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尤其對保險行業來說。做保險行業的人能夠堅持下來的並不多。像吳冬梅這樣一年來能夠打開很好的局面的人委實不多。她可以說是在這方面有著天賦,然而保險公司規定,除了自己業績好,還必須手下帶著一班人,你才能升更高的職位。那麼要保證手下有一個穩定的隊伍;那麼手下人就必須產單,這樣他們才能穩定下去。所以,吳冬梅不想她招聘的業務員因爲生存問題而流失。尤其,她不願意文春走掉。在管理方面,她經常對組裡的人講課,讓他們把實際工作的困難擺到桌面大家討論,分析對策,甚至和他們一起去見客戶;生活上如果誰有困難,她會借錢給他們。所以她個組的業務員都有著團結進取的精神。一個月後,另兩個業務員大小都簽了單,增強了他們的信心;相反被吳冬梅免去開頭難的文春至今還未拿到單,然而吳冬梅卻很放心,她相信大單總要費些周折。
在華哥辦公室裡,文春獨自衝著‘功夫茶’喝。華哥帶馬仔去辦事了,這些日子他也學會了茶道。
他端著茶盅心想:什麼時候華哥能簽單,自己不能這樣無休止地耗下去。
華哥回來了。他是帶兄弟們去收這個月的倉租了。說實在的,迄今爲止還沒有哪一個客戶敢欠華哥的租金,但是拖欠的情況是常有,有時資金週轉困難的時候,華哥也能放寬時限;如果有想賴帳的,只要看到華哥身後那幾個如狼似虎的馬仔,立即就乖乖地付帳。除此之外,華哥也替一些朋友收債,只要華哥一出面,還都能收回。自然朋友對華哥的感謝也不薄;所以華哥在廣州尤其黃埔一帶也是赫赫有名的。
華哥讓財務將收回來的錢打入公司的帳上就坐下來喝茶。
“怎麼樣,華哥?今天有沒有興趣再殺幾盤?”文春說。
“棋當然要下,可我先把你那個保險的事搞掂了。”
文春聽後心裡一陣激動。
“阿梅給我算的那個保單帶來了嗎?”
“帶來了。”文春忙將保單從公文包裡拿出來遞給華哥。
華哥看完後就在保單上籤了字,又吩咐小馬仔:“阿鵬,去財務那裡開一張十八萬的支票。”
文春拿到支票後就給華哥開了一張保費收據。
“華哥,謝謝!”
“灑灑水啦!”華哥往後一靠,蹺起二郎腿。
“華哥,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決不忘華哥的好處!”
“好也!”華哥笑笑點了一支菸。
“那麼你就幫我一個忙。”
“華哥你說吧,什麼忙?”
“幫我把阿梅弄到手。”
“這......”文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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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難嗎?”
“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幫華哥,你比我還熟悉她呢!”
華哥哈哈笑了起來。
“和你開玩笑呢!但是話又說回來,說不定將來華哥有事求你呢!”
“怎麼會呢!華哥這樣的大老闆怎麼會求我這樣的打工仔呢!”
“山不轉水轉,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像文工這樣的靚仔又是大學生將來會有出頭之日的,你沒看見現在我們廣東全是你們北方來的大學生,做吔?搵錢嘛!”
“謝謝華哥看得起小弟!”
“好啦。下棋吧!不過今晚你得多喝幾杯。”
下完棋,華哥帶一幫兄弟去吃潮州菜;吃完飯又去華城夜總會。文春心想,吃喝玩樂就是華哥的全部生活內容。
華城夜總會的幾個媽咪像蒼蠅似的嗡嗡圍住了華哥,身後齊刷刷地跟著幾個馬仔。只是讓她們不能理解的是不知什麼時候華哥身邊總有個文質彬彬的靚仔,手裡還提著個公文包。她們照例把華哥一行帶到夜總會的一個豪包裡。
進了包房,華哥對一個媽咪耳語了幾句,她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媽咪領來了一幫小姐,媽咪把一個似十四,五歲的小姐領到華哥面前又對他耳語幾句,華哥點點頭,拍拍旁邊讓那個小姐坐下來。他對文春說:“文工,選一個。”文春推辭說:“華哥,今天我不要了。”華哥不容分說,對媽咪一揮手:“把上次陪他的那個小姐叫來!”
