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的士兵紛紛叫喊起來:“有蛇!有蛇!”
楊真看見一條長長的花蛇撲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開了,卻不想自己身后的士兵卻叫了起來,他急忙回頭,但見那條蛇盤旋在了身后士兵的臉上,張開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丟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臉上抓去,用力將那條蛇從自己的臉上抓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趕緊拿起兵器,想刺殺那條蛇,沒想到那條蛇一經(jīng)著地便四處竄開,扭動著身體朝漢軍中間鉆去,而那名士兵的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青色的瘀痕,一絲絲地黑色正流了出來。漢軍大軍中亂做一團,士兵們紛紛不停地喊著。楊真回過頭來,看到一條蛇朝自己撲來,他這次不敢再躲避,生怕自己一躲害了后面的士兵,他將手中游龍挺起,將那條蛇用力撥到了一邊。
“大家不要慌,全部分散開來,用刀斬蛇頭!”楊真一邊高聲叫道,一邊將手中游龍插在地上,扎死了一條來襲擊他的蛇。
楊真沒有立刻拔起插在地上的游龍,抬頭望向前方的草叢中,但見草叢中蛇頭林立,多不勝數(shù)。楊真和漢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多的蛇,細小靈活的蛇,穿梭在漢軍的士兵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蛇給咬到了。楊真站在最前面,面對著龐大的蛇群,他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忽然,那長長的笛音停了下來,蛇群都不再動靜,藏身在草叢中。
楊真回過頭時,但見身后士兵多數(shù)癱倒在地,臉上都呈現(xiàn)出青瘀之色。“這蛇有毒!啊!”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叫聲,使得原本癱軟在地的士兵紛紛開始嚎叫。楊真明白,他們是替自己死在蛇的毒液之下而不服,作為一個軍人,如果在沙場上不是和敵人搏斗而死的,那么那個人就死的很不值,也很冤枉。
放眼望去,大軍中能站在地上的寥寥無幾,楊真幾度聽到那笛音的響起和消失,他略微感到了這是南蠻的詭計,或許是他們所用的妖術(shù)。楊真拔起插在地上的游龍,聽到身后一個士兵朗聲叫道:“南蠻們,有本事跟爺爺明刀明槍的打一場!”
楊真笑了笑,他知道,在戰(zhàn)場上,沒有真正的明刀明槍,有的只是計謀的比拼,他萬萬沒有想到,蠻夷居然也能設(shè)下此種奸計,或許一開始,他們便低估了蠻夷。“將軍有令!大軍后退!”“將軍有令!大軍后退!”從隊伍的前面?zhèn)鱽砹私育埵降拿睢4筌姾笸耍苍S這才是逃出這片叢林的唯一出路。
楊真隨機朗聲道:“大軍后退!大家互相攙扶著,莫要丟下一個同伴!”
三萬大軍,徐徐而退,從來時的路,退了回去。楊真一邊走,一邊憂慮重重,他不知道在隊伍的最后面是否遭到了蛇患,不知道關(guān)鳳所壓陣的那近一萬人沒能進入?yún)擦值氖勘鯓樱贿^他更多的是在擔心關(guān)鳳。
魏延從前面跑了過來,見到楊真,便立即道:“后面大軍如何?有沒有遭到蛇患?”
楊真搖了搖頭,道:“你走之后,我就在此壓陣,未曾到后軍去看,前軍如何?”
魏延嘆了口氣,道:“前軍傷亡慘重,有不少士兵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子龍和呂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讓都尉壓住前軍,便跑過來看看總體傷亡如何。”
楊真道:“中軍也頗有傷亡,許多士兵已經(jīng)被蛇咬到了,如果再不另行醫(yī)治,只怕毒性發(fā)作,性命難保。你且在此壓陣,我去后軍看看!”
楊真急忙快步跑向后軍,他一邊跑著一邊看著軍中的傷亡,但見士兵中間,越往后,士兵被蛇咬到的越少,他心中終于寬心了,這就表明,后軍無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等他逐漸趕上撤退中的后軍時,關(guān)鳳正騎著馬,在山道和叢林的交界處指揮著士兵,何平、牛三在站在她的后面。
關(guān)鳳見到楊真跑了過來,連忙下了馬,問道:“子淵,前面怎么了?大軍怎么退了?怎么會有那么多匹戰(zhàn)馬跑回來?是不是遭到了敵人的伏擊?”
楊真看了看在何平、牛三身后的那一群戰(zhàn)馬,知道他們將其堵截住了,放眼望去,他的追影也在其中,正低著頭,吃著地上的草。他對關(guān)鳳道:“前軍和中軍都中了蠻夷的奸計,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條蛇,全部沖向了士兵當中,我軍士兵多被蛇咬,不得已之下大哥便下令退兵了。”
關(guān)鳳道:“蠻夷怎么如此狡猾?不出來和我們決一死戰(zhàn),卻擺下蛇陣迎敵,這算哪門子的打仗啊?”
