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知道司徒湛身上受了傷,本來想勸說他不必和自己一起連夜趕回大歷國受苦,怕他的身子熬不住,可是司徒湛卻固執(zhí)的要隨她而去,而且他還說若是留下了他,他就將她去大歷的消息告訴娘親,林若曦怕司徒夫人擔心她的安全,到最后就默默的同意了。
本來林若曦想趁著夜深了,偷偷離開平陽侯府,可是司徒湛卻說,最好的方法便是告訴司徒夫人他們要去鄉(xiāng)下靜養(yǎng)些時日在回來,不然司徒夫人找不到他們,一定會擔心的到處找他們。
思及此,林若曦覺得司徒湛想的還是很周道,于是到了第二天一清早,司徒湛帶著傷,被林若曦扶著一同到老夫人的院子里用早膳,司徒夫人看到司徒湛臉色蒼白不由得擔心問道:“老四,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呢?”
司徒湛輕輕咳嗽了幾聲道:“娘親我無事的!”
老夫人也放下了碗筷,問道:“老四,你請大夫來給你看病了沒有,這身上有病可不能挺著,小心病情越來越重,到時候可就不好治了啊!”
“老夫人您放心,我已經(jīng)請過大夫看病了,大夫說我身體并無大礙,只是需要靜養(yǎng)些時日!”司徒湛說到這里,不由得順水推舟說出了他要說的話:“我記得在臨城鄉(xiāng)下里有一個司徒府的宅子,那里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嗎?只有幾個仆人時而時的過去打掃,我想到那里去靜養(yǎng)些日子!”
司徒夫人連忙道:“去那里倒是可以,不如這樣由娘親陪你去,也好有個照應!”
林若曦恰到好處的勸道:“娘親,您現(xiàn)在可是平陽侯府里的頂梁柱,你若是走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扛在老夫人的身上了,難道您就不擔心嗎?不如這樣,由女兒陪著四哥去鄉(xiāng)下陪他養(yǎng)傷吧!”
司徒夫人擔心問道:“想法固然是好,但是娘親也擔心你的安全!”若受歷去必。
“娘親不必擔心若曦,只要將我與四哥去臨城鄉(xiāng)下這件事的消息不在向外透露,那么皇宮之中武皇后當然不會知曉,女兒也定會無事!”
司徒夫人覺得林若曦說的有道理,而老夫人也贊同道:“那好,你們收拾一下現(xiàn)在就準備去吧,這樣老四身上的傷也會好的快一些,武皇后也不會有準備找人跟蹤你們了。”
林若曦和司徒湛相視一眼,接著向老夫人和司徒夫人辭別,將早已準備好的行囊都帶上了,到了馬車上。2
司徒夫人戀戀不舍,交待林若曦和司徒湛幾句話后,就目送著他們的馬車離開。
司徒斌和司徒瀚也同樣滿帶著疑惑和擔心,目送著他們離開。
馬車上,司徒湛嘆息一聲道:“沒想到這一次,我離開了南疆國!”
林若曦問道:“四哥,你這是在感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想,這一次離開,會不會是永遠不能在回到南疆國,回到平陽侯府!”
司徒湛的嘆息,讓林若曦莫名的感覺到內(nèi)心緊張不安,她忙伸出手握住了司徒湛的手,眸光很是堅定,像是對他許下了承諾:“四哥,你忘記了曾經(jīng)對我許下的諾言嗎?你會陪著我到大歷國,并且?guī)е移桨驳幕氐侥辖畤氐侥镉H的身邊!同樣,我也不會讓四哥有危險,也要帶著你平安歸來。”
司徒湛黑亮的雙眸,滿是信任和溫柔:“小妹,四哥信你!”
莫雪鳶坐在一旁并不做聲,但是她心里明白,若是五殿下拓跋天是主子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司徒家的每一個人,他們無疑也是主子最關(guān)心和重視的人,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不亞于拓跋天在主子心目中的分量。
從南疆國到大歷國,千里迢迢,馬不停蹄的趕著大概第五日才來到了大歷國的邊疆。
到了大歷國的邊境,林若曦望見這里的山林草木,這里的城門,甚至大歷國進進出出的子民,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的每一個場景,都像是幻燈片一樣,播放在她的眼前,與她看都的景物想重疊。
已經(jīng)有五年了,沒想到五年之后回到這片故土,見到的還會有從前景物的影子。
這五日,司徒湛在馬車上雖然趕路,但是林若曦卻從來都不敢怠慢去照顧他,林若曦醫(yī)術(shù)高明,在加上她的悉心照料,司徒湛的身體明顯好多了。
他下了馬車,看到林若曦望見大歷國的城門,她眼底耀耀爍爍的光芒,就知道林若曦一定是想起了她曾經(jīng)在大歷的美好日子。
“小妹,是不是在懷念你在大歷的那段日子?”
