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五日,皇上在皇宮大擺宴席,凡是官員三品以上,及其女眷都可以到皇宮內入席為賓。
而平陽侯府接到請帖,帖子上說女眷中要平陽侯府中司徒小姐和司徒夫人務必到場。
司徒夫人和林若曦上馬車前,老夫人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她被兩位孫媳婦扶到了平陽侯府的大門口,喚住了他們。
司徒夫人和林若曦走去,老夫人輕嘆一聲:“前些時ri你們可曾聽說嗎?因為皇上這次在皇宮中大擺宴席,武皇后的禁足令已經被廢除了。”
這件事又怎會瞞得過林若曦的耳目,只是司徒夫人卻不知道而已,她顯得很是驚訝,問道:“老夫人,這件事可是真的嗎?”
老夫人神色莊重的點點頭:“千真萬確,所以這一次我總覺得會有什么事在皇宮內要發生,而且會和武皇后有關。”
林若曦勸慰道:“老夫人,您不必擔心了,這一次有父親和哥哥們在,怕是武皇后想要動什么手腳,也是很難下手了。”
老夫人思慮再三,還是勸阻道:“不如,你們就不要去皇宮了,要侯爺向皇上稟報一聲就好。”
“老夫人,這帖子上都寫了一定要若曦和娘親到場,想必不僅僅是皇上的心意,我們又怎能不去?您就在府里放寬心等著我和娘親回來吧,武皇后就是在想害我,怕她也不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動手。”林若曦嫻靜笑著,臉上風輕云淡的神情,讓老夫人看著也覺得輕松了不少。
她笑了笑:“看來真是我心思太重了,也許并沒有我想的那么危險。若曦,你娘親最近身體不好,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林若曦笑著點點頭,接著和司徒夫人向老夫人辭別,上了馬車。
坐到馬車內,司徒夫人明顯有些緊張不安,林若曦卻是笑容很輕松,并未有一絲的緊張和不安問道:“娘親,你是在想武皇后為何會被皇上放出來嗎?不是有一個月的禁足,怎么會這樣快,對嗎?”
司徒夫人沒想到林若曦會這樣快看出了她的心思,她點點頭:“從老夫人剛才說這件事以后,我就一直在想,皇上為何要這樣寬容她。”
“娘親,其實這件事并非難想,當日蓮妃反咬武皇后一口,說她誣陷,后宮之中禍事連連,她卻從未真正管過,而讓那些禍端越演越烈,求皇上給武皇后處置,您也看到了皇上是怎樣處置她的,只不過沒收她半年的俸祿和一個月的禁足,要知道這些對于武皇后都是小事,根本不會對武皇后的后位有一絲一毫的影響,這說明了什么?”
司徒夫人忙想到:“是皇上太過縱容武皇后!”
林若曦輕笑:“也可以說縱容她,也可以說是皇上根本受制于武家的實力,武家大多兵權在手中,有鎮守邊疆,所以他們的實力的確可怕,皇上若是想廢除她這個皇后絕對不可能,而處置她也選擇輕罰,顯然是忌憚武皇后武家這個大靠山。”
司徒夫人無奈的笑道:“看來一個武皇后還真是難以對付,連皇上都要忌憚她三分,誰要是得罪了武皇后,怕是沒有什么好的結果。”
“是啊,怕是蓮妃現在已經被武皇后處死了,而且武皇后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皇上更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都是蓮妃反抗武皇后的下場。”
司徒夫人只是靜靜聽著,并未做回答,而在她的心底已經有了定數,那就是誰得罪了武皇后,武皇后是絕不會輕易放過那人。
或者司徒家已經惹怒了武皇后,這一場大族間的較量怕是早就燃起了火焰。
司徒府的馬車到了皇宮中,被宮中的人將馬車接走準備去安置后。太子殿下精神抖擻的從金絲簾幔的馬車上走下。
今日他穿著一身金絲料制的衣袍,胸前是刺繡有張牙舞爪的飛龍,走起來衣袍隨風翩飛,看起來更是英氣非凡。
平日里他看到司徒府的人都是避而遠之,或者怒氣沖沖的相對,而今日他卻是面上含笑,如沐春風一般問道:“司徒夫人和司徒小姐也來參加宴會了嗎?”
