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襲警有罪
一旦下了車,混進群里,那種似是被緊緊盯著的感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www.雖然那種感覺消失了,但并不表示那群已經放棄跟蹤了,所以為了找出跟蹤者,葉珩決定到一個視野較為遼闊的地方待著去。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正好有一個噴泉廣場。站群外往里望去,越過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可以清楚看到位于中央的階梯型噴泉。噴泉的直徑大約有五米左右,由十厘米的小階梯拼湊而成,并形成一個斜面,最高位置與廣場高度不過差距半米左右。有清澈的水流從最高層的小圓外圈涓涓流出,漫延到下方蒼白晶瑩的階梯。階梯的材質是非常特殊的鋼化玻璃,陽光和水的滋潤下顯得波光粼粼,美麗異常。
此刻是正午時分,廣場上的并不是很多,絕大多數都解決民生問題去了,只有為數不多的情侶或是小孩還留這里享受著所謂的噴泉浪漫。
穿過身處的稀疏群,走到廣場內部,正好撞上噴泉開始的時間。起初是位于圓四角方位上的四個定點噴出晶瑩的水流,大約有兩米來高,而后是以這四個定點為邊際繞圓心一周的小水流,最后才是中央四散開來的大噴泉,猶如天女撒花一般,那些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水珠滾落下來,拉起一片像是由透明的水晶珠子串成的珠簾帷幕。
整個噴泉大約維持了一分左右,趁著這個眾都被噴泉奪去注意力的時段,葉珩快速掏出放口袋里的筆記本,翻到夾著鏡子的頁面,假裝是記錄事情的樣子,通過鏡子查看四周的情形。沒一會兒,鏡子中出現兩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混群中,穿著打扮倒是和周邊的沒啥不同,只不過他們似乎是找尋什么,著急的表情中又透露出幾分狠戾,一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貨色了。
大概清楚了兩的長相,葉珩立即收起筆記本,神情平和地融入到周圍的之中,專心致志地觀賞起近咫尺的噴泉。待噴泉一結束,他再次開始移動,目的自然是回警局了。
本來他也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誰跟蹤他,既然是一群普通,估摸著也是被雇傭之類的。而且……不出意外,極有可能是之前的偷聽者,也就是他們那做啥都沒嫌疑的單主任了。
知道他們不會就此結束跟蹤,葉珩反倒坦然了起來,也不急著弄明白他們跟蹤的意圖,叫了的士回去警局。
回到警局,還沒進辦公室的門,迎面撞上正要出去的雷霆等。看著別很匆忙的樣子,葉珩剛要打招呼,便被雷霆那略顯驚訝的聲音給叫住了:“怎么回來了?”
為什么不能回來?葉珩很想這么問,可看著平時總吊兒郎的雷霆都擺出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只得轉變了口氣,委婉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雷霆呆了下,驚訝地又問:“沒有和組長一起嗎?”
“額?之前是一起行動的,不過一小時前分開了。”葉珩覺得莫名其妙,探頭往里側的獨立辦公室望了眼,似乎因為不的關系,那房間還是老樣子昏暗一片。他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向雷霆,“組長沒回來?”
按道理來說,葉珩逛了噴泉廣場后都回到警局了,沒道理早他二十來分鐘回去的凌予墨倒沒有抵達警局。想到分開之前的事情,他心中警鈴大作,抬頭看到雷霆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張嘴說:“沒,剛醫院打來電話說組長出車禍了……”
嘭——似乎有炸彈葉珩的腦海中爆炸了,煙霧蒙蒙的一片,使他根本無法做出思考。
明知身后有跟蹤者,為什么他一定要選擇分開行動呢?是為了弄明白跟蹤者的身份,亦或是想要偏袒……好吧,他承認他還帶著一絲不確定,以為是家里那頭笨狼跟過來了,那樣的話,只要他下了車,自然能引開那頭笨狼。哪想他根本猜錯了方向,還使得別出車禍了,若然、若然那家伙車禍死亡,那他……
葉珩擰著眉,心情略顯沉重地思索著,然后、然后他再深入一想,整個豁然開朗了。其實說白了,他跟凌予墨也不熟,總不能讓他陪著他一起出車禍吧,那到時造孽的可不是他,而是凌予墨了。再說,中國口那么多,死一個是一個,減少口,減輕國家負擔嘛。
葉珩想通了,心情也舒暢了不少,但畢竟旁邊還站著兩三個神情緊張的同事,總不好把置身事外的態度太過明顯地表現出來,不然會被排擠的,一定會被排擠的!于是,他輕咳了聲,繃緊了臉問道:“們現是要去醫院嗎?要不要也去?”
