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吃飽喝足已經(jīng)是後半夜了,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有些修士不喜歡睡覺,商戶們就沒有白天黑夜的開門做生意。畢竟這四年一次的掙錢機會,誰也不想錯過。
“喜歡這個?”
沈君遷見江籬盯著那根髮簪看了好久了,就張口問她。
“喜歡。”喜歡不喜歡都很直接,江籬向來如此。
“老闆,就要這個了。”
那老闆高興壞了,趕緊把那簪子包起來。沈君遷遞過一個銀錠子,轉(zhuǎn)身美滋滋的把那根玉簪給江籬帶上。
江籬一直在等著老闆找錢,誰知道半天沒動靜。
“老闆,不找錢?”
那老闆一愣,接著說道:“這可是藍田玉,就值這個價。”
“藍田玉就值二兩銀子,您是不是太黑了。”
那老闆一聽也不高興了,說話有些陰陽怪氣:“你這小姑娘說話不要太難聽哦,買不起就不要買嘛。”
江籬也沒想到會碰上個不講理的,剛想跟她理論,就見那老闆把攤子上的東西一兜消失在了人羣。
“他跑了。”
江籬抽了抽嘴角,她看見了。
“沒關(guān)係,阿籬喜歡,多少錢爲(wèi)師都給你買。”
這話讓江籬有些臉紅,師尊對師孃也是這樣?不對,她在想什麼呢,她怎麼和師孃比。
二人肩並肩往回走,有修士把畫本投在天空中,他們還站著看了一會兒,天快亮的時候纔回客棧。
“你昨晚幹嘛去了?”丹竹看著一大早就坐在飯桌上打瞌睡的江籬問道。
“換了個環(huán)境沒睡好。”
江籬想著下次師尊再要出去吃夜宵,打死她也不去了。這會兒師尊在補覺沒人敢去叫他,她就得被揪起來吃早飯。
評級明天才開始,他們吃完了飯就各自出去玩了。
江籬不想去,就在客棧打著瞌睡看仁杞他們打牌。
wWW_тt kǎn_C 〇 “啊!不玩了!”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林州輸?shù)牡趲装蚜耍砩线@會兒已經(jīng)就剩一套衣服一把劍了。如果紀成師叔現(xiàn)在在的話,他已經(jīng)捱打了。
在他們笑著還在勸林州下一把就贏回來了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這個賤人,你賠得起嗎?”
又是“啪”的一聲,江籬等人面前的屏風(fēng)被打成了兩半,他們這會兒纔看見外面的情況。
一名穿著富貴的男子,正拿著一根鞭子抽打著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的那個女孩。
那女孩大概只有八九歲,是個普通的孩子。那男子手下還架著一名梳著婦人髻的女子,是在這客棧裡賣唱的那對母女,樂知昨天晚上還給了她們打賞。
那女子哭喊著,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閉嘴!我這衣服可是雲(yún)綾錦做的,賠?你的命都不夠賠!”
那男子說著就又抽了過去,這一鞭用了十成十的力,如果打在那小女孩身上的話,真的就用命賠了。
那女子掙扎著想去護著自己的孩子,被那男子的同夥摁的死死的。
周圍人都有些不忍心,但又沒人願意惹麻煩。這人可是昌黎金氏的獨子金蘭傑,從小拜在赤回派門下。
赤回派這些年全靠金氏支撐著,所以對這金蘭傑是萬般放任,一般也沒人願意招惹他。
大家預(yù)想的慘劇沒有發(fā)生,只見一名白衣女子空手接住了金蘭傑的鞭子。右手用力一扯,金蘭傑竟然被她拉動了。藉著這個力,這女子一腳踢在了金蘭傑的胸口。
“少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愣了,金氏僕人反應(yīng)過來趕緊去了扶自家少爺。
這女子不是讓人,就是之前一直在打瞌睡的江籬。
周圍的人紛紛都往後退了兩步看熱鬧,這女子一看就是涅成的弟子,腰間掛著淨(jìng)魄鈴,還是涅成嫡系弟子,有好戲看了。
金蘭傑爬起來就要去打江籬,被江籬用筷子打了好幾下也沒沾到她的一點衣袖。
正好趕上出去買東西的金氏家主金貴福回來了,看見自家兒子被打了,連忙上前護著。
“好大的膽子!王成風(fēng),給我教訓(xùn)她!”
王成風(fēng)是赤回派的掌門,這會兒看著江籬,又看看金蘭傑,他只覺得腦仁疼。
“怎麼還不動手!”金蘭傑聲音有些尖銳,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也沒打算給王成風(fēng)面子。
王成風(fēng)這會兒都快哭了,他敢跟劍尊的徒弟動手?他還不想死啊。
他越爲(wèi)難,周圍看熱鬧的人就越興奮,竟然還有人跟著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