“正是,若是太子殿下沒有別的事吩咐,我們就先行告退。”司徒夫人很不喜歡太子殿下,見到他,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避而不見。
她拉住了林若曦的手,準備離開,卻不料太子殿下李淵拉住了他們,他和善一笑:“同是去皇宮赴宴,就不要這樣客氣了,我們就一起進去好了。”
林若曦眸光清冷在他的英俊面容上一掃,冰冷道:“太子殿下,您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出來的,半月前司徒府夜半闖入了蓮花教會的殺手,而且那些殺手好像是與您府中的太/子妃娘娘有關,都說夫唱婦隨,可見太子妃娘娘是聽從了你的吩咐才會來算計我們司徒府的人。”
此話一出,太子面色僵硬,一臉英氣被陰霾取代,咬牙道:“她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和蓮花教的人有來往。”
林若曦顧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看來這一切不是太子殿下所為,是太子妃娘娘自己的意思,不過說來太子殿下能有這樣的賢妻相助,果然是有福氣。”
太子殿下李淵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身走進了擺宴的大宮。
司徒夫人望著太子殿下氣沖沖離去的背影,不禁冷諷道:“連自己的妻子都看不住,這太子殿下一天天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林若曦拉了一把司徒夫人的手,笑道:“好了娘親,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早些去的好。”
司徒夫人點點頭,于是和林若曦一同來到了皇上在大殿外擺放的大宴席落座。林若曦瞧了一眼對面坐的男賓之中,皇上所有的皇子都在,而且靖羽侯爺林靖軒和莫家三少爺拓跋天也到了。
兩個人同時望向林若曦,林若曦一時間有些尷尬,忙朝他們微微笑了下,接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今日皇上大擺宴席慶祝江山社稷的繁榮昌盛,武皇后被廢除了禁足一令,那么很快就會看到她的身影,只是她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到底會有怎樣的行動。
當賓客席位的人都到了這座大殿內,一身明黃俊朗的皇上和一身鳳尾旖旎拖地的艷妝美人武皇后走出。
眾人下跪,齊聲拜見了南疆皇上和武皇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南疆皇上一派的英武不凡模樣揮手道:“眾愛卿平身吧!”
武皇后則笑容端莊道:”眾位愛卿都起身吧!“
“謝皇上!皇后娘娘!”
在場的賓客都站起后紛紛落了座,皇上讓身邊的小德子宣宮中跳舞的宮女到席位之間的紅毯上跳舞,整個宴會看起來一派的其樂融融。
林若曦和司徒夫人正談笑著,說起今日跳舞的女子誰的舞更柔美動人時,一身粉衣面帶輕紗的女子走了過來,朝司徒夫人和林若曦施了禮。
林若曦當然認得,這就是上次在大街之上行刺她的粉衣女子,她怎么會來主動找她呢,難道又有什么陰謀嗎?
“若曦姑娘可否移步到御花園的涼亭之中,皇后娘娘要見您。”
“召見我?阿彩,你是不是聽錯了呢?”
阿彩面不改色道:“是皇后娘娘親口說的,又豈會有錯?”
林若曦朝著司徒夫人點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接著她起身道:“既然如此,若曦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阿彩帶著林若曦離開了擺設宴會的皇宮大殿,走過了交錯復雜的小巷子,林若曦才被粉衣女子帶到了御花園的涼亭之下。
阿彩恭敬的伸出手,指了指亭下的長凳道:“請司徒小姐在此處等一等娘娘,娘娘馬上就會來。”
林若曦微笑道:“好!”
阿彩前腳離開后,林若曦卻從亭子下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果然與她先前進到亭子內的環境有所不同,先前這湖面上不曾有白色的荷花,可是等她進到亭子里,卻看到了有白荷蕩在湖面,還有這亭子外的風景都有所改變,雖然很是細微,卻也逃不過林若曦的眼睛。
莫雪鳶本就不放心自家的主子安全,在林若曦被阿彩換走以后,她就一直跟隨著林若曦來到了亭子前。
林若曦淡淡道:“雪鳶,到了這時候你還是將靖羽侯爺和云公子請來,我有事要他們做!”
“主子,你忍住,我很快就會回來!”
“好!”
莫雪鳶知道這個陣法看來也只有靖羽侯爺和拓跋天可破,于是她轉身跑遠。
林若曦幽幽嘆看一口氣,對于這種奇門遁甲的邪術,若是硬逃一定會受傷,重者死亡,她還真覺得有些困難了。
過日宴凡前。正在這時,她望見了粉衣蒙面女子引來了一位金絲料制的英俊男子走到亭子前。
阿彩趁著男子不備,一揮手上的衣袖在男子面前,那男子頓時雙眸發直發紅,她在用力一推,將他推進了涼亭下,接著唇角帶著冰冷的笑容離開。
太子殿下李淵被推進涼亭之下,林若曦聞到了他一身的酒氣,不由得蹙起眉頭勸道:“太子殿下,您喝多了,還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太子李淵咧開嘴嘴,傻傻一笑:“美人,這里好香啊!”
“好香?”林若曦突然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氣,不由得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