楊真笑了笑,道:“蠻夷嘛,畢竟和我們有所不同,不過,我們低估了他們。”
關(guān)鳳點了點頭,和楊真一起指揮著大軍的后退。一個時辰后,大軍盡數(shù)退出了叢林,也退出了那個狹窄的山道,于一塊平地上安營扎寨。軍醫(yī)顯得十分忙碌,用他們特制的蛇藥,給士兵們醫(yī)療,不過有的士兵中毒已深,蛇藥對他們起不了作用,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痛苦的死去。
這或許也算是一場戰(zhàn)斗,一場與南蠻蛇之間的戰(zhàn)斗。魏延帶著楊真、關(guān)鳳巡視在大軍的每一個營地,估摸算下來,三萬大軍因被毒蛇咬死的就有好幾千人。魏延嘆了一口氣,道:“這仗打的真他娘的窩囊,連個南蠻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楊真眉頭緊閉,重重地道:“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師父,他和呂凱還有十幾個騎兵一起去探路,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魏延道:“我想不會,呂凱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子龍武藝過人,就算遇到南蠻的士兵,他也能于萬軍之中安然無恙地回來。賢弟,你就不要擔心了。”
楊真道:“南蠻詭計多端,不怕他們的士兵,倒是害怕他們的這些多如牛毛的蛇陣,我對師父還是放心不下。”
魏延道:“我已經(jīng)派出去了十名斥候,相信晚上就會有消息了。”
關(guān)鳳走到楊真身邊,安慰道:“子淵,不要想那么多了,趙老將軍不會有事請的。”
楊真道:“希望如此吧!”
當魏延、楊真、關(guān)鳳巡視完軍營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三人便一起回到了中軍大帳。剛一掀開卷簾,便見趙云和呂凱站在里面,楊真喜出望外,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趙云,大叫道:“師父!你們?nèi)ツ睦锪耍瑩乃牢伊耍 ?
趙云見魏延、呂凱、關(guān)鳳都站在那里笑,便將楊真推開,道:“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我不會有事情的,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
楊真嘿嘿傻笑道:“我就知道,師父是不會有事情的,師父,你們?nèi)ツ睦锪耍磕阒绬幔磕銈儎傋撸败姾椭熊姳阌龅搅松呋迹恢缽哪睦飦淼哪敲炊鄺l蛇,都向我們軍中撲來,毒死了不少士兵。”
趙云道:“這個我們早已經(jīng)知道了,呂凱,你給他們講講!”
呂凱應(yīng)聲道:“是將軍!我和趙將軍前去探路,剛走出不到二里,便遇到了南蠻的士兵,將軍二話不說,直奔那幾個南蠻士兵,殺了幾個,只留下一個活口。我們本想問他們蠻王的巢穴所在,不想我們還沒有開口,那蠻兵便稀里糊涂地將他們?nèi)绾卧O(shè)下蛇陣,偷襲漢軍的事情給說出來了,并要求留他一命。我們一聽之下,知道事出突然,再跑回去通知大軍已經(jīng)來不及了,便讓他領(lǐng)我們?nèi)ニ麄兊脑O(shè)伏地點。所謂的設(shè)伏地點也就是二十多個會吹笛子的蠻兵,我們把它們都殺了,回來的路上才知道已經(jīng)有一幫子人帶著蛇陣去襲擊漢軍了,便急忙追了過去。可他們太過分散了,我們只能聽到笛音才能找得到他們,就這樣一個一個地把他們解決掉了,這才抱住大軍無虞。”
魏延問道:“什么笛子,竟然能讓那么多條蛇都聽他們的調(diào)遣?”
呂凱答道:“笛子也沒有什么奇特之處,關(guān)鍵是在笛音上,這是南蠻的一種秘術(shù),只要習(xí)得這種秘術(shù)的人,吹響笛子,便能將周圍所有的蛇集中在一起,聽候他的調(diào)遣。”
楊真嘆道:“這么神奇?怪不得我們老是聽見笛音不斷呢,當?shù)岩魯嗔艘院螅巧呔筒粍恿耍缓蟾髯陨⑷ァ!?
呂凱道:“南蠻之中,妖術(shù)極多,非我們所能想象的,這驅(qū)蛇的秘術(shù)也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罷了。”
關(guān)鳳道:“最微不足道?難道他們連山林猛獸都能驅(qū)動嗎?”
呂凱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蠻人常年生長在山林之中,與這些鳥獸蟲蟻為伍,也多信奉一些秘術(shù),也不敢保證他們就不會驅(qū)動山林猛獸。”
趙云表情凝重,道:“我今天破了他蛇陣的埋伏,難保他們不會再用此秘術(shù)來對付我們,這叢林,是我們的必經(jīng)之處,若想直搗蠻王巢穴,只怕還需要想想辦法來對付下這些蛇陣才好。”
呂凱道:“要破這蛇陣也不難,天下相生相克的東西多了,這蛇就怕一樣?xùn)|西,只有有了這樣?xùn)|西,蛇陣我們就不用再擔心了。”
魏延、楊真、趙云、關(guān)鳳同時問道:“什么東西?”
呂凱道:“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