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突然被一股黃色的旋風給撞到了。腳步不穩,正當我落地的時候,卻被一雙手給扶住了。
“可還好?”男子的聲音十分關切。姬流觴,他如何會在這裡?
“尚可。”我從他懷裡起來,整整衣袍微笑道。
知道自己撞了人,這位叫做燕飛的女孩子十分害怕。畢竟大戶人家,沒準撞到了那個府裡的嬤嬤都是件事情。看她的神色到不象之前那麼大膽直白了。
嬤嬤在一旁雖不敢出口責罵,卻也語氣不善道:“燕飛小姐,怎麼這般慌張?”
“劉媽媽,你也知道。燕飛向來是這樣的性子,就不要責怪了。”那紫衣的春雨在那邊聽到了動靜,就走過來前來解圍。
“燕飛小姐這樣的莽撞,實在不好。說出去,總怪我們姬氏的門風不嚴,教出來的小姐,不能登大雅之堂。”那劉媽媽看見了姬流觴,又見到我不說話,自以爲自己做對了,口氣更加的嚴厲起來。到最後,這話說得都有些過了。
“媽媽,我並沒有什麼事情。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我看那位老奴得意忘形的還要出言不遜,連忙開口攔住她的話。
看她一把年紀了,今日之事做得有失分寸,若是被她們幾個小姐捉住把柄,到時候可就是晚年晚景淒涼了。她不過是不懂時宜罷了,也沒必要落得如此下場。
這件事情本該這麼結束了。沒想到,那白衣女子跑出來說道:“媽媽,且慢。”
我疑惑的轉身,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
那女子掃視了我一眼,隨後說道:“媽媽,今日的賞花會不是姬氏府裡和名門的人蔘加的。如何會有我不認識的女子。”說罷,眼神銳利,像是想看透我一樣。
看她的行徑,我不覺好笑。自己不過是個落難小姐卻想著來管別人的事情,她又沒有那個能力,做什麼來這樣多事?
“這麼說來,我也未曾見過這位小姐。不知這位小姐,姓誰名誰家住何方?”這裡的女子都走了出來,漸漸的圍成一個圈。圈裡一個不起眼的女子突然這麼說道。隨後那些女子都紛紛附和著。
一時間我的身份倒成了衆人討論的話題了。姬流觴看著那羣女子,臉色從開始的有些尷尬到之後的幾乎面露慍色,眉頭都皺緊了。
這時,那個泠霜的女子說道:“媽媽,隨便幫外人進來賞花會可是府裡的大罪了。”
燕飛從之前的膽怯到之後的好奇,看看我又看看泠霜,然後脆生生的說道:“小姐,我見過你。”
我又仔細打量了燕飛一遍確認自己未曾見過這個姑娘,然後開口說:“你大約是看錯了吧。小姐,我並未見過你。”
“可是,我見過你的畫像,就在姬三公子的房裡。”燕飛看著姬流觴又看看我,最後蹦出這麼句話了。
這話一出,我頓時覺得大大的窘迫,但是卻不能露出這種姿態來,打圓場道:“我同姬公子認識,和姬小姐也是熟識。有畫像贈與,有何稀奇的。”
說完,我轉頭看向姬流觴,卻奇異的發現他萬年不變的笑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神情。再回想起之前姬老太君的暗示和之後的姬夫人的警告,我恍然大悟。
他們說的都不是我想的那樣,竟然是。。。想不到姬流觴竟然對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竟然全然不知。到如今聯想起來,方纔發現。。。
“各位表妹們,都請回房吧。賞花會就快開始了。”姬流觴不愧是混跡商場的老手,立刻恢復原狀,波瀾不驚的說。
衆人一聽,知道我是貴客之後,大家都不再言語。泠霜方纔有些得意的神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相反的春雨則是面帶歉意的笑笑道:“真是對不住小姐了。不知道小姐是府內的貴客,還望小姐海涵。”
“我也不是貴客,不過是被叫來湊熱鬧罷了。”我拜拜手,連忙撇清和姬府主人那曖昧的關係。這次的目的不是這個,我可不能同盟還沒結成,就樹了一堆的敵人。女子的妒忌心可怕的很,這我早在宮裡就見識到了。
“嬤嬤,快些走吧。”不知爲何,姬流觴語氣有些不耐煩,像是不想讓我在此多做停留一樣。
“幾位小姐,那賞花會再見了。”我笑著福身告辭,姬流觴十分禮貌的讓我現行,跟在我後面。
走過了那人多處,姬流觴突然開口道:“媽媽,方纔老太君找你有事。說是正急,你先去,我送十四小姐回房。”
這個藉口真是拙略啊。怎麼聽都是漏洞百出,我瞟了他一眼,覺得他今日格外的不謹慎。
“是,少爺。”那位劉媽媽是多年的老人了,怎麼會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立刻就識相的退開了。臨走時分,還回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眼皮子直跳。
待那劉媽媽走遠,我冷淡的開口說道:“姬公子,你有何事?”
“沒什麼。”姬流觴想了半日纔開口說,可是正欲說出口就自行的嚥下去了,像是很躊躇的樣子。
“沒什麼我便走了。”這孤男寡女在這樹林僻靜處,難保不會傳出什麼流言來。我還是早些離開的爲好。
“等等。”我正欲走,他卻又開口。回過頭,疑惑的看著他,他究竟在糾結個什麼呀。能知道的早被我知道了,他那心思都被那燕飛赤裸裸的曬在了青天白日下了。他還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這樣子的他真是讓人覺得不耐煩。還是從前那個一點就通的姬流觴好相處。
半天,他艱難的開口詢問道:“大娘可有什麼和你說的?”
他既然這麼問了,我也直白的告訴他吧。省的他還存下了什麼心思,這個我可受不起。君子之交可以,但是其他的便不行了。我對他從未有過想法,日後也不會有。
“姬夫人教導我,安分守己,知足常樂。不要做不該做的,不要想不該想的。”我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著我有些閃躲。
“你且不要放在心上。”他的眼睛從我的臉上挪開,俊美的容顏上浮上一層紅暈。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姬流觴,我且先說明一點。你莫要將心思系在我身上,你知道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不知爲何,我對姬流觴總是委婉不起來。大約心裡當他是知己之交了,什麼話都可以直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