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李偉強心神不寧。刀仔和手下的突然失蹤讓他預感到出事了。但他時時仍抱一絲希望有電話打入他的手機。所以有時他會叼著煙,呆呆的看著桌上的手機。
文春推門進來的一剎那他纔回過神。文春左看右看地走過來盯著他又一陣看。
“怎麼啦?”刀仔問。
文春覺得他有些奇怪,便說:“你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剛纔發呆來著?讓我想想爲什麼?”
他一拍腦袋,像是恍然大悟地一指阿強:“是不是又想相好的啦!”
阿強勉強一笑:“少胡扯,有事嗎?”
“當然有事。我來向張總請示一下,我得去趟香港把這個月廣州公司的情況向董事長彙報一下,順便探望一下黃總。”
“去吧,去吧!”阿強一揮手。
“對了,我那份關於墓園開發的可行性報告你看完了沒有?”
“關於墓園的。。。。。。”阿強在一堆文件中亂找。
找到了文件他隨意翻著。
“怎麼著,文總準備去賺死人的錢?”
文春點頭。
“我看哪,這個項目在內地是很有市場和潛力。”
阿強將報告遞給文春:“你看著辦吧。”
回到辦公室,文春就叫秘書進來。
“去給我買些上等的荔枝和龍眼來,然後讓司機送我去碼頭,我要去香港。”
船到了維多利亞港後,早有樑婉儀派的司機候到門口。一見文春出來,司機趕緊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放到奔馳600的尾箱裡。
車一啓動,司機就說:“文總,小姐在別墅等你。”
車進了別墅,早就女僕過來迎接:“先生,太太和小姐在客廳等您呢!”
司機拎著東西跟著文春來到客廳。
“董事長,阿麗。”
樑婉儀點頭。“坐吧。”
她又叫女僕:“吳媽,上茶!”
阿麗看見司機放下的東西說:“你還買了龍眼和荔枝?”
文春說:“我怕過季了,所以帶了些。”
阿麗笑道:“其實香港滿街都有,何必這麼麻煩!”
文春笑道:“香港多貴呀!而且還沒有這麼新鮮!”
樑婉儀說阿麗:“索女呀,,你怎麼沒聽說‘千里送鴻毛,禮輕情意重。’何況這禮還不輕。這些荔枝都是從化的綠珠。”
文春點著頭:“還是董事長見多識廣!”
樑婉儀招呼著他:“坐坐坐,甭這麼客氣!沒多久我就是你的岳母了,都一家人啦,隨便些!”
樑婉儀讓吳媽把荔枝和龍眼拿到廚房用些碎冰鎮上再端上來。接著她問文春:“最近廣州公司那邊還正常吧。”
文春忙說:“還和董事長離開的時候一樣,一切都按部就班,我只是替董事長籤簽字而已。”
樑婉儀點點頭。
“張副總裁怎麼樣?你們還合得來吧!”
“阿強是梁氏的元老啦,又跟隨黃總多年,還跟著您先到內地發展,沒什麼合不來的。”
說道這裡,文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董事長!黃總的身體最近怎麼樣?呆會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樑婉儀嘆口氣:“狀況越來越不好,都是阿麗的大佬發生意外,讓他倍受打擊呀!”
說完眼淚奪眶而出,她忙用面巾紙拭去。
文春忙低下頭。
“哎!”樑婉儀擦乾了眼淚,深深嘆口氣:
“所以我要讓阿麗的老豆在他有生之年看到阿麗穿上婚紗,也讓他了卻一樁心事。文春你有什麼意見?”
文春忙站起身。
“我聽董事長的安排。”
“那好,今年之內選一個好的日子,你和阿麗先完婚了。”
“是!”
這個時候,吳媽端著鎮好的荔枝和龍眼上來了。
“天氣熱,都多吃一點。”樑婉儀說。她剝了一個綠珠放到嘴裡。
“嗯,真不錯!文春別愣著,你也吃!”
吃水果的時候,樑婉儀又說:“文春,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
文春差點讓荔枝噎住,他吞嚥了兩下,將核吐出,點頭:“嗯。”
樑婉儀面色沉重地說:“一旦黃總不在了,我怕梁氏會落在別人手裡。”
“怎麼會呢!您不是董事長嗎?”文春問。
樑婉儀又嘆口氣。
“張副總裁在董事會裡支持者極多,集團公司上下黨羽更是不計其數,黃總不在了,沒有人能約束得了他了!”
“那怎麼辦?”
樑婉儀說:“你和阿麗一結婚,就是我黃家的女婿了。到時候我就可名正言順地任命你爲樑式集團的總經理,再把你增補進董事局;將來樑式的重擔可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文春手顫抖地掏出煙:“董事長,我可以抽菸嗎?”
“隨便吧。”
看到文春緊張的樣子,一旁的阿麗不禁捂嘴偷笑。她剝了一顆綠珠放到文春面前;文春一時愣了;他看看樑婉儀,又看看阿麗,不知所措。
阿麗咯咯笑了起來。
“怎麼了,傻了!餵你荔枝呢!”說完將荔枝塞入他口中。
樑婉儀也笑了。
“阿麗別胡鬧!談正事呢!”
阿麗說:“媽!你別再說了。他一聽說天上掉個餡餅,整個人都傻啦!”
文春也尷尬地笑笑:“確實像做夢一樣難以置信!”
樑婉儀又笑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要注意阿強的一舉一動。不說了,阿麗帶你去醫院看看黃總;這幾天就讓阿麗陪你到各處逛逛,把婚事商量商量,抽空我再把你介紹給董事們,在總部我給你騰一間辦公室,現在你們去吧!”
一出別墅,文春便長舒了一口氣。
“董事長原來並不信任阿強。”
阿麗一拉文春:“先上車,上車後我再給你說。”
這次上醫院,阿麗沒有讓司機送,而是開上她那輛紅色法拉利。
阿麗邊開車邊說:“我和阿強一直很要好,我一直把他當成大哥哥一樣看待。連我所學的跆拳道都是他教的。”
文春看阿麗一眼:“你還會跆拳道?”
“怎麼著?不信?要不試試!看我不摔死你!”
文春哈哈笑起來,邊笑邊說:“我信。。。我信!”
“可笑嗎?我告訴你,我是業餘黑帶五段。你以後要隨便找女人,看我怎麼摔你!”
文春也開玩笑說:“你捨得摔樑式未來的掌門人嗎?”
阿麗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
“真不要臉!”
文春沒有惱,反而裝出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逗得阿麗直笑;她邊開車時,趁機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我怎麼捨得摔梁氏的未來總裁。。。。。。”
玩笑一陣,阿麗對文春說:“你可別辜負了媽咪對你的信任呀!”
“我會的!”
“那好,我接著再給你講講阿強,我剛纔說到我和阿強一直都很要好,他對我有求必應,所以我很依賴他。直到我遇到你,他才漸漸的疏遠我,不過對我還是很關心。我知道,我和他是兄妹的那種感情,決不可能走到一起。直到我大佬死在臺灣黑幫手裡,我纔對他產生懷疑。因爲那時候他和刀仔正在臺灣談生意,所以我有直覺我大佬的死一定和他有關。”
“阿強?”文春吃驚不小,他頭擺得像撥浪鼓似的。
“不會,不會!他跟隨黃總打拼多年,決幹不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麼刀仔是誰?我怎麼從未見過?”
“那是老豆以前一個馬仔。現在在做什麼也不清楚,反正不常來公司。”
阿麗沒有把另外一些事告訴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