日的風還真是刺骨。
耳機里的歌聲,依舊是那首百聽不厭的《浪費》。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把她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雪水濺了她一身。
江宛彤氣沖沖的跑了過去,敲打著車窗:“喂,你到底會不會開車,不知道學校這條路不允許開車嗎?”
那個人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好在車門沒鎖,江宛彤打開車門,拍了拍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吧,不要嚇我,我不讓你陪我心理損失費,你可別裝死呀!”
那個人突然抬起頭,手指著江宛彤,滿口酒氣的說:“是你呀,江宛彤,我找的就是你,”說完就又暈了過去。
江宛彤一邊把紀凌楓往車后座搬,一邊吐槽著:“我上輩子肯定是在你熱的時候給你穿棉衣,在你冷的時候給你吃冰棍,這輩子你才陰魂不散找我尋仇。”
站在路上,手機也沒了電,紀凌楓的手機也找不到,萬般無奈的她氣的踢了紀凌楓兩腳,一臉無助:“真是倒霉,每次遇見你都倒霉,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最后,出于不能見死不救,江宛彤只能在學校旁邊找了一家賓館。賓館老板一看,直接說:“身份證,一間房兩百。”
江宛彤急忙說:“老板,兩間。”
老板又看了看江宛彤,笑了笑說:“小情侶鬧別扭了,生氣還對你男朋友這么好,兩間也行,那就兩個身份證。”
江宛彤摸了摸紀凌楓的身上,什么也沒找到,連一毛錢也沒有,最后只能對老板說:“還是一間吧!”
千辛萬苦,江宛彤終于把紀凌楓扶到了房間。她轉身走的瞬間,紀凌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別走。”
分明而深邃的五官,邪惡而俊美的臉龐,帶著些許憂郁的氣息,江宛彤不自覺的觸碰了一下他的眉,那像極了蔣淮的眉宇,只是多了一分**不拘的笑意。
半睡半醒間,紀凌楓時不時發出一些抽泣,還有一些江宛彤聽不懂的話,分明之間有,蔣淮還有宋研菲的名字。
江宛彤看著那樣的紀凌楓,心一下子就軟了,靜靜地看著他,莫名的想要靠近,開始莫名的想要了解他。
第二天,江宛彤在腰酸背痛中醒來。
“啊,你干嘛!”
“你沒看見我正在把你抱到床上嗎,你這女人,有沒有大腦,這么冷的天,不開空調,就這么趴著睡一夜,真的很笨,知道嗎。”
“呵,真是狗咬呂洞賓,早知道就把你丟大街上才好,昨天不知道是誰拉著我的手,怎么都不松開,我沒辦法才睡著的,哪會想到什么空調不空調的。”
話還沒說完,江宛彤就直打噴嚏,果然是感冒了。
紀凌楓拉著江宛彤就往外走。
“放開我,放開我,你干嘛!”
剛下樓,江宛彤就看見子陌學姐在大廳站著。
“你怎么來了,”紀凌楓問她。
“你一走了之,董事長讓我找你,找了你一夜,原來你和她在一起,”李子陌看了一眼江宛彤,紀凌楓正拉著她的手。
江宛彤有些尷尬,下意識的把手抽了回來。
“學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天,我是剛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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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解釋,也沒資格解釋,阿楓要怎樣,就怎樣,反正他早晚是要回家的。”
李子陌的那幾句話,就像是,一個女人壓著強烈的怒火,假裝不在意的宣誓主權,那種感覺讓江宛彤一下子想起了曾經。
曾經也有一個女孩,同樣的口氣,同樣的眼神,這么強勢的宣誓著主權,對著那個叫江宛彤的女人,為了那個叫蔣淮的男人。
“對不起,我先走了。”
“你這女人怎么沒一次聽話的,”紀凌楓從李子陌面前走過,跟著江宛彤走了出去。
江宛彤剛走到門口,紀凌楓就把她扔進了車里,像扔垃圾一樣,沒顧及她的感受。
“紀凌楓。”
“閉嘴,現在帶你去吃早飯,一會在帶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發燒,”說著,紀凌楓就伸手觸摸江宛彤的額頭。
“真奇怪,我居然沒有反抗,看來肯定是發燒了,燒糊涂了。”江宛彤心里有些不平靜。
而現狀是,狗屁的發燒,她一看見美食,完全生龍活虎,變成了一只加菲貓,胡吃海喝起來。
“紀凌楓,一大早點這么多好吃的,你們有錢人真是浪費。”
紀凌楓看著江宛彤,把那盤披薩和牛排端到自己面前,說:“好呀,那你就吃那盤水果,喝白開水好了。”
江宛彤氣的直勾勾的看著他,說:“不要,你當我傻呀,今天對我這么好,無非就是報答我昨天的救命之恩,還不知道以后你要怎么整我,還不如今天通通吃掉。”
“江宛彤,我紀凌楓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
“要不然呢,你能是什么好鳥。”
“怎么說,你能見到蔣淮全是我的功勞吧。”
蔣淮,江宛彤每次聽到這個名字,心都會不自覺的抽疼,這些年好像她所有的悲傷都和這個名字掛鉤,直到今日,她一聽到這個名字,依舊心會痛,淚會流。
“怎么不說話,是不是你看上我了,就不要那家伙了,對于你這種見異思遷的行為,本少爺,很喜歡。”
對于紀凌楓這樣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理他,等他無趣了嘴就不那么賤了。
江宛彤把牛排端到自己面前,盡情測吃著,不搭理紀凌楓。
果然如此。
“呀,你怎么不說話,你應該生氣才對,為你那初戀反駁,你不是視他為生命嗎。”
江宛彤啪放下刀叉,然后瞇著眼對他笑了笑,說:“好了,我吃飽了,我們之間就算一筆勾銷了,從此天涯海角絕不相見。”說完,江宛彤就打算很瀟灑的離開。
從紀凌楓面前走過的時候,紀凌楓把手機翻在了,沒有發出去短信的那一面,對著江宛彤說:“還記得,孟婆湯嗎?”
那封未發出的短信,分明寫著:約定,別喝孟婆湯,紀凌楓對江宛彤。
時間荒蕪了記憶,可是文字喚醒了青春,有些事,一旦觸及,便再也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