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講到此處神態扭捏的蔣云化,葉靈心中只嘆神了,自己這個最寡淡不過的大師兄,居然會有這種表情,光為了這個,她就原諒秀秀了,光看了這個,就值了!
秀秀低著頭,臉上也是緋紅一片。
蔣云化咳嗽幾聲,繼續講著后面的遭遇。他跟葉豪飛匯合后,兩人商量了片刻,聽了秀秀的話,就撿個時間進城去,找到了大姐夫家所在。蔣云化和葉豪飛聽了幾天的墻根,發現楊家夫婦居然進了城,住進了大女兒家中,而且在大女婿的幫助下,開始要告御狀了。
不過不曉得是什么原因,大女婿在前天忽然將事情壓了下來,似乎又有新的變化。而楊秀秀受了傷,一個女孩兒家被拋在野地里,終于發起高燒,葉豪飛今日便將蔣云化留下照看她,自己去城里再打探消息去了。
“城門下鎖前,師父就會回來,你們待會兒和我們一并去草廬那邊去。師父見了你們,肯定很高興了。但云千這樣……也不曉得……哎!”蔣云化嘆道。
“大師兄你別擔心。哥哥肯定會成功的。”葉靈笑瞇瞇道。
蔣云化只好點點頭,道:“希望吧。”
葉云千早上練了兩遍《神足經》打底后,才開始貫通經脈,到現在已經有兩個時辰了,他還是盤膝坐著一動不動。
貫通經脈和打通竅穴不太一樣。打通竅穴若是內力深厚或是這竅穴本就松動,快的一炷香功夫就能打通一個。但那些比較難的經脈,據說有人連著費了三天三夜才打通的。
蔣云化練武十幾年,而今不過才打通了一條最簡易的經脈,當初也是耗費了整整四個時辰。
葉靈也沒提葉云千打通的哪條經脈,蔣云化也只當葉云千打通的是最簡單的那條,誰知道等到了太陽偏西,葉云千還是那么老神在在的打坐。
這會兒蔣云化倒是有些相信葉云千有那個打通經脈的實力了,畢竟若是不成功的話,葉云千恐怕早就出現各種奇怪的不適應態出來。但這時間也太長了吧。光是從自己到了以后算起,就有三個多時辰了。
照著他的估算,這會兒師父已經打探完消息從京城里回來了。
蔣云化看看天色,道:“小師妹,你先跟秀秀去草棚那邊,師父快回來了,見到你,一定高興極了。”
葉靈聽了,高興的一下子蹦起來,道:“爹要回來了么!打探消息不是都在晚上么?”
蔣云化點了點葉靈的腦袋,笑道:“你呀,腦子里怎么多奇思怪想,晚間別人家也歇下了,連個聲音都沒有,有何好打探的。且京里面防備森嚴,哪有我們高來高去的自由。”
葉靈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大師兄,那我和秀秀姐先去啦。你和范伯看好哥哥,我捉摸著他應該快好了。”
說著,葉靈看了眼臉色緋紅的秀秀,笑道:“秀秀姐,那咱們走吧。”
秀秀答應下來,帶著葉靈朝灌木叢那邊沿溪水而去。
兩人走的漸遠,葉靈卻也沒跟秀秀說話,只覺得透著股尷尬。她已經在心里記恨了秀秀有時間了,眼下沒想到卻是誤會,自然有幾分心虛。秀秀也覺得自己跟葉靈的大師兄之間有些情愫,沒法子對葉靈開口,所以只是紅著臉帶路。
秀秀上次受了重傷,傷口還沒收口,走路的時候腳步虛浮,也走的不快。一直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了一處高大的蘆葦叢中。
這里不知為何,蘆葦生長的特別茂盛,秀秀撥開蘆葦,對葉靈招收道:“進來吧?”
葉靈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旁邊有人進出的痕跡。她雖然秀秀在蘆葦叢里穿行,發覺那些蘆葦是生在水里的,腳下卻是一條細細的實地,蜿蜒著不知到哪里去了。
行了一會兒,才看見前面一片空地,上面搭了兩個簡易的棚子,又有一堆篝火悶在地面上。葉靈眼前一亮——原來此地是河流中少見的一片平地,但是被蘆葦擋住了,別人只當是溪水,一般不會來搜查,倒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秀秀帶著葉靈進來,道:“這里十分簡陋,靈兒不要嫌棄。”
葉靈點點頭,席地而坐,道:“無事,我不講究這個。”
他們耗費了這些時候走過來,天色已經近昏黃了,葉靈只是等著葉豪飛,覺得有些難捱,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的頭上一道影子掠過,她心下一驚,抬頭去看,卻是葉豪飛,臉上表情驟然轉喜,撲了上去,道:“爹!”
葉豪飛給她撲到懷里,恰恰牽連到胸前傷口,忍不住一陣疼痛,卻還是哈哈笑起來:“你這孩子!你哥哥呢?”
葉靈把大頭在葉豪飛懷里面揉了幾揉,撅著嘴唇道:“爹就知道哥哥,我偏不告訴你哥哥在哪兒。我是自己來找你的呢。”
葉豪飛看她撒嬌,頓時笑得更加歡暢了。道:“好啊,那我回去打你哥哥的板子,居然叫你一個人跑過來,真是壞透了。”
葉靈頓時眉眼彎彎,道:“哥哥現在可厲害了,爹你可打不過哥哥。”
聽了葉靈話,葉豪飛只當葉靈是在胡說,沒放在心上。
不過葉靈說的,也是實話,現在只怕葉豪飛能打過的,門派中只有蔣云化了,便是和葉靈,兩人也只在伯仲之間。
父女兩個親昵了半天,葉靈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先是匯報了姜懷素將姜寒帶到自己門派,讓兄妹兩個當免費保姆,然后自己門派比武勝利,接著她受了點傷,到了姜家養傷,然后好了,哥哥帶著自己千里尋父。
礙于秀秀在,她卻沒有將朱輕侯被放出來,還將自家院子占了的事情說出來。
葉豪飛聽的連連點頭:“你哥哥倒是不錯,一個人能扛起來這么大的擔子。你往后要朝他好好學學。”
葉靈這段時間和葉云千在家,也曉得他一直責任深重,心情也不是很高興,便替葉云千開脫道:“哥哥還小,你老是叫他憂心著門派里面的事情,只怕他功夫不能夠練得更好呢。”
葉豪飛將胡子一吹,道:“什么功夫不能進步。你不是說連我都打不過他了么。”
葉靈只好訕訕一笑,道:“爹,我可不是騙你,若是你真的打不過哥哥了,可不準跟我們找事兒。這段時日都是范伯在教導我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