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兒?~”婉貴人帶著黑色面紗,可是卻遮不住她雙眸中的炙熱目光,她的身子羸弱,走起來有些抖索,但卻怎樣也掩飾不知她身子的顫抖,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太過激動才會這樣。
李沐一雙黑亮的眸子微微瞇起,將手中的長鞭掖進腰間,將佩劍拿出,對準漸漸靠近他的黑衣女人,厲聲道:“大膽,你是誰?你為何要這樣叫本王?”
婉貴人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不應該這么早走出來,但是她來都來到他面前了,若是想躲開怕是要來不及了。
她雙唇張了張,又合上,終于還是從口中說出了她與他的干系:“沐兒,我是你的母妃,婉貴人!”
李沐神情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很久,卻是無法從口中發(fā)出聲音,手中的長劍卻一直指著她,不讓她靠近他半步。
莫雪鳶與李茂剛跌入黑洞之中,還好林若曦和拓跋天躲得及時,要不然早就被他們壓在了身下。
莫雪鳶和李茂剛站起了身子,聽到的卻是洞外的女人這樣奇怪的回答,都不由得愣住了,而林若曦和拓跋天同樣為婉貴人揭開這樣的秘密,而感到驚訝不已。
站在黑洞外的李沐,雙眸驚睜,長劍牢牢握在手中,卻明顯有濕涼的汗打濕在手中,他冷冷一笑:“真是胡說,本王的母妃早已經(jīng)死在十八年前的那一場大火之中,都已經(jīng)燒成灰燼了,你卻還想冒名頂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婉貴人身子微微一斜,心中有種沉悶之感,可能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不相信她,她的心莫名的感覺到痛了幾分,卻還是固執(zhí)的解釋道:“沐兒,早在十八年前母妃是經(jīng)歷了一場火災,但是意外的活了下來,母妃茍延殘喘活了十八年才能像正常人行走,為的就是見到你。”
李沐的心微微一顫,卻還是有些不相信:“你可有證據(jù),證明你是本王的母妃?”
婉貴人微微點頭,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這塊玉佩通體是琉璃黃色,是上等的良玉,而且形狀似月牙狀:“這是滿月玉,娘親在生下你后,就將另一半玉佩用紅線串起,掛在了你的脖頸之上,你應該現(xiàn)在還有它。”
李沐手中的長劍‘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通體也是琉璃黃色,而且形狀似月牙狀,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下,確實能和黑衣女人手中的那塊月牙狀的玉佩,合成一個滿月形狀的玉佩。
可是他的心明明在抗議著,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本王的母妃早已經(jīng)在那場大火中遇難了,她不可能還活著。”兒黑都李中。
婉貴人深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即將流出的淚水,道:“沐兒,在你的左腿內(nèi)側有一個月牙形狀的胎記,母妃可曾說錯嗎?”
李沐這一次不可置否的相信了婉貴人的話,他右腿內(nèi)側的胎記沒有幾人知道,這也是他的一個秘密了,可是這個黑衣女人卻能說出這個秘密,難道她真的是婉貴人嗎?是他的母妃嗎?
婉貴人已經(jīng)忍不住了,淚水如斷了珠子的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李沐張了張口,輕輕喚了她一句:“母妃?”
這是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第一次對自己的生母喚了一句‘母妃’,曾經(jīng)在年幼時,他的皇兄皇弟們和他一起玩耍時,總是挖苦他沒有母妃,他就跟他們抗議打鬧說他有母妃,是惠妃娘娘,可是其他的皇兄皇弟朝著他做鬼臉,都說她不是他的生母,說他是沒人要的孩子。
那個時候,他多么想親眼見見他的母妃,然后能走進他母妃的懷抱之中,感受著母親帶來的溫暖和庇護,可是……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妃已經(jīng)死在了十八年前,所以他只能將這種感覺看成奢望,只能遏制在內(nèi)心之中,可是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今日他真的見到了自己的母妃。
他僵硬著身子,緩緩地朝著婉貴人走去,婉貴人熱淚盈眶,疾步朝著他走來,伸出長臂將他擁入了懷中:“沐兒,母妃終于見到你了,終于見到你了!”
黑洞內(nèi)的林若曦、拓跋天、李茂和莫雪鳶都對這樣的結果感到驚訝不已,他們沒想到婉貴人在那場大火之中生還,而且還順利的誕生下了這個皇子,就是沐王殿下,在司徒惠妃的身邊順利長大成人。
“母妃,母妃!~”李沐輕喚著他連做夢都盼望已久的這句話,卻是聲聲滴滴落入了婉貴人的心里。
婉貴人寵溺的伸出一只纖白的手,輕輕撫/摸在了李沐頭頂之上的墨發(fā):“沐兒,你讓母后好等啊!”
良久,兩個人才離開神,婉貴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為李沐擦拭了眼角處的濕潤,而李沐微微笑著,奪走了婉貴人手中的帕子,為她擦拭著眼角,可他的手很快便停了下來。
他皺眉問道:“母妃,您為何要用黑色的面紗遮住面容呢?難道是怕人認出您嗎?”