林若曦點點頭:“算一算,在大歷國也快活了半輩子了,那些日子有辛酸苦辣,有香甜溫馨,我算是嘗盡了人生的五味,也不枉在人間再次活過一回。”
司徒湛不由得搖頭一笑:“小妹,瞧你說的,好像自己死而復生的樣子,對人生有這樣的大徹大悟!”
林若曦卻是鄭重的望向司徒湛道:“四哥,若是我說,我真的死而復生,重新活過一回,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司徒湛面容肅色,再一次搖頭道:“我不相信小妹是在開玩笑,我相信小妹所說的一切話!“
林若曦欲言又止,因為聽了司徒湛的話,她的心底還是隱隱的內(nèi)疚,她一直都隱瞞她的身份,她并不是真正平陽侯府的千金司徒若曦,而是與她有著同樣容貌的林若曦罷了。
“主子,前方檢查似乎很森嚴!”莫雪鳶幽幽地望著大歷國的城門下,大歷的守城侍衛(wèi)正在逐一檢查進出城門的大歷子民,其中還看到有的大歷侍衛(wèi)還爆粗口道:“這個像犯人,將他帶走……喂!你這個混蛋站住,就是你……將他也帶走,不聽話的一刀殺了他!”
林若曦與司徒湛對視一眼,都知道了前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想也知道新的大歷皇帝拓跋鐸為了防止拓跋天來到大歷國奪得皇位,所以在城門處森嚴收索,將他抓獲,這樣也好讓他不安的心沉靜下來。
林若曦淡淡道:“四哥,雪鳶,沒事的他們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
莫雪鳶牽著馬,讓林若曦和司徒湛上了馬車,來到了城門下,守城門的護衛(wèi)瞧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牽著馬朝這里走來,不由得干咽了口口水,要知道這走城門的女子雖然很多,但是長得這么清秀美麗的卻罕見的很。
“侍衛(wèi)哥哥,馬車上是我家小姐和少爺,他們剛不久從大歷國出去到城外的一家醫(yī)館治病,這才回來了,還請侍衛(wèi)哥哥能放我們進城去。”
守門的那個侍衛(wèi)忙不迭的點頭,莫雪鳶剛牽著馬走過了城門,卻是被侍衛(wèi)首領(lǐng)攔住了。
“馬車上坐的是什么人?”
“是我家小姐和少爺?”
他又追問道:“是誰家的千金和少爺,我必須要知道!”
莫雪鳶剛想開口,卻是被里面的聲音喚住了:“我是金將軍的女兒,里面還坐著金將軍的小兒子,你是不是真的要見一見我們的容貌,才肯放心啊?”
金將軍在大歷國一直都是名聲顯赫的大族,即便現(xiàn)在新皇登基,他手中掌握的兵權(quán)新皇帝也不敢小覷,反而更加的器重金將軍,而金將軍這個人桀驁不馴,脾氣暴躁,一般人誰都不敢招惹。
若是這金將軍的女兒和少爺在金將軍耳邊說幾句他們的不是,他們是非掉腦袋了不成。
“哦,是金將軍的千金和少爺啊,快別攔著他們的馬車了,請走……慢走!”侍衛(wèi)首領(lǐng)像只狗一樣,咬著尾巴一臉殷勤笑容目送著林若曦的馬車離開。
司徒湛不由得好奇問道:“小妹,難道你真的認識金將軍?”
“若曦沒有見過他,只是聽說過他的名聲而已!”
林若曦笑了笑,撩起馬車簾子看著昔日里住過的大歷國,這里依舊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派的欣欣向榮景象。
只是這些大歷子民一定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已經(jīng)是因為皇位的繼承,變得嗜血無情,甚至拿國家的命運在和武皇后做交易,但愿拓跋天有一天能將拓跋鐸從皇位上擠下,繼承大歷國的皇帝,成為這里的一代明君,這樣大歷國的子民也會有好日子過了。
在走過的街市上,到處可見墻壁上貼著一個犯人的畫像,那犯人模樣俊美,濃眉星眸,一看就知道是拓跋天。旁邊還寫著若是抓住犯人者,賞金千兩。
一千兩金子,的確是具有魅惑性的數(shù)字了,即使這樣,拓跋鐸也未必能睿智精明的拓跋天抓住。
不知不覺,馬車來到了林若曦曾經(jīng)住過的林丞相府,到了這里,林若曦下了馬車看到這里已經(jīng)被封條封住了,被大歷國收回國庫。
林若曦雖然覺得林丞相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他也是一個大歷國的忠良之臣,沒想到拓跋鐸繼承皇位以后,怕林丞相繼續(xù)支持拓跋天復了皇位,第一個殺掉的就是他。
林若曦將門上的封條撕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林丞相府昔日里的欣欣向榮的景象早已不見,變成了凄涼的一片廢墟一般。
司徒湛和莫雪鳶都跟在林若曦的身后,沒有出聲,不想打擾林若曦對丞相府留下的那些美好回憶。
倏然間,從他們的身后有人喚道:“若曦?若曦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