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海市公安局會議室,嚴正正在主持全局的黨委擴大會議。會議室中央坐著市委組織部的兩位同志。
在介紹完情況,最後嚴正說:“現在請組織部的同志宣讀任命。”
這次工作調整出乎衆人的意料。嚴正任市政法委書記調市裡;王子明代理局長職務。一宣讀完任命,會場一片譁然;嚴正敲了敲桌子:“安靜!請保持安靜!”
會後,方劍去嚴正辦公室看望他。
“嚴局,你乾脆把我一塊調走吧。”
嚴正嚴厲地呵斥他的牢騷。
“我一走,你的工作就不像以前順手啦?”
“這簡直是釜底抽薪嘛!案子正處在關鍵時刻,局裡應該集中全部力量偵破大案,而不是搞權利之爭!”
“方劍,注意你的言行!”
“我想不通!我知道王局和劉廳長關係不錯,把您調走就是爲給他騰位子!”
“你!”嚴正指了指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您不用這麼看我,我就是這麼想的。”
嚴正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
“方劍,你別忘了我們都是人民的衛士!無論在什麼崗位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工作調動是組織上的需要,我們每個人都要無條件服從。”
“我是一名刑警,當然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破案,肅清罪惡,保社會一方平安就是我的職責。但是,不合理的事,我有權保留意見。”
嚴正無奈地擺手搖頭:“你現在最應注意的是案子而不是人事明白嗎?”
“那就看這宗人事調整會不會干擾到我們的偵破工作。”
嚴正這時也流露出無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在上面同樣可以支持你的工作嘛。對了,我走以後,你一定要收斂一些你那種恃才傲物的作風,要配合好王局的工作,全力拿下案子。”
離開嚴正辦公室;王子明又把方劍叫到辦公室。由於新上任的原因,他顯得少有的和藹。不僅肯定了刑警隊的工作,而且對方劍本人多有褒獎。
“但是有一條,小方請你記住!以後有大的行動必須請示局裡!”
方劍一挺胸:“請局長放心,我會的!”
“去工作吧!”王子明很滿意他的回答。
方劍轉身欲走。
“等等。”王子明又叫住了方劍。
“小方,我還有幾句掏心窩的話想和你說說。”
“王局請講吧!”
王子明走過來一拍他的肩膀把他讓到沙發坐下:“坐下說。”
方劍正襟危坐。
王子明不慌不忙地點上一支菸,翹起二郎腿:“小方,你從警校畢業來到局裡時間也不短啦,該爲自己的政治前途打算打算了。”
方劍沒有說話。王子明吐口煙,瞇起眼睛:“我是這樣想的,局裡現在空出了一個管刑偵副局長的位子,我想你最合適。你的業務素質,工作能力無論在同行和省裡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我想向組織上打個報告,推薦你來當這個副局長。”
“那就謝謝王局啦!”方劍表情未變。
“但是這段時間的工作一定要抓緊,抓好!”
“放心吧,王局。工作上我不會給您丟臉的!”
王子明點頭:“那我就放心啦!”
方劍懷著一種極爲複雜的心情回到刑警隊辦公室。
市局派出潛水員協助海警打撈盧勇的屍體以及其所攜槍支,未果;戴軍一組也怏怏返回隊裡。方劍心想,假如事實真如他所推理的那樣,打撈不到也就不足爲奇了。相反,如果打撈到盧勇的屍體,他更不願面對這種情況的出現。
張炎回來了。他將手包朝辦公室上一摔,就拿起杯子到飲水機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拿起包走進了方劍的辦公室。
“方隊,我在周邊地區查詢了一下。番禹的一個派出所報告說,幾天前龍潭村的一艘運沙船丟失,連船主也失蹤了。所以我就親自去了一趟。”
“查到船主和船的牌照啦?”方劍問。
張炎點頭,然後拿出記事本遞給他。
“船主叫翁廣仁,六十多歲的孤寡老人。村裡人都叫他翁伯。早年靠打魚爲生,改革開放後在村委會的資助下,買了艘運沙船,每天穿梭於珠江上運沙。老伯無兒無女,所以平時也就居住在船上。哦,對了,方隊!我們要查的是眼前的幾個案子,你讓我查失蹤的船隻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和案子有關?”
“你說呢?”方劍沒擡頭,依然專注地看著記錄。
“當然啦!你讓我查的事肯定和案件有關,我相信領導的判斷力。”
方劍一笑,用記錄本敲張炎的頭。
“學會拍馬屁啦!”
張炎一縮脖:“這我可都是跟領導學的。”
方劍一愣:“向來我也會拍馬屁?”
張炎一樂:“你以爲呢?”
方劍:“這說明我遇事也很圓滑嘛。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能認識自己的另一面。說吧,今晚你想吃什麼,我請客,你挑地方。”
“真的?”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把隊裡的同志都叫上,這段時間大夥夠辛苦的!”
“方隊,你遇到什麼喜事了吧!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
方劍說:“你再猜猜。”
張炎搖頭。
來到隊裡,張炎大聲宣佈:“大夥都停一下,聽我說,晚上領導請客,大家敞開肚皮好好搓一頓!”
隊裡一陣歡呼。方劍從辦公室出來,對張炎說:“待會你領大夥先去,挑好地方通知我。曉紅,咱們走!”
方劍和陸曉紅又來找阿珠。
“你再想想,那天晚上你還想起什麼事。”
阿珠經過兩天的休息,精神狀態恢復得較好。
“我覺得那個殺人的人有些怪異。”
“怎麼個怪異法?”
阿珠想想說:“要說他喝醉了。而他卻清楚我在屋裡,我看看他,他閉著雙眼,像是喝醉了在沉睡。我轉身要走,他卻一把把我拽住,讓我扶他起來。我扶他往洗手間走,他卻突然要嘔,把我甩開,捂著嘴衝進了那個包房,我想告訴他那不是洗手間卻來不及了,他跌跌撞撞地闖進了那個房間。”
方劍點點頭。
“還有呢?”
“還有就是那個多瑪。”
“多瑪怎麼啦?”
“首先,我在洗手間看到她站著方便。這讓我對她特別好奇。我無意中看到她用膝蓋撞倒了那個糾纏她的醉鬼,那幫流氓纔在*鬧事。”
方劍把阿珠說的事在心中轉了幾圈。問:“還有沒有別的?”
“之前我見多瑪一直拿著一個小包,後來再沒見她拿包。”
方劍又問:“那個房間還有別人嗎?”
“多瑪第一次進房間時,保安部是樑經理和謝經理領著一幫小姐出來後,就他們倆人。”
“一直都是他們倆人?”
“我第二次進房間告訴她有人在找她時,就倆人。”
“一直都這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第一次進那個房間到第二次告訴她,大約有一個多小時,這段時間有沒有人進去過就不清楚啦!”
“你還記得第一次跟多瑪進那個房間是什麼時間嗎?”
阿珠撓了撓頭。
“讓我想想,那天喝太多了。大約是九點半左右吧。。。。。。也說不準。”
方劍說:“那麼第二次進那個房間就是十點半左右了?”
阿珠說:“也許吧。反正大概那個時間。”
從阿珠房間出來,方劍問曉紅:“誰負責保護阿珠?”
曉紅說:“是王世全一組負責。”
“通知他們,不論怎麼辛苦,一定要晝夜保護好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