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打量了一眼和姚倩挨的極近的男子,眉目清朗,五官精緻,在男子當(dāng)衆(zhòng)也算出類拔萃的人,也難怪姚倩曾經(jīng)會喜歡他。
六姨娘姚倩轉(zhuǎn)瞬之間,想明白了一切,他突然間會找到了林丞相府想必是有人故意告訴他,她在這裡,而這個人不是旁人,應(yīng)該就是眼前的女子林若曦,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從丞相府中將她趕出去而已。
姚倩輕輕搖晃著手中的女嬰,像慈母一樣,哄著那個孩子,過了片刻,才緩緩擡眸笑道:“若曦,無論你剛纔看到了什麼,也都是假象而已,所以請你考慮清楚了之後,在去說話,免得會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林若曦卻是淡淡一笑,對於姚倩的資料,她已經(jīng)讓林靖軒派了了一些探子都打探到了,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前一年還是她的青梅竹馬,而且兩個人都是唱戲的,出自於一個戲班,感情較好,這也是所有人公認(rèn)的,但誰知道姚倩看到了林蕭然這位丞相之後,貪婪的慾望便使她背信棄義,拋棄了眼前的男子,寧肯成爲(wèi)一個貴族家的沒落妾侍,也不願意成爲(wèi)青梅竹馬的愛妻,這就是姚倩——一個很現(xiàn)實,也很貪慕虛榮的女人。
林若曦清冷的望著他們:“這裡是丞相府,由不得六姨娘你呼風(fēng)喚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林若曦……”姚倩怕林若曦真的將這件事情去告訴了林蕭然,她憤怒的喊了一聲,但是一想到被林蕭然知道後,她的後果,她忙咬咬牙,溫柔的求道:“若曦,算六姨娘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老爺,我保證以後在也不見這個男人了,我只做孩子的好孃親,老爺?shù)暮闷拮印!?
她身邊的男人一瞬間啞然,他終於肯相信當(dāng)年姚倩不辭而別其實就是爲(wèi)了榮華富貴所以才這樣做了,他冷冷一笑,望見姚倩懷中的孩子,指著怒問:“這是你和林丞相生下的孩子嗎?”
姚倩毫不避諱地點點頭。
那男人眼珠子突然間紅了一般,一伸出手就搶走了姚倩懷中的孩子,一用力就將孩子拋向了假山上去。
姚倩頓時傻了眼,也包括林若曦,她根本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發(fā)瘋了一般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來,那孩子哇的一聲大叫後,只聽著咣咣幾聲,一抹豔紅從假山上出現(xiàn),接著孩子滾落到了地上。
姚倩瘋了一般哭喊著衝了過去,待抱起女嬰時,那女嬰已經(jīng)斷了氣,她憤恨的望向那個男人,恨不得將他撕碎:“你這個混蛋,是你殺了我和老爺?shù)暮⒆印!?
也就在這時,林若曦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看出了姚倩脣角得逞的笑意,看來今天的這齣戲姚倩做的也太逼真一些了,而且還將她的孩子給搭上了性命,可見她是多麼惡毒的女人。
姚倩憤怒的朝著那男人跑去,可是當(dāng)經(jīng)過林若曦時,她故意將已經(jīng)死去的女嬰丟在了林若曦的腳下,匆匆跑到了那男人的身邊,坐到了地上,哀婉地嚎啕大哭起來:“若曦,你我無冤無仇,你爲(wèi)何要將我和老爺?shù)暮⒆咏o摔死了呢?”
這時,那個男人恢復(fù)了一臉的平靜,只是他垂著眸子,裝扮成普通僕人的樣子。
林若曦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近,若是她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林蕭然來到了這裡,冷心瞇起眼睛,在林若曦耳邊輕聲問道:“四小姐,這六姨娘今天演的是苦肉計,還這樣狠心將孩子的性命也給搭上了,看來我們不好全身而退了。”
林若曦卻是彎起了脣角,顯得分外冰冷:“這都是她自找的,今天也該是我和她之間有個了結(jié)了。”
姚倩哭的肝腸寸斷,她是爬著到林若曦的身邊,從地上抱起了已經(jīng)斷了氣的女嬰,染紅了她的雙手,她卻像是一個悲痛萬分的孃親,將臉貼在了孩子毫無聲息的臉上,很是悲哀的哭喊著:“林若曦,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啊!”