婉貴人笑著搖頭:“不是的,但我不喜歡將自己的容顏露于外人瞧見。”
李沐當然不相信,他一伸出手揭下了婉貴人的面紗,在望見婉貴人滿面的燒痕,丑虜不堪的面容之后,他的手頓了頓,終究還是抬起將婉貴人的面紗再一次戴上。
“母妃,那一場大火真的險些要了您和沐兒的命啊!”李沐感慨道,一想起婉貴人燒成了這個模樣,他的心就像是有人拿刀子一般,切割著很是痛苦。
婉貴人倒抽一口冷氣,咬牙切齒道:“是啊!那一場大火真的險些要了你和母妃的命,可是你知道是誰放了那場大火嗎?”
李沐搖頭。
“是司徒惠妃這個踐人!”婉貴人說出這句話時,已經(jīng)是恨的直咬牙了。
李沐卻是不贊同道:“母妃,您不能這樣說惠妃母妃,若不是她在那場大火之中救下了我,又將我養(yǎng)育長大,沐兒又豈會在今天見到你呢?”
婉貴人冷冷笑道:“那都是她覺得內(nèi)疚,才會將你收養(yǎng)在身邊長大罷了,這些年來她有好心對過你嗎?我可是聽人說,她一直對你管教很嚴,也很惡毒!”
李沐顯然很驚訝,不知道婉貴人在哪里得知的消息,他忙搖頭道:“母妃,您一定是聽信了小人的讒言了,母妃這些年來一直都待我很好,她管教我很嚴,那是因為她想將我養(yǎng)育成一個優(yōu)秀的皇子,您一定不知道,曾經(jīng)沐兒和六皇哥都染了重病,當時惠妃母妃因為華妃和武皇后聯(lián)手受到打壓,被父皇禁足在蘭心宮不讓任何人進出宮殿,那夜大雨滂沱,雷電響鳴,惠妃母妃滿面帶淚卻冒著違背圣旨的大罪,抱著七歲的沐兒闖出了蘭心宮,求太醫(yī)為沐兒醫(yī)治,才將沐兒的病治好,而惠妃母妃是最后將太醫(yī)帶進了蘭心宮為六皇哥治病的,可六皇哥終究是沒有醫(yī)治的及時,染上的病重了,還好太醫(yī)說能醫(yī)治得好他,但六皇哥躺在床上有兩個多月才康復。”
婉貴人有些難以相信李沐說的話,這和她十年來一直在這個屋子中養(yǎng)病聽到的話,卻是截然不同的。
李沐想起這十八年來司徒惠妃是怎樣待他的,不禁感動的眼角微微濕潤了:“母妃,像這樣的事情很多,惠妃母妃帶我像親生兒子一樣,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好,您一定是聽信小人讒言了,才會記恨起惠妃母妃來!”
林若曦從黑洞中,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她已經(jīng)猜出了這其中的原由了,想了想,他們已經(jīng)落入這陷阱的時間很長時間了,她忽然感覺不妙,朝著洞外喊道:“沐王,快將我們救出來,若是在不救我們出這個深洞,有人就會借此陷害我們!”
李沐這才想起黑洞內(nèi)還有李茂和林若曦,他忙問向婉貴人:“母妃,可有法子將他們都救上來嗎?”
婉貴人不是傻子,當她聽聞道林若曦的喊叫之聲,已經(jīng)猜想到有人是利用她對司徒惠妃的誤會,讓她記恨她,所以才制造了今天的悲劇。
婉貴人忙點點頭,跑到墻壁處藏著各種器具的地方,找到一根長繩子,并且將長繩子一端系到了紅色的木柱上,將繩子的另一端扔進了黑洞之中。
李沐喊道:“這里有繩子,你們抓住它爬上來!”
林若曦她感覺到了身邊有響動,伸出手摸到了繩子,抓住了繩子,對洞外的李沐喊道:“沐王,可以將我拉拽出來了!”
李沐雙手拉住繩子,將繩子用力提起,林若曦雙手抓住繩子,并且雙腳踩住了洞壁,很快就從十米多高的深洞中爬了出來。
林若曦出了黑洞之外,緊接著拓跋天、李茂和莫雪鳶也陸續(xù)的從黑洞之中爬出。
四個人剛在洞外歇息了片刻,就聽聞皇宮之外已經(jīng)有人闖入的聲響了,婉貴人讓林若曦他們五人都進入墻壁木柜后的密道,旋即又將密道合上。
就在密道的門要合上時,李沐大驚喚道:“母妃,您快點進來啊!”
婉貴人回眸朝著他輕柔一笑:“沐兒,你長大了,母妃能見到你最后一面,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林若曦知道婉貴人這么做無非是想要保住他們的性命,她更是好奇,這個欲對她下手的人,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