“阿純呀,行!馬上就來!”
文春沒敢吱聲,華哥拿起話筒唱了一首《愛拼纔會贏》。看來他情緒較好。他一唱完,文春就帶頭鼓掌,接著拿一廳啤酒來華哥面前:“華哥,我埋單!”又轉過身說:“兄弟們!華哥唱的好不好?”
“好!”一陣七嘴八舌。
“好就都埋單!”文春又說。
所有兄弟都站起來。
“給華哥埋單!”
“好!”華哥放下話筒來了興致,拿著一廳啤酒站起來。
“兄弟們,幹!”
不一會兒,媽咪領著阿純進來坐在文春旁邊。她又和文春搖色中,這次她不讓他多喝酒了。小馬仔阿鵬過來和文春喝酒,阿純說,我替他喝,便把一廳啤酒乾了。接著其它人也過來敬酒,她都一一替了。文春知道這幫人想灌她所以故意讓她替。文春讓她別喝醉了,她笑笑說十幾廳啤酒灌不倒她,文春還是有些擔心。他想去給華哥敬酒,藉此脫身以免目標集中到他這裡。他環顧一圈不見華哥便問阿鵬華哥去了哪裡,阿鵬說上樓‘開處’去了。“開處?”文春有些納悶。“嘿,就是女人的初夜!甭管他!”
不知多久,華哥回來了。他叫所有小姐都圈過來,然後又叫人端來兩箱啤酒說:“今天華哥高興,想打賞打賞你們。你們隨便喝,喝一廳我給你們一百門,看誰喝得多!”說完,從兜裡掏出一迭百元現金。
所有兄弟都知道華哥來興致了就玩這種遊戲。一時間小姐們都爭先恐後地喝酒。誰喝完一廳,華哥就塞給她一百元。文春看到阿純喝了十廳,手裡拿了一千塊錢。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終於阿純喝醉了,異常興奮,一會兒唱歌,一會兒跳舞;在一片叫好聲中,她突然從胸前摘下了胸罩在手裡揮舞著。笑聲夾雜著口哨聲此起彼伏......有人玩笑說:“靚女,我幫你帶上吧!”阿純一擺手:“不!我不要你帶!”她晃晃悠悠地一指文春:“我要他幫我穿!”“好吔!”喝彩聲。
文春又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阿純走到文春面前,帶著醉態說:“來呀,靚仔!別害羞!”說完,把胸罩遞給他。衆人又開始慫恿文春;文春笑笑若無其事地拿過來,伸到她衣服裡面,幫她穿好。阿純便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文春感覺到她嘴裡的酒氣。
從夜總會出來,華哥照例帶人去大排擋吃宵夜。文春剛一坐下便大驚失色,他對華哥說:“糟啦!我的包忘到夜總會了,裡面有你給我的保費,會不會丟?”
華哥馬上吩咐阿鵬開車送文春回夜總會找包。一到夜總會文春就往大堂跑,到了電梯前,他看見阿純抱著他的包靠在電梯旁邊。“你們都走啦,沒有人管我,只剩我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我發現你的包,知道你會回來,就一直在這裡等你!”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下。文春心裡一熱,趕忙把她扶起來。
阿鵬也跑了過來。問:“包找到了?”
文春點點頭:“她幫我拿著的。”
“這個靚女還真不錯!”
“送我回家!”阿純喃喃說道。
文春想了想對阿鵬說:“你和華哥說一聲,宵夜我不吃了,我把她送回家就回廣州啦!”
“好的!”