待林蕭然匆匆而來,望見了這一幕,不禁渾身都僵硬了,這是一直垂首站在原地的男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林蕭然道:“丞相老爺,剛纔你是沒有來,六姨娘本來是抱著孩子在花園裡散心的,不料四小姐也來到了這裡,六姨娘是因爲(wèi)沒看到四小姐來,所以就沒有打招呼,誰知道四小姐出言不遜,還出手打人,奴才本來是想護著六姨娘的,畢竟她身子柔弱,還抱著孩子,可是四小姐越來越瘋了,竟然將六姨娘懷中的孩子搶走,一用力摔在了假山之上,害的小千金一命嗚呼……丞相老爺,你一定要替六姨娘做主。”
林蕭然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若曦,問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林若曦卻表現(xiàn)的分外淡定,她輕輕搖了搖頭:“父親,我哪裡會像做出這樣傷天害理事情的人呢!”她淡淡看了一眼此刻哭的已經(jīng)快斷氣的姚倩朝著她輕輕嘆息一口氣:“六姨娘,那封信一定是你派人交到我手上的,告訴我今天這個花園裡會有人私會,而私會的人就是你,所以纔將我引來了這裡。這件事本來是個很秘密的事,可是我就是不放心,所以我將這封密信給了老夫人和我孃親也看了,所以他們也一起來了。”
姚倩聽到這裡,驚嚇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她本來以爲(wèi)將林若曦引來,在和青梅竹馬的戲子一起演繹一段苦肉計,犧牲了這個丞相府中不受待見的女嬰,將林若曦從丞相府裡趕走,這樣她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怕這個邪門的四小姐阻礙她做事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林若曦不是一個人帶著好奇心來的,而是和老夫人和柳姨娘一起來的,可見這個人的心思多麼的縝密,爲(wèi)的就是防備她,怕她耍詐的。
老夫人此刻已經(jīng)氣的渾身都發(fā)抖,在柳姨娘的攙扶下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她怒目而視姚倩,又看了一眼同樣雙腿打顫的那個戲子男人,命令丞相府的侍衛(wèi)道:“將這一對狗男女給我擒住!”
姚倩和那個戲子很快便被人擒住了,老夫人望了一眼已經(jīng)斷氣的女嬰,林家的骨肉,心如絞痛一般,她哀嘆一聲:“都說做母親的是愛自己的孩子的,可你卻是一個如此惡毒心腸的女人,連自己的骨肉也害死了……”她擡眸看了一眼林蕭然,看出了他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了傷感,畢竟林家人丁稀薄了,這個女嬰是流著林家人的血,可是這一刻卻被這個毒婦給害死了,他現(xiàn)在既悲哀,又惱火。
老夫人凌厲的眸子凝向了姚倩,道:“你身爲(wèi)林家的媳婦,卻做出了這樣惡毒的事情,先是和這個男人私會,接著想一起陷害若曦,最可恨的是連自己的骨肉也親手摔死了她,可見你的心腸是多麼惡毒,我們林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女人存在,蕭然……這件事由你處理吧!”
柳姨娘也一臉惋惜道:“小女娃纔出生不久,就這樣白白丟了性命,六姨娘你真的不配做一個孃親。”
林蕭然從老夫人和柳姨娘的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姚倩爲(wèi)了加害林若曦而做出的惡劣行爲(wèi),他恨的牙齒都咬碎了,走到被擒住的姚倩身邊,從侍衛(wèi)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惡狠狠地瞪著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小倩,既然你已經(jīng)是林家的人了,那麼你生你死,都由林家來決定了。”
姚倩此刻已經(jīng)是驚得啞然了,甚至來求饒的一句話都不會說了,倒是她旁邊被侍衛(wèi)擒住的戲子情郎大聲喊道:“林丞相,她是你的妻子,你不能這樣做,那個女嬰是我摔死的,要殺要剮都對我來吧!”
林蕭然雙眼通紅,勾起了冷酷的笑容,一舉劍刺中了正在呼喊的戲子男人的胸口,那男人最後深情的望了一眼姚倩,從口中溢出了鮮血闔上雙眸身亡。
姚倩這一刻才清醒了過來,她本以爲(wèi)想用惡毒的計謀去陷害林若曦,可是這樣惡毒的計謀在林若曦的眼前就像是小孩子家的主意,一下子就被識破了,還親眼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錯,甚至看到她要將孩子摔死的時候,她卻那樣沉靜的站在原地?zé)o動於衷,可見她纔是這個世界上多麼惡毒心思的女子。
姚倩突然瘋了一般的笑了兩聲,接著她怒瞪了林若曦一眼,嘶聲力竭地吼道:“林若曦,即便我死了,我也要詛咒你,像你這樣惡毒心腸的女人,一輩子不得好死,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她恨林若曦,要不是她,柳姨娘怎麼可能現(xiàn)在還活著,而且還剩下了男嬰,得到了林家人的厚愛,而自己又怎麼可能因爲(wèi)生下女嬰,遭到林家人的冷眼相待,這一切都是林若曦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才找到了先前的情郎,只有他才靠得住,讓她放心,和他一起演繹了一處苦肉之計,沒想到卻還是栽倒在林若曦的手中了。若曦然和官。
林蕭然見她那一張嬌柔的面顏,想起她剛剛害死了他的骨肉,一舉劍將她的胸口刺穿,只見姚倩冷冷一笑:“林若曦,這一輩子你定會孤老終身。”
說完這句話,她雙眼闔上死去了。
可是她那句話“林若曦,這一輩子你定會孤老終身”這句詛咒,就像是魔音一般盤旋在林若曦的心中,林若曦突然間感覺眼前一片空白,朝著身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