雷霆自然是不知道葉珩的想法,還老好似地以為別自責來著,斂了眸子,低沉著嗓音說:“嗯,一起去吧。”說完,他偏頭讓身側的同事回去,帶著葉珩趕往醫院。
一來到醫院,詢問了護士,聽到“住院部”三個字,先不說葉珩,雷霆身上的毛都豎起來了,也不問哪個病房,急急忙忙拉起葉珩直奔住院部十樓。沖到十樓,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哪個病房,可雷霆顯然已經急得忘記了“詢問”二字,見到門就一腳踹了進去。
“組長——”巨大的喊聲一響起,里面三雙眼睛迅速齊刷刷地看向站門口的雷霆和葉珩。察覺到別疑惑外加鄙視的目光,葉珩簡直都快捂臉了,能再丟臉一點嗎?
看里面的三中并沒有自家組長,雷霆總算稍稍冷靜了點,臉上露出尷尬的笑,一邊退出房間,一邊彎腰道歉:“抱歉,打擾們了,真的非常抱歉。”
淡定了神情又查看了幾個病房,雷霆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始終被他牽著鼻子走的葉珩:“剛剛是不是特傻。”
聽到這個問題,葉珩稍稍囧了下,張了張嘴,這才老實地回道:“不止傻,還很二。”
似乎是被打擊到了,之后的幾個病房,雷霆始終只是透過門窗往里瞄了一眼,確定里面沒有自家組長后,才移動到下個房間。這樣移動到最后一個房間,卻始終沒有發現自家組長的身影。
怎么會沒有呢?難道、難道……雷霆越想越糟,終于忍不住問了恰好路過的護士。護士的回答更是讓一邊沉默的葉珩有種撞墻的沖動,事情說來是這樣的,他們那偉大的組長的確是出了車禍,不過并不是無藥可救。除卻身上零零散散的小傷口外,最嚴重也不過是玻璃劃傷了右手,被縫了十來針罷了。原本醫生的確是建議別留院觀察,看看有什么后遺癥之類的,入住手續都發下來了,卻還是被拒絕了。
也就是說,他們剛才像是兩只無頭蒼蠅般亂撞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葉珩又是沮喪又是氣憤,但還是把這些額外的情緒收了起來。跟著表情已經恢復自然的雷霆來到門診部,等候室里一眼看到頗有些鶴立雞群趕腳的凌予墨。畢竟等候室里大多數都是大媽大嬸們,本來男的就少見,赫然多了個頭上纏著紗布、手上也綁著白色繃帶的冷酷男子,一時間反倒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至少沒事就好,葉珩舒了口氣,還沒想好要說什么話,就見身邊的飛一樣地撲了過去。
“組長,還好沒事。”雷霆撲了個空,但這并沒有影響他的情緒。他照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聲淚俱下的表述引得周遭大媽大嬸們的同情心泛濫,直夸是個好娃子。
“……如果真有個萬一的話,一定是隔壁組那個禿頭老來接替的位子,可不想每天面對一個又老又丑不拉幾的禿頭,到那時一定每天鬧胃疼,然后得胃病、胃癌的……”(-_-|||孩子,真的想多了。)
凌予墨被他說得煩了,擰著眉一本正經地打斷他的話:“若是狂犬病發作了,趕緊給去看醫生,別這里煩。”
雷霆一驚,立馬閉上了嘴不再說話。這下,等候室里總算安靜了下來,而周遭大媽大嬸們更是同情地看向雷霆,好好的一娃竟然被狗咬了,到底哪來的瘋狗,真是作孽啊。
遲疑了下,雷霆以周圍的無法聽到的聲音開口問道:“組長,怎么會發生車禍的?和這次案子有關?”
凌予墨不說話,只把視線落到葉珩的身上。那種像是抓到別把柄似的威脅眼神看得葉珩渾身不自,踏著腳步走到他旁邊坐下,深呼吸,開門見山地問道:“想說什么就直說吧。”即便說是他害他出車禍神馬的,他也決不反駁,反正……他是不會往心里去的。
“知道是誰害得出車禍的嗎?”凌予墨直直地盯著他,仿佛他臉上開出花來了,要一探究竟才行。
面對別一臉“肯定知道兇手是誰”的表情,葉珩也著實無奈,因為他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又沒有占卜術之類的通曉過去未來,哪會曉得是誰害的……難不成真是他自己?
帶著不確定的口吻,葉珩首先猜測道:“是之前感覺到的跟蹤者。”
凌予墨點了點頭,葉珩瞬間松了口氣,即是說和他沒什么關系嘍。可放下心不到一秒鐘,緊接著又聽到凌予墨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卻又帶著幾許譏諷的意味,令葉珩產生明顯的抵觸心理,但他還是聽了下去。
凌予墨說:“的確算是跟蹤者,不過并非,而是一只白狼。”頓了下,他繼續道,“想……這算不算襲警呢?”
襲警:以暴力、威脅方法阻礙國家機關工作員依法執行職務,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剎那間,葉珩的臉整個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茨終于對組長出手了--出門在外,就上移動版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